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少主的掌上宠》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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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璃正要开口，王后身边的秦嬷嬷便跪了下来，一脸伤心：“王后娘娘，你别这么说，奴婢跟着您这些年 ，瞧着您日月为六皇子伤神，为他的功课烦恼，为他的吃穿用度尽心，每每陛下责罚，您总是不顾自身的护着他，好几次还被陛下狠狠训斥，失了颜面，这几年六皇子越发不听劝，总是喜欢做些出格的事，不是去青楼酒肆，就是听戏闹事，你劝也劝了，自个还伤心的哭了几回，奴婢瞧您对自个的三皇子都没有那么用心。”
    她轻轻落了泪，听着秦嬷嬷继续：“七公主，您还不知，前些日子，王后娘娘为了六皇子定亲的事，还差点与陛下有了嫌隙，娘娘原本属意礼部丁大人的女儿，结果那丁小姐不知哪儿得的消息，在家寻死腻活，不愿嫁给六皇子，弄得全城人尽皆知，丢了六皇子脸面，王后娘娘还特地训斥了丁府女眷，这话传到陛下耳中，把娘娘训斥了，说她强人所难，后宅不稳，影响前朝，最后娘娘没办法，才与陛下商量，定下光禄寺卿朱大人的女儿，公主，娘娘真是操碎了心......”
    等着秦嬷嬷说完，还想继续，王后擦干眼泪，道：“秦嬷嬷，你退下，那些都是我该做的，我终归没有把元锦教育好。“
    秦嬷嬷：“娘娘，您尽心尽力，整个王宫都看在眼中，六皇子都知道，不然怎么只同您亲近，隔三差五便来看您。”
    月璃看着这主仆两人淋漓尽致的言语，拿出手绢轻轻擦拭着自己眼泪。
    见她伤心，王后又拉着手，轻声安慰了好一阵。
    “母后”，月璃满怀感激：“您将哥哥养育成人，如今又封了王，已经是莫大的恩惠，您不需自责，想来母亲泉下有知，一定对您感激不尽。”
    王后：“月璃，如今你回来了，改日出宫去，替母后劝劝你哥哥，好歹也得收心，不能在这么胡闹下去了。”
    月璃点头：“母后，您别为他操心了，等哥哥成了亲，自有王妃劝解他，您只要保重好身子，等着儿孙膝下缠绕，做位快乐的老祖宗。”
    王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孩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不然怎会如此懂事，还贴心，如今回来了，母后会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受委屈，今天天色已晚，你先歇息吧。”
    月璃听完，从座位上下来，跪到了王后脚步。
    王后见状，立刻拉着她的手：“孩子，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就说，无需多礼。”
    “母后，女儿想回仙月殿，那是女儿自小长大的地方，女儿怀念。”
    王后为难的低语：“孩子，自从你母妃离去，陛下就下旨封了仙月殿，虽是有宫人定期打扫，但是本宫无权做主。”
    月璃知道不能太急切，便点头：“嗯，那就先听母后安排。”
    就在这时，王忠来了，带着大厉帝的旨意：仙月殿已布置妥当，让七公主入住。
    王后先是一楞，然而后迅速换上惊喜的神情：“孩子，你看陛下多疼你，竟然悄悄的安排妥当，那就去吧，今日好好休息。”
    月璃拜别王后，在刘忠的带领下，来到仙月殿。
    推开殿门，那屋顶高悬的夜明珠依旧光泽闪烁，蓝天玉石上已铺上绒毯，屋里早有宫人等候，生起了炉火，燃起了熏香，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月璃慢慢的走过主殿里每一处角落，陈设如旧。
    当来到母亲寝室前，伸出的手悬在空中，停了片刻，这才推开门。
    一切如旧，妆台、首饰、衣物、珠宝，就连那床上的被寝花色，都没人动过。
    她伸出手，抚摸着那明黄的牡丹花被，轻软滑腻，只是在这冬日里，显得格外冰手。
    出了卧室，她慢慢往昔日自己的房间走去，中间隔着一道弯弯的回廊，可是却将两人阴阳相隔。
    她的房间，已经换上新的软帐，床铺用品一应全新，早有宫人在里面熏香、生炉。
    屏退左右，自己静静的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张分外愤怒的小脸，任由泪水留下，这是今日几番哭泣中，唯一真心的。
    其他皇子都是人人趋之，而自己哥哥则人人嫌弃。
    她在月影，受尽呵护，而哥哥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此时此刻，她忽然庆幸，自己回来了。
    是夜，大厉帝靠在软塌上，今日多喝几杯，现在额头有些隐痛。
    王忠站立一旁，动作轻柔且老练地替大厉帝揉着太阳穴。
    大厉帝睁开那双阴鹜的双眼，盯着那澹澹升起的烟雾，悠悠开口：“月璃那丫头，离开那么久，朕今日有些担心拾不起这父女情，却不想她倒是真情流露，可是孤总觉得有些心里不踏实。”
    王忠呵呵笑：“陛下，你且放宽心，老奴记得七公主小时候，就最粘你，别的皇子公主见到您，就像见到老虎一样，唯独七公主，时时想往您怀中钻。”
    大厉似是想起什么，呼了口气：“确实如此，她小时候就像只小兔子，到处蹦跶，尤其喜欢朕抱着她，还记得四岁那年，她发了高烧，就连懿贵妃都不让抱，只让朕抱，结果朕整整抱着她上了两□□，只是她如今长大了，中间终归隔了十年，朕担心她不和朕一条心。”
    作为心腹，王忠自是知道怎说话，道：”陛下，您别多虑，老奴瞧着七公主，对您的依赖一点没变，今个在宫门口，老奴都要感动哭了。“
    大厉帝听完，闭上眼，继续假寐。
    王忠则适时闭嘴，专心于手上的活。
    次日，凤月璃洗漱完毕，便在宫人的带领下，去了凤仪宫向王后请安，王后拉着她又嘘寒问暖一番，这才让她出来。
    接下来两日，她到各宫都一一请了安，算是再次熟悉了。
    大厉帝这两日都会到仙月殿用晚膳，陪她聊天解闷，然后才离开。
    月璃笑兮兮的送走大厉帝，回到餐桌上，看着那道香酥紫玉糕，拿到手中捏了捏，然后再毫不留情的扔在桌子上，沉声道：“父王，我已经不吃甜点很多年了。”
    十年，不长不短，可是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转眼一瞬，千禧殿的迎接晚宴如期而至。
    三品及以上的官员，都将家中还未议亲或出阁的嫡系子女带来。
    大厉帝此举，不单单是为公主接风洗尘，只怕也有择婿之意。
    审时度势的揣摩圣意，是臣子必备的为官技能。
    月璃任由桑枝和露枝将她装扮好，穿上那件王后特意派人送来的鹅黄雪狐棉衣，配梅花祥云百褶裙，外披内里白狐皮做面，外用金线刺绣的粉色梅花斗篷，显得粉嫩娇美。
    达到时，千禧殿中已坐满人，个个翘首以盼这位公主的风采。
    她踏着莲花小碎步，慢慢的向里面走去，嘈杂的大厅霎时安静了。
    整个殿宇中似有百双眼睛盯着自己，虽是不喜，但还是按下心中的躁动，继续装乖巧温柔。
    走着走着，她的眸中闪过一抹白的的身影，只是那么轻轻一扫，便心中惊道，怎么是他。
    夜銘的位置靠前，甚至和忠勇侯府不想上下。
    他恣意的坐着，并不像其他臣子少爷那般，有礼有节，手里端着酒杯，一双眸眼如狐狸般盯着自己浅笑。
    月璃在经过他身边时，仅仅低头示意，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坐下。
    没多久，大厉帝及王后在宫人簇拥下来了，众人忙起身行礼，高呼万岁。
    唯独夜銘，依旧歪坐，似乎与他无关。
    大厉帝并未他的举动有任何不悦，相反对他微笑以问。
    礼毕，大厉帝坐在上位，对着下座众人道：“朕今日邀请众卿及家眷来此，一则是为了七公主，当年她为治病离开大厉，今日安然回归，算是喜事一件。”
    众卿连声道：“恭喜陛下与公主团聚，贺喜公主平安归来。”
    大厉帝笑的灿烂：“二则是今日来了贵宾，星月阁的夜少主，夜少主年纪轻轻，已是人中之龙，不仅身手了得，且有经事治国的大才，朕几番邀请，夜少主为免朕一再颜面扫地，这才同意前来相助，对于我大厉王朝，又是喜事一件，朕今日有言在先，夜少主虽拒绝官职，但是我大厉的客卿，以后众卿需礼待有加，犹如见我皇室中人。”
    众卿异口同声：“恭喜陛下，得天下能者，愿我大厉江山永固，万世流芳。”
    接着又都对着夜銘微微弯腰行礼，一个十六岁就声名鹊起，威名远播，连大厉帝都不跪的人，他们谁敢得罪，必然如敬家中先祖一样，供着他。
    夜銘轻笑一声，举杯对着众人：“大家不用客气，以后我见你们不行礼，你们见我也不必，在下懒散惯了，自在惯了，如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还望见谅，毕竟身处江湖之远，俗人一枚，不懂礼仪。”
    众卿呵呵赔笑，心道这分明是警告我们别惹你，真是只成精的笑面狐。
    夜銘说着这话，眼神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在凤月璃身上停留，嘴角浅浅一抿：“公主殿下，又见面了，真是缘分啊。”
    凤月璃原本只打算做个默默无闻的花瓶，结果他那句话，足足将众人的眼光再次引向自己身上。
    大厉帝眸中快速闪过一丝亮光，转头望着她：“月璃，你和夜少主以前认识？”
    月璃立刻起身：“回禀父王，女儿回程途中，遇到刺客，孙将军及众将士拼死守护，奈何刺客计划周全，女儿差点被飞箭射中，幸得夜少主出手相救，否则女儿怕是没命回来见父王了”，说完，凤月璃微微退了一步，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身后的桑枝顺势扶住她。
    看着受到惊喜的女儿，大厉帝轻声安慰：“月璃莫怕，回到王宫，就是安全地方,随后端起酒杯，对着夜銘道：“夜少多亏出手相助，朕欠一个人情，真是无以为报，朕敬你这杯酒，以示感谢。”
    大厉帝说完，一饮而尽。
    夜銘端起酒杯，仰头喝了，笑道：“陛下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江湖儿女的分内之事，何况公主美若天仙，那些刺客辣手摧花，下手狠毒，陛下可要追究到底啊。”
    大厉帝笑笑：“那是自然，朕不会让月璃受委屈的。”
    月璃对着夜銘微微欠身：“今日再次谢过夜少主的救命之恩。”
    夜銘再次端起酒杯，对着她一扬，然后喝了。
    在座众位小心思满天飞，莫非这夜少主，看上七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