《莫皱眉》103.世家

    世家的形成绝大多数则是生出一独特之人，他们或枭雄，或英雄，甚至小人又或者应奉上人所得来的权势的献媚之人。可不管怎样，他们都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一面。
    而这些人慢慢经营，经过数代，他的后辈再加上因为他的壮大那些或主动或被动依附在他们身边的人或势力，这些集中在一起就是世家。
    而林家，或许势大，或许富可敌国。但相比较那些传承了数百年之久，无数朝代更替也没有消亡的家族来比，林贵这个发家才二十余年的人说他是暴发户也不为过。
    林家光鲜的外表以及强大的势力统统来源于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林贵。林家发家才二十几年，二十年所聚集的力量和底蕴太浅了。浅到要是林贵一死，林家也只会在顷刻间覆灭。
    有句话叫，“树倒猢狲散”。一般世家，他们的姓是一股力量，以他们家族形成的各方力量以及以他们家族为首形成的一种规则是树，他们家族的族长只是在一群有能力的人中推选出一个领头人物，或许他还并不是最优秀的。族长在一定意义上更多的是世家集体推选出对外的话事人，他在世家有很多权力，在很多时候可以代表世家做出很多决定，但大事的最终权还是在世家所有人手中。也就是说，这些世家的族长是世家这棵树上唯一颗鲜艳的果实，他的灭亡与否只关乎到世家这棵树的颜面问题。这就好比是说，我家树上一颗好看的果实你把摘取了做什么？不给面子是不是？但不管怎么说，那只是一颗果实，世家这棵树还在，他早晚还会结出另外一颗好看的果实。哪怕你再把那颗果实摘了，可你终究无法撼动世家这棵盘根错杂，扎进了土里几百年的大树。
    而林家则不同，知道西北林家的人只知道林贵林老虎，其他的呢？林家又出了什么和林贵相媲美或者说稍稍比林贵能力差一些的人吗？没有，整个林家所有的人都是果实，而林贵则是提供给这些果实养分的树。林贵的消亡，则意味着林家的覆灭。林贵这棵树一倒，那才叫真正的“树倒猢狲散”。林家的根太浅了……
    而林莫颦经过弟弟林莫笑的提示，猛然惊醒，她意识到了林家目前看似光鲜，实则却是岌岌可危，因为林家的一切都是来自于林贵。林莫颦感觉到了危机感，这并不是来源于她那快要到的婚期，而是来源于自己的家族。
    林莫颦哪怕看自己的父亲林贵再怎么不顺眼，但是鹿山村林家毕竟是自己这一辈子的家。大娘，各个姨娘，那些弟弟们，以及和林莫颦一起长大的仆人们。人非草木，这些人与林莫颦生活了这么久，而林莫颦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周国人，又因为林家发迹时间不长，世家中的条条框框不多。相对于其他世家，林家要温馨的多。
    现在，林莫颦不管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还是站在父亲林贵的角度，林莫颦现在都不能置身事外了。而更因为这突然的醒悟，让林莫颦稍稍理解了自己父亲林贵不顾自己的想法把自己嫁给李家的行为。
    林家的根太浅了，林家需要通过各种手段，这些手段中包括联姻。林家需要通过其他势力来供养自己这棵树，让它变的强壮。
    林莫颦以前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将自己嫁给李家是为了林家，但却没有现在想的这么透彻。不当家不知难，林莫颦现在多少能感觉到自己父亲的艰辛。林家他最大，但林家却不只是他一个人，他有养育之恩的老姐姐要赡养，有妻妾儿女要保护。他还要为无数在林家手底下讨生活的人负责。
    林莫颦现在想要和自己的父亲谈一谈，好好的谈一谈。
    林莫颦此时站在中京聚宝会的门外，这里是她第一次来，严格的来说，中京也是林莫颦第一次来。
    林贵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他不会久留鹿山村，这时候他定在京城。于是林莫颦找上了门。
    瞧着这气宇轩昂的大楼，林莫颦突然有些自嘲。不是看了这高楼对比自己，自嘲自己在自己父亲面前的渺小。而是自嘲自己突然被订婚那种不淡定，更是嘲笑自己如小孩子一样一走了之。
    心理年龄也不小了，可林莫颦还是在关系到自己人生大事上无法冷静啊。
    林莫颦摇了摇头，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迈开步子走进了这中京鼎鼎大名的聚宝会。
    ……
    冰天雪地，不，应该说冰天冰地才对，这里所有东西都结上了一层冰。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又或者是那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连表情都来不及转换为惊讶就变成了冰雕的人。
    然而，在这冰封之地，却有两个人异样扎眼。他们两个人浑身都喷发着烈焰，金sè的火焰。
    这两人正是林贵和忽元。
    “好手笔！”忽元在查看了一番同样变成了冰雕的林瞻的尸体，惊叹道。
    “的确好手笔……”林贵此时袒胸露坏，披着一件大氅，浑身冒着金sè的火焰，在那里玩味的笑着。而那雄壮的胸膛上着有着好几条飞舞的龙形纹身，那是隐龙决。看那龙的数量显然林贵的隐龙决已习得十分高深了。你说林贵咋换了衣服？因为突然爆发力量把之前的穿的衣服给毁了，这件大氅还是从死人身上给扒下来的。
    “这是禁术，冻骨！”忽元看了看林瞻胸口处那已经黯淡了的符谱道。
    林贵没有说话，而是抬起头看向天边。
    “大当家的，会不会是齐王……”忽元有些担忧道，毕竟使用敢使用禁术对付林贵的人莫不是大有来头的人。
    “不会是齐王。”林贵淡淡道，随后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对身边的忽元说：“走，去齐王府。”
    忽元一愣，然后马上道：“大当家的，你不是说这不是齐王做的吗？”
    “我知道，但我这会儿找不到人发泄，去找他麻烦，不然我心里不舒服啊~”林贵大步一抬，飞身略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