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东风遥》第152章:悟从前2

    “你是占星族的人，你是不是发现自己在某天看不到一颗星辰?满天黑漆漆的，像一个无底深渊，你会看到上面是深渊，下面也是深潭。你自诩占星族人，占尽天下命运，占尽天下气运，你却突然发现，你什么都看不到，你看不透别人的命运，甚至看不透自己的命运。”
    “你可能会看到自己的命运，你发现上面蒙上了一层灰尘，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族，你是一颗蒙尘的煞星，你的存在就是一切祸乱的起源，你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你开始怀疑、愤懑、然后自暴自弃。”
    “对吗?”
    姬棠看着云子墨，问，“你是个活了两世的人，对吗?”
    云子墨的面色忽然变得阴郁，他黯然地看着姬棠，问，“你怎么看得到?”
    “我不是说了嘛，我只是一个漂浮在空气中的碎片。碎片存在于人族神族之外，我当然可以看到你啊！而且，夜族的人也懂占星术，你恐怕会着夜族人的道。”
    “他们为什么会懂?”云子墨问。
    “从前是大师姐教我法术，我会的大师姐照样会，我不知道我死后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能够感受到大师姐一脉几乎陨落殆尽，如果你知道，你能够告诉我大师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姬棠问。
    “你的大师姐在你走后退出清洛天域，从此以后销声匿迹，后来听说大师姐为了找一个人散尽修为，最终将术法传授给一个外人，此后就很少有她的踪影。”陵染说。
    “你的大师姐后来遇到伏击，黯然死去。他的弟子为了她堕入魔道。这个人在魔族一路杀到最后，是个人神共愤的大魔王。”云子墨觉得天虞山无聊，时常会到处找些古籍看，他一日误入一个天然洞穴之中，在洞穴之中找到一本神魔谱，神魔谱上记载了许多前尘往事，其中就有夜霓天。
    姬棠不再说话，他只是有些困倦，他是一块碎片，碎片要常常休息才能补充能量，陵染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你难过吗?”
    “小丫头，我为什么难过啊，不过、”姬棠盯着陵染，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很像一个人。”
    “谁？”
    陵染警惕地问。
    “一个故人。”
    都不知道过了几万年的岁月，或许只是几千年，时间在这里处于停滞的状态，但是姬棠记忆中的模样已经开始模糊，他开始仔细地想，仔细地临摹故人的样子，最后叹气，道，“我记得有些不清楚。”
    “魔道中人就不能成仙吗？虽然为魔道，向往成仙，你可以摆脱魔籍，从头开始练习，最终成为一个仙人。”云子墨说。
    禁地里看不到生机，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但是还有日升日落，天际线处残阳如血，摇摇欲坠，一切都成为了姬棠的背景。
    姬棠打了个呵欠，叹气，“我好困啊，我要去洞穴里躺一会儿。”
    还不等云子墨说话，姬棠已经消失。她俩面面相觑，最终探入洞穴之中。往里面走，走一段路就到了姬棠躺着的石床上，姬棠没有呼吸，面目安详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