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为谋》第八百二十一章：细腰

    见到程昱石的举动，邓之音笑道；“怎么？素闻程先生多年来未曾婚娶，难不成程先生竟在七夕之日怦然心动了？”
    等邓之音看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孙山走过来道：“许是程先生也见到了那边秀才们议论的天仙美人了？”
    程昱石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看到白瓷杯中跌宕起伏的液体，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曾见过她最美丽最单纯最开始时候的模样。
    她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天仙美人。
    这世上的美人千千万，可唯独她只要见到一眼，你这一生再也不会忘记她的模样。
    是最珍重的美玉，是夜光杯里的美酒，是青丘上的白雪，是天上的月光。
    “呵呵呵，天仙美人，许是如此，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年轻时候总归有动过心思，不过高门望族与我这样的庶民，绝无可能啊！
    她如今已经嫁给了这世上最优秀的儿郎，她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
    他与她的相逢，不过是金风玉露梦一场，迟早是散的时候。
    当年他走的时候，她还是一颗未曾展露风华的明珠，如今却已经是是皎皎明月了。
    见到程昱石这般感慨不已的模样，邓之音有些发愣，而后竟瞧着夜色如许之下，这些尘世之中的游客旅人来来往往。
    他忽然想到刚来江州的时候，他心头也是有些年少时候的爱慕之情的，他喜欢年少时候就知道的南惊鸿。那样的娘子，剔透心肠，又会吟唱这世上最动听的歌谣，又会写出世间最美的诗词，画出人世最有风情灵气的画，甚至还能够弹奏出人间没有的曲子，那样的娘子，比身为男儿的自己还要优秀和骄傲。
    他心里存着想要提亲的心思，可是哪里想到，他来得太迟，小娘子已经花嫁别家了。
    可不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只要这一生有那样美好的感情就行了。
    “此处为闲谈阁，多是文人墨客在此交谈，我等在此，倒也是别有情调的。”
    孙山举起酒杯，他如今风鹏正举，全然托了长禹的福，多与这些儿郎交流，未尝未来不能成为长云侯的助力。
    “既如此，咱们便各自去长街寻找一人或景物画下，回头贴出来叫人评论高低，如何？”
    邓之音有了想法，便很雀跃。
    程昱石虽然心事复杂，但是看着许多文人墨客云集而来，便也有了雅兴，点了点头道。
    “既如此，此刻便出发吧。”
    正巧他想知道南惊鸿深夜奔波来到花绣坊所为何事。
    三皇子长啸素来都是最宠爱三皇子妃林菀雪的，可是此时此刻却在柳阁里寻欢作乐。
    有美人美似妖正起舞翩翩，正是那日他在空谷楼阁里所见的绝色的美人。
    哑女辛夷。
    她虽不会说话，却有着这世上最会说话的一双眼睛，灯火葳蕤，她双眸如同秋水，清澈透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恭喜殿下了。”
    北亲王世孙与宁安郡王长夜都在这宴会上。
    北亲王世孙长特，本就是太子的人，宁安郡王长夜更是太子的子嗣，可是如今长啸似乎已经自恋到了极点的地步，他甚至觉得能够拉拢眼前的两个人为自己的助力。
    “呵呵，能得到辛夷，的确是上天的恩赐，如今父皇的意思是要前去青州天柱山祭天礼佛，欲派孤王前去，所以也命令在城外修建高阁，谁知道辛夷如同佛女下凡，瞧她眉间朱砂痣当真是令人肃然起敬。”
    眉间朱砂痣？肃然起敬？
    长夜看了看自己有些枯瘦的手掌心，他一而再的与天相搏命，可终究是一而再的退让，时至今日，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他有时候常常会想，如果当初邂逅她的时候，他不是那样阴暗无比的角色，而是堂堂正正的皇族血脉，哪怕是长啸这样之流的人，是不是后来也不会那么不堪？
    情深不寿。
    许是他长夜动了情的时候，就是开始输的时候了。
    他觉得长云侯长禹没有那么爱她，今夜便可以在此见证了。呵呵呵，倘若是长云侯长禹弑父，便能够一石三鸟，叫北亲王世子那个老狐狸气死，圣人驾崩，太子继位，而后长禹要么是斩立决，要么是成为一个声名狼藉之人。
    届时他们夫妻还能伉俪情深如故吗？
    这世上没有这样坚不可摧的感情，她从来都不相信。
    他眼睛里看着起舞翩翩的美人辛夷，可是瞳孔里却没有她的影子。
    这世上再美丽的女子，比如白纪玫，在他眼中都是红颜枯骨，他一点情欲都没有了。
    长啸却以为宁安郡王长夜也被辛夷的美丽打动感到痴迷了，要知道那些大臣们十个见了辛夷九个被迷得七荤八素了。他们都成了辛夷的裙下之臣，都愿意为他长啸拼命。
    怪不得晏师说，西北有贵女可保他荣华富贵了。
    坐在拐角的是张顺义，他是已经死去的大西国的创立者张顺忠的弟弟，可是他没有张顺忠的志向，哥哥张顺忠是个鲲鹏，他就是燕雀。
    眼下江州这样富贵的生活早教他乐不思蜀了。
    见到长夜的美人，他情不自禁流了口水。
    长夜见他这样庸俗，心中有些厌恶，面上却还是高兴不已的模样：“呵呵，祥王有何看法？”
    没错，圣人加封张顺义为祥王，祥王祥王，也就是受降之王，圣人表面上褒奖加封，实际上却是在警告那些妄动的人。
    更何况张顺义就像是一头肥猪，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撑着大肚子坐在这里呆呆的望着这美人流口水了。
    张顺义听到都显郡王开口询问自己，连忙殷勤无比的开口道：“美，实在是太美了？我从未见过这样仙子，比都显郡王妃还要漂亮。”
    长夜听了更是恶心，敢情他还对林菀雪有过想法，不过这一刻，他不会多在乎林菀雪了，这个女人让他丢尽脸面，更何况晏师说了，得天下者，所有美人都在麾下，他不必过多眷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