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母亲》第 6 部分阅读

    佐知子像是对提起这话题感到后悔的向达也恳求。在达也诚恳的眼神面前，佐知子脸上的怒气消失了，转变成了无地自容的情况。
    最后，只能不自然的看了看手表确认时间，「我，我该回去了。有什么事的话再呼叫我吧。」
    话几乎都还没说完，就匆匆忙忙的逃离病房了。
    「尽量早点回来吧。」
    佐知子头也不回的逃跑离开了。
    「……唉呀唉呀。」
    达也像感到吃惊般的自言自语。
    「回去后对卸妆的事会怎么解释呢？」
    担心……一点都没有。一想到在手下的年轻护士面前，语无伦次的掩饰的佐知子的样子，
    就感到好笑。
    「这就是慢慢享受的乐趣吗？呵呵，真是令人感到期待啊。」
    达也满足的笑着。
    ＊＊＊＊＊＊＊＊＊＊＊＊＊＊＊＊＊＊＊＊＊＊＊＊＊＊＊＊＊＊＊＊＊＊＊
    第03章3
    这几天，裕树在学校的生活几乎平凡无事的度过了。
    几乎，是因为发生了一个奇怪的状况。
    放学时，「嗨，越野。要回家了吗？」
    下课后扫除结束后，正整理东西要准备回家的裕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招呼，那是高本的声音。
    「啊，嗯……」
    ……果然，今天还是不会放过我吗。裕树一边这样想，一边带着困惑的表情回应。
    「如果不急的话，能不能等我一下一起回去？」
    高本诱劝的说，带着和蔼表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如果是以前的话，一定会令人感到怀疑是不是又为了要欺负人而找的藉口。
    但是，这种表现好像又完全不是那一回事，反而令裕树对这样的状况感到困惑。
    数日前，那个宇崎达也住院的早上，裕树第一次的对高本做出了反抗的行为。
    之后一直保持警戒的预防报复的行为。
    ‘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越野，个子这么小，竟然这么有个性啊。’第二天上学时的高本，出人意料的这么的说了。然后，就像所说的话一样，开始主动善意的接触。
    高本这种180度的大转变，对裕树来说，些许的厌恶是多于安心的。当然，是没办法这么简单的相信高本。因此，在此之前对高本放学后的邀请都予拒绝了。
    但是，如果像这样连续好几天的话，再继续拒绝下去也会有点不好意思吧。
    更何况高不又不曾因为裕树的拒绝而生气，只是感到遗憾的放弃。
    这样的反应让裕树反而更加格外的感到压力。
    「啊，可是……」
    因此，回答也变的含糊。
    虽然那样，但是也并没有想要答应的意思。即使答应了，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共同的话题好聊吧……
    但是，今天的高本，比往常还要热心。
    「别这样啦，很快就好。我有些事情想跟越野商量一下。」
    「商量……」
    「对啊。想跟你讨论一下，看看能不能给我些建议。」
    「啊？可是，如果是这样……」
    裕树转头看着在距离不远的位置站着，正看着两人谈话的市村。
    「与其找我，找市村君不是……」
    「这可不行喔。阿市头脑的确是很好。但是这件事是不能跟阿市说的。好不好，拜托你了。一下子就好。」
    对高本双手合掌的拜托，阻挡了裕树继续的拒绝。
    「那么，就一下下的话……」
    虽然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但是也只好答应下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太感激了。」
    ＊＊＊＊＊＊在傍晚的速食店里，不论体型或是气质都完全不同的三人组正坐着进食。
    「越野，真的点这样就够了吗？不用客气，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自己已经买了三个汉堡，高本一边问，一边狼吞虎咽的吃下其中一个汉堡。
    对只点了一杯可乐的裕树感到完全的不能理解。
    「嗯，嗯嗯，我这样就够了。」
    裕树并不是特别客气。这时候如果就吃东西的话，妈妈所做的晚餐就吃不下了。
    一想到这里，就只想要尽早离开。
    「……那么，想找我商量的是……」
    因此，就由自己来主动。赶快把话题结束后就可以回家了。
    「啊啊，那件事是这样子的。」
    将汉堡秒杀之后又一口喝完了半杯可乐的高本，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其实，想要商量的事情，是跟我朋友有关的事。」
    「高本君的朋友？」
    「啊啊。实在是很替那家伙担心，所以一直想要怎样才能帮的上忙啊。但是怎么想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真是迂回的话题啊，裕树心里想。
    讲起高本的朋友，除了宇崎达也和市村之外应该也没其他人了吧。
    （不过，宇崎的话，说是朋友还不如说是党羽还比较恰当才对。
    市村现在正坐在高本的旁边，沉默的喝着咖啡。从高本那随随便便的口气看来，所说的朋友应该是宇崎达也吧。如果是其他学校的狐群狗党，应该也轮不到找裕树来讨论才对。
    「而且啊，这件事可是会令人听了大吃一惊的八卦喔。」
    不顾裕树因为无法理解所露出的怀疑的表情，高本继续的说，「嗯，这到底是什么问题呢。哇哈哈，是跟女人有关喔！」
    「啊？」
    「那个混帐家伙，好像碰到喜欢的女人了。现在一天到晚为那些无聊的事情烦恼着。」
    「等，等一下啊。」
    裕树慌慌张张的说，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问题。
    「所，所以勒，为什么要找我讨论？」
    「因为啊，阿市这家伙对这类的问题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这人又对什么事都直来直往的，对这种事情也不太擅长。」
    「那……为什么会想找我……」
    「还会有什么原因？越野长得这么帅，在女孩子圈里不是很受欢迎吗？」
    「没，没这回事吧。」
    「不用这么谦虚吧。而且，经过了上次那件事，又增加了些男子气概。怎么说，感觉好像变得更像大人了些。」
    高本这么热络的吹捧令人感到十分的微妙。前几天，从同一张嘴里，才说出把裕树当做是小学生的话，果然是有什么不对劲。
    「……」
    正在被戏弄吧？裕树心里强烈的怀疑。
    但是，高本的语气和表情却完全看不出挖苦和揶揄的征兆。看来应该是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在观察一下看看吧。
    「……我知道了。总而言之，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吧，虽然我觉得我应该也帮不上什么忙……」
    「哈哈，多谢啦。嗯，我先讲给你听，越野再跟我讲你是怎么想的吧。」
    高本探出了身体，轻松的说。
    「是这样的。让那混帐家伙迷上的女的，嗯，有点麻烦。」
    「有点麻烦？」
    「没错。其实，年纪有点大。」
    「大个几岁？」
    「嗯……几岁啊，那女的？」
    转过头询问坐在旁边的市村。
    「……不是超过三十岁了吗？」
    「这样吗？那么，高本君的朋友几岁了？」
    「这我就不能透露了。不过两人年龄的差距绝对会让人大吃一惊的。」
    「嗯嗯。」
    「事实上，我和阿市也见过面了，的确是个好女人。长的漂亮，身材也很性感。但是啊，那女的，好像已经有个跟我们差不多年纪的小鬼了。」
    「已经结婚了吗！」
    「嗯，啊啊……这个嘛。」
    高本又再度的向市村求救。
    「结过婚了，但是现在却是单身……只剩母子两人。」
    「这样子啊……」
    和我们家一样，裕树这样想。
    「嗯，因为也算是独身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不伦之恋的问题了吧。可是，再怎么说，怎么会喜欢上年纪这么大的女人？」
    「嗯，嗯嗯……」
    「那家伙好像是来真的，我是完全无法理解啦。你觉得怎样，越野？」
    「觉得怎样……」
    「那家伙的心情，能理解吗？」
    「啊，这个嘛……」
    「越野呢？喜欢年纪大一点的女人吗？」
    「怎，怎么突然这样问？」
    越野一边这样说，一边回想着妈妈的事。
    （如果是像妈妈一样的人的话……并不是不可能的吧。
    不由的，有点能够理解里解高本朋友的心情了。
    「那么……高本君的那个朋友，有没有什么行动呢？」
    裕树稍微的被这话题吸引，主动的提问了。
    「嗯嗯。那家伙最近好像殷勤的追求吧。」
    「嗯，听起来还蛮令人感动的。」
    「对啊，实在是很了不起。」
    「这样吗？的确是蛮了不起的，竟然花那么多时间去追个老太婆。」
    市村突然冷冷的冒出了一句。
    「老太婆……吗？」
    裕树对这样的叫法感到很格格不入，不之不觉的反驳了。
    「嗯？」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像那样的年纪，应该还不至于被叫做老太婆吧？」
    从市村的话中，裕树深信了被讨论的女性的年纪的确是三十岁左右。跟裕树的妈妈比起来还相当的年轻。
    因为从来没认为过美丽的妈妈是个老太婆，所以不知不觉的想要庇护这不认识的女性。
    「喔喔？怎么，越野也对年纪大的女性感兴趣？」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用隐瞒了啦。是这样的吧，怎样，说来听听吧？」
    「我都说了，不是这样的。」
    裕树急着否认高本随便下的定论。
    在一边看着的市村插嘴了。
    「唉呀，就算是年纪大了也是有美女的。」
    「对，对吧。我刚刚要说得就是这样而已。」
    裕树赶紧点头表示同意。
    「喔？好吧，那越野，你能理解我那朋友的心情吗？」
    「能不能理解吗？……稍微吧……」
    「呵呵，果然找越野来商量是正确的选择啊。」
    不断的重复了佩服的话之后，高本突然很狡猾的笑了。
    「难不成，越野也是姐弟恋？」
    「啊！」
    「跟你女朋友，应该已经有过经验了吧？」
    「什，什么啊！」
    对于这青少年间常开的玩笑，裕树不知不觉的做出过度的反应。
    「喔？竟然这么激动，该不会是真的吧？」
    虽然嘴里这样的问，但是高本心里却不是这样的想。像这样瘦小的矮子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看得上眼，一定是假的吧。
    「没这回事。」
    所以，对于裕树这样用毫无必要的力量否定，正在内心里讥讽着。
    （这小鬼也不去照照镜子，白痴）但是。
    确实，越野裕树是比较晚熟，没有和异性交往过也是事实。但是却已经不事处男了。已经从女性的肉体上对性爱有了了解。
    而且，对方事自己的母亲。
    母子相奸。裕树本身，一点都没有抗拒。但是也了解在社会上是被禁忌的行为。
    因此，对高本的话，才不之不觉的做出太过激烈的反应。
    「……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裕树冷淡的说。喝了一口可乐后稍微的平静了下来。
    「来说说高本君的朋友吧。」
    回到了原本的话题。
    「那位女性，有什么样的反应吗？」
    「什么反应啊。一开始果然，好像是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那样子，怎么说呢，就像是成人女性对国中生说教一样的感觉吧。」
    「这样吗……说的也是。」
    裕树深深的点头。
    （就像我和妈妈一样，果真是困难重重啊。
    和我们看来还有种特别的牵绊。
    「所以啊，我才说是他们是不可能的啦。但是那家伙却说绝对不会放弃。不会气馁要继续的进攻。」
    「……那女方勒？」
    市村也加入了讨论。
    「对我朋友热心的说服，好向并没有特别的讨厌。好像也开始有些不同的感觉。」
    「哎呀，但是，看起来应该就到此为止了吧。再勉强下去大概也没什么用的。」
    高本强烈的反驳。
    「我也是想要支持那家伙的心情的啦。可是，不论再怎么认真，跟一个年纪大又有小孩的女人交往还是怪怪的吧。」
    「……嗯……」
    「所以啊，还是赶快的放弃，然后找个跟自己同年龄的女人交往不是很好吗？」
    「他喜欢的话就随便他有什么不好。」
    听市村这样面无表情的说，高本皱起了眉头，「啊，这样不会太冷淡了点？阿市，你跟那家伙是一伙的啊。所以呢，越野你是怎么想的？」
    「……嗯嗯……」
    用认真严肃的表情，裕树深深的思考着。
    「……我也觉得，那个朋友的愿望想要达现，应该会很困难吧。」
    「果然，你也这样想吗？」
    「嗯。年龄的确是很大的障碍。而且，不是还有个孩子吗？」
    「啊啊，有啊有啊。有一个儿子。」
    「所以啊……母亲感情生活，那孩子会是怎么样想的？」
    「原来如此啊。那个妈妈的确是很溺爱那个孩子啊。」
    高本频频佩服的点头。
    「哎呀，越野，果然是看得很透彻啊。我们都看不出这些问题来。」
    「啊，没啦，太不好意思了，不要这样说。」
    「不用谦虚啦。嗯，那样的女人，对国中生的追求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回应的吧。」
    「嗯……我是这样想的。」
    但是……裕树继续的说下去。
    「不过，高本君的朋友，其实也不用强迫自己放弃啦。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对象，其实有时候也是很莫名其妙的。」
    「……」
    高本的脸突然很奇怪的曲扭着。看起来像是拼命的再忍耐不知道什么东西。
    「怎么了吗？」
    「呜，啊，没有啊。」
    「……越野，果然是用成人的方式来思考的。」
    看着正和笑的冲动奋斗的高本，市村接口了。
    「啊，没那种事啦。」
    「咳咳，呜呜……没什么事。」
    用咳嗽来掩饰。
    「是这样的啊……就是这样啊，如果认真坚持着自己的想法的话，事情就有可能不知不觉的实现了啊。」
    用手压着双颊，高本用兴奋的声音说了。
    裕树嗯嗯的点头。
    「这样看来还蛮不错的嘛。」
    坦率的说出了心情。
    「越野！」
    高本突然站了起来高喊，抓住裕树的肩膀，强烈的摇动。
    「什…等一下！」
    「你这家伙！还真不赖啊！」
    高兴的说后哈哈的大笑了。从刚刚一直拼命的忍到现在的笑意，刚好藉机会一口气的释放出来。
    「等…住手啊！」
    感受到周围人群目光的裕树拼命的制止了。
    但高本却毫不在意的继续大力摇晃着裕树的身体，高声大笑。
    过了不久，好不容易笑完了，放开了裕树后坐回座位上。
    「哎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太激动了点。」
    还带着笑容的脸上露出了无辜的表情，稍微得变红了。
    「越野，不错喔，很有男子气概喔。而且还很温柔勒。」
    以罕见的友善对待裕树，不断的大力称赞。
    「怎样，阿市？我觉得阿市也应该多学学越野君的温柔耶。」
    「是这样的吗？我的确是也稍微有被感动到。」
    「不要这样啦，你们两个……」
    因为害羞而缩起了肩膀，裕树低声的说。但是，这样的感觉还蛮不错的。
    即便是裕树，也重新开始考虑与高本和市村是否能成为朋友。
    「还真多亏了越野啊，今天谈了这么多有意义的谈话。多谢啦。」
    「没这回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怎么会没有。以后有事还会找你商量喔。」
    「啊，啊，嗯，没问题，可是……」
    还会找我？虽然感到迷惑，但结果还是答应了。
    这种程度的来往应该还可以接受吧。而且对高本朋友恋情的进展也抱着很大的兴趣。
    「那就先谢谢啦。阿市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跟他讨论这种事情一点意思都没有。」
    听了高本的话，裕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宇崎君呢？」
    「……有找宇崎君讨论过嘛？」
    「啊，嗯，不行吧。」
    「对啊……宇崎君啊……找他谈的话，免了吧。」
    「达也也是一样，是个对别人恋爱的问题完全没兴趣的人。」
    「这样子啊……」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厕所。」
    脸背对着裕树的高本赶紧站了起来，小跑步的往厕所去了。
    「……」
    来不及说什么，只能用目光相送。
    在裕树的目光转回来前，市村的脸上露出了吃惊般的微妙表情……
    ＊＊＊＊＊＊「……真是的，我还以为要死了。一跑到厕所就开始大笑，到现在肚子都还在痛。」
    这是裕树离开之后，两人的对话。
    「越野这家伙真是太棒了啊。」
    「还好啦。」
    「阿市，还亏的你能一直保持一脸无事的样子。你血管里的血，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啊？」
    「没什么，老实说，是辣的。」
    想了一想后，市村撇着嘴巴说。
    「……这也太好笑了吧，那家伙的反应，和从达也那边听来越野妈妈是一模一样的。果然是母子啊。」
    「哇哈哈，果然，这是遗传的吧？我都已经渐渐的习惯到不会觉得吃惊了，越野家的血统里到底是跟常人有什么不同啊？」
    「接下来真是令人期待啊。」
    「就是说啊。」
    「今后的「讨论会」，真是令人期待啊。」
    「还好啦……啊，有件事我一直在想。」
    「什么事？」
    「你觉得，越野真的还是处男嘛？」
    「哈啊？这还用说吗？」
    「……嗯，我也是这么想。可是，他对那个话题的反应，感觉有点奇妙。」
    「不可能不可能。那种家伙，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看得入眼。除了那个性感妈妈之外，我看连跟其他女生都没讲过话吧。」
    「……说的也是……」
    市村的脑里浮起了裕树和佐知子的画面。
    （……不可能吧，那对母子……
    还看不出什么隐微的影子，此时先打消怀疑吧。
    ＊＊＊＊＊＊……今天，佐知子也一直待在达也的身边。
    从早上开始上班开始，经过下午到现在接近傍晚的这个时间，绝大部分都这只有两个人的病房里度过。安静平稳的度过了。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达也和佐知子两人，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一句话都没提过。
    昨天，就在这房间里发生了－达也坦白的表白对佐知子的爱慕，还有佐知子用手来处理达也那年轻的欲望。这些事都没被提出来讨论过。
    达也横躺在床上，佐知子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对于达也形式上的问话，佐知子也只快速简便的回答。就以这样的方式，度过大部分的时间。
    和昨天完全一样什么都没变化的情景。放松的。安静的。平稳的。
    可是，当然这只是表面上而以。
    两人当然都没有忘记前一天所发生的事情。达也，和以往一样，找一些琐碎的话题与佐知子谈话。偶尔，在谈话的当中停住，安静的凝视着佐知子。
    昨天在这样的状况时，嘴里就会毫不怯懦的说出赞美的话，使的佐知子不知所措的变的脸红耳赤。
    今天的达也，却一句话也没说，只用充满了深厚感情的眼神凝视着佐知子。
    佐知子的反应，也和昨天有所不同。有什么事吗？连这样装着若无其事的询问都没有，也不在刻意的去转移话题来改变气氛。
    佐知子只懦弱的隐藏了眼睛。一边脸孔发热，一边忍受着达也火热的眼神。
    不久之后达也又恢复原本的表情，继续新的话题……
    这样奇妙的默剧，就在平稳的会话中进行着，不断的重复。一边让那像是呼吸堵塞一样的抑郁稍微的沉淀，一边度过那漫长的上午和漫长的下午。达也说话的频率也越来越少。只有两人的病房，宁寂的时间也跟随着增加。
    这样的安静，更加的强调了在室内的气氛。像是无法忍受的样子，佐知子多次的站了起来，打开或是关上了窗户，调整着窗帘，一直有原因的移动着。像是在找什么藉口不要离开房间。无法静下心来，紧张，一边露出害怕什么东西的表情，一边留在达也的身边。……达也在一旁观察着这样表现的佐知子。然后，「……我好想，偶尔能出去吸吸外面的空气啊。」
    这样说时，窗外的天空正开始染上红色。
    ＊＊＊＊＊＊「不好意思。我太任性了。」
    达也这样的说。
    左边撑着拐杖，右边让佐知子支撑着，缓慢的走上了阶梯。
    「……没关系…」
    佐知子心不在焉的，简短的回答。肩膀撑在达也的腋下的协助，这样的姿势，让达也的话就像是直接注入耳朵一样。加快佐知子内心的跳动。
    「佐知子小姐，真是温柔啊。」
    达也的声音又在附近响起。
    佐知子潜意识的将视线朝下，只看着脚步。在紧贴着的肩膀和胸上，感受到达也身体的份量。硬梆梆，丝毫不会感到柔软的肉体的感觉。还有年轻男子的热气和气味。即使已经意识到了，在这状况下也无法避免。无法逃避的逼近的年轻强壮男人的肉体特征，使的佐知子喘不上气来。唤起不安的情动。
    「如果可以的话」达也一边说，一边慎重的踏在阶梯上。
    「从今天开始，佐知子小姐，可以不用再来了吗？实在是很担心啊。昨天，那种事情……」
    「达也君，那件事，不用……」
    今天第一次提到昨天的事情的达也，被佐知子制止了。
    「佐知子小姐，还在生气吗？」
    佐知子转过了脸，避开达也窥视般的眼神。
    「我没在生气……我自己也要为我自己的轻率反省。所以，把昨天的事情忘掉，好吗？」
    「我喜欢佐知子小姐的事情吗？」
    「……是的…」
    「这个，就是佐知子小姐的回答吗？」
    达也的声音，突然的变的冷酷毫无感情。
    佐知子抬起了头，阶梯也走完了。
    达也为了隐藏表情被过了脸，离开了佐知子的身体。
    「如果那是佐知子小姐的心情的话，那也没办法啊。」
    背着脸这样的说，推开了铁门。一个人进入推开的挑门，往屋顶上走。
    「达也君……」
    瞬间打算叫住。可是，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佐知子无意识的像抱着自以一样的将手环绕在胸前，大步的踏出，追在达也的身后。
    太阳快下山了。屋上没有任何的人。
    达也灵巧的操纵着拐杖，朝着屋檐的栏杆前进。越过那高的铁丝网，俯视着傍晚的街道。
    在距离几步的身后，佐知子停步了。
    「真是漂亮的景色啊。心情真好。」
    自己充满感情的低语后，达也暂时的沉默了。
    「……」
    佐知子，还是找不出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不安的看着达也的背影。像是后悔的感情充满了胸口。
    虽然觉得很糊涂，但是，无法打消想要收回刚刚所说的话的冲动。
    「……那，那个…」
    在这之后，到底该接着说些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当佐知子吐出微弱颤抖的声音时，缓慢的，达也回头转向了佐知子。
    「果然……要拒绝的话，还是直接的拒绝比较好吧？」
    达也这样淡淡的说。可是，在那英俊的脸上，带着自嘲的苦笑。
    「因为不这样的话，是不会死心的。」
    「会一直想，会接受我吗会拒绝我吗，这样子的…」
    「因为，佐知子小姐是不会接受我的想法的吧？」
    「那个……」
    「所以，佐知子小姐果然是会拒绝我的吧。」
    「我说了，不是这样的。」
    佐知子痛苦的皱着眉头，否定达也的话。虽然，如果能说出「没错就是这样　」的话，事情就可以落幕了。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饶恕自己拒绝了达也的事。
    「不是这样的话，那是什么呢？」
    达也稍微的露出着急的表情。
    「……该不会，佐知子小姐还在怀疑我的心情吗？」
    「……怀疑，虽然没有，可是……」
    「即使相信也没办法？」
    「……」
    无言的肯定使的达也深深的叹气。
    「太残忍了啊。虽然被拒绝了也没办法，可是……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
    「不是，不是这样的，达也君！」
    被痛切的声音刺透胸口，佐知子吐出了离自己内心最接近的部分。
    「达也君的，达也君的心情，我是毫不怀疑的。但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相信的，是我自己啊。」
    无法整里的感情，就这样的说出来了。
    「为什么？」
    「因为，像我这样的老太婆……还有和达也同年龄的儿子啊？」
    「所以呢？」
    「你说，所以呢……」
    「没错啊，佐知子的确是比我年长的女性。这个我不否认。」
    这样简单的略过等于是母子般年龄的差异。
    「年长的，而且又非常的美丽，十分温柔的女人。对我来说，佐知子小姐就是这样的人。被这样的人给吸引会是很可笑的事吗？」
    「……」
    达也的话里一点也没有迷惑，眼神非常的直接。用咒语束缚住佐知子，失去说话的能力。危险。佐知子的意识的角落里，理性和常识正这样的高喊着。就这样的，倾听着达也所说的话。
    「……即使说是年长……但也太超出限度……」
    好不容易，费力的发出声音。
    「限度？这种事情是谁决定的？年龄差了几岁就可以，几岁就不行呢？」
    「这是……常识的……」
    「所以啊，到底是谁决定的常识？世间一般的，还是社会定下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一句话，就被达也割舍了。
    「……太粗暴了……达也君……」
    软弱的低语，已经没有能够提出反论的力量。达也粗暴强引的论词，却很舒畅的在胸口里响起。应该绑束自己的，不论是立场或是良知，都变成自己一昧单纯的想法，正被引诱的剥开。
    这样子……令人感到恐惧，佐知子是知道的。变成这样子令人感到可怕，所以才认真的打算逃避不是吗？可是其实……不是一边恐惧，一边期待的吗？
    「……佐知子小姐，」
    达也继续的说。
    现在已经变得像是在神的面前等待裁判的软弱的情景，站在对方的面前。
    「如果是说不可能，只把我当成个孩子看待。如果对佐知子小姐来说，我只是自己孩子的同班同学，只是工作需要负责的病患，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我当成个男人来看代的话。如果真的事这样的话，我也只好放弃。但是佐知子小姐说只是年龄差异的问题。」
    以沉着的声音，又在进一步的对佐知子追击。
    「怎么样？对佐知子小姐来说，我只是个孩子？我无法给人是个男人的感觉？」
    「……」
    佐知子无法回答。
    达也还是国中生，和自己的儿子裕树童年也是事实。但是和达也在一起的时候，却真的没有那样的意识。达也，比起佐知子到此为止所相遇的任何男人比较起来，都算是非常的成熟。肚量大。有深度。令人无法理解。充满了魅力。……还有健壮的肉体。
    对佐知子来说，完全没有怀疑达也是个男人的事实。在佐知子的生命的过程里是感到最强的男人。正再一次的确认自己的意识，因此，佐知子无法回答达也的询问。
    突然，达也移动了。撑着拐杖，不慌不忙慢慢的走向佐知子。
    「……啊…」
    佐知子的脸上浮起了胆却的表情。
    但是，脚像是被捆住了一样。无法上前扶住达也，也没办法转身逃跑。只能站着凝视正以落日为背景接近自己的达也。
    不久，达也双脚分开的站在佐知子的眼前。站得很近，用平静深刻的眼神，俯视佐知子。
    「……我」对着茫然的抬头仰望的佐知子，以安静的声音开始说。
    「佐知子小姐，也多多少少，对我有些好感吧？我是这样想的。是不是太自大了点？」
    「……那是……但是……」
    无法岔开眼睛，嘴里泄漏出毫无异议的声音。
    「因为，佐知子小姐还是照样的来我这里，不是吗？因为想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才来的吧？」
    「……那个……」
    啊啊，就是那样吗？自己心里的迷被解除了。像是找到迷失的拼图的情感充满了佐知子的胸口。虽然疑惑，怀疑，可是，自己却一直没有打算从达也的身边离开。如果真的想要拒绝他的话，不管怎样都有办法的。
    「……但，但是，达也君。」
    残留的最后的理性，尝试着最后的抵抗。像是期望被打消一样，渺茫的抵抗。
    「不论是常识或是体制，那种无聊的东西是完全没用的喔。」
    就这样，被达也一脚踢散。就像佐知子所期望的一样。
    「我想知道佐知子小姐的心情。真实的心情喔。」
    「……我……」
    「佐知子小姐，讨厌我吗？」
    「……并不会，讨厌……」
    断崖。佐知子感到脚后跟正悬在半空中。
    「我很高兴喔。」
    达也露出了微笑。
    「但是，应该不光只是这样而已吧。」
    达也的手搭在佐知子的肩上，稍稍的收拢。
    佐知子表现出来的抵抗，只是形式上的而已。湿润的眼转向了达也。踏在地上的，只剩下脚尖了。不得不发觉，继续保持这样危险的平衡是不可能的。
    「嗯？」
    「……达也君……」
    费力的发出哭泣般的声音。
    「……我不把……达也君，当成个孩子……」
    如今，回答了达也之前所问的问题，是真心的回答。这样的回答，费尽了佐知子的心力。不过，达也也很正确的体会到了。
    「谢谢。」
    真的高兴的微笑了。
    （……啊啊……总算……
    承认了。佐知子发觉自己做出了已经无法挽回的事了，心里感到这样做的危险和悔恨。
    但是，同时也感受到了解放的感觉。内心里迅速的充满了开敞的喜悦。得到新恋情的女人的喜悦。
    「我爱你，佐知子小姐。」
    达也的低语，加强了佐知子的陶醉。
    他……无论何时，都很认真的，像是当作宝物般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佐知子小姐。
    「……达也君…」
    自己的声音，在对方的耳里，听起来是怎么样的呢？现在的自己，该以什么的方是来面对他的？不会令人感到可笑吗？……突然像是感到无地自容般的羞愧，佐知子低下了头。但是，却马上的被达也抚上了下巴的手扶起，悄悄的向上仰起。
    「达也，君……」
    达也的脸慢慢的贴近，佐知子停下了呼吸。
    达也放在下巴上的手上力量虚弱，如果要挥开转过脸避开逼近的达也也很容易。
    不过，佐知子并没有那样做。佐知子就这样动也不动的，允许了达也脸孔的接近。然后，在嘴唇重叠前的一瞬间，悄悄的闭上了双眼。
    黄昏的残光照在屋顶上。两个影子合为一体。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丝毫没有分离的打算。
    ＊＊＊＊＊＊＊＊＊＊＊＊＊＊＊＊＊＊＊＊＊＊＊＊＊＊＊＊＊＊＊＊＊＊＊
    第04章1
    ……和往常一样，晚餐的情景。
    因为只有母子两人，所以并没有特别的热闹，而是平稳，温和的团圆气氛。
    「裕树，还要再来一碗吗？」
    「嗯。」
    以往仅是这样裕树就很高兴了。在裕树还没开口之前，母亲就已经先注意到碗里的饭已经吃完了。那是因为，母亲一直很注意关心自己的原因。
    前几天，不知为了什么事情烦恼，常常皱着眉头在想些什么事情，连在这样重要的晚餐时间也看起来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可是今天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对于裕树提起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也很注意的倾耳聆听，不时在茶杯里添茶，适时的微笑。
    这样子才是应该有的样子才对，裕树这样的想。
    「……太好了啊，妈妈。」
    「啊？」
    听到裕树唐突的话，佐知子愣了一下。
    「之前说过工作上有些什么烦恼。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平常裕树是不会特别的去询问母亲工作上的事情。如果事情已经顺利的解决的话，就这样轻轻简单的关心一下就好了吧。
    更何况，那会是什么样的问题，裕树也不可能会知道的。
    「啊，嗯，是啊……」
    佐知子显露出的慌张态度在裕树的眼里看起来很好笑。
    妈妈看起来好像很吃惊啊。大概没想到我还会把这件事记在心上吧……对此有点得意的感觉。
    「那实在是太好了啊。」
    又再一次的这样的说。对母亲露出了笑颜。
    「是，是啊……谢谢。」
    ＊＊＊＊＊＊吃完饭后，裕树先去浴室洗澡了。
    站在流理台前准备要开始洗碗时，佐知子呼的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肩膀上的力量。
    佐知子刻意的不要在裕树面前露出与平常不同的态度，做出「与平时一样」的表演。
    （……对不起……裕树……
    因为，自己欺骗了应该可以互相信任的家人。
    一想到相信了自己的演技，真心的替自己高兴的裕树，胸口就更加的疼痛。
    但是，即使如此，也绝对不能让裕树发现，自己内心里所起的变化，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接受了达也的告白的事情。
    自己回应了裕树的同学，还是国中生少年的求爱。
    但现在其实都还不敢相信……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都已经无法逃避了。这是完全无法否认的事实。
    无法逃避的事实……自己也被达也吸引了。自己的意识里把达也当成了一个男性，被那火热的感情拥抱着。一开始是拼命的想要躲避这种想法。可是今天，最后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了。自己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事。
    先不说喜欢上与儿子同年龄的年轻人的这种蠢事，还把这种感情公开的透露出来更是愚蠢。
    在那时候……对于这样的做，真的觉得是为一正确的做法。离开达也后，又经过了一段时间，内心里越来越感到后悔。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无论怎么想，都会往不好的方向想去。即使自己答应了与达也这样两人相异太大的爱情，怎么都无法想像会有光明的前途。更另人恐惧的，是如果被人发现这件事的后果。这件事被人发现的话，两人一定都会身败名裂的。为了自己，也为了达也，这样的恋情，绝对?( 堕落的母亲  ./10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