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好。”
“总经理这么晚了到公司?”
他啊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才说:“我来拿份文件。”
有马屁要拍,没有马屁对着空气也要拍,我顺藤摸瓜:“总经理真是太辛苦了,刚从国外回来,来不及休息就又要投入到公司运程国家建设的伟大事业中来,这是什么精神?!这是……”慷慨激昂中,我卡词了。
他眼里有浓浓笑意:“你啊,不是那聪明人,就别学人家那一套,省得丢人现眼。”
我点头:“多谢总经理教诲,我一定时时刻刻记在心上。”
他看着我,过了一会儿稍稍叹了口气,转了话题:“你刚刚在干什么?”
一说起来这个,我才想到我刚刚做的勾当,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站起来,挡住电脑屏幕,讨好的笑:“我在值班,值班,为了公司有更好的明天,我有义务也有权利好好的值班。总经理,您不用管我,拿了文件赶快回家休息吧。”
他一言不发,只是疑惑地看着我,看得我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他才开口:“走了这么远,我有点渴了,你先帮我倒杯水过来。”
幸好饮水机就在我座位旁边,我脚不动,只是踮起了脚伸长了胳膊去倒水。可是我忘记了,公司的电脑原本都没有耳机,我是带了一副mp3的耳塞过来,我这一垫脚一伸长,耳塞啪的被扯了下来。
接下来,“嗯……嗯……啊……啊……”的声音开始在办公室回响。
我的呼吸都有瞬间停滞,宋子言阴沉沉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让开。”
我立刻动作,整个人无尾熊似的趴在电脑上抱住屏幕。
他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让开!”
我继续抱着不动。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秦卿,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我撇了撇嘴,一寸一寸的从电脑前移开,屏幕里两个男人做的正high,镜头正在给他们□处大大的特写。
再看宋子言的脸色,已经能把鬼吓跑了……
潜规则之探病
我有一句振聋发聩的名言,这个名言诞生于某天的宿舍激辩中,到底激辩的起因是什么已经不可考证,但是这依然不妨碍它成为一个经典。
“靠,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的饭还多!”
“切,我看过的男人jj比你吃过的香肠还多!”
短短一句话成就了我的江湖地位,也昭示了我阅览过的g片数量。
可惜校园网太卡,除了下载很多在线的东西来回缓冲比你看湖南台插播的广告都恶心,好不容易能独霸公司,我当然要弥补之前的不足。
可是为什么宋金龟好死不死的今天回国,还好死不死的这么晚来拿什么狗屁文件?!
面对着宋子言那种像长了铁锈一这样的脸,我垂头丧气眼睛看鼻子,鼻子对脚尖。
幸好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之后,语气缓了下来:“说吧。”
“说什么?”我抬头看他。
他指了指屏幕里生命不息运动不止依旧热火朝天的那两位仁兄:“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看了看那对锄禾当午清明河图,心里很疑惑,解释这部影片?
宋子言已经忍不住怒气,一拍桌子:“快说!”
我小心肝扑通一跳,连忙开始解说:“这是一部男男片,也叫g片,躺在下面的那个是受,上面这个是攻。”我手指了指屏幕上的人:“当然,有的时候攻在下面受反而在上面,这就要看采取的是什么体位了。”
他的脸再度向锅底看齐,一个字一个字跟冰渣似的:“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嘎?不是这个?”我挠头,是我说的知识太普及,要来点技术含量高的?略懂之后我连忙补救:“基于我多年的经验,他们这部片子用的大多是借位,你看他们的表情跟动作有很多地方都不够协调,比如说小受的叫声明显比小攻的动作慢半拍,还有……”
声音在宋子言越来越绿的脸色前渐渐小了下去,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两手在身旁不停的开合开合,我毫不怀疑下一秒它们就会掐上我的脖子。
我立即双手抱头蹲下,还不忘曲线求饶:“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现在是和谐社会!”
抱着头蹲了好半晌,视线里看着他站了很久,接着,皮鞋掉了个个儿,他径直地走了……
坐在座位上,不停地往嘴里塞零食,我后悔啊~~
这工作满打满算也才上了不到两个星期,等明天宋子言炒鱿鱼的菜单发下来,我估计连一毛钱都拿不到,我悔不当初。早知道这这样,我就不该来混了这么十来天!(敢情你不是后悔在公司里看g片啊?女儿,你的大脑皮层太诡异了!!)
越想越痛苦,越想越伤心,在这无尽的痛苦与伤心中,我酣然入睡了……
“呀呀呀呀呀!”一连串的尖叫把我惊醒,我还以为看春晚蔡明的小品呢,我睁开了眼,天色已经大亮了,而我们的部门之花薛艳艳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准确地来说是看着我的衣服。
她伸出涂得丹丹蔻蔻的长指甲指着我:“这……这件衣服你哪来的?”
我一低头才看见我身上披了见银灰色的西装外套,咦?我也楞了:“诶?这衣服哪儿来的?”
部门里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诡异表情。
她情绪激动:“别装傻了?是不是你偷的?”
这话把我给气着了:“你才偷呢,你全家都偷。”
她的声音尖利:“不是偷的你哪来的?难道是他给你的?”
“他?哪个他?”我一头雾水。
这时,孙经理听到吵闹出来了,先是看了看我身上的西装,又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我,最后说:“上班时间都好好工作!”
薛艳艳红着眼睛回去了,原本一个个伸着耳朵看好戏的人也都回去了。
莫名其妙!简直是无妄之灾,平时对我暗中排挤就够了,居然还在台面上打压我。不过说起来也奇怪,我身上披着的这件外套是谁的?为什么除了我他们一个个都好像知道的这样子?
难道是?……
我浑身冒冷汗,偷偷给卫生巾姐姐传了张纸条:“咱们楼不是闹鬼吧?还是色鬼的那种,昨天偷偷关怀了我?”
越想越对,这么一个人都没的,加上他们一个个的诡异表情。怎么都像是港片中那种闹鬼的宅子,和知情者对闯入者心照不宣的隐瞒。怪不得黄毛那么怕鬼呢,我赶紧把衣服扔得远远的。
卫生巾姐姐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传回来:“那件外套是总经理的。”
诶?他昨走的时候明明是很生气的,那脚步都piapia的,难道是去而复返?
我怎么都略懂不了,不过看到卫生巾姐姐这次用的居然是纸条,很是奇怪又递了一张过去:“你今天怎么不用护垫了啊?”
她回答的很简洁:“金融危机。”
中午在餐厅和黄毛一起吃饭,我负责吃,他负责打。
用餐过程中我表示一下对他的关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他眼睛很亮地看着我:“你是想接我吗?”
我是想知道宋金龟的归国日期,好早作防备,不过我还是昧着良心点头。
他甜甜地笑:“不用了,你想来接我我就很高兴了,不过我是昨天一点多到的,你也接不了我。”
一点多到的?那宋金龟没回家直接从几场就到了公司?
我想了想更加确定了一个想法,这只龟肯定是我的克星,刚回来就来克我。不过还是确认一下:“总经理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吗?”
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淡了:“是。”
靠,果然是天生犯冲!
不过今天一直到现在都没一点风声,到底宋金龟是太忙了没顾及我,还是在国外呆久了思想够开放根本没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我陷入沉思。
黄毛误解了我的意思:“你不用去找他,他病了,今天没来公司。”
“病了?”我睁大眼。
他无可无不可地说:“在外面赶得那么急,本来已经排很满的行程还缩短了两天,急急忙忙地回来,听说昨天回来之后又着了凉,现在在家躺着呢。”
着了凉?难道是因为没穿外套?这身体也忒脆弱了,得补钙。
不过……生病?这算不算也是一个机会?!
顿时,我眼睛亮了!
回到办公室我抓起外套就直奔人事部,请假。
本来部门人员请假只要跟自己经理说一声就行,可是孙经理偏偏要我按着章程走,得有人事部的假条。连这种小事都斤斤计较,可见女人的心收起来的时候能有多小。到了人事部我只说请假还没说理由,田经理就笑呵呵地给我批了假条,看着我手里的外套嘱咐我:“见了总经理替我问好。”
真是一人精!
出了公司狠心花了四十来块钱坐了计程车,一路上看着不断跳跃的数字一边念叨,为了保住工作,我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不然等他病好了不脆弱了回公司了,我也就玩完了。搞得一路上那司机大爷看了我好几眼,到了目的地,我刚下车,他就一溜烟的跑了。
我抬头看了看宋金龟住的小区,情不自禁又骂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
我鄙视资本家,可是资本家的看门的都鄙视我,我再三说了理由,他还不让我进。
我怒:“我又不是不认识他,我是宋子言他公司的员工,凭什么不让我进啊!”
他悠哉游哉:“小姑娘,来找宋先生的多了,可我一个也没见宋先生放进去过。”上下瞄了我一眼,从鼻子里出气:“何况是长你这这样的?”
我这这样是什么这样啊?我更怒了!
他还接着表达他的疑惑:“你怎么不去整容呢?”
我靠,我有碍瞻仰了还是影响市容了。
他摇动着一根手指,过来人的口气:“你这这样的想找宋先生那这样的,就俩字,没戏!还是趁早去整容比较好。”
我很想破口大骂,可是一来我在人家的屋檐下,二来这老大爷说话极为认真口气极为善良,看得出他是诚心诚意地为我着想,根本没一点讽刺我的意思。
这这样才更让人生气!!
最后我没辙了,亮了亮手里的衣服:“大爷,这个衣服您认识吧,我是真的认识他。”
他眯着老花眼看了看,说:“诶?还真是宋先生的衣服。我帮你叫叫吧。”
太拽了,就一件破衣服都能当令箭了!!
老大爷拿起了听筒,说了几句话,又让我的大脸在他的摄像头前绕了绕,据说是让对面那人核实身份,这先进的东西咱是不懂了。不过老大爷挂了对讲机,回头对我说了一句:“宋先生让你进去。”
进去就进去,可您至于一脸看到老鼠把大象撞死的表情吗?!
可我刚进了电梯,那老大爷就追进来了:“嘿,小姑娘真没看出来,你多大了啊?”
“二十二。”我边走边随口答。
“你跟宋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啊?”
这话越听越狐疑,我看了看他皱纹遮不住兴奋的脸,半晌后不禁摇头,八卦yin民在天涯啊!大隐隐于市说得就是这位!难道还想爆料我?
我停下脚步:“大爷,我就是他一员工,您别想八我。”
他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其实我也就是好奇,你还是宋先生第一个让进来的女的。”
我心里又开始不自禁的激动,眼皮都开始跳,血液沸腾中我也神秘兮兮地问:“那以前让进来的是不是都是男的?”
……
幸好电梯很快到了,我不用再看他那张石化的脸。门是开着的,我进去之后左右看了三秒又骂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然后转成春花一这样的笑脸进了卧室。
宋子言正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没睁,我花一这样的笑脸白费了。
我曲线救工作,满含感情地表述:“大家知道总经理病了之后,都很担心,现在整个公司都沉浸在一片哀悼中……”
“你呢?”他打断了我。
“呃?”我还沉浸在悲痛的气氛中,没反应过来。
他睁开那双清冷的眸子,却是灼灼地看着我:“他们都很担心我,那你呢?”
心好像漏跳了一拍,看着他的眼,似乎呼吸都不敢大声,过了很久我才想起来这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连忙表态:“我最担心!我最哀悼!”
他看了我半晌,在他的目光下,我觉得坐立不安,似乎又不是害怕,而是不安,也只是不安。看到我的这样子,他嘴边勾起一个浅笑:“你呀……”又摇了摇头:“算了。”
我忽然觉得站在这里有些危险,赶紧说:“我去给您倒杯水。”忙不迭的跑到了客厅,这才发觉心跳得很快,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下来,才倒了杯水给他端过去。
他半坐起来喝了几口又放下,只说:“我刚吃了药,现在很困。”
莫名地,我不想也不敢多呆,连忙说:“那我先回去了。”
“不许走。”他淡淡地威胁:“等我醒来,我要看到你在这里。”
看着他从容地闭上了眼睛,我再度被变相囚禁,最可耻地是,我这还是自己送狼入虎口的!抬眼望苍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房子里东摸摸西摸摸,时间还是过得很慢,而偌大一个房子居然连个电视机都没有,更别提电脑了,一点精神食粮都没有,百无聊赖加上昨晚值班,我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暗了很多,可宋子言还在床上挺尸,我肚子咕咕叫得厉害,就进了厨房。
厨房很干净,调味品很丰富,只是没什么食材,只有一箱显然没开封的超市的鸡蛋,还有半箱盒装的方便面。
人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更不能跟自己过不去,于是我决定自给自足。由于家里老爸老妈革命觉悟太高,一个忙着斗地主一个忙着垒长城,导致座位新新人类的我厨艺可耻的好。尽管食材少的可怜,尽管只是简单的泡面,也被我做的香喷喷!
没想到住校四年,手艺却不见生疏,坐在桌子边我深深的闻了一口,陶醉的眯眯眼,我决定开动!
“很香。”宋子言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他大约是刚醒,头发有些乱,表情也稍显呆。
我站起来,很狗腿地给他搬了张凳子:“总经理,您醒了?”
他跟老佛爷似的坐下,径自把我面前的面移过去,动作优雅的开始……吃。
我干干地笑:“总经理,您醒了?”
他说:“嗯,刚醒。”
刚醒就跟我抢东西吃?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碗泡面换一个工作,值!我只能一直咽着口水等他慢条斯理的吃完。等他拿纸巾擦完嘴之后,我觉得到了讲正题的时间了。
我还没开口,他倒先提了:“今天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我忙不迭点头:“身为一个员工,关心总经理的身体健康是应该的。以后您生病,只要我还是你的员工,就一定还会来看你!!”所以请别炒我鱿鱼!我不想当海鲜!
“很好。”他点头,接着嘴边勾起了一笑,这个笑我太熟悉了,每次他露出这个表情都代表有人要倒霉,而现在这个房子里只有他和我。
果然,他接着就说:“现在就你的事情我们来好好谈一谈。”
潜规则之表现
我四十五度角俯视地面,呐呐地说:“总经理,我错了……”
他十指相对,微微点头:“继续。”
看着他脸色还算和缓,我顿时有了信心,开始慷慨激昂的检讨:“公司是什么地方,是我们上班工作努力为总经理效力的地方,那是神圣的纯洁的充满干劲的领土,是我们为公司为祖国经济奋斗的地方……总之一句话,我不该在公司看g片!”
他看了我半晌,悠悠地说:“你的错只是不该在公司看g片?”不知道是不是我听说,“在公司”这三个字他说得很轻很轻,轻的让人头皮发麻。
避无可避,我决定坦白从宽,以良好的态度换取从轻发落,低声承认:“还有在上班的时候吃零食。”
“嗯哼。”他意味不明地点头。
“还有上班时间上qq。”
他侧头,还是不说话。
我声音继续放低:“偷偷拿公司的笔。”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依旧一言不发。
我瞪大了眼:“你该不会连我在女厕所门上涂鸦骂你都知道吧?!”
他的脸已经臭的连下水道都不能跟他媲美了,咬牙切齿地说:“秦卿,你好这样的!”
他这话绝对不是夸我,我求饶:“总经理,你就看在我是你得意爱徒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得意爱徒?”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脸色好了很多,再看我的时候眼里有绝不容错认的诡异光芒。看着他面色稍缓,我急忙趁热打铁,把刚才给自己倒的热水递上去。他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还是诡异的看着我:“既然你知道你是我的……得意爱徒,那你说说进了公司之后对我有什么看法。”
这绝好的马屁我当然使劲往上拍:“您原来在学校是一儒雅学者,现在在公司就是一成功而仁爱的老板,您年少得志,您风度翩翩,您青年才俊,您风流倜傥,您就是那阳春白雪高山流水鸟语花香柳暗花明……”
“行了。”他笑眯眯地打断我:“你觉得以你的智商,除非我愿意信,否则你骗倒我的几率是多少?”
我顿时泄气:“百分之百……的不可能。”
他皮笑肉不笑:“那就说实话。”
我声音低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我觉着,您就是一现代黄世仁。”
说他是黄世仁,还抬举了姓黄的,他也就知道体力剥削,宋金龟还有绝对的精神压榨。
“黄世仁?”他手指轻敲桌面:“这么说你就是白毛女了?”
“现在还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自从进公司以来,我头发掉的很惊悚,估计白毛女做不了,今天的葛优就是明天的我。
他又露出那种诡异的表情看了我半晌,接着嘴角慢慢挑了起来:“很好。”
被人骂黄世仁,还很好,宋金龟果然是黑心到底了。不过看他高兴,我自然也高兴:“总经理,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指着他面前的纸盒邀功:“就看在您吃了我泡面的份上。”
“你的泡面?”他眉梢一挑,然后慢条斯理地把厨房里的东西一这样这样的指过去:“水是我的,面是我的,调料是我的,用的是我的锅我的灶,我坐在自己家吃自己的东西,怎么就变成了你的?”
居然还能这这样?我瞠目结舌。
他摸了摸下巴:“这倒提醒了我,不经我同意,私自动我的东西。”他看着我下了结论:“罪加一等。”
靠,你刚吃的时候怎么不嫌我乱动你东西!
我眼睛里能喷出火,嘴里还是水一这样的柔:“总经理,我当时只想到您的肚子问题,就不拘小节了一下……您一定得体谅我对您身体健康的关心。”
他一本正经地点头:“可以理解。”我刚松了口气,他又说:“但是不能原谅。”
……
就我这道行跟他较劲,完全就是中国足球对上巴西,先不说输赢,这心揪得就难受。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耷拉着头问:“总经理,您就说怎么着才能让我保住工作吧,要是实在不行,我就不耽误您时间,直接回去做简历找新工作了。”
“你先是违反了公司的规章制度,而后又私自动用我的私人财物。”他平平地叙述。靠,一盒泡面还成私人财物了!!
不过我已经没怒气了,他这一说我估计是没戏了,我撇撇嘴就想往外走。
“不过……”他语气一转,我立刻两眼闪金光地看着他,“既然你是我的……得意爱徒,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但是你是否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我忙不迭地点头,我一定好好表现,好好表现!
老板说,他的身体不适会影响职员的士气,而公司职员的士气直接影响公司的运转,而公司的运转不良会导致公司的竞争力下降,而公司的竞争力下降会引起公司的裁员,公司如果要裁员我一定就是那第一刀,所以我一定要好好负责老板的身体健康。
结论就是,在老板生病的期间,我要每天下午下班去他那里照顾。
为什么很合理的逻辑导致这么一个结论?
下班后……去老板的家……照顾身体……
好a篊ao的内容。
于是,第一天我战战兢兢。
刚进了小区,那老大爷好像认识了半辈子似的跟我打招呼,又一路把我送进了电梯,在电梯里他貌似不经意地问:“昨天你怎么那么久才出来?”
我被他一路的闲扯降低了警惕,很诚实地回答:“啊,我睡醒了过一会儿才走的。”
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奸兮兮,再看我的眼神就变得极为暧昧,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在手心上快速地记了下来。
……
我忽然对娱乐圈的人感到了由衷的同情。
虽然临近夏天,天气越来越热,今天的最高气温甚至达到了二十六度,但是我还是一身运动装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并且在包里放了一盒空气清新剂,以做防狼之用。深吸了一口气进了门,宋子言正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看见我,居然还抱怨:“怎么来得这么晚?”
我默默流泪,我已经花了大价钱打的来了!!
不过他也只是抱怨,马上就站了起来,对我说:“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开始?!难道真的是用工作来潜规则我?!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恐,手摸进包里握住空气清新剂的活塞,准备等他一过来就死命喷。
他径直走到厨房,回头看我没动,皱眉:“你还不快过来?”
还是在厨房?……
我咽了咽口水,好奇特的地点。
他已经不耐烦:“快点!”
我一边往那边挪,一边表明立场:“虽然我很想要这份工作,但是……”
说到一半,我就楞在了那里。
室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刚一天,厨房就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厨房了。昨天的厨房干净空旷,不小的空间除了一套橱柜半箱泡面和一箱鸡蛋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这厨房应有尽有,真的是……什么都有了。
大约二十平米的空间堆的满满的都是食材,我看了一下地上滚着的南瓜,角落躺着的菠菜,连橱柜里塞满了青椒,水池里居然还有两尾鱼在张嘴吐气泡,他……是把整个菜市场都搬过来了吗?
我脸上表情有些僵硬:“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不答反抱怨:“为了等你,我还没吃饭呢。”
我立马请命:“我现在就下楼给您买去。”
他皱眉:“出去吃太贵,要省钱!”
哟,敢情这一屋子东西都是给我准备的,可是您省钱也不能拿我当苦力啊。以前是被爸妈给训练出来的,可是天生的我对厨房就不感冒,我环视了一周终于找到了理由:“总经理,我没围裙,这衣服不就报废了么?”
“哦,你等等。”他转身往卧室走,很快拿了一件体恤出来兜头扔到我脸上:“先凑合着用这个。”
我看了看那牌子,默默泪了,您这是省钱呢么?您这一衣服就够您吃一个月的了。不过冲着工作我也就忍了,把衣服往身上一套:“总经理,您想吃什么?”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就随便做。”他很善解人意地说:“那就三菜一汤好了。”
我差点没坐地上。
怀着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我踮着脚进了厨房,真的是踮着脚,因为厨房地上乱七八糟地堆了太多东西,除非你一直站着不动,不然随时都有伤亡。我跟芭蕾演员似的,在厨房翩翩起舞,一顿饭做下来两个前脚掌都麻了。不过也是幸不辱命,我双眼饱含期待的看着对面沉吟的总经理。
坐下来这么久了,他居然没动过筷子。
估计是吃惯了西餐,鄙视咱们的家常菜?我小心询问:“是不是饭菜不对你的胃口?”
他抬眉问:“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自己做饭就这么多好处,我点头。
他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讲什么,只是说:“吃吧。”
他夹了菜放在嘴里,隔着食物蒸腾的热气,我似乎看到他脸上有一瞬间痛苦的表情。我赶紧低下了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不自恋地说,我做的菜在我们家还是小有名气的,估计是他不懂品味。我工作了一天,也确实饿了,于是不管他,自己先吃了个不亦乐乎。
等我放下筷子的时候,他早已经吃完了,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这饭菜一大半都是我吃的,他吃得很少,只是喝了不少的汤。
莫非是嫌我喧宾夺主吃了太多?我赶紧补救:“总经理,您去休息,放着我收拾。”
“等等。”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手缓缓的抬起,一寸一寸的越过桌子落在我的脸上,嘴边,轻轻抚过。
而的眼睛平静无波,沉沉地像一潭水。
我着了魔似的看了三秒,然后“啪”的一声从凳子上摔下,边爬起来边胆战心惊地问:“总经理,您是不是发烧了?”导致脑子都糊涂了。
他的手悬在空中,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就回了卧室。
想起他刚刚沉静的眸子,我又打了一个寒战,刚刚的他实在是太反常了,刚刚的气
氛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一哆嗦赶紧站起来收拾东西,打算快点洗刷完毕就回去,于是也顾不得厨房里满地的生灵,一路践踏过去,等我出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伏尸处处了。
走到卧室门口,我跟宋子言告别:“总经理,都收拾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没人回答。
我提高了音量:“总经理,那明天见?”
里面有粗重的喘气声。
我悄悄打开虚掩的门,就看到他满头大汗地在床上缩成一团。
我暗忖:“果然是发烧严重了。”不过人却一跳三蹦的冲进去,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张大鼻孔死劲摇:“总经理,你怎么了?!怎么了?!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啊?!”
他额头上冒着冷汗,咬牙切齿:“你再摇一下试试看。”
太不懂艺术了,穷摇才能表达我心里剧烈的情感,讪讪地,我收回手放低了声音,问了句废话:“总经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苦笑:“药刚好吃完了。”
“那咱们去医院吧?”
他还挺讳疾忌医,坚定的摇头。
可是他这么病着我也不好告辞,只能给他一直倒水,这么过了半小时,我开始思索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一直不见好,我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呆着吧,还是把他送医院我再走才是王道。
于是我饱含感情,死命掐了自己一下疼出了满眼眶的泪:“总经理,你看你脸都白成这这样了,就先去医院看看吧,”
他看着热泪盈眶的我一眼,终于说:“好。”
鉴于不会开车,我拨打了120,把宋子言扶上救护车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那老大爷跟别人唠嗑的声音:“我从第一次看到这小姑娘就知道她有能耐,这不才两天,多精壮的宋先生就得去医院了。”
……
直接到了急诊室,急诊室那大夫一看到宋子言特别的高兴:“来了。”
宋子言的脸黑了一半:“怎么是你?”
一物降一物,我顿时对这个满脸皱纹的医生有了好感。他看了我一眼,立刻就换上了笑眯眯的表情,速度之快连我都比不上,他问:“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下属。”
“下属?”那医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宋子言,很是疑惑:“那这么晚了还在一起?”
怕被误会,我连忙摆手:“我们总经理病了,我只是看护做饭去。”
他皱了皱眉头:“做的什么饭?”
虽说他问的有点多余,可是总有种威严一这样的东西让人不得不回答一这样,我说:“水煮牛肉,辣椒炒肉,麻婆豆腐。”
“小姑娘很爱吃辣嘛!”他说,可是看着宋子言的表情却很暧昧。
宋子言有些咬牙切齿,催促:“这位医生,你能不能先看看病?”
我忙不迭的点头:“您能不能先给我们总经理看看?”明明是急诊科,可都来了十五分钟了,你就把病人扔病床上只顾自己唠嗑是不是有点内啥?
他摸了摸我的头:“你倒是很关心你们总经理嘛。”又悠悠闲闲地往椅子上一坐,两脚伸在办公桌上,悠哉游哉地说:“他自作自受,让他再疼会儿,下次才能记住教训。”
他端了杯茶靠在那边居然还摇头晃脑地哼起了京剧。
而急诊室其他的人,都和我一这样面面相觑的站在那里,也都不动作。
只有病人宋子言脸色越来越惨白的躺在那里。
潜规则之医院
虽然宋子言被整我是有点爽,但是怎么说他也是我衣食父母,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以后依靠也就没了,于是我上前去:“医生,你看我们总经理都这这样了,您能不能先过去看看再来享受国粹?”
他摆摆手不以为意:“放心吧,死不了。他还没开始呕吐呢,等吐血了再治也不耽误。”
我怒了:“您做为一个大夫怎么这这样啊?是不是他病得越重您收的医药费更多啊?您穿着白大褂怎么心这么黑啊?!”
他好笑地看了那边的宋子言一眼,又回头来奇怪地看我:“这个小姑娘说话真不好听啊,我这不是如你所愿吗?”
“怎么就叫如我所愿了?是我不让你给他治病的吗?!”
“爷爷,别闹了!”那医生正要开口,宋子言却沉沉打断了他。
爷……爷爷?我扭头看了看宋子言,再扭头看了看悠哉游哉看着我的医生,立刻变脸。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茶杯,谄媚地把眼都笑没了:“老太爷,我给您添点水来。”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看在你面子上,我就先给这个不肖孙子看看。”
说着拿起听诊器就摇头晃脑就过去了。
我终于明白了宋子言的恶劣性格是如何得来的?□裸的家族遗传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会儿张嘴一会儿被掰眼一会儿量血压一会儿测脉搏,像条案板上的鱼一这样被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而他爷爷显然玩得不亦乐乎,宋子言的脸色越来越铁青,但是一直隐忍不发,这忍耐力连我都叹为观止。直到最后意犹未尽的老爷子开了张单子交给我:“那个小姑娘,待会带他到妇科做个b超。”他才皮笑肉不笑地提醒:“上次回家,我记得桌子上多了个唐三彩的花瓶是吧?”
老爷子打了个寒战,连忙说:“都检查完了,是胃溃疡复发。”
……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是胃溃疡?胃溃疡?!
三个大字像三座大山压在了我的头上。
我记得我妈在废寝忘食的垒长城中积劳成疾,中了胃溃疡的道,当时我还小,只记得她是住了n天的医。但是有一点印象极为深刻,就是从她回家之后,我们家的饭菜统一的一清二白,再没有原来万里江山一片红的景色,让无辣不欢的我甚为抑郁!当时我太小,对于自己的胃口问题,一直不孝的抗议。每次妈妈都冷冰冰的抛下一句医学术语:“辛辣食物刺激渍疡面,使胃酸分泌增加。”
辛辣食物刺激渍疡面,使胃酸分泌增加。
这句话现在听起来字字千钧,换言之,这次他的胃病复发都是我的功劳。
本来这工作就不保了,我好好表现的机会却把总经理送进了急诊室。这次算是彻底没门了,估计还得赔一笔医疗费……越想越糟糕,我不禁红了眼眶。
“秦卿。”急诊台上的宋子言叫我,我哭丧着脸过去。
他依旧是晚饭时那沉沉如水的眼神,只是眼底有些奇异的欢喜神色,看着我红肿的眼,他握了握我的手:“别怕,我没事。”
我涨红着泡泡眼:“真的?”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真的。”
看他的神情应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忽然又想起来公司好像给每个人都载了保险,于是我放心了,也乐呵呵的冲他笑。
他冲我乐,我冲他乐,大家乐才是真的乐。
在这乐百氏的河蟹气氛中,一张老脸插了进来,笑眯眯地问他孙子:“老三哪,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我好先给他们透透信。”
宋子言眼都不抬,幽幽地提醒:“唐三彩……”
那张老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既然他的病是因为我复发的,出于愧疚,我也不好意思先走了。幸好( kao!被潜了 ./32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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