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第八十八章 初入锁神塔

    千魂笛是白宿的东西,却并不和他一样藏在深海底,而是在一个生者手中。
    那是曾经随白宿征战的一个将军,名叫战戎。白宿驾崩后,亲近者斩杀,因为顾忌云欺颜的兵权,所以她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至于战戎,手握着千魂笛,没有人敢动他。一直躲在白宿修筑的锁神塔内,一千年了,半步没有挪开过。
    锁神塔内如今已经没有神存在了,只剩下数百种折磨的刑具和各类毒药,它们的存在印证了白宿的心狠手辣。
    这么多年,许多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在里面了。每年都有人尝试过进去夺取拿把笛子,最后都陈尸塔外。
    其中也包括云欺颜的人。
    赵之流闻言,很是不解,“为什么我能够拿到拿把笛子,就因为我是九阴麋肉吗?”
    云欺颜耸了耸肩,“我不清楚,不过所有的可能我都要试试。”
    窃玉人这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啊,可是眼下,除了硬着头皮进去,还有什么办法呢。
    出发之前,他亲眼看着云欺颜给青棠喂下了一碗奇怪的药,然后被丢上了一辆马车,运出了城外。
    她说那药能将青棠的前尘往事抹杀得一干二净,将她运回了窃玉人弑神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于他,没有人会怀疑鬼族。
    此后,他又去看了一眼赵元镶,还是和以前一样,闲暇时就喜欢抱着书,只是年岁大了,眼睛不好,整个脸都贴在了书卷上。耳朵也不好,他进来后都站了半天也没有看他
    他反应过来后,即刻搁下书,佝偻着身子走上前去,抱住了赵之流,“流儿,都是爹不好,当初如果不是……”
    “与你无关。”赵之流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握着他的手坐下。才觉得那双手干枯苍老,就好像一张皮蒙在骨架上,才四十多岁的人,俨然一副六七十的模样。
    赵元镶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儿子,我不该让你去霍少祈府邸,否则,你也不会死了。”
    赵之流拿起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脏有节律的跳动着。
    “我不是死了,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过来了。”
    他点了点头,眼眶里全都是泪珠,“苍天多少都是庇佑你的,原本算命的说,你有帝王之相。”
    “帝王之相?”赵之流摸出了随身带的小镜子,平平无奇的一张俊脸,“谁说的?”
    “你才出生时群鸦乱舞,鼠群四窜。长大些,又总是痴痴呆呆的,总是自言自语,后来有位道长,他做了一场法事你就好了,他说你有帝王之相,让我一定助你。”
    谁家算命先生鼓捣别人忠臣良民起兵造反的。
    赵之流问,“老爹,你不会信了吧。”
    赵元镶尴尬的笑了笑,“你爹我没有坐上那个位子,也不妨碍我儿子坐坐嘛。有一说一,那个道长倒是仙风道骨的,额上有一道金色的疤。”
    “别说那些了,这你都信。”赵之流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有帝王之相,何至于英年早逝。
    “对了儿子,你会有事吗?”
    赵之流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微微笑了笑,“放心,你儿子我现在本领可不小,抓你来的女魔头求我办事儿呢。如果成功了,她会让你在这里享尽荣华。”
    人界他是回不去了,妖界又混乱,能够在魔界寻求一栖之安也算好事。
    不过,就是不知道她一把年纪了,能不能适应啊。“阿爹,你要是想去别的地方,我也会送你去的。”
    赵元镶沉默许久,随即释然的笑了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在哪里不是。我回人界没有照应,又有人拿我威胁你怎么办。”
    “你放心爹,我相信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赵之流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金奇宗或者是玄霆宗,无论哪一个,接洽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族老人,应该也不会拒绝的。
    可是妖界着实混乱,魔界好歹守备森严,总比在人界孤独颠沛得好。
    带着一起?那绝对不可能,跟他一起那才是最危险的。
    又嘱咐了几句,他便离开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替云欺颜拿到那笛子。
    锁神塔坐落于秋夕湖中,云雾渺茫,站在湖畔,只能依稀看见一点影子,并不真切,只知道是个极高的塔。
    云欺颜说,这里曾经关押了数千神界战俘,水下有嗜血的齿鱼。传闻有一条约九尺的齿鱼王,因为常年以仙道骨肉为食,凶猛异常,打翻了多少湖上的船只。
    不过有敖衍在,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驾驭着敖衍轻易抵达湖心,也就是塔的位置。落到地面,门口陈放着数十具尸首,尸体已经腐烂,布满蛆虫。不过奇怪的是,这些身上都没有明显的伤口,死因着实蹊跷。
    “没人给他们收尸吗?”
    “想来做这些的人,也没有亲眷知晓吧。即便知晓,又怎么敢来?”云欺颜手一挥,一道魔符飞出,紫焰腾起,那些尸首瞬间化为灰烬。
    她驻足不前,“里面凶险,我和小呆龙在外面等你。如果有问题,即刻出来,明白吗?”
    赵之流笑了笑,“没拿到,我能出来吗?”
    “我自然知道你是否欺瞒我,我不会要你的命去赌。”
    虽然都是她逼迫的,但是这话入耳,怎么都让人觉得不是那么难受。他点了点头,缓缓走向入口。
    乌黑的大门半掩着,透过那条漆黑的缝隙,能够感受到里面的幽冷漆黑。这里可是个牢房啊,阴森恐怖些都是正常的。
    这个地方最令人害怕的,不是鬼,而是未知。你根本就猜不到会遇见什么,因为所有擅闯这里的,没有一个活人,谁也不知道里面如今是怎样的光景。
    窃玉人怎么会觉得他是唯一一个能够出来的?他着实想不清楚。
    犹豫良久,他还是推开了门,没有想象中那声刺耳的咯吱的声音,光照进去,是一个空旷的房间。
    木质的墙面,书架、博古架、案几、软塌、屏风样样齐全,各角落摆放着花盆,已经枯萎了。走进案几,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一本簿子放在上面,半开着。
    这哪里像是牢狱,这分明就是一间平常不过的屋子嘛。
    不过,从这灰尘来看,已经长久的没有人踏足。那那个老头居在何处呢?放这么一个好地儿空置着,难道说前面还有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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