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旧拉着她的长袖,“她会见七哥吗?”
李存淡淡一笑,“先回宫休息吧,你这几日担惊受怕也没休息好。”见她仍旧不妨开自己,李存无奈笑道:“好,我会告诉她的。”
小公主骤然盛开甜美,“李存,你真好,谢谢你。”然后开心的跑进宫门之内。
李存无奈问苍天,她是不是又干了件蠢事?轻易就答应将自己送入火坑了?那七皇子逮着她不得报被骗之仇啊?到时她还能完好的活着?
小公主你害我!李存泪奔。
正文 64 妖孽毁容
本来是想着回来就能看到死妖孽被折腾的样子,可是她就算是做梦都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副的模样。
床上,某妖孽完全沉迷在自己的魅力之中,长发墨丝散乱,右手撑着头邪魅的躺在床上,上半身衣襟大敞,柔腻细白润滑的肌肤一览无遗,他薄唇微张似在哈出阵阵响起,眼角勾起与嘴角相同的弧度,头微抬三分傲慢,三分魅惑,三分妖娆,最后一分竟是撩人心神让人欲罢不能。
苏幕画好一张,明华又兴奋而得意的更是随性的躺在床上,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青丝如瀑,铺洒在浅蓝绣白木兰的被褥之上,右手十指如玉纤纤肆意玩弄着凌乱的发丝,头微低,目光慵懒又带着餍足之后若有若无的诱惑,红唇瑰丽,舌尖轻轻在薄而柔软的唇瓣扫过。
完美曲线的长腿一只搭在另一只上,下半身侧向苏幕与长丰,上半身却是平躺,柔若无骨,比之女子过之无不及的窈窕曲线毕现无遗,让人血脉贲张。
未经人事的苏幕坐立难安,却碍于命令又不得不仔细观察,将床上之人的一丝一毫全然画出来。
李存咽下几口唾沫,暗忖这妖孽风马蚤得风韵十足简直让人血涌三分,水流不断。
不对!李存疯狂的甩脑袋,不能被这妖孽蛊惑。
不过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李存怒目瞪着苏幕和一旁事不关己,看向窗外的长风,明华却无限柔情似水的唤着李存,“小存存,原来你是暗恋人家,想收藏几幅人家的肖想慰藉思念啊,早说嘛,人家一定全力配合,你看,人家美吗?”
说着,长袍一撩,明华露出雪白的长腿,眼神也愈发的柔得能滴出水来,手指头勾着,好像在说,来嘛来嘛。
他眉飞凤舞,柔柔的目光凝视着李存,下巴微微上扬起好看的幅度,“小存存,伦家这个姿势你可还满意?”
李存慌张的以手掩鼻,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既是努力的提醒自己不要去看哪个妖孽,又懊恼眼睛却怎么也克制不住。
现在她恨苏幕,人家画漫画都可以凭想象为什么他同样身为男人,不过画同样男人的身材居然画不出来?
强来这个妖孽做模特真是一大失误啊,她下次宁肯将言歌长风拍在床上让苏幕画个够也绝不再打这个死妖孽的主意。
好不容易勉强将视线拉回去一般,明华再次抛了个媚眼,眼眸水波横流,黛眉微蹙,轻轻的咬着薄而柔软的唇瓣点点,似在怀春少女羞涩望着情人,又似倚楼盼夫婿少妇的无限哀怨,那委屈至极欲求不满的样子让李存心里火蹭蹭的冒出一种将他狠狠的按在床上扒光,鞭子蜡烛好好蹂躏一番的冲动。
脚步忍不住啊,已经迈出去半步了啊,绝对不行啊,妖孽是诅咒是火坑啊,李存心里叫嚣着,脚下却完全不听招呼啊。
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拉住李存,言歌右手端着一个深红色木盘,木盘之上摆着三杯白底青花的茶杯,他端起一杯递给李存,淡淡一笑,“公子,刚回来一声热气,喝杯茶消暑。”
言歌纹理淡漠的手中端着一杯冒着袅袅白雾的清茶,那茶叶芽似莲心,静静的躺在清碧澄净的茶水之中,清幽淡雅的茶香散发着清醇悠远,至真至美的韵味,瞬间让人鼓噪的心神归宁。
李存微微一笑,端起茶,缓慢入口,“谢谢。”
言歌亦笑了笑,再将一杯放在苏幕画桌之上,一杯递与长风。
明华躺在床上,看着言歌的目光晦暗深沉,一杯清茶宁心静神,竟瞬间将他的费尽心机出神入化的勾魂之术毁了,他心头嗔怒,讨厌。
心一旦静了,做事也自然顺畅了,很快苏幕画稿结束,与长风一道将东西搬往外面,李存悠闲的走近明华身边,手在他长而弯弯的眉毛上描画,“你说,现在我们的账在怎么算呢?”
“能以身抵债么?”
一旁的言歌脊背明显僵了僵,以身抵债?他眉头跳了两下,手中绿色药丸上瞬间染上一层暗色。
李存目光森冷瞄向男人最脆弱的部位,“我比较想将你那玩意儿切下来做收藏诶?”
“小存存。”明华不做收敛,反而越发骄傲的显露自己阴柔至美的身姿,“那可是我们每日每夜的幸福所在啊,你不会的。”
“没关系,我有就可以了。”
李存笑得阴险而充满自信,实实的让明华心头发毛,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危险。
这小子惹毛了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他心头哀嚎,面上讨好似的笑着,“我赎身可以么?”
李存摊开手,“银票。”
明华哀怨的斜了李存一眼,不情不愿的将银票交出去,“小存存,你快赶上三字坡抢劫的土匪了。”
李存一把抢过银票哼哼,不跟他计较,瞄了一眼言歌,言歌将绿色的药丸放入明华口中,须臾明华神清气爽,简直感觉身轻如燕,瞬间又开始嘚瑟了,他穿好衣物,如蛇般的手臂揽上李存的纤腰,“小存存,公主求你了,对不对?”
嗯?李存心头警铃大作,惊讶的看着明华,明华灿烂的笑着,露出两排雪亮的白牙,“我就知道,小公主求你的话,你一定拒绝不了。”
死妖孽!又被他算计了!李存一脚向后踢,却踢了个空,明华早有防备,迅速跳开,纤长的手指在半空中摇晃,“现在我真的可以确定你和丑女有关系了。”
夜晚刚刚沐浴结束李存躺在手放在胸口,一口的闷气出不去难受至极,嘴里始终喃喃的骂着,死妖孽,臭妖孽,居然真的被他算计了,混蛋……
言歌嘴角溢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上床伸手环住李存的腰身,让她紧贴在自己的胸口,温热的唇在她耳畔轻声喃呢,“公子,如果我说我没经你的允许做了一件事,你可别生气。”
李存没精打采的敷衍道:“不生气,不生气,现在还有什么能让我更生气的。”
“公子,我在给封国世子的解药里添了点东西。”
“什么?”李存欣喜的在他怀中转了个圈,手环住他的脖子,言歌轻笑,在她耳边轻声几个字,李存眉头渐渐舒展,用力的在他唇上吧唧一下,手捧着他俊美的脸,“言歌,你真是太可爱了,让人欲罢不能。”
说罢,李存再次深深的吻了上去,极尽所有的热情与技巧,柔情与缠绵表达着自己的兴奋与喜悦。
而他回应着她,如同过去的每一次,甚至比过去更熟练更轻巧,两人间的契合越到深夜愈发往后水||乳|加交融之间忘却所有,全身心的投入在彼此身体与灵魂之中,宛如情深不悔的情人,更似多年相交却浓情不改的夫妻。
翌日一大早,明华按照惯例在下人的伺候下洗,沐浴,焚香,更衣,然后自恋的拿起铜镜仔细欣赏自己完美的容貌,突然,铜镜落在地上,碎裂一地。
不,不可能,那个满脸痘痘的人绝对不是他!
他再拿起另外一面,不,不可能,那个面色青黄毫无生气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
可是,桃花风韵眼,鼻翼青黛痣,还有流畅而阴柔的线条,无一不在告诉他这就是他。
不!他惊呼一声,将手中铜镜扔出窗外昏死过去。
他绝美的容貌,他世人瞩目的娇颜,他娇嫩欲滴的雪白肌肤,他万种风情的无限魅力,不,怎么能这么突然消失了?
不,他不要面对如此悲惨的自己!
答应了别人的事,李存很想假装忘记,可是她该死而悲催的被六皇子和小公主两座大山压着,想赖又那么点小心虚。
画完妆,长风足足目视了她半分钟这才意味深长的劝了一句,“公子,七殿下已经很可怜了。”
李存白了他一眼,独自走向七皇子府,刚拐进七皇子府前面两条街巷,眼尖的周笑一眼就发现了李存,冲到她面前抱着她的大腿哭啊哭啊,简直堪比孟姜女哭长城那一段。
他痛哭流涕的细数李存走后自己殿下阴晴不定到处撒气的各种暴行,李存听得后背冷汗涔涔,阴气森森,七皇子府的侍卫都这么惨,她过去不得死?
可不可以先逃跑再说?让那一丢丢的心虚滚一边去?
李存刚想后撤,周笑抱着她的大腿死不放手,空气中更是适时的传来一阵阴风,“想逃到哪里去啊?”
“hi~”李存干笑着打招呼,可是回头的瞬间却呆了,往日潇洒总是挂着不羁笑容的七皇子脸色苍白憔悴的程度远超过她上次所见,她呆了,愣了,傻了。
难道他真的恨她恨得想弄死她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李存摸了摸鼻尖,她那个骗人骗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所以人家那么生气?
啪,折扇敲打在李存看起来又圆又笨的脑袋上。
“不告而别,跑的挺快的嗯?”语气上扬充满不善,一旁的周笑急的直跺脚,爷啊,殿下啊,祖宗啊,您这次就少点傲气,开开尊口,讲几句软话,成不?
正文 65 坦诚相对
七皇子狠狠的剜了周笑一眼,周笑讪讪的自动消失,李存摸了摸鼻尖,“七殿下,我们能不能一笑泯恩仇?”
啪!扇子再次准确的招呼在李存脑袋上,七皇子眉毛高挑,“惹着了爷,居然还想比爷先跑?”
咦?李存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奇怪?
“记住了,你招惹了爷,爷没跑,你就不能跑。”
李存汗颜,“大爷,您老到底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能说白话文吗?还有,我都顶着杀头的危险帮你气太妃了,怎么着也能抵消一下我用孩子骗你的不对吧?”
“哼!既然你知道是自己不对,心中有愧就该知道我们两的账怎么算吧?”
“得,算我怕了你了。”李存哼哼,要不是看着六皇子和小公主的份上,谁搭理你这个臭小子啊!李存说道:“到底怎么做你才能不折腾,放过我,说吧,你说我就做,然后我们两清,再也不见!”
两清?想得美。七皇子抬头低眉看着李存,“你欺骗爷怀孕在先,伤害爷的感情在后,所以爷警告你,以后把爷装在心里,没爷的允许不准将爷从心里丢下,直到爷原谅你为止,不,爷永远不会原谅你。”
李存愣了愣,点头,“好。”
七皇子反倒一时无法接受,她居然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这时李存补充道:“这样你以后就不会追杀我,我们也不用见面了吧?”
呸!可恶!她根本没听明白,她的脑袋是榆木脑袋吗?
离开又偷溜回来躲在一旁的周笑,比七皇子更怄,简直气的肺都快炸了,这两人要不要这么白痴到底?
看着七皇子愤怒至极嘴角抽搐如鲠在喉的猛捏着她瘦弱的肩膀,李存眉头紧皱,他又抽什么疯啊,她不是都答应他将他放在心里了吗?
虽然是打算将他放在心里做仇人,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拿出来扎小人,可是难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李存吃痛咬牙猛的在七皇子肚子上踹两脚,“你够了没有啊?得寸进尺也得有个分寸,姐让着你不跟你计较,你还以为姐怕你呢?”
七皇子揉了揉肚子,目光深深的凝视她的澄清的双眸,一种由心而起的无力感蔓延全身,长叹一口气,他手中折扇再次落在李存圆圆的脑袋上,“你这脑袋都装了些什么地方特产的豆腐渣?爷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还听不懂?”
李存鄙夷的看着他,“请问七殿下,你那个单词说的很明白了?小女子我脑细胞有限猜不到您这纯种血脉的思维模式。”
“既然如此。”七皇子嘴角勾起一抹莞尔的笑意,大手拉起李存的胖胖的小手,一边朝七皇子府走去,一边说道:“既然你不懂,爷也不急,我们今天回去,晚上就拜堂,以后你自然会明白。”
他牵着她的手一心想一直牵下去,却在七皇子门口她突然推开他的手,目光坦然而明亮,单刀直入的问道:“你要跟我结婚?结婚是只能跟喜欢的人结的,你明不明白?”
七皇子柔柔再次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放在两人目光中间,“我现在不就牵着你的手吗?”然后他轻轻的将她的手贴着自己的心口,那里强烈的心跳有着不正常的速度,有着不凡的跳动。
慌李存蹙眉许久,他也不追问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粗粗的眉毛,血色粗大的嘴上,还有那一脸可爱的雀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样的她不够出色,不够美丽,旁人看不到她里面的聪慧与丰富,是不是更好?
“你要说的话我明白了。”
默然许久,她突然开口,却不是他期待的那句,他紧张的看着她,相扣的手握得更紧,仿佛些许的松懈,她就会从他指尖像过去一样,无声无息的溜掉,永远的消失。
李存静立许久,一改往常的嬉笑顽皮,缓声说道:“你很久没好好吃饭了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一聊。”
一方小院,两杯水酒,三份小菜,还有相对而坐的两人。
李存摸着左手小手指的圈,那里本该有一个戒指,她们姐妹帮专属的戒指。
如果她这里带着戒指了,是不是如今会少几分苦恼?
她无奈的笑着摇头,不会的,这里的人并不知道戒指的含义。
“七殿下明白婚姻是什么吗?”她笑意浅浅一边饮酒一边问道。
“承诺。”
“很多人都认为婚姻是爱情,是承诺,我个人的话却不这么认为。”李存淡淡说道:“我总觉着婚姻是一种坚持,无数次的摩擦,矛盾,争吵,不快之后仍旧鼓足勇气的坚持,老实说我这个人没什么定性,就像喜欢自由一样,很多事想到就做了,却不一定会长久的做下去,多数时候随性为之,随缘散之。”
他亟待说什么,李存却按住他的手示意他缓一缓,继续说道:“其实今日之前我真的从未想过你我之间有任何的男女之情,毕竟你我了解不深,相知太浅,我相信你所说的话是真心,但是我此时对你确实没有足够到让我坚持完以后整个婚姻人生的深刻爱情,或者感情,而且我也没有信心此刻冲动的你能坚持完往后几十年的人生。”
“几十年的人生太过漫长,长到岁月变迁,历史变革,所处的整个世界都会翻天覆地,一时的心动支撑不了一辈子的岁月。夫妻携手从青丝到白头,皆是平淡的相知,那份相知是了解是熟悉是深知,更是包容和妥协。”
“你是说你我不够深知?”
李存摇头,“是不能包容和妥协。”
“你究竟想说什么?”
“七殿下想要一个怎样的妻子和家庭?”
他愕然,诚然,他确实从未想过具体的未来,那茫然空白的一瞬间,他终于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
“我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李存低头,嘴角漾起甜甜的笑容,“夜晚与朋友喝酒聊天,尽情享受人生,白天做自己的检察官,有案子时做案子,没有时偶尔偷懒,三十岁之后买一艘游轮,忘记繁华与喧嚣,沿着海岸线周游世界。四十岁跟着在红十字会工作的andy一起去救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十年之后的五十岁,多年岁月沉淀,女人真正开始绽放成熟与魅力之后回到沙场,继续打猎,享受未尽的幸福。”
他不能完全听懂她的话,但是她的眼角眉梢全然是挡不住的幸福和笑意,那种圆满的样子,竟让他艳羡。
可是,他同时也深刻的意识到一件事,小洁的人生规划里没有伴侣,只有自由,一种彻底的自我,这种自我在皇家不容许存在。
难道这就是她口中的不能包容和妥协吗?
李存目光淡淡然落在他微蹙的眉宇之上,她知道他逐渐明白了,“曾经我所想的人生就是那样,虽然发生了一些偏差让我不得不接受一些改变,并且我尚不明白往后该如何走,但是生活方式或许会有变化,我这个人,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
不,她指的不是皇家的不容许存在,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所以她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她自我的只做自己,别人只能接受现在的她,此时的她,原本的她,完整的她,而她不会去妥协。
是人就是自私的,他看着她的目光惭然的低下头,不可否认,在她问了他之后,在她还没说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之前,他有想过他们之间了解不深,感情不深,她不会为他改变,但是他可以努力的去爱她,让她更爱他,这样或许她就会愿意为他改变,为他妥协,为他放弃一些原本坚持的东西。
可是她说,她这个人骨子里的东西不会改变,她在告诉他,这一世她认定了的生活,认定了的追求,绝对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许久,她一直盯着他阴晴变化的面容,然后笑了,笑得那么明朗,“我这个人呐,就算被逼全世界逼到极致也宁肯去改变整个世界也不会去妥协,所以,妻子也好,情人也好,都不适合,唯一适合的大概只有床伴了吧。”
李存起身欲走,他突然说道:“今日的话我暂时不能给你回答。”
李存淡笑,“其实我从未期待过任何回答。”
“我会思考的,告诉我将来如果有了答案,该去哪里找你。”
“真的不必给我答案,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因为我不适合,你我有着两种不同的世界观价值体系,思想的根本立足点就不一样,所以不必有答案。”
七皇子大步走到她面前,手抬起挡住她的去路,“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也该由我说说。”
李存静候,他说道:“我不知道你所谓的世界观价值体系是什么,但是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将自己全部坦诚明白的剖析给了我,那么是否也该问问我是什么样的人?如今你的规划里没有我的存在,不代表未来不会有。”
“我承认只要是夫妻情人之间要走下去必须要有妥协和包容,你说你的性子就算与世界为敌也绝不妥协,我也承认现在的我不敢说能全盘的接受一个完整的你,那样的话也不真实也没有人能做到,但是,天地浩大我相信所有的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现在我不够成熟,但是至少应该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争取的机会。”
李存缓缓闭上双目,黑暗中仿佛再次看到那满天飘飞的星光,那次他为她造了一个良辰美景。
“还记得那日的孔明灯吗?下次寻我,放灯,我能看见。”
正文 66 伏击
醉生梦死窝,挥金如土百家贫。
小公主手拿着打牌从李存手里赢来的银子十分大排场的请客吃饭,一连摆了好几天的宴席,可怜李存没往世子府走一步就滴几滴血,等回到家的时候,几乎快失血过多而亡。
不幸之中唯一幸运的是,冯晨如她所料被召回秦国待审。冯晨一被召回,秦国世子多年以来的胡作非为得到秦国各方大臣的指责,不少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废弃秦海的世子尊位。
李存放下手中的书信,笑问长风,“你说其中多少是与逍遥窟的那位有关呢?”
长风摇头,“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关系。”
“是啊,表面上没有任何关系。”李存淡笑,“只是偶然一瞥却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周邦彦,长公主驸马都尉的总角之交。”
“长风,你说如果是以前的我会与这样深不可测的人结为盟友吗?”
长风蹲下身子,目光与坐着的李存向平,温和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公子,你说过的,世间没有看不透的事,更没有看不透的人,若是看不透了,也只是因为站错了角度。”
豪华而奢靡的秦国世子府内,秦海大肆的发飙,连相劝的媚娘都被一巴掌抡在了地上,小声哭泣不已。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成心咒本世子死吗?”
媚娘眼见着此刻秦海被国内的声音逼得已经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也收敛了哭声,强作镇静,温言软语相劝几句,待秦海脾气消了几分笑道:“世子,你久在京中为质,自然没有二公子那么近水楼台,能为秦国献计献策笼络人心,这国内嘛当然会向着二公子。”
“他奶奶的,那老子能怎么办?冲回去甩那帮混账东西每人一个美人吗?”
“那倒不必。”媚娘笑道:“您啦只要小建功勋,相信那帮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立刻巴巴的上赶着讨好您,那还敢给您气受啊。”
秦海见媚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手揉捏着她的屁股,暧昧的玩弄,“美人你有什么好主意?”
媚娘妩媚的笑着,身子软软的瘫在秦海怀里,头枕在他的胸口,“人家只是听说啊那南楚的世子最近迷上了马吊一类的游戏可输了不少钱呢。马吊那玩意儿您早八百年前就不玩了,要赢他还不容易吗?”
“去去去,我还以为你当真有什么好主意呢?那个废物那里又能赢多少钱?就算把他整个掏光了送给父侯,也顶多算分孝心。”
媚娘红唇妖娆一边吻着秦海光溜溜的身子一边笑道:“钱么自然是不重要的,可若是城池呢?那个南楚的废物,您只要轻轻的吓一吓,呵斥几句,立刻就成了缩头乌龟,连口大气都不敢出,到时候您先与人哄骗着他上了桌,然后故意输他几局,当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赢下去得意洋洋的时候将赌注翻倍,威胁他一定要用城池做赌注否则前面便是用了千术,他那针尖大的胆子敢不答应吗?”
“好主意。”秦海哈哈大笑,站起来,整张脸得意夸张到近乎狰狞的地步。
等他以后继位,一定把那帮混账东西全都送去分尸!
旁人的阴谋诡计只要还没真的砸在自己的头上李存都是不担心的,现在的她还是比较关心怎么从小公主身上把自己输了的钱赖回来。
在接连几次被小公主拒绝之后李存拿出自己的钱袋使劲抖三抖,在确定自己不可能靠着十文钱支撑到月底一恒发薪水知州,果断恬不知耻的凑近忙的不亦乐乎的苏幕和一恒那里。
她将一张纯洁无辜小白兔的脸硬挤到而人中间,“一恒,让人家预支下个月的薪水嘛?”
一恒一只眼睛自动自发的往后继续看账本,一只手在算盘上拨个不停,一副完全没看到的表情,苏幕专心作画,眼观鼻鼻观心,继续画自己的连载画,他表示每天画画很累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自家自作自受的公子。
“哼,没人性。”李存喃喃一句,手用力的按了按自己的钱袋,又凑上去,“那么报纸的盈利我占份额的,可不可以支持一点点,预先分红利?”
一恒淡瞄了李存一眼,手指拨动算盘珠子愈发的迅速,然后将演算出的最终结果扔到李存面前,“公子,刚刚收支持平,略微盈利,而且钱已经转入下一批的生产,没有多余供你赌博消遣的资产。”
“这么说买我们报纸的人越来越多了?”
一恒点头,“自从明华世子不出门之后卖的越来越多了。”
李存摸了摸鼻尖,本来她还想再找明华敲一笔的,现在看来只能算了,为了报纸的长远销售业绩,她还是勉为其难的让他继续在家里躲着吧。
看,她多伟大啊,完全的舍己为人。
夏日的京城炎热的紧,所以人们偏爱荷花湖边赏景乘凉,而京城之中最大的一片荷花湖便在在长公主名下避暑山庄内,而每年这个时候皇甫雄都会带着华昭仪过去住几日,躲过最热的几天。
今年,带的是妩音。
皇宫的严密是很难突破的,而一旦出了宫,在别人的地盘要严密也就难了。
晚风微凉,李存和长公主坐在临荷花湖不远的小亭,她目光柔柔落在遥远的隐蔽处,那里她看不见情况,却知道妩音正与明恩相见。
“既然在我的府邸内作客,身为主人自然会保证客人的安全。”长公主端庄的笑着,一言一语仿佛在说既然皇上在她府内,为臣为妹皆会用全力保护圣上周全。
李存将目光收回,落在那湖面之上,放眼望去夜幕中整个荷花湖莲叶无穷宛如一块完整的上好墨玉。
“听说驸马生前最爱画莲?”
或许是没有想过面前的人会开始这个话题,长公主微微有些讶异。片刻后,她亦抬头将目光落在那里盛开的美好上,然后摇头,语气平稳的叙述着,“驸马最爱的不是画莲,是种莲。当年我夫妻二人刚买下这片湖水田地的时候,这里不过是一个小池子。今日之所以能有着这样开阔的景色都是驸马当年亲自带人一寸一寸的挖出来的。”
夜色晦暗看不清眼前美景,笼光浅薄照不明湖中艳色,然而她的眼前仿佛能透过这一切看到当年那人躬身再次谦卑而辛苦的建造自己的家。
“很美。”她真心赞叹。
“不及当初了。”长公主苦涩而苍凉的笑着,“或许是从前的莲花有灵性,驸马离去后没多久,一湖的花全都凋谢衰败,连根茎里都腐烂了。一年后我接手重新开始种,如今即重满花湖,也再无当年花开之盛了。”
李存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端庄而沉静,宛如庙里慈美的泥塑菩萨。
言歌说驸马当年俊雅出尘,宛如画中走出的男子,才思敏捷,诗作可传千古,只是当年诗作如今却连敢记得的人也少了。
长风说,驸马傲骨铮铮,坦言不与浊世同罪所以挂印辞官,醉心田园山水,而如今湖光山水与人皆不复从前。
唯有的是还爱着,惦记着他的那个人。
“恨吗?”
长公主点头却又摇头,“初始恨天不公,地不平,如今过去太久,恨淡了,剩下的只有不甘。”
不甘心他们二人只能走到这一步,不甘心驸马一身抱负却被人陷害,不甘心命运由人不由己,所以她想试一试,倾其所有一搏之后,是否能在别人身上看到不一样的结局。
如果黑雾散了,仇怨消了,天晴了,白云碧空之下,如他们相爱的人能如驸马当年所求一样自在逍遥,到那时她再去见驸马,驸马就不会怨她去的晚了吧?
如今无恨,只有不甘。人从来只会聚集与自己相似的人在身边,楚仁的身边有长公主这样的人,或许真的有她所不了解的魅力和吸引力。
沉默间时间流逝,低垂着头的婢女缓缓走到李存身边,长公主上下打量一番,微微有些摇头,化妆术虽然高超,但那一身的气质却未及收敛,一切伪装便都失去了价值。
“从侧门走吧。”她淡淡的说道,目光在明恩身上流连,仿佛在告诉李存来时人多尚可,而如今宾客已少,这样的人便太过引人注意了。
李存点头谢过,带着明恩从侧门离去。
一路之上,明恩沉默许久方才开口说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妩音都说了?”
明恩点头,红着眼再次落下泪来,她的女儿亲口细致的讲述着所有的一切,被抓,被打,被囚,被侮辱,逃走,被骗,被卖,被欺辱,为何上天如此不公,她的女儿做错了什么,要遭遇这样凄惨的人生?
她突然好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带她走,要见她,她的女儿又何必亲手撕开自己的伤痕让她目睹里面有多么残破?
“没有你,莎莲娜不会站起来,所以我会将……”
“等一等。”李存伸手将明恩护在身后,目光警惕的环视周围的一切,六觉放开,空气中任何细微的变动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数十个黑衣人落在二人周围带着浓烈的杀气,和强大的压迫感,李存冷眸直视,却也不敢妄动。
这一批人,内功深厚,动作一致,训练有素,绝非普通的刺客。
侧门寂静,她们走的这条路是唯一通往世子府的路,僻静而偏远,是伏击刺杀的最佳地点。
只是来时她走的正门,混迹于各色人等之中,离开时,尚不确定从何门离去,黑衣人是如何确定并且伏击的?
是长公主,还是楚仁?
正文 67 疑心
长风,长风,连着轻声唤了好几声,李存这才想起来人在正门候着,她无奈的抬头看着黑暗的一片,究竟是谁谋算得这么清楚?
短兵相接,敌众我寡,身边又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李存只得步步后退。
可是,黑衣人的目标却似乎不是她,每一个动作都指向明恩,明恩脸色苍白的躲在李存身后,咬紧牙关,目光无一丝害怕紧紧的跟随着前方护着自己的人身上。
好巧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小公主突然从拐角处出来,抱头蹲地惊呼,一根半截长剑就那样从她耳边划过。
李存咒了句三字经,拉着明恩想要过去,阻隔在中间的黑衣人层层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眼见几个黑衣人已经开始向小公主动手,李存心头一急,运气于剑,剑气横扫,生生斩开一条出路,长剑同时脱手,贯穿杀向小公主黑衣人的眉心。
明恩眼见两方为难,突然挣脱开李存的手,“她们不会杀我。”
“闭嘴。”李存冷喝,再次去抓她,黑衣人也同时出手,明恩躲开李存,跑向黑衣人,而小公主那边人却越来越多。
李存看了一眼明恩脖子上的刀剑,转身跑向小公主,下手也愈发狠辣,几乎一剑一条命,血染红了半截长袖。
十字红羽箭凌厉而来,是长公主府的神箭队。
人既然已经抓到,李存这边相助之人也赶到,黑衣人一拨一拨退了下去,李存冷眸凝视站在神箭队中间的长公主,高贵华丽,面色平和,兀的笑了:来的时机是这般恰好呐。
小公主拉着她的衣袖,“李存,你受伤了吗?”
李存摇头,撕下半截长袍将小公主脖子上细小的伤口包好,说道:“我先送你回去。”
李存将小公主送上长风停在正门不远处的破旧马车旁,长风目光落在李存的半截血袖之上,眸子微痛,待看清那不是公子的伤,心这才落地。
李存将小公主扶上马车,问道:“小公主适才你如何会在那里?”
小公主眸子闪动,宫中生活多年,面前的人想问什么她如何猜不到?她被算计了,只是被谁呢?
“我随父皇来这里避暑,刚才在院子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跟过去远远看见你在和姑姑说话,我跑过去寻你的时候,只有姑姑一人,姑姑说你在侧门,我就追过去了。”
“好。”李存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我知道了。”
“李存,我相信你,所以你也相信我好不好?今天的事我发誓一个字都不会对别人说。”小公主紧张的看着她,后宫之中猜忌防范都是常态,好不容易一个朋友,她不想失去他。
“我知道你不会说的。”李存淡淡笑道:“脖子上有了伤口要赶快治疗才好,否则留下疤痕就不漂亮了。”
“好,我听你的。”小公主乖乖的放下帘子,在马车内坐好。
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她忍不住透过车帘细细的缝隙,遥望站在原地的李存,心中震撼万般却咬紧牙关不敢问出口。
那个胆小无用要求她保护的世子,今夜却血染长袖保护了她,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众人鄙视的世子,今夜却一剑横扫了十数条人命。
他与她记忆中的男人相差甚远,可是……
她食指抚上缠绕在脖子上粗略却又细致的包扎,其实她隐隐的一直能感觉到的,他是个温柔的男人,点点滴滴,细枝末节间总是照顾到她的情绪,是那么温柔和细心。
温柔的男人,心细的男人,自然不会是别人口中鲁莽蠢笨无知无能的世子。
或许她一开始就明白了,所以她相信他。
不过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原本尸体残留,血腥弥漫的街巷便全部清理干净,除了混合在栀子清香中的淡淡血腥外竟无一丝痕迹。
长公主屏退众人绕过荷花池来到后院最不起眼的一间小屋,声音不缓不急的说道:“看她最后嘴角的嘲讽应该是怀疑上了我们。”
楚仁蹲在地上,手侍弄着一株白百合,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来你我都太不小心了。”
长公主颔首,“只是不知究竟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楚仁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要抓明恩不必一定在今晚。”
明恩虽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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