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书道纪》第十七章 饮一杯乎

    燕雪见金岳紧张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不妨事的,我现在有了你。”
    金岳干脆坐到床上,将妻子搂在怀里。
    燕雪为难道:“怀兄弟看着呢。”
    金岳却是霸道地说道:“不让我抱着,就不让你说。”
    怀致远无语望屋顶,真是恩爱的夫妻啊!
    听到自己丈夫的话音,又瞥见了怀致远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继续给怀兄弟说说,毕竟都过去了那么长时间,而且看样子,怀兄弟在查什么事情,也许对他有所帮助呢。”
    怀致远洗耳恭听的坐好。
    燕雪继续自己的故事。
    她在那间屋子里,黑暗的屋子。
    那间屋子只有一个门,没有窗户,房间里也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就像萤火虫的光,甚至连一尺远的距离都看不清任何东西。
    忽然,她感觉一阵凉意,就在她的面前。
    那股凉意慢慢游到了她的身边,她也只能隐约看到是一个朦胧的人影。
    人影呼地一下抱住了她。
    那一刻,她感觉不到风,只感觉一阵凉意,等到凉意贴身的时候,那股凉意变成了寒意,她都有种打寒战的冲动。
    可是她动弹不了,那股寒意裹住了她。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中有种东西正从身体每一处毛孔向着渗透着,一点一点地,被寒意的人影带走。她不知道自己在丢失什么,只知道她整个人都麻木了,没有感觉了。
    那个房间里,她什么也听不到,只有那一点豆大的火光,还占据着她的视线,仿佛哪点火光可以给她带来无尽的暖意。
    时间慢慢地流逝,她已经麻木地没有了感觉,甚至到了后来就连灯光也看不清楚了。
    寒意消散,扑通一声,她躺到了地上。
    再醒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被沉重的物事压着。
    她不甘心。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不甘心,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不甘心,可是就是不甘心。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的意志力。
    十指纤纤,就那么破开了土层,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
    怀致远看着被金岳搂在怀里的娇俏小女人,没有想到她在如此必死之局的情况,竟然活了下来。
    看着卿卿我我的两人,他退出了卧室,答案已经得到,就不打扰他们的恩爱了。
    才在回到客厅,还没有坐下的怀致远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窥探自己。那是一种藏在暗中审视的目光,虽然没有感觉到敌意,可是给他一种如芒在背的感受。
    脚下一点,人已经到了院中。
    窥探之人也没有料到他能够如此敏锐,急忙施展身法退走。不过这一动,就带了一股风声。
    怀致远一下子捕捉到了对方的身影,忙追了过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就在双庐城中你追我赶的追逐了起来。
    怀致远感觉对方修为不是太高的样子,好像也是人仙境采药期,可是轻功身法却是一流,他都有越追越远的感觉。
    两人不过才跑出了百丈之远,就都站住了。
    有人!
    他们两个都感觉到了正有人在极速的接近中,不约而同的隐藏了起来。
    这时三个黑衣人从不同的方向过来了,三人到了地方,一时没有看到人的踪迹。清明的月光下,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分开区域各自搜寻。
    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隐藏之人的功力,整整半个多时辰都一无所获。没有所得的三人没有各自散开,而是聚在了一处院落中商量了起来。
    “你们两个觉得会是谁?”
    “说不成,不过我估计其中有一个应该就是巩家的那个兄弟。”
    “巩家兄弟?你说的是谁?”
    “你还不知道吗,就是今天王老头寿宴时去的那个怀致远。”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啊,那个怀致远今天过来贺寿竟然还弄了个妖怪的班子,要不是不清楚他的底线,说不得今天就不让出我王家。”王家老祖有点狠狠地说道。
    “哦,你们说的是那个怀致远啊,我听我家孙女说了,他有点意思,好像是为了破获一起妇女买卖而来的双庐。”郑家老祖说怎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原来是自己孙女念叨的那个人。
    “买卖妇女,那不就是三年前吴归的那次吗,怎么,还留有什么手尾吗?我听从云说不是都处理干净了吗?”周家老祖问向其他两个人。
    “呵呵,你个老家伙倒是有个好女儿啊。”王家老祖有些蔑视,让自己女儿嫁过去监视,还不是惦记着吴家的那份子,有些瞧不上。
    “就是,这几年还是多亏你的女儿,要不然吴归那小子还不知道闹出什么幺蛾子呢。”郑家老祖倒是有些佩服周家老祖能做出如此的决定。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说怎么办?”周家老祖不想在自己女儿身上展开话题。
    “要我说,干脆杀了得了。”王家老祖干脆利落的说道。
    “怎么杀?”郑家老祖问出了关键。
    这个怀致远和郡守大人巩英关系匪浅,要是他一死让巩英调查起来,再把司天监牵扯进来,那就是骑虎难下了。司天监调查起来,他们就有暴露了的可能,得不偿失。
    周家老祖道:“要不让郑莹嫁过去,我都牺牲了自己的女儿,老郑委屈一下自己的孙女也说的过去啊。”
    王家老祖倒是先开口了,“岂能如此便宜他,我还想让郑莹嫁到我王家呢。”
    郑家老祖没有为自己的孙女辩解,而是说道:“这到是个主意。”
    周家老祖奇怪地看向他:“这么说你同意了?”
    郑家老祖摇了摇头,“我没有说同意,只是说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什么好主意,”王家老祖不同意这个意见,“我王家的孙媳妇岂能便宜了他人。”
    郑家老祖继续说道:“你个老家伙稍安勿躁,我只是说这是个好主意,又没有说让郑莹真的嫁给他。”
    周家老祖问道:“那你说的什么意思?”
    郑家老祖一笑,说道:“马上风。”
    “马上风?”其他两人一时没有想明白。
    郑家老祖点头肯定道:“对,马上风。”
    “可是?”王家老祖还是有点不解,又一想马上风,忽然有点明白了,“对,这样一来,谁也无法说出什么来。”
    周家老祖也明白了,“嗯,就连巩英也说不出什么来。”
    郑家老祖接口说道:“而且,好像巩英的儿子在跟着这个怀致远在修行,就算他们不是真的兄弟,也和他儿子有着师徒之意,那么就是一家人……”
    王家老祖哈哈笑道:“好一个一家人,家丑不可外扬,到时候他帮忙遮掩都来不及,哪里会有其他想法。”
    “妙!高!”
    “来来,咱们来饮一杯,如此幸事岂能不饮一杯乎?”
    “对,饮一杯!”
    三只酒杯碰到了一起,酒水荡漾起层层波纹,在烛火的掩映之下和着三只苍劲有力的手掌相应成趣。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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