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为谋》第三百一十四章:约定

    “祖母讲的旧约是什么约定?”
    “当初你祖父给你订下了婚事。”
    南惊鸿有些头皮发麻的坐起来。
    “祖母莫非是在开玩笑不成?惊鸿怎么可能会有婚事呢?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慈祥的老妇人笑起来却像一只狡诈的老狐狸。
    “而且这婚事已在圣人和北亲王世子面前过了明目。你可以选择嫁或者不嫁。他却不能选择可不可以娶。”
    “天呐,我的好祖母,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南惊鸿经不住央求道。
    “你还记得那年你祖父进宫要跟北亲王世子打架嘛?”
    南惊鸿脑海里仔细想了想,好像从前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祖父进宫,因为圣人要自己去为长禹求医。
    “当时好像说了有个承诺。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南惊鸿撇了撇嘴。
    “你祖父始终是喜欢你的。我的惊鸿啊,我们早就为你打算好了。”
    祖母说的话,南惊鸿夜里翻来覆去的想着,却始终有些不是滋味。
    到了夜里,她翻身而起,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上到西楼上,忽然想起了她和他分离时候,她被他披上了披风。
    南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曾是南惊鸿幼时所眷恋的地方。
    那时候年幼,思念父母,会独自登上高处,看南园的雅致的景色,看一出又一出的月落星沉。
    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她大抵上也是会觉得贪恋那时候吧。
    南惊鸿想前世自己端庄守着闺阁,那人却也越过了这层层高楼迭起,最后到了南惊鸿的面前。
    那人一身黑袍,穿梭在夜色之中,有几只猫在黑夜里如同婴儿一般发出了哀鸣。有几只猫,甚至带着几番的惨痛。
    没人知道这夜色里,有一个人,在与风赛跑。
    南惊鸿想着长禹,这一生她们相识的不算太晚,可不知为什么这心里觉得有些惋惜。
    今生你爱的人,是前生葬你的人。
    她抿了抿唇,长发披散在身后,双眸凝视着夜色,仿佛清楚明白眼前的处境,是如何的堪忧。
    王宁知是那样的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仿佛是因为这南二娘子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南惊鸿绝对不愿意重复过从前的人生,她不愿意再王家后院过完这匆匆的一生,不愿意枯萎在那个黑暗的污泥里面。
    那时候黄河水势大掌,他用了那样的破釜沉舟的招数,才让这场战事赢了。
    可是河水泛滥,已经淹没了所有的良田,番外之国,狼子野心,虎视眈眈,哪怕他是主帅。也要率先在最前方,哪怕污泥把衣裳弄脏,哪怕自己要身先士卒。
    无论怎么苦,他都甘之如饴。
    她始终相信,他会立刻回来的。
    这黑夜里的穿行者,终于被迫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他看着菡萏园墙角下的白虎,几乎有些想流泪了。
    这小机灵鬼什么时候养了一只老虎,自己居然还不知道。
    他咬了咬牙,没办法只好上树了。
    南惊鸿抬起头来看那远处的风景,却瞧见了树上坐着一个人。
    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而妖异。
    “怎么、国师夜访南园?想干什么?”
    南惊鸿拍了拍掌,那白虎就从楼梯上飞快的往上跳跃,到了南惊鸿的身边。她坐在猛虎上,看着那琉璃国师坐在树枝上,似乎脸上还有惊惧。
    “原想来探望二娘子,可没想到二娘子倒是过的还算潇洒?”
    南惊鸿有些想笑,可摸了摸它的脑袋,白虎朝着那树上的人龇牙咧嘴的,似乎听明白了国师的话,很是不满。
    “闲来无事只好养养宠物了。”
    那人唇角带笑,不以为然。
    “我哪里怕了?”
    南惊鸿讥笑开口。“我可没说过你害怕的,你怎么怂成了这个样子,张口就说自己害怕?”
    国师大人看了看今夜还算美好的月色,又瞧了瞧眼前的人。
    “我想和你有个约定。”
    南惊鸿也并不拒绝似的。
    “国师总得要拿出诚意来。”
    “柴锦的性命。”
    那人似乎笃定南惊鸿会同意一般。
    信誓旦旦的开口,可是没想到的是,南惊鸿启唇而笑的开口。
    “她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和你约定?”
    国师沉吟道。
    “再加上长将军凯旋归来,何如?”
    彼此对彼此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这一刻却如同有默契的陌生人一样,除却蒙了的白虎,没人知道今夜的约定。
    马上就是上元节了。
    南惊鸿在府里总算把身体修养好了。
    南先生先在书园仔细询问了她的身体情况,又考较了她的功课后,心里才放下心来了。
    他看着眼前让自己觉得骄傲的孙女。
    “你是我最满意的南家人,祖父没什么大的希望,并不希望你有一天会抛弃自己的一切来守护家族,只要你活着,南园才有希望,所以你必须首先保全好你自己。”
    南惊鸿点了点头。可祖父又开口说道。
    “上元节,届时那位琉璃公主柴锦想要和你比赛,你无须留情。”
    “是。祖父。”
    南惊鸿正准备告退,祖父却又开口道。
    “圣人说,你要是赢了。你父亲也就回来了。孩子,我知道你不喜欢你父亲。是你父亲愧对了你,但是毕竟他是你父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罢了,下去吧。”
    南惊鸿出了书园,发现等在外面的是南九,如今的南九原本算不上她的侍卫,可是偏偏又守在她身边。
    她要是说些什么,他就会说奉了长禹的命令。
    她一路无话的走在前面,穿花拂柳,在湖边,她忽然回头问道。
    “你心里藏着什么话?”
    “我--她--”
    南九不假思索的就要说,却又迟疑了。
    “我想问问羡鱼的下落?”
    “你想问问羡鱼的下落?”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口。
    南九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可是南惊鸿却没有为难他太久。
    “北亲王府,她回那里去了。”
    “为什么,她身体虚弱--”
    “她哥哥在那里。”
    看着南九一溜烟的跑走,南惊鸿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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