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界孤仙》第七十五章 出发筑基

    一大清早，晨兴院五位师兄弟一同来到聚灵台。
    凌崇岩、谷尚一与岑覃三人分别郑重地说了些告诫与祝福的话，樊弈与文沐阳便要踏上了下山之路。
    意外的是，临行前谷尚一给了文沐阳两把特制的短刀。这两把刀类似于樊弈曾经使用的矿锄，掺入了少许灵材，铭刻有简单法阵，算得上初级的灵具。
    不过严格来讲，这两把刀并不算是灵器。
    文沐阳接过这两把开山刀，转头看向凌崇岩。后者只是微笑点头，并未出言反对。
    他松了一口气，师兄们还是体恤自己与师弟，并不是死硬刻板的不懂变通，完全要他们遵照旧制。
    拜谢过三位师兄，两人正式踏上了路途。文沐阳把开山刀交给樊弈一把，率先从聚灵台顺着石阶走了下去。
    经过一年的疯长，这条石台阶两侧的植物早已伸出各自的枝条藤蔓占领了道路，有的地方甚至还有整棵倒伏的树、滚落的碎石与整丛的荆棘。就连两侧地上都长满了荒草，长得欢快的几乎要延伸到踏步中央了。
    樊弈此刻才理解为何昨日文沐阳露出那般恼火的表情，这路荒废的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文沐阳却完全不担心，既然不是用凡铁，那开荒的速度自然快上许多。
    他毕竟是玄丹修为，这种初级灵具在他手中时刻都闪着淡淡的寒光，每次挥舞都能斩断大片的枝条。再重复几刀，挡路的就全被砍得稀碎，然后再几下扫到路旁。
    樊弈学着师兄的样子，也尝试着劈斩另一侧的荒茂。
    他修为早已今非昔比，使用这种灵具再也不需要像矿洞里那般反复酝酿。上手瞬间激发，一刀下去效果与文沐阳别无二致。
    这种爽快大大的刺激了他的感官，他从未想过自己已经能做到如此潇洒自如地使用灵力。一刀接着一刀，越砍越是带劲。
    慢慢地，文沐阳与樊弈在晨光中拓荒至拐角，消失在了凌崇岩三人眼中，只传来喀嚓喀嚓的砍伐声。仿佛受到他二人的鼓舞，凌崇岩三人左右交换个眼神，决定回去准备诛灵阵事宜。
    虽说是依照旧制，但樊弈二人实际并没有那么困难。一是师兄最后给了这灵具，两人开荒很是爽利。二是毕竟文沐阳修为已经玄丹，随行所带都收进了文沐阳的纳器，不用背负包裹行李。
    两人轻装上阵，下山的速度很快。
    樊弈很是享受，砍得专心致志。文沐阳砍了一阵，感觉有些闷得慌，以他的心性，再不说话就要憋死了。
    “小弈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阵。”
    “四哥，我不累。”
    看樊弈砍得兴起，文沐阳提起了当年：“当初我下山的时候，只有一把柴刀。”说完，他从纳戒里拿出先前准备好的两把普通柴刀展示给樊弈看。
    樊弈擦了一把额汗：“那是哪位师兄与你一起的呢？”
    “没有，我自己一个人，师尊不让师兄们陪我。”
    樊弈停下手中动作，颇有些震惊地看着文沐阳：“那四哥你砍了多久？”
    文沐阳露出个贼兮兮的笑容：“嘿嘿，我一天就下山了。”
    “怎么会这么快呢？”
    “师兄在我之前已经悄悄跑去清通了，只给我留了最上面这一小段。”
    樊弈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哪位师兄帮的忙啊，不怕师尊责罚吗？”
    文沐阳把一堆枝条推到一边，露出个玩味的表情：“你猜呢？”
    “我猜……是大师兄！”樊弈觉得敢顶着师尊压力悄悄帮文沐阳的，应该是凌崇岩。
    文沐阳摇摇头，微笑着说：“是二师兄，二师兄温柔敦厚，为人重义。但大师兄肯定是知道的，他们应该只是瞒了师尊。”
    “那师尊一直都不知道么？”
    “我当初认为师尊不知情，但是后来我觉得师尊肯定也是知道的。”说到这里，文沐阳神色落寂，微微摇头。
    樊弈停下手中动作，皱着眉理解了片刻：师尊既要求严格，却又装作不知情，那他实际是怎么样的想法呢？
    他没有与姜太晨有过任何接触，只从凌崇岩话语间听到过只言片语，知晓其是个要求严格的人。
    文沐阳见小师弟沉思，意识到自己不该把话题引到姜太晨身上。加快了手中动作，发出一连串砍伐的声响，暗示樊弈停止胡思乱想赶快跟上。
    被师兄惊醒，樊弈赶紧也跟了上去。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逐渐烈了起来。为了维护樊弈，文沐阳挑选着干些困难粗笨的活，让小师弟跟着自己，补些轻松的空缺。不时地，他会力所能及地传授给樊弈一些他所知道的小知识。
    “这个浮川藤汁液是有毒的，切记莫要溅到脸上。”
    ……
    “这种弓翎虫也有毒，莫要被扎到身上。”
    ……
    过了半天，他们两人终于到了第一处别院。站在院中望着身后清理出的上山通道，两人相视而笑，这前半日实在是顺利。
    这院子样式与他初次上山过夜的那个院子一模一样。先前樊弈与凌崇岩还乘着乌絮来过，当时花费不过片刻。今日遵照旧制下山，费了他与文沐阳半天功夫。
    在院中四处一走，两人心情各异。
    这院子由于很久没有打理，原本十分平整的灰白石板上覆盖着一层青绿的干苔藓，石板之间的缝隙里长满了杂草，墙壁上也有不少地方有些斑驳，看起来很是荒凉。
    文沐阳成熟得多，不拘于这些小节。
    他看向樊奕，“小五，我们是继续下山吗？现在时间到下一处院子差不多刚好天黑。”
    他本意是提醒樊弈参考上半天，看看自己体力灵力还够不够支撑到下一处别院。
    但樊弈皱着眉，看着眼前荒凉的玲珑门基业心中十分惋惜。他冒出个想法，尝试着问文沐阳：“四哥，我们可以把这里清理出来吗？”
    文沐阳确认了一下樊弈的表情，看他确实是认真发问，便回答道：“可以啊，不过此处清理之后今夜就只有在此落脚了。照此速度，下山差不多要三日时间。”
    他知道樊弈着急筑基，所以提前把时间告诉了他。
    “三日算慢么，能赶上大师兄的要求吗？”樊弈记得凌崇岩让他们两个月内赶回。
    “那倒不至于，时间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