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秦国公》第四十二章 南镇问责

    等众人站好，给了他们一会儿时间将这些话想清楚后，才开口说到初五选兵的事情。
    “这一次选兵关系到以后我们西镇武司的前途，你们这两天要辛苦一点，因为有些苦力活要你们做，这是对你们之前犯错的惩罚。”说完袁凌鳯将众人去军匠处要了一些斧头。带军律旗众人到一座小山旁。
    命令他们砍树，挖坑，之后让他们将木头做成障碍物，基本上是效仿四百米障碍越野跑的样子建的，不过不是四百米而是一千米，做好一个跑道后，已经是傍晚了，袁凌鳯嘱咐众人明天再造九条。因为后天来的人太多，一条不够。
    袁凌鳯要在太阳落山前回到家中，所以袁凌鳯就先走了，回到京都城，这才想起来要给小禾带些吃的零嘴，在路上买齐后，武侯已经上街了，经过了三波问询的武侯，袁凌鳯这才回到家，哄了哄小丫头，吃了晚饭，就休息了，今天杀自己人，虽然做法是对的，但是袁凌鳯有一点不能原谅自己，如果当初自己多去燕山大营几次，是不是这些人就不会犯错了。
    明天南镇抚司问责袁凌鳯，看热闹的人估计不少，又是一番争斗，这个暂代镇抚使可真当的不易啊。所以袁凌鳯早早的就睡觉了，为明天养精蓄锐。
    今天下午的事情，西镇武司的人自觉的下了封口令，不过这些事情瞒不过另外三人，三人知道袁凌鳯今天下午的做法后，一方面是感觉羞愧，另一方面是佩服，羞愧于三人还在计较自己的得失，佩服于袁凌鳯接下所有责难的担当。
    “凌鳯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锐利直接啊。”王百川感慨道。
    白复接了一句，“作为兄弟，他是够格的，作为同袍，他是尽责的。”
    朱临昭有些愧疚，因为朱登会虽然和自己没多少血缘关系，但是却做出如此丑事，让人不齿，“我们三人枉为小人了。不管你们两个怎么想的，我认为他做的对，选兵的事情，不要再提，一切听他的。”
    三人有些失落，因为四人在之前的时间里，处于同一种起点，但袁凌鳯现在已经将他们三人甩在了后面，当初同为百户，同为千户，但袁凌鳯现在走到了前面，可能三人与袁凌鳯的差别就在于，三人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才会落他一步。
    不过三人都是意志坚定的人，暂落一步，又不是追不上，日子还长，再者说自己认同的兄弟走的更高一点，不是一件好事吗？
    想通了这些，三人互相看了看，就释怀了，不是还有两人跟自己做伴嘛。挺好的，不是吗？
    第二天，不提正在干着累活的军律旗，一大早，袁凌鳯就穿上了自己的千户青色锦绣服，将中清剑系在腰上，独自一人一马去了南镇抚司，在南镇抚司这个一般人都不会来的地方，衙门口有十几辆马车，不用说里面坐着的都是锦衣卫的众多堂官，可能还有禁军三大营的堂官。
    袁凌鳯到了衙门口，下了马，上一次袁凌鳯有心招揽的那个少年总旗接过来袁凌鳯的马，袁凌鳯笑着说道，“你轮调到南镇抚司了，挺好的，这次西镇武司选兵，你可要来哦。”
    小总旗憨憨的一笑，“大人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你，我家赵婶做的包子好吃吧。”袁凌鳯与小总旗有说有笑的进了南镇抚司。
    衙门外马车里面的人看到袁凌鳯一副无事的样子，就知道这个笑话没法看了，陆续离开了。
    小总旗带着袁凌鳯去了一处偏堂。因为只是例行询问，所以袁凌鳯站在堂上，而没有跪下。
    堂上坐着的是南镇抚司镇抚使李乘风，旁边还有掌刑事的书吏。不过在大堂的一侧有一面屏风，后面坐着三个人，左都督指挥使骆养性，指挥使吴孟明，指挥同知李若琏，不过这些袁凌鳯并不知道，只是看到了屏风后面的三双武靴。
    “西镇武司初创，但之前的过错还是要给本卫上上下下一个交代。袁凌鳯你有什么说的。”李乘风语气严厉的说道。但他的眼神却看向一旁的屏风。
    “朱登会在全军面前自裁，白观将为总旗，其余人等不论功勋，皆降为为校尉，三年死战，三年苦役，三年无功，所得赏银补偿给之前被欺负的百姓，只求卫内给他们一个机会，袁凌鳯有治下不严，失察之罪，请重罚，以儆效尤。”袁凌鳯没有利用中清剑的特权避罪。
    “哦，据我所知，当时军中的主将可不是你，而是白复。”李乘风不怀好意的说道。
    一听这句话，袁凌鳯就知道不对，连忙说道，“这是我西镇武司的事情，今天来南镇抚司接受问询，是因为我麾下骚扰地方的事情，还请大人不要乱说话。”袁凌鳯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了语气。混蛋，这还没有选兵，就想先整倒西镇武司一位千户。
    没有等李乘风说话，袁凌鳯接着说，“我西镇武司将士有错已罚，南镇抚司察之不检，有失察之罪。”
    “你的意思反倒是我南镇抚司有错了？”李乘风冷哼一声。
    “事情是什么样子，相信你南镇抚司比我清楚，该怎么处罚，我西镇武司接下了。”说完袁凌鳯就不开口了。
    气氛到了这会儿已经僵住了，这时候，屏风后面的人开口说话了，只说了三个字，“散了吧。”
    袁凌鳯冲着屏风行了一捶胸礼，丢下尴尬的李乘风，就走了出去。
    屏风后面的三人在袁凌鳯离开后也起身了，三人没有说话，这里不是他们说话的地方。
    “李乘风，你越活越回去了，什么时候南镇抚司对待卫内兄弟这么苛刻了，诬告一位实权千户，你倒是真敢说。把你的小心思收了，西镇武司的事情，到此为止。”李若琏走到门口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李乘风后背一凉，自己想差了，这三位今天来不是给南镇抚司站台的，而是力挺西镇武司的。自己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在西镇武司初创之时安排自己人进去。错了，全错了。
    袁凌鳯不知道为什么屏风后的人会帮自己，也不知道这三位是谁，但是能让一位镇抚使看着脸色行事的也只有那几位大权在握的锦衣卫堂官了。
    也罢，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这让袁凌峰苦笑不已，以后还这个人情可就不容易了。
    转瞬之间，到了初五，这一天随时锦衣卫西镇武司选兵，也是京都城难得的一次盛世，半年多来朝堂动荡，京都城也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腊月初五清晨，袁凌鳯四人带着自己手下的人早早的就到了被军律旗整理好的“考场”。这一次选兵南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有很多人想参与，两个镇抚司仅昨天报上来的人数就有两万多，想进西镇武司的人，都必须着铁甲配刀，一把弓，两桶箭，选兵的规则很简单，先从京都城跑到燕山“考场”，之后再跑完千米“跑道”。昨天袁凌鳯自己先跑了一趟，白复给他计数，穿着瑞王赐的重甲，从京都城开始跑起，之后一千米，袁凌鳯喘着粗气用了三分之一刻的时间。
    早早的安定门外就汇集了两万多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的锦衣卫，去燕山的路上，隔一里插着一面西镇武司的军旗，旗下站着五位西镇武司的锦衣卫，负责指引道路或者救治力竭的人。
    西镇武司第一轮只选一万人，先到先得。巳时整，鼓声响起，两万多人撒丫子就跑，周围的百姓在路边看着热闹，不时指出队伍里面自己认识的人，以往鲜衣怒马的锦衣卫，这会儿可没有时间去抖威风了，老百姓也难得的乐了一回。
    五十里的急行军，跑的快的有，跑到跑不动自己放弃的也有，边跑边骂的也有，看着路边，骑着马来回穿梭的同行，只能说一句你命真好不用参加选兵，就进了西镇武司，到了燕山，没等休息就被军律旗的士兵一指，在军律旗士兵们不怀好意的指引下再跑两里地。
    这两里地才是第二道考验，袁凌鳯定的时间是半刻，每凑够十人跑一次，到了最后一万人里面达到标准的只有不到八千，这不到八千人还需要再选一次。
    出主意的朱临昭不怀好意的对袁凌鳯说，“差不多得了，真给他们用这些招啊，太损了吧。”
    袁凌鳯瞪了他一眼，昨天出主意的好像也有你吧，这会儿装什么良善。
    将这些人召集起来，五人一列，百人一阵，排起了长龙。等到队伍排好了，下一个目的地就是燕山大营西镇武司的营地，袁凌鳯一帮人没有随着他们走，而是先行出发，留下一百人处理“跑道”，这可是袁凌鳯以后练兵的独门绝技，不能让外人全学了去，其他的人被告知没有被选上，只得失望的离开，剩下的这近六千人，将在一柱香后出发。
    路上会有很多惊喜等着他们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