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下面》第0304章 井盖

    小楼里有一个大大的拉杆行李箱
    除了装衣服装书还可以把我也装进去
    在被装进去之前我每天都坐在阳台上喝可乐
    直到阳台下涛涛的江水淹没了最后一步阶梯
    在XX年漫长的夏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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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设时间的白骨被还原成我的样子
    ——我看见炊烟从腹腔升起喔不对
    是一缕魄的雾气从身体逃逸而去
    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升到空中变成了云
    于是所有的鸟都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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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眉把这段文字发给我看时，还不知道莫萋萋已经来找过我了，而且和我一起度过了异乎寻常的很多个夜晚。在那段日子里，我们最开始是没日没夜地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想要打开那个盖子，后来不得不让它成为了一个道阻且长的攻克项目，持续存在在我们的日常生活里。
    她说这首诗，是303号房的病号最近学着写的新诗，还不错，但是这样的意象，出现在一个患者的，会显得不太健康，令人担心。
    我说不觉得啊，这就是比较散漫的一些意识流一样的描述。当然眉眉并不知道我和莫之间的秘密，也没看出来这首诗里的隐喻。
    莫萋萋后来经常跑过来找我，当然都是在深夜。我问过卟儿嘚，他说我正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所以，就很放心很用心地和她一起琢磨。
    那是一个圆圆的，——井盖？但比井盖古老精致不知多少倍。上面雕刻着看不懂的经文，还有星座的图示，……
    统统不认得，挫败感爆棚。
    直径大约60厘米，只占了阳台的十分之一。
    而且只有井盖，并没有我之前摸到过的日记、球球、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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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傍着井盖就地跪坐在地毯上，茫然不知所措。接下来，是要打开它吗？
    “我看晓黎打开过，”萋萋略歪着身子，捧着头用心地回忆，“不知道机关在哪儿。”
    还是在书柜那边吗？家里做全屋定制家具，通常会做满墙式的，但是这个顶天立地书柜，并没有嵌在墙上，只是紧靠连接着阳台的那堵墙面。比常规的书柜更高更大，大约高二米六，宽三米五，厚35厘米的样子，并没有完全抵拢天花板，而是留有空隙，显然是为了机关操作而预留的。
    我感觉，井盖的开关应该不会在书柜上，应该在，就在井盖上下左右或是在地板上。
    “要不睡会儿？先不想了。”萋萋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我什么都感应不到，提议休息一会儿。
    她疲乏地点点头：“今天打不开的话，下次再来就要等到一个月以后了。”
    “一个月以后？”“嗯。”
    看她很累，也不多问了。让她洗漱一下去床上睡，我睡沙发。我要盯着书柜，希望它能咔嗒一下又来个无声无息地，就把井盖下面展示出来。
    她摇摇头，说该回去了。
    几缕凌乱的刘海垂下来，在她白皙的脸上形成黄金三七分割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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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旺旺跑过来，叭嗒叭嗒舔着我搭拉在沙发边上的手心。
    我睁开眼，屋子里一切如旧，客厅里没有大箱子和满地堆放的工具，阳台上也没有什么圆圆的井盖。
    起身看看书柜，仍然是蒙尘的柜顶，不见丝毫挪动过的痕迹。但是我的腰，哎哟——咔咔——真的累成了好一把老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