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轩辕记》第70章 残局,死局?

    孟传情和鄢商慈追上麦长风时,已是午时了。当时,他正在郊外面摊里吃面,见了这两人就如同看到了魔鬼一样,丢下碗筷拔腿就跑。
    孟传情感到好笑,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可怕吧!而且,以他的本事,有必要这样躲自己吗?他当下便让鄢商慈在此等着,自己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在一片山谷中喝住了麦长风。
    “你这算什么意思?”孟传情不悦地质问道:“你答应过我,只要赢了韩令风,就帮我救商慈,难道要食言吗?”
    麦长风缓缓回头,阴森一笑,“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救她。”
    孟传情缓缓道:“我知道,因为你从来也不认为,我能够打败韩令风。尽管如此,我还是自愿往你挖好的坑里跳。只因我对你还抱有一丝的希望,但看如今形势,你我是不能和谈了?”
    “你说的没错。”麦长风的眼神中带了一丝赞许,“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你的潜力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假以时日,你必定能成为江湖上的绝顶高手。”
    孟传情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又听麦长风道:“你我心里都非常清楚,我们并没有完全信任对方,你甚至怕我毁约而让劳天一直盯着我。可惜,以她现在的功力根本就拦不住我。”
    “那么你是认为我能拦住你了,所以,一见韩令风落败,就立马逃走。”孟传情只觉得可笑,恨声道:“你要知道,从一开始我就可以以武力制服你,让你救商慈,可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我想让你心甘情愿地救她。”
    麦长风冷笑,“小子,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心里非常清楚,普天之下,能够救她的只有我,你若以武力制服我,绝对是愚昧之举。”
    “愚昧?”孟传情看着麦长风,突然笑了,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真实身份的?”
    麦长风有些意外,诧异道:“你竟然猜到了?”见孟传情没有说话,他又道:“真是可怕,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些的?”
    孟传情如实道:“在那十几个人出现在你身边围观时。”
    麦长风道:“那个时候,你什么也做不了。”
    “是的,我已经站在湖面了,没有退路。”孟传情感叹道:“你真是设了一盘好棋局,好的让我认栽的同时还不得不佩服你。”
    “彼此彼此。”麦长风竟然笑了,“纵然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很聪明,但能在决斗前想到这一层,着实让我有些惊讶。孟凡尘有你这个儿子,实乃天幸。”
    孟传情不解,“我实在不知自己在何处漏出了破绽?”
    麦长风盯着孟传情,缓缓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与你父亲早就相识了,也深知他有几个孩子。虽然不曾见过你,但你的兄长和姐姐都是江湖上年轻男女所羡慕的翘楚。而且,武林庄的大小姐,也一直都是知处心头的白月光。”
    孟传情明白了,在莫邪大会上,姐姐飞身接住他的那一刻,麦长风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这几天来,他竟然一直装作不知道。“可惜,韩令风他败了,你的棋局注定是盘残局。”
    麦长风摇头,“是不是残局尚未可知呢,如今你站在我面前,证明这棋局还有救。我可以把我的残局变成你的死局,”他盯着孟传情,一字一句道:“那就是让你的心上人身上,永远留着那丑陋的伤疤。”
    “麦长风!”孟传情被激怒了,“既然求你都不肯救她,那我只好做一次愚昧之人了。”
    孟传情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牵着鼻子走。以他的本性,一旦豁出去,就什么也不顾了,所以他反击了。
    麦长风的实力,孟传情并不清楚,但可以估算,绝不会低于韩令风。所以,他丝毫也不敢大意,第一招就运起了全部功力,一招孟凡尘亲传的“初见惊魂”,霸气尽无,只有柔情。
    孟传情一直觉得,父亲取的这名字与招式本身并无关联,也许是这“魂”字,多写了右半边的“鬼”字,惊一惊天上的浮云还差不多吧!这样轻柔的招式并无多太的杀伤力,孟传情只是用来试招。
    麦长风见孟传情一掌袭来,急忙向后退了几步,挥拳反击。他的拳中,劲风忽起,霸气侧露,这刚劲的一击倒让孟传情不敢硬接,一个旋身退回岩石之上。
    孟传情尚未站稳,麦长风再次袭来,火红的掌印带动周围的气流,纷纷卷向他,伴随着麦长风的狂笑:“小子,今天就让你去见阎王。”十二重的灭绝神掌,一招必能置人于死地!
    孟传情毫不惊慌,忽然提气,将全身功力聚于掌上,与此同时,他的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蓦然形成一股光圈,尽数卷向麦长风。强劲的天魔杀气打散了灭绝神掌的功力,将后者震飞数步。
    麦长风惊诧地看着对方,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喃喃道:“你不是人……”话未说完,孟传情再一掌袭来,这一掌毫无杀伤力,只为制服他。哪知麦长风似傻了般的动也不动,然后顺着孟传情的掌力慢慢向后飘去,最后跌落悬崖。
    “麦长风!”孟传情一惊,急忙扑过去,一把拉住他,“你不能死!”
    麦长风身子吊在半山崖,悠悠荡荡,一脸惨笑地看着他,“哈哈……小子,世上再无人能够救你的心上人,你就准备为情遗恨终生吧!”说完,他猛然一挣,身如孤雁,缓缓下坠。
    “麦长风!”孟传情大叫一声,心随着他的身体一起沉了下去。
    这一变故,将孟传情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他蹲在崖边,忍不住一拳捶在地上,低吼道:“可恶!”
    “传情!”鄢商慈追了过来,见孟传情无比沮丧,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有些失落。但瞧见孟传情的手已捶的通红,鼻子一酸,急忙上前抓住,满是心疼,道:“传情,你别这样!我没事的,你别费心思救我了。”虽说心底也有些失望,但她更不愿孟传情为她烦心,伤害自己。
    孟传情抬头,看着鄢商慈,道:“怎么会没事呢?有哪一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身上留那样的伤疤,而且,就算死了,尸体腐烂,伤疤也会留在白骨之上,那是一种诅咒,商慈,我绝不会让你面临那样的结局。”
    孟传情说得那样的坚定,鄢商慈却愣了愣,一句话脱口而出:“传情,你是不是嫌弃我?”
    孟传情也愣了一下,显是没料到鄢商慈会说出那样的话,他苦笑道:“商慈,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这样问我,倒显得有些自卑。我一心救治你,只是希望你能够真正地开心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强颜欢笑。因为我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尤其是你,在我面前会更在乎。凡是你在乎的,我一定为你保留。”
    这样深情的话,鄢商慈如何不感动,当下紧紧地抱着孟传情,眼泪已然止不住的往下流。
    孟传情搂着她,心中也是无比自责,“商慈,对不起,若不是我……”
    孟传情话未说完,鄢商慈突然吻上了他的唇,他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最后在鄢商慈的引导下,慢慢回应着。
    正直如火如荼之际,孟传情却推开了鄢商慈,“我想到了!神医,她一定可以救你。”
    鄢商慈不满地看着他,抱怨道:“传情,你真扫兴,为什么跟我亲亲的时候,你会想到神医?”
    “啊?”孟传情一愣,道:“我只是一直想着要怎么救你……”
    “你怎么一点也不认真啊?”
    见鄢商慈似乎有些生气,孟传情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办了,“商慈,我……”他抓着头,却不知说什么好。
    鄢商慈突然抿嘴轻笑,“我知道,你就是这样,一件事情没个结果,是不会罢休的。走吧,我们去找小神医。”
    两人根本就不知道神医住在何处,只能四处打听寻找。
    与此同时,农秋音被夜未央带回了糊涂堂。
    自从农秋音来到这里,夜未央就什么事也不干了,几天来一直陪着她。这让冉必之有一个想法,也许他们很快就会多一个领主夫人了。因为,跟了夜未央那么久,从不见他对哪个女人如此认真。
    今日之后,冉必之惊奇地发现,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对领主的崇拜又多了几分。以前,夜未央靠着高深的武功和心智令他们折服,而今日,他们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多才多艺。
    他教农秋音弹乐,各种乐器得心应手,为农秋音作画题字,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他为农秋音唱曲,秦腔宋调,堪比名伶;他为农秋音亲自下厨,饭菜香飘千里……
    这样文武双全,才貌俱佳的男子,有哪个女人不动心。就像现在的农秋音,一口一个“未央哥哥”,天知道她有多开心。从回来到现在,她脸上那个甜甜的酒窝就没有消失过。
    “未央哥哥,你好厉害呀,居然什么都会。”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这个男人从来不懂得谦虚是何物,他和孟传情同样的多才多艺,一个张狂,一个隐蔽锋芒,性情截然相反。
    农秋音调皮起来,可不比她母亲年轻的时候差,她想了想,道:“我知道一样本事,未央哥哥一定不会。”
    “什么本事?”夜未央不以为然。
    “绣花!”
    农秋音迸出两字,惹得夜未央哈哈大笑,“农儿,你可是小瞧我了。女人的针线活,我做的可未必比你们差。”
    农秋音睁大了那双盲眼,有些不敢相信。
    夜未央收起笑脸,淡淡道:“十岁那年,我见母亲教妹妹绣花,就在一旁观看。母亲当下就要赶我走,说女人绣花,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当时很不服气,认为母亲偏心教妹妹不教我。母亲又气又笑,说男人绣不来花的,而且有违体统。我当时年轻好胜,可顾不了那么多,非要缠着母亲教我绣。”
    “事实证明,我真的是天赋异禀,同样的刺绣,我总是绣得比妹妹快,还气得她哭了好几次鼻子。后来长大一点了,知道男人绣花是很没面子的事,就再也不绣了。我这个人嘛,会的东西便会深记脑海,永远也不会忘记。虽然过了十多年,一旦针线在手,就仿如当日,一样的得心应手。”说到最后,他的脸色渐渐地暗淡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
    农秋音可不服气了,嚷道:“我偏不信,世上总有一样是你不会的。”她抱头想了很久,突然道:“跳舞!嘻嘻……未央哥哥一定不会跳舞。”
    夜未央瞪着农秋音许久,才从嘴里迸出三个字:“算你狠!”生为男儿,怎么可以舞弄风姿,他又不是戏子,打死也办不到。
    “未央哥哥,没关系,你不会跳,可我会跳啊!我跳给你看好不好?”农秋音当下如彩蝶般翩翩起舞。看着眼前那个欢快的女子,夜未央的思绪渐渐飘远……
    这夜,夜未央守在农秋音的床边,问了一个问题:“农儿,为什么你的武功会比舒玉好那么多?”
    农秋音黯然道:“因为,我是没娘疼的孩子。”
    “怎么说?”饶是夜未央聪明绝顶,也猜不透她此话何意。
    “小时候,我和哥哥是一起练功的。每当哥哥喊累的时候,姑姑就会不忍心将他带走。而我却要在爹爹的监督下,再苦再累也要练下去。我曾经很不服气地问爹爹,为什么哥哥可以休息,而我不可以。爹爹说,因为我是没娘的孩子。如果我娘在的话,我也可以跟娘撒娇,就不用那么苦那么累了。爹爹说这话时,总是板着脸,很凶,我心里害怕,就很努力地练。到后来,就练的比哥哥好了。”
    夜未央听后,不禁感叹道:“严父生骄女,慈母多败儿。你父亲可谓是深谋远虑啊!”
    “未央哥哥,什么意思啊?”农秋音不解地看着夜未央。
    夜未央拍了拍她的头,温柔道:“没事,睡吧!”
    次日一早。夜未央收到一根发簪。他拿着发簪摸索了一会儿,就匆匆出去了,没有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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