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下面》第1109章 重逢

    更加显得眉眉的可贵。论择友的重要性。
    或者简单地说，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眉眉在一起，聊的更有思想性。
    想到眉眉就想到了莫萋萋。
    上次在楼下见到她的时候，因为有那个义工在她身边，叶儿特意隔了一周再去。只知道她没能回到想回去的地方。
    还是得再去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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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年5月10日
    南绮眉跨进高高的门槛，微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室内的光线，右转弯走向一道深榉木色的小门。
    莫萋萋兀自甜甜地笑着，半歪着脑袋，望向高高的窗外。不知情的人看了会以为她是在憧憬未来。
    谁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有未来。
    持续一周的强化治疗，让她的脸上显出一种大病初愈的润泽。她坐在椅子上，柔弱的身体被室内柔和的灯光笼罩，呼吸平静而徐缓。
    一张线条流畅的餐几放在靠窗的墙根儿下，从高窗透进来的阳光和室内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在地面上形成了宛若舞台一般有层次有聚散的光影。
    “下午好。”南绮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心底响起上周六夜里凌晨两点从监听器里传来的那一声凄厉阴森的笑。
    萋萋坐直了，正视着南绮眉的眼睛。
    “中午吃的是什么呢？”南绮眉淡淡地问，慢慢集中她的注意力。
    “鱼。”
    “什么鱼？”
    “红鱼。”
    “什么红鱼？”南绮眉心里紧了一下。
    “就是红色的鱼。”
    “是什么味道的呢？”
    “辣的。”
    “红色的是辣椒，对吗？”
    “对。鱼也是红色的。”
    “还有别的菜吗？”莫萋萋低下头，又摇摇头。
    “我今年26岁，属蛇的。你呢？”南绮眉有意无意地做着测试。
    “我今年26岁，属羊——”她眼里闪过一丝迷惘。她的记忆仍然停留在两年前。她今年应该是28岁，两年前案发后被送到这里，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
    叶儿轻轻走进来，陪她进来的护士把她送到303门口就离开了。
    莫萋萋眼里的迷惘瞬间飞走，她对着叶儿露出笑容，叶儿伸出食指在嘴唇上碰了碰，“嘘——”
    二人会心地笑。
    南绮眉回过头一看，“叶儿！来来来……”
    萋萋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抿嘴浅笑，上身活泛起来。
    “叶儿你来得正好，你们两正好谈谈——我最近没怎么做诗，你们两正好……叶儿来，坐这里，我去给你倒水。”南绮眉张罗着去倒水。
    叶儿没有阻拦，她侧对着莫萋萋坐下，把刚洗了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莫萋萋看了看门口，快速掰下一根香蕉，吃起来。
    叶儿也吃，两人一句话不说，一面无声地笑一面大口地吃。
    南医生端着水杯进来，看到两人的吃相，很是疑惑，“你们？”、
    “我们在比赛。”叶儿眨眨眼。
    南医生深受感染，“那我也要来！”把门掩上，坐下一起吃起来。
    初秋的风，轻轻拂过，阳光透过云层，透过窗户，落在三个年轻女孩的头发丝儿上。
    “住我那儿去吧！”叶儿想说。
    “带我走吧！”莫萋萋想说。
    “我们去逛街吧！”南绮眉想说。
    叶儿和莫萋萋的心底，同时弥漫着一种绝别后重逢的喜悦，恍若隔世，又历历在目，那才刚过去的一个月光阴，一寸一寸，潮水般涌来。
    “我们出去走走？”吃完水果，叶儿站起身来，把杯子里的水也一口喝干。
    南医生身份不便，让叶儿陪着萋萋走一会儿也好。她放心得很。这两个人看来很是投缘。
    二人来到后院的花园，沿着石子路慢慢走，双手揣在各自的衣兜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叶儿最想知道的。病房里有摄像头，什么都不好说，现在可以问了。二人很有默契地，也都没带手机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想去的地方，和这里不一样。”
    “那你想去的是哪里？”
    “还是这里，只不过，不是这里。”诶！到底要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