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沈希三不知的情况,段有才果断地拒绝了她奇葩的要求,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表示此事日后再谈。m.www.shuyaya.cc
沈希呵呵一笑,倒没坚持。嗯,她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沈希在通往村子的路上溜达着,今夜的月亮似乎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空气照常的冰冷刺骨,但对沈希没什么影响。一路回去,月辉映照在树上,在脚下落下斑驳的影,周围有许多树,蓊蓊郁郁的,倒像是飘忽的幽灵。时不时有声响传来,树叶哗哗动着,刺骨的风卷卷袭来。月光不甚明亮,投下昏暗的黄色光芒,寂静的黑色夜幕笼罩着天地,有一股沉沉的气息。是夜色过于迫人,还是人心的一种反射?脚步在村间的土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后脚跟踩在枯枝落叶上的嘎吱声,还有风吹树枝的声音,一切都似乎清晰,又似乎格外遥远。
一条笔直的路穿过树林通向远方,遥遥望着,看不到远方的尽头,只看见昏暗月光下渐行渐远的小路,道路的两边本来笔直地延伸,却在远处交汇在一起,那里没有光,只是黑漆漆的,看不清路的样子。
在这条路上,沈希突然停住了脚步。从一旁斑驳的影里冲出一个人,他眼神扭曲,手上拿着把大刀,他举着大刀狠狠朝着沈希的脑门斩去,锋利无比的刀刃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光,折射出他的一张狰狞的脸。他面容狰狞,两眼凶狠的像要择人而噬,一双眼珠子由于死死盯着沈希而凸出来。他脸上有道狰狞的疤痕,正在他脸上纵横交错,无端端添了些凶神恶煞。他蠕动的嘴唇吐出恶狠狠的一句话,话里饱含着杀意。
“沈希,我要杀了你!”
一字一句都像是从胸腔中挤出,声音沙哑低沉的不像话。
他以为他势在必得,没想到还是打错了算盘。沈希逃开了,尽管她手上没有武器,但她的样子并不慌张,沈希看清了这个人的脸,这才认出来是谁。
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从牢里逃出来了?”
他根本不听她说什么,只是一味地朝着她斩去,每一刀都锋利无比,朝着他的要害刺去,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招一式又狠又准,他借着一股劲不断连续地砍去,一次力道大过一次,沈希应对起来稍稍有些吃力,她没有武器,而对方利刃在手,相对而言她要吃亏一些,不过,那是在对方能够击中她的前提下,如果连她的身体都挨不到,这种优势想要发挥也发挥不出来。
沈希不断躲闪着,眼神微动。他像是疯了,一边对沈希紧抓不放,一边用沙哑的声音低吼。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沈希一直退着,她只要一抬头,就能够对上他疯狂杀意的双眼,这双眼睛长得不好看,如今添了些血色的杀意,就更加难以入目。他浑身狼藉,草叶泥土粘在他身上头上,显然他一直埋伏在这条小路旁等着她,为了达到偷袭的效果好致沈希于死地,但沈希发现了,不是刚刚发现,而是离他隐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终究不是专业人士,连隐藏气息的手法都是拙劣的,如果是沈希,她可以隐藏起所有气息,在这里待上三天三夜,让人察觉不到她的丝毫气息。
“就这水平,也想杀我?”
沈希在黑夜中哂笑,仿佛在笑他的不自量力。
他明显被激怒,气势更加迫人,攻势也越发凌厉,招招的目的都是她的性命。
沈希一边躲着。
“你如果在牢里待着,说不定还能有救。”
“可惜。”
沈希的话音刚落,一股鲜血喷涌出来,挥洒在地上。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透着不可思议,他握着的大刀从他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他浑身僵硬了,满眼的不可置信,他缓缓地伸出手,想要向上抬起,但抬到一半,手掌却无力地垂落。
沈希扯下一块白布擦了擦霜寒剑上的血,一击必中,剑刃锋利如故,连鲜血都粘的不多,沈希轻轻地擦试着,擦干净后看向倒地的人。
他正睁着眼睛,像是死不瞑目,在他的脖颈上面赫然是道剑伤,一片血肉模糊,鲜血还是红的。
沈希将尸体拖起,然后扔到了不远冰冷的湖里,这里远离人烟,等他的尸体被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所有人只会以为他畏罪逃了,而不会怀疑其他。沈希简单处理了下痕迹,然后用刺骨的湖水洗了洗手,她看到手指上的泥泞慢慢被洗干净,露出原本的模样,沈希盯着她的手。
虽然没有鲜血的痕迹,但那种湿润而粘稠的感觉好像还残留在手指上面,沈希认认真真地洗干净了手,还反反复复地洗了几遍才罢休。沈希从湖边站起来,她看着她的手,还是有些嫌弃。
月光冷冰冰地照在湖面,冰冷的湖水泛着冰冷的光泽,在树林的阴影下缓缓流动着,淹没着那具尸体,有惊鸟的声音从山的另一边传来,在湖面上不断地回响。冰冷的湖面无情地映照着月亮,冷清清的月亮仿佛能够看见它在湖面上的倒影,光芒更暗淡了些。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连月亮都抵抗不住黑暗的侵袭,湖泊冷冰冰地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偶尔冰冷的风吹起湖面的圈圈涟漪,但那并不代表着什么,湖面还是一向的寂静。鸟鸣叫几声,沈希已经走远了。
沈希背对着湖,她逐渐走远,月光随着她的影子,显得有些朦胧,沈希脚步加快了些,嘴里抱怨着。
“今天真是晦气。”
她抬头向天看去,天色真的晚了,她得赶紧回家,沈希想到回家嘴角带起笑,漂泊无依的心仿佛安顿了下来,沈希努力呼吸,平复着心中的暴动,她得压制住这种冲动。沈希嗅嗅身上的味道,嗅了好几次在确定鲜血的味道几乎闻不到后,才稍稍放下心。
沈希回到家,她轻而易举地推开门。
“我回来了。”
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灯光,黑黝黝的院子,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沈希愣怔了一秒,冲进去查看。
房间空荡荡的,里面没有任何变化。
苏济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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