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有点香》第2章 第2支香:阵雨过后,GuerlainApreslO

    
    店里没有pos机,鞋子价格实在过高所以也不接受现金支付,但可以通过eail或手机的方式将账单寄达。另外还提供免费试穿一个月的服务,如果遇到质量问题可以随时到店退还。
    云彤听后半晌没说话,她眉头紧锁,仿佛是在思考这些话的真实性,完全没看到身后大兵的脸上正掠过无以名状的笑。
    这回轮到曾年问她“可以吗?”
    云彤轻吁一气,点点头,迅速用柜台上的纸笔留下一串号码。
    号码是索娅的。
    她的手机快没电了,如果现在开机,云彤相信蜂拥而至的短信一定会耗尽手机最后一格电池。她可不想因为没有及时收到账单,而让人家觉得自己毫无诚信可言。
    …●○……
    几人目送云彤走出小店。
    曾年将留有她手机号码的纸片放进裤兜,大兵走过来拍拍他肩头“哎哟,我的手机怎么没有收到账单呀?曾年你要是忘了我的号,我也给你留一个。”
    男生们立刻哄笑。
    “大兵你少来了。这都看不出来吗?”
    “曾年,我错看你了错看你了。”平时多冷清的一个人啊!
    “这么土的掉渣的套路,我们曾年用起来倒没半点含糊。”
    “分明是那女孩太好骗。”有个人的口吻像总结。
    曾年的唇角禁不住地勾起一丝弧度。他向来话不多,可刚才当着云彤的面吧啦吧啦地居然说了一堆,真不可思议。
    忽然有人慢悠悠地浇他冷水“说不定人家名花有主了呢?”
    “有完没完!”文静再也忍不住,气呼呼地瞪向他们,“也不看看几点了,再不走游轮就要开啦!”
    几个人这才不约而同地望向窗外,刚刚被风吹散的云,此时正开始向天际处聚拢。他们匆匆收拾一下,很快坐上了一辆事先租好的七人座商务车里。等到在火车站接到文静的同学、再赶到港口时已近傍晚六点。
    由于这段时间是塔斯马尼亚的旅游旺季,因此驾车搭乘“精神号”游轮去那里度假的游客比平时多上好几倍。
    车子沿着地面上的指标一路龟速滑行十多分钟后终于到达检查哨,大兵将车停在了左侧一道等待安检人员的检查。
    黄昏下的港口,夕阳的余晖长长斜斜,不远处的海水泛出波光粼粼的光泽。
    大兵放了音乐,降下车窗,凉爽的海风立刻盈满小小的车厢。
    坐在副驾驶座的曾年把手搭在车窗上,骨节分明的手指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敲打。他边听大兵他们几个闲聊,边享受这惬意时刻。
    “瞧边上那辆车,颜色好漂亮。”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曾年竟是抬头看过去。只见一米开外的隔壁车道上停着辆路虎,非常正点的樱桃红色在余晖的铺满下亮得耀眼。
    车窗缓缓降下,云彤的长发被海风吹乱,飘飞在暮色中。
    “这么巧,居然是她!”大兵惊讶到合不拢嘴。
    云彤自然也很诧异,迎着曾年意味深长的眼神,她轻轻扬起一抹笑,然后神色疏淡地转过头,重新摇上车窗。
    “看到了没?美女刚刚对我笑了。”大兵乐得自言自语,“苏雅她现在要是跟我提分手,我绝对不会不同意。”
    “你可以现在就给她打电话。”曾年好心将手机递给他。
    大兵立刻怂了。
    后面的人捧着肚子笑,其中有人傻傻地问一句“她不会也去塔斯?”
    “这不去塔斯,难道进海底捞!?”文静冷嗤。
    这时有安检员过来,示意大兵打开后备箱。塔斯虽然是离岛,可也是澳洲一部分。所以每辆登上游轮的车,安检都要依照国际航线来办理。
    其余人继续七嘴八舌——
    “缘分啊!”
    “我觉着她有点混血。”
    忽然大兵悠悠插进一句啧叹声“漂亮啊,我看她衣服都换了身新的。”
    “这你都发现了?”文静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了的酸涩。
    曾年唇角微翘,视线始终落在路虎紧闭的车窗上。想着这些平日里都挺用功做学问的研究生怎么都那么八卦了呢?
    大兵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他“曾年,我没说错吧?”
    曾年这才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很配她新买的鞋子。”
    后排几个男生又一次哄笑起来,文静刚想怼上两句,负责他们一车的安检员拎着两包牛肉干走到车身旁。原来按照规定,肉制品类食品一律不准携带上船。
    大兵立刻松了安全带下车跟他去处理。曾年则看着旁边的路虎顺利过完安检,优哉游哉地随着前方车流上了空桥。
    车厢内的几个人一时都没了话可说。
    文静尴尬地红着脸,坐在一旁的女生叫落落,是她国内的同窗好友,前两天专程搭飞机来墨尔本陪她过圣诞。她看着渐渐淡出视野的路虎,突然冒出一句话“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
    云彤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小心翼翼地将路虎泊进指定的停车位里。下车后的她只拎了件大衣和公文包,就匆匆往通向船舱的电梯走去。
    她的少女时代是在塔岛渡过。祖母过世后,祖父为了散心,经常带她搭乘“精神号”往返塔斯与墨尔本之间,所以她对这艘游轮再熟悉不过。
    很快她就站在了自己的舱房前。将手里的房卡对准感应器,只听得“啪嗒”一声后,舱门就自动打开了。
    不足十来平米的房间,还是与印象中的一样干净与整洁,只是令云彤意外的是,另外一张床上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
    她坐姿板直,慢悠悠转过头,对上云彤吃惊不已的眼眸。
    “莫里斯太太!?”
    云彤的惊呼让老妇人同样诧异的神色顿了一下,接着慢半拍地反问她一句“有那么惊讶吗!?”
    “……”云彤倒抽一口凉气,随手将手里大衣放到自己的床铺上。
    “还是觉得和我这样一个老太婆同住一宿会让你觉得难堪?”
    “当然不是。”云彤立即否认,转身看向她的时候,尽量微笑。
    正如莫里斯太太曾经给予她的谆谆教导一般——笑,不得露齿。
    …●○……
    莫里斯太太是云彤当年在塔斯就读私立女校时的校长。她守寡多年,膝下无子,以尖酸刻薄闻名整个校园及霍巴特。因此,对于云彤这个从十岁开始才嗑嗑绊绊地学说英文、又在家人无限过度宠爱下长大的野丫头来说,莫里斯太太无论是在纠正她的口语发音、还是规范淑女礼仪方面都严苛到令人发指。
    然而云彤此刻表现出来的温顺,并没有让眼前的老妇人打算轻易放过她。她清癯面容上惯有的高傲,在满脸褶皱的加持下近乎刻薄——
    “卖船票的人告诉我圣诞节要到了,没有独立舱房了。”
    “可他们也保证不会有人打扰我。”
    “你一定给了他们不少钱。”
    “这屋子像极了太平间,你觉得呢?”
    云彤显然失去说话的。
    可冷不防地,老太太又问了一句“回来探望你祖父?”
    云彤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应了声“是。”
    “总算还有点良心。”一声冷嗤后,莫里斯太太继续说,“他半年前跟我提起过你,说你现在忙得满世界乱飞。都快要忘了有风自南吹时葡萄老藤上的馨香了。”
    原来祖父也开始抱怨了,云彤惭愧。
    “他前不久差人送了我一瓶陈年贵腐酒,只是那一股子醋溜酸的味道简直让我恶心到现在。”
    “我知道你现在帮荷马氏做调香,所以希望你能清楚一点,酒精散发出来的霉味是我绝对不能忍受的。”
    不用她提醒,云彤也已一刻都不愿多待,虽然脸上的笑容仍旧无懈可击。
    “很抱歉打扰到了您。”她逮着间隙插话说,“我只是进来放一些随身的东西,晚上我会在酒吧里度过。”
    莫里斯太太听后神情明显一顿,几乎是隔了几秒才满意地点点头。
    …●○……
    “精神号”渐渐驶离港口。
    一个多小时前还澄净的天空已被翳云渲染得混沌灰败,不久又飘起了蒙蒙细雨。
    云彤站在甲板上,想到近日来到遇到的事、见到的人不由感慨世事难料。好比南半球的天气,时晴时雨、变幻莫测,猜不到任何转折。
    海水在日暮中泛起微光,云彤的目光沉浸在海天的飘渺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逐渐弥漫起来的雾气开始在她周身萦绕,一时间她仿佛觉得走进了阵雨过后的草坪中,脚边的青草被雨水打湿,微风瑟瑟轻拂中,清香的气息随着花香在她耳边轻言细诉,吐纳出焕然一新的绿。
    明天与意外哪个先来?
    一刹那间云彤有了答案,头顶上的雨即刻停了。她长时间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你已经站了很久。”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伴随着海风,性感得要命。
    云彤倏然仰起脑袋。视线里曾年颀长的身形隔得那么近,近到可以看到彼此眸中的倒影。
    他手上擎着一把伞。黑色的伞骨将透明的伞面撑得很大,仿佛可以为她遮住整片天空,挡住所有微风细雨,却也若有似无地撩拨着她的心绪。
    云彤的整个灵魂被喜悦填满,仿佛再一次走进刚才的意境——视线里每一株草上都附带着滴水,潮湿的水汽夹杂着夏末花瓣延迟的芳香,勾勒出一个甜蜜的轮廓,清晰到触手可及。
    她着迷地深深吸上一口气。
    “小心别着凉了。”这时,曾年将手里的雨伞递给她。
    还未完全回神的云彤木木然地接过。伞柄上还有他手指的余温,流露出来干净的皮脂香气撩得她再次心醉沉迷。她唇瓣翕动,想说“等等”,结果快要脱口的话却被身后两个男生的大嗓门盖过——
    “曾年,我们占到座位了,快进来吃晚饭啦!”
    曾年低头问“要一起吗?”
    云彤不是不饿,但比起这个她更想截住他身上的气味。可一看到那两男生的脸上均浮着看好戏的神情,她觉得还是“拒绝”更为妥帖。
    曾年也不意外,正要走却又回头冲着伞下的她说“很漂亮。”
    云彤微微顿住。
    曾年温浅一笑,告诉她“衣服和鞋子,非常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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