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秦国公》第四十七章 备战冬狩

    袁凌鳯入宫的第二天，西镇武司的大营里就传遍了自家镇抚使被皇帝叫到皇宫里抽耳光的小道消息，而穿出这个消息的第一个人朱临昭，这会儿在干嘛呢？
    与人在校场上比武，准确的来说是单方面挨揍，平常的时候为了照顾兄弟几个的面子，袁凌鳯与三人比武的时候总是使用六分力，但是朱临昭这个大嗓门，今早看袁凌鳯没有去校场参加晨跑，就来叫一下他，借过进屋一看，袁凌鳯肿了半张脸，一想到昨天袁凌鳯去的地方，拉着嗓子喊了一声，“皇上叫你进宫，怎么抽你耳光了。”好吧，就这一句话，在五千多人的西镇武司里面迅速传播开来。
    当东子早上给袁凌鳯脸上抹药的时候说了一句，“大人，皇上抽您耳光了，圣上的手劲这么大啊。”说完还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好像表情不夸张就显现不出崇祯的手劲之大。结果被袁凌鳯从帐篷里踹飞出去，幸好门口的锦衣卫接住东子，不然东子还有苦头吃。
    到了下午，脸终于消肿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的时候，袁凌鳯出了自己的帐篷，去往校场准备告诉部下，明日去上林苑守备，顺便还能在皇帝面前漏个脸的消息。
    可一进校场，就看到一种百户围着朱临昭讲他看到袁凌鳯的情景。
    “大人，别说了。”
    “对对，大人别说了。”
    看到袁凌鳯手持大戟带着杀气的样子，几个看到的百户赶忙提醒朱临昭，顺便把自己撇清。
    “什么不说了，你们刚才还不是问我镇抚使的脸。”话音未落，朱临昭赶忙换了话题，“围在这里做甚，不用训练的啊。”
    “朱兄，你过来一下，小弟有一点东西不明白，东子。”袁凌鳯没管朱临昭解释还不解释，让东子丢给了朱临昭一根枣木棍，同样的将自己的大戟丢向旁边看热闹的百户们，拿过东子手中的另一根枣木棍，嘴里说着，“朱兄给大家伙露一手。”说完不怀好意的就与朱临昭你来我往的人互相递招。
    不过十招之后，朱临昭手上枣木棍被袁凌鳯打飞了，朱临昭低喃一句，“我命休矣。”
    “你们看好了，这一招叫狼心狗肺。”说完就戳到朱临昭的胸口上，幸好朱临昭穿着盔甲，不然这一下一定会打吐血。
    “这一招叫恩将仇报。”
    “丧心病狂。”
    “十恶不赦。”
    “两面三刀。”
    伴随着朱临昭的惨叫声，整整一刻钟后，袁凌鳯准备再打一棍，“看好了这一招，是我毕生绝学，死有余辜。”说完一棍子抽到了朱临昭屁股上，这也是唯一一下打到盔甲以外的地方。
    “以后谁想要学这套棍法，可以来找我，你看朱千户就学的很认真嘛，要想着得先挨打，两百五十棍。一下都没躲，全挨着了，这才是认真学习的态度，你们都听懂了吗？”袁凌鳯带着杀气的环视四周。
    “大人威武，向朱千户学习。”还是小东反应快，连忙喊到，到最后整个校场都在喊，此后，西镇武司有两个词不能被提起，分别是“耳光”和“学习”，提“耳光”，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陪着镇抚使大人学一套棍法，什么时候镇抚使大人点头了，什么时候就学会了。提“学习”，好嘛，刚才还和你说着趣事的朱千户一定会让你刻骨铭心的。
    当然袁凌鳯知道有正事要说，玩闹归玩闹但正事不能忘，揍完朱临昭，心里终于畅快了点，袁凌鳯让东子吹响了铜号，这把号还是将作在袁凌鳯的要求下做的，东子随身带着，当然军规里面也多出来几条军规。
    所有到齐后，袁凌鳯走上点将台开口说道：“明日冬狩，昨日圣上明言要看我西镇武司的军容，上林苑的守备也有我们的一份，半个月的时间，你们这些人可能会觉得自己已经很强了，但在我看来你们顶多算是新兵，我大明有十死无退的军队，但仅仅是敢死，那么挑出来边军的任何一个卫所都能找出来大把人，可我袁凌鳯要的兵要十死得胜，作为军人战死沙场是宿命，所以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我要的是你们哪怕是死掉了也要给我完成交给你们的军令，现在你们离我心目中的强军还差的远，顶多有了外表的一层皮，下午兵部会送来我们要的甲具，兵器，为了这些东西，兵部下面的军坊连着打造了半月时间，终于凑齐了我们西镇武司的所需，我希望明天你们的表现能对的起你们这半月来的拼搏，也能对的起圣上的期待，我西镇武司不出弱兵。”
    说完袁凌鳯就下了点将台，饕餮已经将兵器甲具运了回来，按照五个千户所的不同作战方式，分为五套甲具及其兵器，除了这些袁凌鳯还专门打造了六千枚铁牌，上面印着数字编号以防仿制。除了这些外，按照袁凌鳯的要求，西镇武司的将作们还制作了肩章，用来划分身份品阶。
    按照顺序五个千户所领取了自己的装备，身为天子亲军就要有天子亲军的特点，所以这一次将作们为西镇武司特制的亮银色甲具上打造了特殊的标识，左肩甲上都是一朵金色的牡丹，就这些盔甲的改造据将作们说仅仅用银作为镀层就耗银一万六千两，金色花印用了足足八百多两黄金，不过这些都是之前的那笔钱。
    说一千道一万，作为军人沙场才是最向往的地方，而西镇武司里面除了这些将作们年龄大一些，剩余的五千多人，年龄最大者不过二十七八，最小的就是小东，不过他是特例，少年人的力气长的快，半月的苦练，加上一人三顿的肉食，让西镇武司上上下下的面貌整体发生了改变，不说别的，随便拉出来一个兵，不管其武力，仅仅往那里一站，精兵的架子就摆在面前了。
    当然这些都是用钱堆起来的，半个月除了兵部给了价值五千两白银的给养，西镇武司自己的小金库，仅仅吃上面就用掉了上千两黄金，加之甲具兵器，身上的棉衣，大营的建造，那笔一万两千两黄金，现在就剩了不到五千两。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明天就是检查这半个月士兵苦练的结果了，加上耗费那笔能砸死很多人的黄金，西镇武司虽然志不在此，但是扬我国威的事情比之沙场不逞多让。
    下午，袁凌鳯把百户以上的军官叫到西镇武司的大堂里面，说是大堂，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帐篷。
    等所有的人来齐了之后，袁凌鳯拿起上林苑的地图，这一次虽说是要让西镇武司去戍卫，因为饕餮的特殊性，所以饕餮这一千多人是去不了了，而且西镇武司也丝毫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剩下四千多人怎么安排众人要商量一下。
    最后还是朱临昭拍了板，这些人里面只有他参加过冬狩，所以一切意见以他为主，除饕餮一所留守大营，到时候，贪狼破军两只骑兵负责在两翼护卫皇帝，七杀作为西镇武司的代表接受皇帝和众多使臣的检阅，而护旗作为西镇武司的中枢，虽说是白复负责，但是袁凌鳯作为西镇武司的镇抚使，在冬狩这种类似于战场的地方，袁凌鳯所在就是军旗所在，军旗所在即是护旗所在，而且崇祯点名了袁凌鳯，要他冬狩时相随，所以护旗这一千多人到时候就要与禁军们一起护卫崇祯，到时候白复也要受禁军节制，到了明日东狩，除了那些不能示人的宫中供奉，禁军二十五卫会专门抽调出腾骧左卫、腾骧右卫、武骧左卫、武骧右卫作为护卫，加上袁凌鳯西镇武司四所人马，总共约两万七千马步军参与冬狩护卫，同时六部大臣，内阁首辅，次辅，三位阁老，京都所在的公侯伯勋贵也都要来，再加上太子和一众皇子的随行护卫，这一次冬狩的人数就要近四万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作为除了武骧四卫外最靠近帝辇的人，丝毫放松都是不允许的。刀枪无眼，除了狩猎之外，勋贵间的矛盾也会在明天爆发，所以袁凌鳯用“这是一场比打仗还难的战斗。”这句话作为总结，相信明天要去上林苑的锦衣卫除了激动外，也要多留一份小心。更何况，这一次冬狩也是西镇武司第一次正式“露脸”。所以任何意外都不可以出现。而且除了这些外，西镇武司新建离不了兵部的支持，但这种支持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因为西镇武司明日之后就已经成军了，从此就再也不用受兵部节制只需要向皇帝一人负责。
    但是作为与寻常锦衣卫不同的镇武司其实更向往的还是战场，作为为战场而准备的卫所，打仗是他们唯一的存在价值。而这次冬狩也是一次上战场前的开胃菜。
    袁凌鳯明白他们这些人的存在不同于戍卫京都的亲军营二十五卫，也不同于本卫的其他各司，战场才是他们一展所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