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下面》第0211章 脚有点疼

    名片的正面是“市场企划部莫萋萋经理”，背面是一家文化股份有限公司的LOGO，白底蓝字，清新简洁，布纹纸面，显得公司很有档次。
    莫萋萋来过之后的第二天，我问楼下的门卫大叔，认不认识在这里住过的叫晓黎的人，大叔说租住户来来往往太多了，虽说是交了身份证复印件留底，新的住户住进来后也就把旧的那些纸片片封存了，最多保留一两年就销毁。哪里能记得那么多人？而且他也才到这儿当门卫一年半。
    “找她有啥事啊？”大叔觉得奇怪。新房客找老老老房客，可不是奇怪嘛！
    “昨晚有人来找她，”我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昨晚很晚，十二点了都，那会儿小区已经关门了。不应该是你开的门吗？”
    老小区晚上十二点关门，贼准时！叫门开门就得交一块钱呐，这是规矩。
    “平时叫门的人多得遭不住……但是，”说的也是，市区深更半夜吃喝玩乐的，熬夜加班的，晚归的人的确很多。
    “昨晚……一点半回来几个上夜班的女的，两三点回来一拨喝得醉熏熏的小伙子，凌晨五点有个人拖着箱子去机场。但是你说的十二点多，硬是没人回来过。”
    大叔是好大叔，就是这记性，没法和监控摄像头相比。小区门口有天眼，倒也不至于去调监控，那就惊动派出所了吧？
    唉，人海茫茫！我帮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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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她又来了。还是晚上，十二点刚过，敲门声响起。
    看来真的很需要那张单子。
    她还是昨天那副妆容，疲倦、无奈、焦急……
    一回生，二回熟，我也不好意思总是拒之于门外。一个女孩，坐了三个小时的车，大老远地跑过来，也挺累的。
    心想还是让她坐会儿，歇歇再走。让她象征性地翻翻，意思意思——想来也不会翻多久，也好死了再来的心。
    她进门时欠身想脱鞋，我说不用，没那么多讲究；看到镜子，又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脸，可能是怕镜子的反光晃眼睛。
    还没来得及请她坐下，她就直接走到顶天立地书柜前，开始上下打量我那一堆别人眼里的废纸我眼里的宝贝。
    也对，不用请她坐下。早早了事，早早走人。
    我已经很困了。旺旺也很困，家里来个人，牠醒都不带醒一下的。
    她上下左右快速看了个遍，失望浮现在脸上。回头看看我，就想往卧室那边走。
    这？我摇头不答应了。“卧室里只有衣服，而且，”
    我觉得她越来越像个无证入室搜查的，善意多少也得有点限度不是？她给了我一种侵犯领地的感觉，
    “而且，这样，不大好吧！你也看到了，真的找不到的。”
    她有些抱歉又有些悻悻然，但更多的是不甘心，昨晚那丝怒气又冒出来了：
    “说跑就跑了！——你住在这里，你收拾过屋子，一定见过那张单子，你放哪儿了？”
    我，莫名其妙啊！这么明白的事情，她为什么就不能明白呢？就想下逐客令请她出去，——以后也别再来了。
    她避开我的眼睛，固执地，又转向次卧，“这里？”
    “那里也不行！”我有点生气了。
    叹了口气，她做了一个让我，花容失色的动作——她把鞋子脱了！
    “跟太高，脚有点疼，”
    一面脱一面开始絮叨，然后把裙子脱了，里面是黑色的安全裤——女生都懂，
    “裙子也不大合身，太紧了——”
    接着又把上衣脱了，穿个白色小背心，往沙发上盘腿一坐，就像下班回到自己家一样熟络……
    我简直，这是什么情况！我可不是你自家夫君呐！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想去卫生间，锁上门打电话报警。
    但是她接下来又没有更多的动作了，只是静静地坐着，居然像是在，打盹儿？
    大懵特懵啊！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