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东风遥》第五十八章：苏醒的记忆

    一种淡淡的光萦绕在慕筠筠的手上，一柄寻常的剑似乎有了灵气。慕筠筠整个人也发生了变化，她睁开双眼，眼中淡漠之意更深。
    陵染叫了几声，“慕筠筠，慕筠筠——”
    慕筠筠忽然惊醒，她感觉自己恍惚间好像换了一个灵魂，只是这种感觉又恢复如初。
    她往四周看了一眼，祭台下面是乌泱泱的一大群脑袋，他们睁着眼睛看着她，她看到了他们的眼神，是膜拜和狂热。作为一个混迹江湖许多年的女侠，后面的剧情不用别人提醒她也知道该怎么办。她转瞬间恢复到淡漠清冷的样子，声音也是冰冷的，“剑仙在此，奉天地之命惩恶扬善，无良术士罔顾人命残害生灵，诛杀。”慕筠筠握紧手中剑，剑尖指着术士的头子。
    术士头子大汗淋漓，脸色青红一片，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大喊，“不可能，这是妖术，这是妖术。”
    慕筠筠冷眼看着术士们，继续编，“仙人之剑不得杀生，因此，由各位代为惩戒。”
    这时候风向已经变了，大家看着术士们的眼神已经由先前的崇拜变为厌恶，术士头子还想争取一线生机，他踉踉跄跄地往台下跑去，一不小心跌倒在祭台上，他嘴里嘟囔着，“这是妖术，和先皇后是一伙儿的，大家千万不要——”话还没说完，他的胸口一疼，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他的眼睛圆睁着，里面夹杂着惶恐和不甘。将士们冷漠地看着他，之后有人将他的尸体拖走。
    一群术士吓得发抖，有人还晕了过去。
    昌宁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抬脚离开，陵染紧随其后，他们离开了这人群拥挤的地方。
    昌宁幻化成了月七的样子，冷漠地吐出一句，“活该。”他的眼尾很长，此刻眯着，透露出一种寡淡，像极了夜景棠。
    陵染觉得他们的恩怨也许很深。月七仿佛明白她想问什么，逐渐说到了往事。
    “景仁皇后和皇帝虽然不算伉俪情深，但是也算是相敬如宾。景仁皇后的母家在齐国声名显赫，太后忌惮景仁皇后背后的势力祸及齐国，对景仁皇后逐渐疏远。后来有伙儿术士来到宫中，先说景仁皇后周身环绕妖气，是灾星，接着又说月七是十恶不赦的妖怪，偏偏某日月七坐在树上时被逮到了，术士们揪着不放偏要处死月七。
    术士们用邪火烧掉了神树，导致月七元气大伤。月七想要报复术士，却发现术士身边有法器护着，他的灵魂无处依附，只在深夜时才可以出现。
    景仁皇后为此事和齐帝闹翻，皇家们认为景仁皇后执迷不悟，椒房殿无人踏足。景仁皇后最终搬离椒房殿，在深宫小院里郁郁而终。”
    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月七的承诺和怨气似乎都已经圆满，陵染想到月七之前说的话，就问，“月七，你想去哪里？”
    月七想了想，他的目光飘向远处，最终淡淡地说，“不知道战场上怎么样了，楼将军也无音信，他是殿下招惹上的人，我得去看看。”
    夜色深了，陵染呆在房顶休息，旁边坐了一个人，他出现的悄无声息。
    “你看那儿。”
    当声音萦绕在耳边的时候，陵染有一瞬间恍惚，她似乎是要睡着了，但是又清醒过来，呆在深宫无事可做，反而越来越困倦。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云子墨的身上沉淀下来，似乎又是一种错觉。她侧身，可以看到云子墨瘦削的下巴。
    她低声回，“什么？什么都没有。”
    “那儿有一颗星星，在他的旁边有另一颗，可惜星星淡去了。”
    陵染仔细看，并看不清楚他指的那两颗星星，她的心底有点儿不爽，随即说，“这说明什么？”
    云子墨双手一摊，“我不知道。”
    “你怎么看得出来？”
    “我不知道，但是姑姑说当尘封的东西苏醒时，记忆也会跟着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