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书道纪》第十一章 无情杀戮

    “呸!”大舅哥直接啐了一口,“过来!”
    高守秦看着自己一身红妆的妻子,在听到大舅哥的一声之后,竟然搔首弄姿的来到了大舅哥的身边。
    “坏蛋,人家还想尝尝鲜呢,你这么猴急的过来坏事。”女人靠在了大舅哥的怀中。
    高守秦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就算是傻子也看的出来,他被骗了,他被人下套了。
    “哈哈,看你那傻样,你真的以为会有富贵小姐喜欢你啊!”女人有些不屑地说着,她看不起高守秦,就算她是个江洋大盗,她也看不起他,因为她知道高守秦为了娶她,杀了自己的小妾曲玉儿。她不知道的是高守秦不但杀了自己的小妾,还杀了自己的妻子,否则她会更看不起他。
    “吆,忙活了大半天,还没有得自我介绍呢。”大舅哥倒是无所谓,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谁看不上谁的无所谓了,只要有钱就好商量,他今天就是为钱来的。
    “我叫展错,”说着一搂怀中的女人,接着说道,“她是老子的搭伙,耿楚,今天我们是来找你借点钱使使。”
    高守秦看着骄傲地介绍着自己的展错,他的确有可骄傲的地方,自己主动跳进了人家的坑中,还不值当人家骄傲的。
    “所以你可以死了,以后去阎王那里报到,也不用做个糊涂鬼。”展错一挥手,门外有人进来,他和耿楚转身出了房间。
    展错和耿楚刚踏出房门,里边传来一声惨叫,高守秦已经毙命。
    两人招呼众人在院子聚起来,清点着人数,看看是否有伤亡,也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心慈手软,漏下有鱼。他们两个为何能够逍遥自在,就是因为每次犯案后,现场无一活口,等到官府来查的时候,也无从查起,所以他们很看重现场是否有活口。
    收拾好所得,准备撤走。
    一群人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出了后院,只要经过前院,走到大门口,出了大门回到自己的老巢,就又是一次鸿飞冥冥。
    院子里还有着结婚的喜气,参和庄院里众人的横死怨气,一切在红灯笼的映照下都显得有些微微扭曲,好像看不真切的样子。
    展错和耿楚对视了一眼,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走!”
    一群人手中拎着自己的战利品,次第地跑出了庄院。
    庄院是在郊外,距离旁边的村子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庄院就像是为了彰显着自己的优越性,将自己和破落的村子区分开来。
    从庄院门口出来,是一条宽约丈半的道路,直直地通到半里外的官道。道路的两边栽种着树木,远远看去,就像两排守护的卫士,守卫着这座戊家庄院。
    展错和耿楚带着手下,快步地在道路上穿行,他们想要快点逃离这里。
    刚出了庄院的时候,后边的人还有说有笑的,不过渐渐发现前边的人不怎么说话,也就逐渐地压低了声音,一直到整个队伍都鸦雀无声,只是闷头赶路。
    月色下,展错和耿楚带着人无声的赶路,只能听到脚步在地上的摩擦声。
    摩擦声越来越大,没有说话的众人莫名地感到了一种恐惧涌上心头,他们想要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条道路,回到官道上。
    半里路只有区区的七八十丈距离,正常情况下,不到盏茶功夫就可以走完。可是展错和耿楚发现,他们已经跑了小半天。从开始的疾走,到后来的奔跑,这会儿,还是在路中间,往前看能看到官道,就近在眼前。
    遇到麻烦了!展错和耿楚对视了一眼。
    鬼怕恶人,就不信了!
    展错带头破口大骂,喽啰们跟着也是污言秽语脱口而出,月下的道路上,只有他们在尽情地释放心中的恐惧,要将恐惧转换为骂人的动力。
    甚至有喽啰感觉骂人不过瘾,还提刀在道边的树木上劈砍,以期吓唬住那打墙的鬼怪。
    骂人声此起彼伏,还间或在地上啐口的。
    感觉可以了,众人又开始赶路了。
    官道就在前方,好像是一迈步就到了,可以走着走着,还是就在眼前,一迈步就到了。道边的树木一棵一棵的落在身后,可是前方还是在前方,一切都没有变。
    “谁他娘的是童子!”
    展错想到了一个方法,童子尿。
    众喽啰面面相觑,他们本来就是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怎么又可能还是童子呢,他们就是为了追求不是童子而来的,为了大块吃肉大块喝酒,又怎么会安安生生呢。
    “算逑了!”没有办法的展错只能破罐子破摔了,“不管是不是童子,都他娘的给老子尿。就不行了,区区一个鬼打墙就能难为住老子了!”
    于是,众人开始五花八门的发挥了,有的在路中间,有的树根下,有的还在来回走动,极尽发挥之能事。
    结束了,继续赶路。
    官道就在眼前,距离一步之外。
    展错和耿楚带着手下终于走到了道路的交叉口,剩下的就是迈一步的事情了,“他娘的,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不怕恶人的鬼呢。走!”
    展错一挥手,直接一步踏上了官道。后边的人着急忙慌的往前走,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可是他们没有注意到,随着踏上官道的人逐渐增多,队伍也渐渐在缩小。
    人不见了!没了!
    后边的人终于发现了异常,每踏上官道一个人,就消失一个人。最后十几人的队伍就剩下几个了。
    “啊!有鬼啊!”
    剩下的人崩溃的反身而逃,这次倒是很快,不一下就又回到了庄院。
    庄院里,那些消失的人就在前院里,他们看着从门口夺路跑进的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院子里回荡。
    院子里还挂着红色的灯笼,灯笼上黑色的喜字,在里边烛火的映照下有种特别的油墨感。院子里还有着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的尸体,那些翻到的桌椅板凳也在诉说着先前的杀戮。
    在这座红烛高挂的庄院里,才结束的杀戮又开始了。
    只不过这次从被杀戮的对象,是从原来的杀戮者变来的。十几个恶霸匪徒被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绳子,凌空吊了起来,就是那么直直的挂在半空中。
    绳索勒着脖颈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里清晰可闻,那些绳索仿佛凭空出来,凭空而起。
    展错和耿楚也挂在空中,而且为了彰显他们的领导位置,绳索还吊的比其他人稍微高了点。
    据说,在上吊的时候,头部会有充血感觉,脸部会发胀,甚至出现耳鸣。紧接着,意识也变得模糊了。一切都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不会有什么挣扎,伸出胳膊把住绳索,然后引体向上,将自己从绳索中救出的现象。
    有过研究表明,在脖子上的绳套开始受力的瞬间,人就已经失去了挣扎求生的能力。
    所以,上吊是不可以尝试的,生命为大,一切都来不得半点玩笑。
    开始还有挣扎的众人不一会就变的没有了声息,院子里又回归了平静。
    绳索一收,就像出现的时候,又蓦乎消失了。众恶匪就像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地摔了一地,混杂在血迹斑斑的现场。
    这时从内院的月亮门里走出了两个人,一个弯弯柳眉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个带点委屈巴巴的,正是戊蓝和曲玉儿。
    戊蓝手里还拎着一个鞭子,鞭子的另一头在地上拖着。等她和曲玉儿迈过月亮门的时候,耷拉在地上的鞭梢,就像蛇一样开始在地上游走,鞭子越来越长,不过这一头一直牢牢在被她握在手里。
    游走到了展错的尸体旁边,鞭梢一点,展错的尸体上坐起一个透明的影子来,鞭梢又是一抽,透明的影子就滚地化作了一只羊——白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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