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脸上,半晌才摆了摆手,顺着床平躺了下去,双手依然紧紧的抱住我“石头,我…我也不知道能走多远。我……”
“不如你跟我回南方吧?”话一说完,我有些后悔,我带她回去?我能给她什么?能给她一份好工作吗?可我对自己的现状都不满意,何来好工作给她?再说,就算帮她找到了工作,习惯了纸醉金迷生活的她能踏踏实实干下去吗?
“好啊好啊,石头,我跟你一起回去,你帮我找份工作,我们一起生活,过日子,好吗?”似乎我这句话真的点燃了她心里的希望之火,黑暗中我可以看到她眼里闪烁的火花。
“……”我哑口无言,我只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怎么说话也不注意后果,先别说工作,我带她回去,首先小莉那关就过不了。
一阵沉默,沉默过后李梅淡淡的说“呵呵…我知道你开玩笑的,石头。其实我也是开玩笑的。我妹妹还在上学呢,我说过要让她无忧无虑读完大学的,我爸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昨晚他们还打电话催我回去呢。我准备过春节的时候回去。而且,那个人对我很好,我不会这么轻易的不吭一声就走掉的。”她的话,像似在安慰我,又好象是自我安慰。我嘴里分泌出一股酸酸的味道。
不知几时,我睡着了,朦胧间可感觉到她翻身的举动,窗外的雨依然在滴滴哒哒往下掉,梦里,我也一直在往下掉。
天明,我八点起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看她睡着嘟着嘴的样子,着实可爱,我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小嘴,她哼哼叽叽翻了个身,没有醒来。我索性由她睡去,穿上外套,赶紧坐了个出租车奔向展场,展场上,小莉正笑逐颜开的跟客户聊着,她昨晚…真的没回来…
我把公文包放进储物间,出来坐在休息室的一张椅子上,眼角的余光扫到小莉,她似乎也在看我,我低下头,专心喝起牛奶来。可却仍制止不了瞄着她,只见她离开了客户那,高跟鞋咄咄咄的向我走过来…
“小适,昨晚休息的好吗?咦?你脖子这里怎么啦?”她笑口盈盈,却不知道我此时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昨晚她明明说会去我那里的,可最后弄了个彻夜不归。
“很好,谢谢经理!”我故意把经理两个字咬得很重,以此来表达我对她夜不归宿的不满,然后又说“脖子?哦,没什么,早上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刮到的。”
我脖子靠近肩膀部位粘了个创可贴,不过里面没有伤口。早上洗澡的时候,我在镜子里发现那里红了一小块,仔细想想,应该是昨晚zuo爱的时候被李梅给吸的,不痛,就是红红的感觉怪难看。也许有经验的人一看都会知道是从何而来,所以酒店出来后我在便利店买了个创可贴粘上,并故意把衬衣领子拉的高高的遮住它,可没想到还是被小莉给发现了。为了省去麻烦,我只好撒了个谎。其实人就这么贱,一方面希望妻妾成群,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是每一个人的唯一,简单的说就是自己可以立牌坊,偏偏不允许别人做表子。
小莉马上露出紧张的神情,关切的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的深不深啊?疼吗?要是伤口深的话就去医院看看吧,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她说着,就要伸手出来摸我的“伤口”,我把她的手挡了回去。冲她呶了呶嘴,意示这里这么多人。她明白过来,嗖的也把手缩了回去。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她伸手过来,表明对我还是很紧张的,可我却…
“呵呵,没事,一点点小伤口,过两天就好了”我开心起来,随即释怀的笑了笑“莉姐,你昨晚…没回来吗?”
“我正要跟你说呢,昨晚他们(客户)喝酒喝到三点多,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四点了,我看这么晚,所以就没打搅你了”看来我的猜测是多余的,小莉并没有作出我想象中的那种事来。
“那你怎么都不给我发个信息呢?我急死了。”
“哦,我手机没电了,你看,现在还丢在那冲电了”她朝插座位置上指了指,果然她那个粉红色的v3正乖乖的躺在哪,我长叹一口气,原来如此。
心里的石头一落地,郁闷一扫而空,我顿时感觉人潮汹涌的展场空气忽然变的格外新鲜,董事长那胖呼呼的肚子都变得可爱极了,一挺一挺的,像极了冰雪中笨笨的左摇右摆的企鹅。
美妙的时光总是流逝的特别快,就像f1赛车一样,来不及看清车身,它早已轰的一下飙到远处去了。展会的结束时间到了,由于上海这边并不是我们在负责,所以撤展的事我们完全不用插手。等到第三天下午五点一过,我们就撤离了展场。晚上,董事长犒劳所有参展人员,当然,也包括我,这一晚,大家都很开心,喜笑颜开,也喝了不少酒,下了车,我和小莉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我住的房间。头一粘枕,睡到了第二天十一点。
“猪头,快起来,赶不上飞机啦。”迷迷糊糊,我屁股被人拍了几掌,耳朵里同时传入小莉熟悉的声音。
我强睁开睡眼,问道“几点啦?”坐起来才发现昨晚居然连衣服鞋子都没脱就睡着了,估计小莉也是一样。呵呵“十一点了,快起来,洗澡去。”她一边说,一边装行李。看来她已经起来好一段时间了。
“十一点?我们不是两点五十五的飞机吗?大把时间呢。”我不以为然。
“猪,这里到机场就算不塞车都要差不多两个小时,你还不快点,我不等你了。”她转过身,瞪起了大眼睛,装做很生气的样子。
“哦,很快很快,呵呵”其实我知道她是装的,不过这样算一算,真的是时间不够用了。
幸好,出租车司机技术不错,据我估计,他一定是看了去年的f1上海站一赛,学到了舒马赫一招半式的。车子好像刚出笼的猛虎,一路狂飙,红绿灯口直接用三档起步,晕菜~~他不会真把自己当舒马赫了吧?可问题是他的座骑根本不是法拉利而是桑塔那3000啊!下午两点,我们准时达到了埔东机场。
走进候机大厅,我们同时舒了口气,时间还来得及。静静的坐在候机室,我忽然觉得有什么事没办完,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直到尿意上来,走到洗手间狂泄一通之后,我忽然想到,我至少应该跟李梅说一声“再见!”
我没敢出到外面,就在洗手间内拿出了手机拨了李梅的号码,嘟了几声,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混厚的男中音“你找谁?”
上卷 第十六章 我的命
“你好,我找李梅”对方男人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霸气,官味十足,我即刻断定,他就是李梅说的“那个人”。
“你是谁?”电话那头问道,言语中我嗅到几分警惕,可能在面对同一个女人的时候,男人都会自然而然的提高警戒。
“我?我是她同学”我不亢不卑,实话实说。
听到我说是她同学,对方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不少“她现在不在,你有什么事吗?要不我帮你转告她。”
“哦,没事,是她家里的一点事,既然不在,那我晚点再找她吧。”说完我立刻断掉电话,以免话多有失。其实我也没撒慌,因为我本来就是她同学嘛。可不知怎的心里就是有少许的恐慌,也许潜意识里,我把自己当成了第三者。
快步走出洗手间,远远看着小莉依然目不转睛盯着候机大厅的电视在看,此时已经快到登机时间了。待我坐到休息椅上,手机嘀一声来了条信息,打开一看,是李梅发过来的“石头,刚刚是你打电话给我吗?我刚刚在洗澡,你在哪?”
我撇撇嘴苦笑一下,洗澡?大白天洗什么澡,难道是他们刚刚嘿咻完?一想到李梅雪白的身体被人压住的情形,我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酸味。我会信息道“梅子,你倒是很逍遥啊?我在机场,快要登机了。就想打电话跟你告个别。”
一分钟不到,她的信息又来了“啊!?你要走了?这两天……他都在我这里,我不方便联系你,对不起啊。现在他刚走。”看起来,她更无奈。我按了几下,回道“哦,没事,你照顾好自己了”回过信息,我正想把电话关掉,心里又似乎有些期待她的回话,于是仍然把电话拿在手上。果然,她很快又回了过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今天走呢?你…下次什么时候再过来?”
“下次?我不知道有没有下次的,也许有,也许没有。”
“石头……”
“嗯?怎么啦?”
“我想你,你走了,我会好想你,怎么办?”言语中,仿佛旧时失宠被锁深宫的寂寞嫔妃一般,透露着无尽的哀怨,似离别,伤离别,我思索半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忽然手机呜咽两声,电池耗尽,自动关机了。
我正要换电池重启,手被人拍了一下,小莉告诉我,登机时间到了,兜起手机,匆忙提起我和她的行李,登上了飞机。呼啸一声,飞机冲上万尺高空,小莉似乎有些不适,闭起了眼睛,也不知睡着没有。我回想着刚刚李梅的信息,心里一片混乱。来上海之前,我最期待又最害怕的是想再这里再见到前女友,虽然我知道偌大的一个城市见到她的机会是微乎其微,可内心深处,仍然挥不开前女友这层影子。然冥冥中,一切似乎都有天定,从酒吧碰到李梅开始,注定了要再这里多留一份牵挂。我不由回想起年初的一个夜晚来……
二月份的一个晚上,当时农历是正月,空气中仍然残留着浓浓的春节气息,街道的两旁不少靠夜市生活的人们,依然忙忙碌碌。我数着地下的方砖,缓步踱走在冷冷的街道中,毫无目标,昏暗的路灯下,前方似乎没有尽头,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右手边有一个小小的地摊,一块一米见方的白布铺在地上,白布上正中间画了一个红色的八卦图,周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毛笔字。在白布的后面,栖身坐着一位老人,没有电视中的鹤发童颜,也没有神话中的仙风道骨,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紫色的脸庞上,被岁月风化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高耸的颧骨,眼窝深陷,黑色臃肿脏乱的的棉布衣里包裹着瘦弱的身躯,也许是夜色的衬托,他白白的头发显得格外刺目。
这是一个算命摊,摊后的老人,即刻让我想起在家里整日耕种的父母亲,也许对于生活艰辛的感同身受,我脚步慢慢的移到了这位老人面前。
“先生,您要看手相吗?”迫于寒冷,老人的两只手互相插进了另一只手的袖口。沙哑的声音为凛凛的寒风更增几分厉色。他的普通话说的比较纯,应该是北方人。
“嗯”我把手递给了他,他把手从袖口抽了出来,握住了我的手,刺骨的冰冷立即从指间传了上来,我颤抖了一下,并没有把手缩回,让他继续握着,观看。
片刻,老人蠕动这嘴唇“先生,从你的手相看来,你现在的情况并不好,最起码,你现在心里是很不开心的,你感觉自己没有依靠”他把我的手托在我面前,成半握状,指着手掌上的条纹对我继续说道“你看,你手掌主要的两条手纹,都是从中间断开的,这两条,一条是姻缘,一条是命程,单从婚姻上看,你现在处于单身状态,而从命程上看,你出身贫寒,吃过不少苦,你觉得人生很灰暗,没有乐趣,对吗?”
我惊呆了,他的一番话,简直就像是我自己说的一样,事实上,在我的观念里,这些江湖术士并没有什么真本事,只不过是哄哄人,混口饭吃,但今天他为什么能这么准确的说出我的处境呢?而我为何又会相信呢?难道人在无助的时候,真的只有寄托于宿命?无论如何,他是说对了,我点了点头……
“先生,你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你真的吃过苦。不过您也别灰心,因为你的这两条手纹一直在变化中,你的命呈线,一直在增长,简单的说,先生您是属于晚有成就的那种,只要您能坚持下去,以后的日子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不知是激动还是寒冷,他拿着我的手不停的抖。
“那…这条呢?”我指着另一条所谓的“姻缘”问道。
“这条嘛…先生,你抬起头来,我再看看你的面相。”他又看了片刻“先生,你的姻缘线,不太好解说……”
我奇怪了,会有算命的说有自己算不出来的命吗?这不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只听他继续道“单看你的手掌,你的姻缘线是很短的,就是说婚姻离你很远很远,但从你的面相上看,首先你眼带桃花,你的眼睛一看上去,是单眼皮,但眨眼的时候,又是双眼皮,这叫隐双,重点就是到了眼尾的时候,你的双眼皮明显露了出来。这样的眼,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桃花眼,从侧面看的时候,更为明显,一般来讲,这样的人姻缘线一定会很旺才对,可你……”
更奇怪了,桃花眼不是形容女人的吗?难道男人也会有?我正要问,他又说了“先生,我实在看不明白了,不好意思。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你的姻缘线与你的眼相冲,如果你想要婚姻的话,你必须要谨慎的接触异性,否则……”他尴尬的笑了笑,脸上的皱纹犹如被雨水冲刷过的黄土高原一般,沟沟壑壑显露无疑。
我许久未言语,最后摸出了五块钱丢给了他。就在前些天,我正准备跟她提,说要去她们家见她父母的时候。她却跟另一个男人跑了,跑到了千里之遥的上海。这是不是说明我的婚姻离我很远?他收下钱之后,我转身慢慢的继续走,昏黄的路灯斜斜射下来,给地上留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没走几步,忽然后面一阵骚乱,掉过头一看,两个穿着制服的城管,正在卷老人那块白布和上面放着的几个算命用的工具。而老人一边扒着城管的手,一边喊到“你们行行好……我,我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我心里一阵愤慨,之前我在论坛上跟人争辩还说有城管我们的城市才能更好漂亮,现在看来,这帮混帐东西果然个个都如狼似虎。我转过身,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住手!”我大喊一声。
听到叫喊,狼虎停下了手,看着我大声骂道“你他妈找死啊!”
我虽然愤怒,不过我很明白和这种畜牲是没理可讲的,在他们眼里,钱就是理,钱就是一切。我马上换上一幅笑脸,把钱包掏出来“两位大哥,他是我亲戚,大家都是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你看天气这么冷,我就把你们手上的东西买下来,两位也早点回去休息?行吗?”我嘴上叫着大哥,在心里,已经问候了他们祖宗十八代一百遍。
他们缓松了一下,互相望了一眼,似乎同意了,其中一个肥肥的家伙说道“你要把这个买回去也行,拿一百块过来。还有下次不要再坐在这里了,影响市容。如果下次我还在这里看见了,照样要没收。”
“好好”我掏了一百出来递给肥仔,他好象怕我反悔似的,丢下老人的东西,嗖的一下把我手上的钱夺过去,然后搭上另外一个畜牲,趾高气扬,大摇大摆的走远去了。
我收拾起地上的东西,递给旁边呆坐在地上的老人“回去吧,老人家,太晚了。”
他没接,他哭了,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比我年纪大的人在哭,他哽咽着一连说了n个“谢谢……”我沉默了,从钱包里再抽了一百块,塞在白布里,放在他怀里,然后转身离去……
老人能從手相看出我的禍福,卻看不見自己厄撸艿膩砼r。人哪,命是用来算的吗?算得了别人,能算自己吗?卻谁又知道自己今晚沉睡之后,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
飞机越升越高,早已脱离阴云覆盖的城市,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窄小的机窗射到我身上,我放下随手翻开的杂志,望向窗外,一朵朵目不暇接的白云像给天空铺上一层厚厚的的棉花,白得耀眼,纯得刺目,被阳光一照,更显醇透无比。原来在阴云之上,竟又是另这样一番美妙的景象,头顶浩瀚无边的蓝,脚下心旷神怡的白,此情此景,应为天堂,何曾相见与人间?我恨不得即时生出一对翅膀,扑向那无边无际的世界,被那暖暖的云层包围,哪怕让我享受片刻的温柔,一生应已无憾。
遐想间,乘务员过来示范应急措施和通知关闭电子通讯设备。我自己的早已没电,自然不存在关与不关,旁边的小莉仍然双眼微闭,我轻轻推了推小莉的手,嘴里轻喊道“莉姐…”只这一推,她即刻睁开眼睛,看着我。原来她并未睡着。
“怎么了?”可能是昨晚喝了酒又没睡好的缘故,她眼睛有些血丝。
“你电话关了吗?”我奇怪她既然没睡着,却为何没听到通知。
“哦,上机前我就关了,你关了没?”
“我的电池没点了。”我微微笑道,小莉这几天有些过于劳累,精神状态总不是很好,脸上写满了疲惫。我有些心痛,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把她照顾好。可惜,这些都不是我能handle的,她整天都要陪在那几个台湾懂事身边,不是吃饭就是喝酒,试问我又能做些什么。
“呵呵,终于没电了吧?活该”她也轻声笑道,抬起右手,把耳后坠下的几根头发撩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动作,配上她微显疲倦的脸,有股说不出的抚媚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我不禁看得有些痴呆。
“活该?为什么?”
她看我目不转睛盯着她,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又伸手出来装做要戳我的眼睛“还看,戳死你,哼!你整天拿个电话勾女孩子,不是活该没电吗?”
我心里一阵喊冤,我根本没有整天勾嘛,只不过勾了一下子而已,不过我当然不能这样跟她讲。
“没有啊,我已经有你了,怎么还会去勾谁啊,在我心里,莉姐就是最漂亮的,别的女人,连给莉姐提鞋都不配,呵呵…”话说出来,我感觉浑身上下马上暴起了鸡皮疙瘩。怎么都没想到,这么肉麻的话居然出自我何适的口。
“哈哈,就你会吹,你说没勾引女孩子,那你在候机室的时候干嘛短信息发个没完?”女人都喜欢夸吧,一听到疙瘩话,她开心了不少。
“哦,那是我表哥发来的啦,他年初结婚,昨天刚生了个儿子,他叫我过段时间去他那玩呢。”谎言一旦开始,就必须无休止的继续下去,直到被揭穿的那一天。加上那天的“创可贴”,我已经对小莉撒了两次谎了,我心里一阵难过,是为自己,或者又是为了小莉。
小莉“哦”了一声,然后又说道“小适,你对现在你的工作有什么看法?”
看她严肃的神情,我知道她是想了解我对现在自己工作的掌握情况,毕竟,她是我的上司。整理了一下思绪,我答道“总体上,我觉得我都能掌握。我分两个部分来讲吧,第一是对外,从接触客户开始,初步的拜访,接下来的设备规格签定,报价,议价,成交条件以及合约的拟定,我都能做到没有问题,当然,这中间有问题的地方或者是我没办法做决定的,我还是会跟你或者j商量的。对于公司内部流程嘛,从安排生产指令,然后研发出bom,生管安排,原料采购,下料生产,成品qc一直到出货,除了采购作业我不熟悉以外,其他的都比较了解……”
她听了我讲的这一大堆,欣慰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恩,以你进公司这么短时间能做到这样,也算不错了,不过采购这一块,除了客户特殊要求使用的原料,一般我们根本是不用接触的,所以你也不用太去介入,因为暂时这一段是由生产部的那个经理在掌控,如果说你那边客户有什么需要的话,最好先通知我或者j,让我们去谈,你都知道,生产部那个经理是台湾人,不太好说话,明白吗?”
“嗯,我当然明白”其实公司里哪些人什么性格,我是摸得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把所有公司流程了解得这么详细。
正想间,小莉又说道“小适,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现在j是部门的主管,正职。副职是个空缺,其实我观察了很久,以你的能力,绝对可以胜任,只是你进公司时间还太短,我如果一下把你推上去的话,难免会有争议,也会有些风言风语。所以你要加油,做出成绩来,只要你有成绩,大家有目共睹,我就在年底前把你扶上来。”
我心里一阵欢喜,看来小莉对我真的很不错,听到她说要把我扶上来,我脑里冒出一个念头“扶上来?莉姐,你…你太过分了。”
果然,她听到我一说,立刻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怎么了?你不想吗?升职加薪你都不想?”
我坏坏的一笑“嘿嘿……当然想啦,只是…我需要扶吗?哪次需要你扶啦?不都是它自己起来的吗?”
小莉明白过来我另有所指,即刻涨红了脸,伸手过来使劲在我腰上一掐,然后像扭黑白电视的频道调节器一样转一个360度的圈,我痛的大叫一聲“啊!!!”周围的人都被我叫声吸引,一齐掉头望向了我们这边……
上卷 第十七章 再度相逢
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飞机安全降落在机场,我提着两个人的包,小莉手上挎着她的外套,出口那边,公司的车早已在那里等候。
夜幕在回程中悄悄来临,待回到公司,天早已完全暗了下来。公司的车先送了小莉回家,然后也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打开门,扔下行李,我砰的一下倒在了床上,奔波了一整天,终于都可以休息了,我把一只手弯在脑后枕着,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平静…
忽然我想起我的手机还没开机,又三下五除二爬起来拿出手机换上电池,按下开机键,手机立刻嘀嘀嘀的暴响,一大串信息涌了进来,全是李梅的…
“石头,怎么不说话了?”
“石头,怎么关机了啊?上飞机了吗?”
“怎么了啊?真的上飞机了吗?你说话啊!”
“石头,我上个月买了台电脑,连了网,你有qq号吗?我的qq号是25382***,你加我,好吗?”
“石头,到家了吗?天都快黑了啊,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
最后一个信息显示时间是六点一刻。我打开电脑,加了她的qq号,马上就有了回音,她居然在线…稍刻,qq特有的声音响了,她在上面发了一条信息过来“石头,你道(到)家啦?”
可能她对电脑还不熟悉,“到家”的到居然写成了“道”,我遂然一笑,点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过去,回道“是啊,我道家了。就快化羽登仙了啊”
足足等了一分钟,她才回道“啊?什么化羽登仙啊?你打错了吧?”
我又点了个笑脸,回道“没错啊,你说我〖道家〗嘛,道家的最高境界不就是化羽成仙吗?又不是和尚,不会成佛的。哈哈…”
她意识到自己打错了字,再没说话,只发过来一个红脸害羞的face,看着那一眨一眨的眼睛,我不由想起那一个雨夜的缠绵,她的娇柔,身体的芬芳似乎仍然游荡在心尖。接下来一直聊,她打字很慢,打一句稍微长一点的话,我要等上半天。还好我理解这些都是熟能生巧的东西,也没有怎么怪她,只顺着她的意聊下去,聊过去,聊现在,唯独,她不敢说将来……
眼看时间快到晚上十一点,我告诉她改天再聊,今天比较累。她恋恋不舍的说好,临下线时,传了个大大的kiss过来,接着头像就暗了,看着这kiss,我这才想起居然忘记打电话给小莉了,往常我都会在十点左右打给她的,拿出手机拨过去,电话那头却传来冰冷的声音“sorry,youdialednumberispoweroff,pleasetryagainlater.”她关机了…放下电话,我心中懊悔不已。
时间有如湍急的河流,当站在岸边的你惊讶于被河水溅湿了衣角时,却从未注意到河水匆匆的流走,很多人,都是在这个不经意间丧失了享受青春的权利。日子,不咸不淡的继续着,人们来来往往穿梭于钢筋水泥结构的城市森林中,我亦是其中的一员。转眼间,从上海回来一月有余。这一个月里,李梅经常打电话过来,以至于我一个月里薪水的三分之一都贡献给了中国移动。而小莉这边,除了工作的事情以外,从未单独与我相处过,我心里不禁涌现出暗暗的失落感,定然是我做的不够好,才使得她对我的冷落,我决定要对她进行补偿。
七月底,薪水发下来了,加班费加上前半年的奖金,差不多有5k。我心想不如就用奖金买个小礼物送给小莉。快到周末了,星期五下午坐在办公桌前想了老半天,总想不出来该送什么,后来小莉路过了一下我那里,我看见她修长的的脖颈上一片空白,终于下定决心:就买条项链吧!鲜花虽美,还需绿叶嘛。但项链又该买什么样的呢?银的未免档次太低,黄金?那是土财主的选择…
下班了,看别的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我走进小莉的办公室,带了一脸的期盼对小莉说我买了几张最新出的电影,晚上去她家看。小莉瞪大眼看了我半天,似乎在说我故意掩盖司马昭之心。我脸红得像关公似的,正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她却忽然一笑,点了点头,我狂喜,结果扭开门走出她办公室的时候撞倒了扫厕所的阿姨……
星期五晚上7点,xx珠宝城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各式各样的人。服务小姐很热情,每个人都是一张笑盈盈的脸,眼睛弯成了月牙形。不过我知道那不是对我,是对我口袋里的人民币。我选了很久,最后买了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链身略显四方形,链坠带s形卷曲,又稍微呈螺旋形状,看上去很简约而不失贵气,幽雅中透露几分妖扬。小莉戴上,一定尽显其女人魅力。链衬人美,人为链媚。价格也很合适,888,三个发。
我拿起包装好的项链放进随身的挎袋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小莉打开礼物时的惊喜表情,斜背着挎袋,我走出珠宝城,夏夜的风迎面吹过来,我心里一阵舒畅。外面是一条大马路,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两边是剪得整整齐齐的绿化带,葱葱郁郁的绿色映着黄|色的路灯,煞是耀人。
我在路边绿化带的缺口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准备打车过小莉那里。电话响了,我掏出一看,是小莉打过来的。
一接通,小莉柔美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你不是说晚上过来吗?”
我急忙应道“是啊,是啊。”
“那你现在在摸什么鱼啊?菜都凉了。”音量陡涨数倍,她在催我了。
不远处一辆打着空车牌的taxi朝这边开过来,我赶紧挥了挥手“我在等车呢,车来了,不说了啊,很快,很快,我二十分钟后到。”
说完我挂了电话,taxi打了换线灯准备停过来,就在这时,后面一辆红色的摩托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超过了taxi直向我奔来,我没在意,以为是飙车一族。摩托车开得飞快,靠近我身边时,我才看见车上有两个人,后面那个正伸出手,来抓我斜挎在身上的袋子。我正要躲开,但来不及了,眼前车影一晃,然后我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扯,我随着这股力量猛然冲倒在地上,“砰”…我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脑袋与水泥地面撞击发出的声响,眼前出现了一片片一闪一闪的星星,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使不上劲,最后眼前一黑,车影,人影,路灯…通通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水塘,坑坑洼洼的泥路,竹林,瓦房,瓦房低矮的木门里走出来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后面一个胖嘟嘟的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扯着他的衣角,哭丧着脸“爷爷,爷爷,我要做弹弓,快帮我做弹弓…呜…呜…呜……”
老人似乎没有听到,一路走到瓦房前的土坪上,那里放着一堆没有劈开的木柴,尚有几棵似乎刚刚砍下来的竹子。老人走过去,折下一根竹枝,把叶子挼去,剩下光秃秃的枝杆,他挥动两下,呼呼做响。脸上浮出了笑容,似乎很满意。老人又转身,迈开健硕的步子向土坪那边的牛栏走去,原来他是在折赶牛用的鞭子。
小男孩依旧扯着老人的衣角,跟着走,嘴里依然呜呜的哭着,似乎很伤心老人没给他做弹弓,但又很无奈…老人打开牛栏的门,一大一小两头黑色的水牛缓步走了出来,前面出来的一头高大的水牛看了两眼自己的主人,掉头朝牛栏那边的一条长满青草的小路走去,后面一条小牛犊似乎遇到了什么开心事情,全然不似母牛慢悠悠的边吃边走,一路撒欢奔了出去,奔出不远又掉头冲回来。
男孩看到蹦跳不止的小牛犊,也被逗乐了,居然破涕为笑,脸上残留的两滴泪珠“叭哒…叭哒…”掉了下来。老人回头看见男孩笑了,紫色的脸庞也露出了笑颜。男孩放开老人的衣角,跑过停下来吃草的小牛旁边,用手去抓小牛那只是一个小苞苞的犄角,抓不住。却惹得小牛“哞哞哞”的叫起来,后面母牛听到叫声,涨红了眼,把头一低,快速冲了过来,男孩转过头看到这庞然大物撞了过来,闪亦不是,躲也躲不开,只得惊叫“啊!……”
“啊!……”我惊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丽的脸,我仔细看了一下,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脑袋一动,后脑钻心的疼,我这才回想起来站在街边遇到了抢劫的那一幕。而刚刚放牛的画面,只不过是小时候的经历。老人是爷爷,那个小男孩就是我自己。
“你醒啦?你姐刚走呢。”这声音是刚才那张脸的主人传过来的,我转动眼珠,看到了她,是个身穿白褂的小护士,不过那张脸真的有印象。可我的记忆里,从未认识过在医院工作的人,而且是一个这么迷人的护士妹妹。
我姐?她应该是说小莉吧?我蠕动着嘴唇正想问,却发现自己喉咙里只能发出低哑的啊啊声。小护士见状,把我睡的病床摇起来成半躺状,端起旁边的水杯送到我嘴边,我抿了一小口,舒服了不少。转动眼珠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是一个单人病房,满屋子的都是白色,病房子中间就我这一张病床,对面是门,右边有个窗户,从窗户上看出去,一片漆黑,现在应该是晚上。我的床右手边挨着床头有个小柜子,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的药。小柜子前面有张白色的凳子,此刻那个俏丽的笑护士正坐在凳子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似乎看我不停的转动眼珠的样子很滑稽,她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我瞪了她一眼,扯着有点斯哑的嗓子问道“笑什么?现在几点了?”
“晚上八点半。”她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答道。其实我倒很喜欢她笑,浅浅的两个小酒窝笑起来很有诱惑力,不过这笑容也似曾相识。
“八点半?哦,那还好。”我一阵欣慰,我才晕倒一个多小时而已,看来没什么大碍。
小护士歪着头,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道“好?还好?你晕了整整一天,这也算好?不会是摔坏了脑袋吧?”说到这里,小护士举起手掌“这是几?”
“一。”我答道。
“完了,完了,这是五啊。看来你真的摔坏脑子了。不行,我去叫王医生过来,你,你躺着别动啊。”她缩回手,站起来要走。
我赶紧叫道“哎!!哎!!我是说一个手掌啊,你又没问是数手掌还是数手指。”
“哈哈…”她又笑了,坐回了凳子上,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你刚刚说,我晕了一整天?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六啊。你还以为是星期五啊?”
“哦,你说我姐?她来过吗?”
“来过啊,你住院费都是她缴的呢,你姐长得挺漂亮的啊,不过…好象和你并不相象。”她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心里一阵暴汗,那本来就不是我姐嘛,要是长得像那才怪了呢。聊了一会,我大概明白了我倒地晕过之后的情况。
昨晚送我来医院的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就是被我招手停下的那个司机)。送到医院急诊之后发现脑后有少量出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短期内淤血是无法散去的。所以我的头才会这样疼痛。由于我的包是斜背在身上,加上当时人又多,抢匪拉倒我之后并不敢停留,所以没有被抢走。送我过来的司机把我送到医院之后刚好小莉打电话过来,他把情况讲给小莉听了,小莉立刻驱车来到医院帮我交了住院费…而我就一直昏迷到现在才醒来。唉…看来我命不该绝,在这个冷漠的社会居然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出去以后一定要找到他好好感谢他才行。
我忽然想起身边的小护士面熟的问题,但身体和头都不能动,我只好把眼睛转向她“小姐,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啊?”
她白了我一眼“哼!你总算还记得啊?”
“真的见过?”我不敢相信。
“想不起来?那你记不记得几个月前有人打过你一巴掌,还有人说要找你出来吃饭结果却被你放鸽子,害得那个人在公园门口白等了半小时?”她越说越气愤怒,最后干脆掉转头不再看我,仿佛我是个千万人唾骂的罪人似的。
我闭上眼睛,拜托!我现在可是病人耶!心里转呀转呀,一分钟之后,我睁开眼睛“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上次我在太子酒店叫的那个……”说到一半,碰到她转过来愤怒的眼神,我只好把剩下的“小姐”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那…你…你在这里干嘛呀?还穿个护士衣服?”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我很想问她是不是正在拍av系列之《制服诱惑》。
她又白了我一眼,愤愤答道“上班呀,你以为做什么?”
“上班?哦,你转行啦?”原来如此,我不由得心情好转起来,她长这么漂亮,做小姐实在是暴殓天物。
“转行?我本来就是在这里上班的啊。上次…上次那个…纯粹是意外而已。”她脸色和缓了不少,后来居然转为了粉红。
“意外?什么意思?”我更加奇怪了。
“没什么,等你出了院我再告诉你吧。我要走了,下班时间早都过了,要不是在这守着你,我早都回去了。”她说着把我的床摇回了原来的位置,我又平躺在病床上了。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你叫何适,对吧?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我略微想了一下,随即答道“恩…是不是叫小雪?”
“呵呵…算你聪明,我走了。明天见。”小酒窝在脸上现了一现,旋即消失在门口……
我心里一阵怅然,一连串的事情简直像秋后的山火一样,霹雳啪啦的烧将起来,势不可挡。首先是被抢,东西保住了人却进了医院,然后进了医院又出现一个在酒店遇到过的小姐,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漂亮的小姐居然说自己根本不是小姐,还说那次“小姐”是意外,什么意外?头部昏昏沉沉的,思维开始模糊起来……
上卷 第十八章 顾寒雪
烈火来的猛,去势也快。第五天,医生看过ct片片之后告诉我淤血已经散了,意思就是说可以出院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却没有像刚进来时欲期的那样从病床上跳起来,三呼“万岁——”似乎有些失落感游弋于心尖……
五天里,我已经完全被一对机灵可爱的小酒窝吸引住了,并且和她建立起了纯洁的深厚的革命感情。别误会,真的是很纯很纯,很透明的那种。我从她的工作牌上知道了她的名字,一个很酷,却又和她个人性格截然不同的名字——顾寒雪。她看着我一脸惊愕然后笑着对我解释说她是在十二月份出生的,而且是凌晨,那时候正下大雪。所以她老爸灵感一来就给她塞上这么一个名字。雪已经够让人心生冷意,再加上一个寒字,我立刻就想到小学时候语文教科书上的两句诗“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我问她她老爸以前是不是打鱼的,她惊讶的问为什么?我解释给她听,结果换来一张撅嘴怒视的脸,呵呵~她性格很温柔,不过有时侯却会显得很大大咧咧,或许应该叫洒脱吧,可能是还没有摆脱少女的稚气。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没有脱掉稚气?汗——不过这样却足以背叛她老爸给她取的冷酷名字了。是以说她名字很冷,真人却像一团跳动的火焰似的热情,任何一个接触她的人似乎( 穿过内衣抚摸你 ./3217/ )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