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肉文之日后再说》第 21 部分阅读

    裴奕完成学业之前;裴子豪未将莉莉母亲一事告知。一方面担心打草惊蛇,只请裴奕照顾好莉莉;另一方面;他派人监视莉莉的一举一动,担心其对裴奕不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莉莉对林白杨所做的一举一动;都在裴老大眼里。那晚林白杨遇袭,若不是曲恒枫冲出去的早;后面跟着保护林白杨的几个人也不会让她出事。
    当晚;嬉皮士和木棍男就被人撞死在路边;死状惨不忍睹。死亡勘察结果:酒后驾驶偷盗车;肇事逃逸,未找到凶手。成为一桩悬案。
    裴奕完成毕业答辩的当天下午,裴子豪马上派人制造一起交通事故,造成莉莉双腿骨折。借着护送莉莉回意大利的这个理由,裴老大让裴奕顺理成章的到了身边。裴奕在他叔叔影响下,耳渲目染也知道一些弯弯道道,一个月后,他下起狠手来不比他叔叔差,在赌场抓住一个出老千砸场子的,活生生的把人家手给折断,骨头从肉里刺出来。
    男人的狠心咱姑且不论,这裴奕对林白杨的心却是如热水般沸腾,每晚每夜失眠地想她,又担心电话被监控给她造成危险,他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快了,最多一个月,解决好了就可以去见她了。”
    裴奕坐起来,打开床头灯,从枕头下取出一本影集细细打量,十几岁的林白杨到二十多岁的林白杨,短发的林白杨到长发的林白杨,微笑的林白杨到大笑的林白杨,皱眉的林白杨到淡然的林白杨,沮丧的林白杨到哭泣的林白杨——一个林白杨、一个裴奕到两个人手牵手,站在相片里冲他笑。
    爱与恨,热与冷,想与念,思和愁,都让裴奕思绪难平。裴奕爱到沸腾,想到沸腾,也痛到沸腾。
    深夜,整个帝都俨然一座冰封的死城,天空中星光黯淡,如游走于漆黑地狱的萤火,苟延残喘闪着微光。
    章雨辰坐在酒吧灌酒,垂头丧气地大有不将自己灌醉不罢休的架势。
    一看就知道他又和马栗吵架了,不,应该是章雨辰又向马栗大吵一架了,酷妞马栗又不搭理他了。这两人接受和发送频率不在一个波段上,串信号是常有的事。说白了,章雨辰又在对牛弹琴了;他的一腔热情又投入到马栗这个无限黑洞中了。
    他挥手赶走上前搭讪的美女,向酒保又要了一瓶,开瓶仰头就灌,想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无往不利,偏偏栽倒了这么个古怪性子的女人身上。所有的热情激|情都被她吞了,却不见一点回应。他暗自骂道,爷丢个硬币进海里都能溅起水花,可小爷我在你身上丢了那么多精也没见到你丫的给爷点热情。
    章雨辰喝得是醉醺醺,看到桌上闪光的手机,颤颤悠悠拿到耳边听,吼,“哪位?”
    “是我。”
    “你小子是谁?”
    “裴奕!你走出来接,里面太吵。”裴奕坐在床边,手摸着照片。
    章雨辰听是裴奕的声音,走出了酒吧,站在大马路上开始叫,“你小子死哪去了?这么久也不见来个消息,哥们都以为你……以为……”
    章雨辰喝多了,舌头打结,眼都花了,嘴还犟着,明明担心裴奕,偏要怪他没了联系。
    裴奕怕联络林白杨给她带来麻烦,宁愿去麻烦章雨辰,反正章雨辰这小子皮厚不怕遭几场罪。他想到那晚林白杨的遭遇,若不是曲恒枫出现,若不是叔叔派人保护她,现在想想,裴奕的还怕的心跳加快,手心冒汗。
    “我没事,过一个月就回帝都。我现在不方便和你们联系,等回去了再好好详说。”裴奕顿了顿,手指停在一张葡萄园的照片上,林白杨站在葡萄架旁,对着阳光的,笑得小白牙都现了出来,裴奕笑笑,说,“我句话我要麻烦你转告给林白杨。”
    “什么话啊,你怎么不自己说,非要我给你转告,矫情!”章雨辰骂。
    天知道裴奕细语道,“你告诉林白杨,说我想她。”
    章雨辰喝懵了,裴奕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扶着墙,他头枕在手臂上,嗯了声。
    “告诉林白杨,说我爱她。”
    “告诉林白杨,说我……一个月后回来娶她。”
    裴奕边说边微笑,心里像灌了蜜糖似得,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裴奕挂了电话冲了出去。
    几个黑衣人跑了上楼,领头的叫马尔科,光脑袋在汗水下发亮,他冲上来,急道,“老大不见了。”
    “什么?”裴奕惊呼,“说清楚!”
    “老大今天出海,但到现在都没联系上他。”
    裴子豪平时爱好出海钓鱼,如今他不见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日本黑帮从中捣鬼。
    裴奕迅速冷静下来,安排手下,“消息不要扩散出去,明天码头接货的事,我去。”
    光头急得说,“这事是裴老大亲自接洽,也约好亲自去的,他们若是不见老大,怕不但不交货,还会对您不利。”
    裴奕暗笑,还就怕他不对自己不利。
    这厢章雨辰在酒吧外,靠着墙边睡着了,酒吧小弟捡起地上的手机,联系了司机,送他回了家。可怜裴奕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他一番电话嘱咐,全被章雨辰的几瓶酒给泡没了影子。
    早上起来,林白杨被马栗几通电话吵醒,接通后,马栗在那头报了地址就挂了电话。
    林白杨比较了解马栗,这妞不是急事不出状况,是不会想到联系自己。林白杨匆忙套上几件衣服就往外跑,曲恒枫正在楼下餐厅摆早点,一见她,赶紧拦住问去哪。林白杨随便交代两句,曲恒枫披件外套也要跟着一块去,“我开车带你去,这地方不好打车。”
    林白杨进了医院就看到马栗站在门口缩在角落等她。林白杨拉着她的手,“怎么在这吹风?手这么凉了。”
    马栗两眼无助的看着林白杨,一言不发。
    林白杨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状况莫非是韩剧的蓝色生死恋?难道马栗也得了什么重病?林白杨紧张的追问,“是得了什么病了?别害怕,只要好好配合治疗,一定有希望可以治好的,身体会康复的。”
    马栗眨眨眼,指指医院的楼顶,上面挂着医院的大牌子——妇产科医院。
    林白杨顿时就愣住了,跟在后面的曲恒枫也傻眼了。
    马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林白杨站着领号排队时,还在寻思,这是什么情况?
    曲恒枫戴着墨镜低着头,坐在马栗旁边,缩着脑袋深怕别人认出他来。
    林白杨从小窗户里递了钱进去,护士要求抱报名字,林白杨顺口就报了自己的名字,拿着病历本和挂号单,带着马栗上了三楼妇产科。
    曲恒枫本不想跟的,可又架不住心里念着林白杨,躲躲藏藏地跟了上去。到了三楼一看,吓得差点没逃跑,清一色的女人,或大着肚子坐得满满的排队等叫号。
    幸好医生多,不一会就喊到了林白杨的名字,林白杨领着马栗进了房间,医生挑眉看两人,问,“哪个叫林白杨?”
    林白杨说,“是我。”
    “脱了裤子躺上来吧。”
    林白杨站着不动,“不,不是我。”
    “什么是你不是你的,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啊?”古板的老医生看了一上午的病,连口水都顾上喝,脾气难免有些急躁,见林白杨一幅懵懵懂懂的样子,以为是来流/产的,没好气道,“不准备要这个孩子的话,就这样检查——用机器伸进去阴/道看;要还想要这个孩子,那就等到三个月后再来,隔着肚皮检查。”
    林白杨一听,脑子轰一声,转过头盯着马栗,“什么意思?”
    马栗不说话,开始脱裤子准备趟床上检查。
    林白杨一把拽着她,按住她的手,“你发什么疯?让我赶过来就是看你来流产的?”
    马栗一听流产两个字,眼眶都红了,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悲恸,“那怎么办?”
    林白杨喘着粗气看着她,“章雨辰呢?他知不知道这事?”
    马栗红着眼,“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有未婚妻了。”
    “什么?!”林白杨愣住了,看着马栗轻声抽咽,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相对无言。
    医生看多了这戏,不耐烦赶她们出去,“到二楼化验血hcg去!”边挥手边嘀咕,“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年纪轻轻的就拿自己的身体和一条小生命开玩笑。”
    二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曲恒枫站在旁边伸长脑袋去看林白杨手上的化验单,好家伙,章雨辰真是好样的,孕期3周!
    75交欢四(下)
    76交欢五(上)
    77交欢五(中)
    林白杨捏着电话;脸色发白,两步走到窗台前,把电话丢了出去。
    好你个裴奕;老娘被你情妹妹亲妹妹都欺到头顶上来了,也不见你出来英雄救美!几个月不联系,活要见死要见尸,你倒好;干脆玩消失!
    林白杨气得脑子充血,眼前一片漆黑,恨不得把裴奕撕扯成两半。她喘着粗气在心里骂,‘裴奕;你给老娘滚吧,老娘不稀罕你了’,还当自己是007吗?做什么见不得光的神秘任务?不知道老娘在这担惊受怕命都搭了半条。
    林白杨虽不信莉莉所言,可压抑这么久的怒气也禁不住她的挑拨,全部爆发出来了,这就是压抑过久所造成。情绪仿如一座火山,需要有宣泄的出口,一旦出口被过量的尘埃堵塞,爆发出来的威力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林白杨在真真假假、虚虚幻幻的生活中打滚了这么多年了,为了爱情为了梦想为了裴奕,她脱下了自己的假惺惺的面具,做回了真实的自己。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什么才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林白杨太执着于和裴奕的这段感情,拼了命的去摘取,结果,失去的高于所得,在人生的天平上,并没有达到平衡的作用。
    林白杨面额潮红,圆瞪着双眼,因为喘气而颤抖着身子,她扪心自问,在自己的生命中,裴奕是最重要的,为他付出的一切,吃的苦,受的委屈,甚至忍受旁人的欺辱和家人的不理解,是为了肯定这段感情的存在,还是因为自己不服输的性子,又或者是这一切都非自己不可?可在付出一切之余,自己又是否快乐?
    为他做顿饭,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可他却回不来;告诉他自己身边的泰迪熊代替不了他,不能陪她入睡;看到感动的剧情强忍心酸,忍不住哭出来,可他却不在身边;告诉他自己不敢看恐怖片,因为他知道自己爱逞强,可为什么他不陪着她。
    为什么要过得那么累?为什么要活得那么辛苦?为什么非要和剧情大神做抗争?
    日子不再是彩色的,事实上是和尘埃做拔河,像山雨欲来时灰蒙蒙的色彩。
    林白杨神情恍惚,她举起牛奶杯砸到地上,悲恸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多傻啊,多蠢啊,来这个世界是为什么?是为了完成走完这最后分别的场景吗?
    曲恒枫看得是目睁口呆,变了色道,心抽得发疼,上前把林白杨从湿地板上拉起来,按在怀里,问,“搞什么鬼?”
    林白杨呵呵干笑,“我要当一回勇士了。”
    “什么意思?”
    “我要直面淋漓的鲜血,直面惨淡的人生。”
    “说什么疯话?”曲恒枫闻着她的发香,心里没有一丝遐想,反而担心得要命。
    “我是疯了,我就是个疯子。”林白杨大吼大叫,说自己是个傻子疯子白痴,一边奋力挣脱曲恒枫的怀抱。
    “你冷静点,你先别叫,慢慢说,”曲恒枫把她搂得更紧,“刚才是谁给你的电话?”
    “不管是谁的,总之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不是裴奕?”
    “他这么久都没有一个电话,是我蠢,我怎么还会奢望他会给我电话。”
    “也许他有事忙着,过段时间忙完了就会来接你的。”曲恒枫安慰她。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林白杨喃喃地问。
    “他说会来接你就一定会来接你的,你安心地等着,别发疯!”
    “他会不会来接已经不重要了。莉莉都能知道我的电话,这已经说明裴奕他是故意不想和我联系的。”
    曲恒枫将林白杨微微拉开一段距离,问,“莉莉?就是那个找人想绑架你的女人?裴奕的什么劳么子妹妹?她打电话来干什么?”
    “能干什么?”林白杨嘲笑自己的可笑,“向我炫耀,告诉我她要和裴奕结婚了。”
    “我/操,不是吧。”曲恒枫惊讶地合不拢嘴,“速度这么快?真的假的?”
    “真的又怎样,假的又怎样?”林白杨冷笑,“她都能明目张胆冲我来了,更别提之前一直给我发那些恶心的图片和腻得要吐旁白,可裴奕在哪?”林白杨怒火中烧,话也越来越激动;“他既然不出现,那就永远别出现了。”
    曲恒枫一听,在心里仰天长啸三声,感叹,老子也熬出头了。裴奕啊裴奕,不是兄弟挖你墙角啊,是你自己没有看好墙角,被只野猪莉莉给拱了,如今墙角要自己往我这倒了啊。
    曲恒枫心里得意,表面还要装出正人君子的摸样,假模假样的安慰林白杨,“算了,痛苦或欢乐,失望或悲哀,当它成为回忆的时候,就有了雾里看花的朦胧之美。既然是回忆,那就别想太多了,更别让自己伤心了,把它像垃圾一样抛了吧。”
    这话不是曲恒枫这水平的货能说出来的,是他最近接的都市情感戏里的一句台词,正好用在了这里,把林白杨说得更是泪眼婆娑。
    曲恒枫继续卖弄,“一切当时的痛苦或欢乐,失望或悲哀的心情,也就都成为值得欣赏的心情了。当一切无法挽回,与其抱残守缺,不如像你刚才所说的,当一回猛士,直面淋漓的鲜血,直面惨淡的人生。”
    林白杨心里也知是这么回事,事情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再气也不过是脑子充血气喘不上来嘴巴发抖而已,裴奕压根不在身边,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虚幻而已。
    真正的爱情,不是付出全部;爱一个人,如果没有回应,如果只剩乞讨,不如骄傲地走开。
    在爱情里,最在乎的一方,往往是输得最惨的那个。找个让你开心一辈子的人,才是爱情的目标。所以,选爱人不需要太多标准,只要这三样:不骗你,不伤害你,和陪着你。而陪着你,过一辈子,才是爱情的终点。
    林白杨埋在在曲恒枫的怀里大哭,听着曲恒枫卖弄他的戏词,“都说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其实珍惜后的失去那时候才是最痛。所以,我明白你的痛苦,我了解你的心痛。”
    曲恒枫的话简直就是火上加油,林白杨哭得一塌糊涂,恨死了裴奕,也恨死了满口跑马的曲恒枫。她哭得断断续续没有力气喊他闭嘴。
    曲恒枫见林白杨哭得太过伤心,担心她伤了身,又起了乘虚而入的坏心思,缓缓端起她的脸,对着她因为哭泣而显格外娇艳的唇上吻去,一边低头一边想,裴奕呀,不是兄弟不给面子,是你做的实在过分,我这是在替你收拾残局帮你擦屁股呢。
    林白杨的本就怒得要杀人放火,曲恒枫刚巧撞到了枪口上。看他一幅趁火打劫的下流样子,林白杨气不打一处来,冲天怒火聚到一处,对着他的唇就咬了下去,这下可够狠的,立马就见血了,血丝顺着两人的唇往下滴,痛得风流公子曲恒枫嘶嘶低声吼,推又推不开林白杨,又不敢使大力,只得退后两步弓着个背,嘴唇还被她狠狠咬着。样子说多狼狈有多狼狈。
    楼上吵吵闹闹,楼下的两夫妻觉得不妥,担心两人打闹伤着林白杨,跑来开推开门一瞧,好家伙,亲的正热闹呢。遂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曲大叔一脸的开心,“恒枫这小子总算是愿意安定下来了啊。”拍拍掌,“好事,好事啊!”
    阿姨也跟着偷笑,“谁说不是呢。”
    林白杨咬过瘾了,松开牙齿,恨恨地盯着曲恒枫。
    曲恒枫后退几步坐在床沿,“老子惹你了还是怎么着,把老子咬成了窟窿。”
    “你活该!下次再敢靠近老娘,我打得连你老子都不认识你!”
    给脸还蹬上了,曲恒枫摸着肿的像香肠的唇,对骂,“我老娘早躺在地下了,你算什么哪门子老娘,给老子嘴巴放干净点,下次再听到你喊老娘来老娘去,我干得你连你老子都不认识你。”
    林白杨白他一眼,“我老子早上天堂了,你又算哪门子老子?给老娘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打得你脑袋开花。”
    别奇怪,这两人还真如市井小民般泼妇骂起街来,一个坐在床边倔着脖子摸着唇对骂,另一个叉着腰青着脸大吼大叫。
    曲恒枫也是为林白杨着想,与其让她像前段时间意志消糜,死气沉沉,不如像现在这样气势汹汹、暴跳如雷地破口大骂。可林白杨这火气憋得时间太久了,火山口被灰尘堵塞太多了,一下喷发直把曲恒枫喷得是满脸烟火色,眼看着骂得越来越难听,曲恒枫撑不下去了,暗道,虽说知道林白杨是个生猛的性子,却没料到她前段时间装得太过,现下撕了脸皮,之前积累的那股子猛凶狠都冲自己发泄了。着实是撑不住啊!
    曲恒枫在林白杨发疯似的骂道第十遍老娘的时候,一把把她拉了过来,扯到身边。林白杨被大力拉扯到床边一时没站稳,歪倒在床上,曲恒枫顺杆子就趴了上去。
    林白杨这失恋的火气迁怒于人,两张脚乱蹬,尽往曲恒枫的大腿上踢。曲恒枫痛的咬牙也不起身,想,骂吧打吧,发火吧,淋漓地发泄一通就好了。
    曲家大哥难得回家一趟,看到父母行为古怪地在楼梯口徘徊,他脱下西装外套甩在沙发上,走上前问,“聚这讨论啥国家大事呢?”
    阿姨对着楼上点点,“恒枫和小白的事。”
    “啥事?”
    曲大叔有些激动,两个儿子个个不懂事,没一个有成家添丁的打算,如今恒枫倒是捷足先登,抢在他哥前头有了好事。他瞪大儿子一眼,看着楼上的房门,又马上喜上眉梢,颤着声音激动道,“你弟弟总算是肯安定下来了。”
    曲恒诚眯眼看他爹一会怒一会笑,不知道的还当他是面瘫了,知楼上有猫腻,他上前几步冲过去,推开房门,后面跟着的父母还来不及拉他,就这么一行三人闯了进去。林白杨被曲恒枫压在身下反抗乱踢腾,曲恒枫压得死死的不起来,把门外三个人看得傻呆呆。
    还是阿姨反映快,上前把曲恒枫拉起来,“别压着她。”
    曲大叔见林白杨被儿子欺负得眼泪直流,气曲恒枫不争气,好不容易到手的媳妇还要让她受委屈,捋起袖子就上去揍他,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把曲恒枫打得头晕眼花。
    曲恒诚琢磨着比看戏看精彩,继母的侄女和自己的弟弟在床上被撞见,父亲好像已知此事,还护着林白杨,看来这对人暗通款曲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曲恒枫被打得满屋子乱窜,围着他哥喊救命,“哥,你别傻楞那啊,快帮帮忙啊,老爸这手劲你又不是没有吃过拳头,救命啊。”
    救个屁,你小子就是欠收拾。曲恒诚站在一旁看热闹,阿姨搂着林白杨在床上伤心,曲恒枫被他爹揍得上串下跳,怎一个乱字了得。
    林白杨失恋的痛苦就伴随着这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一团乱中度过。
    78交欢五(下)
    第二日;报纸、论坛等各大媒体在安卉的暗箱操作下,纷纷报道著名男星曲恒枫与一林姓女子擦枪走火,暗结朱胎,内页附上两人的照片;既有平日里逛街散步的,还有圣诞夜相携相搂,最大一张照片是戴着墨镜的曲恒枫在医院苦苦追赶前行不回头的女人,最后是一张化验单,为了证实可信度,还有一张脸上打了马赛克的护士照片;义正言辞地旁白一段话,“这女人是来做妇科检查的,当时我在值班;挂号时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就躲在一旁。他长得和男星曲恒枫相似度达到90%,好多女人都在偷看他。”
    几篇报道出来,满城风雨,堪称娱乐圈一波小地震。
    秘书推门进来,把报纸小心翼翼的放在领导桌上,问,“这事是否要压下来?”曲大叔接过一看,不怒反笑,哈哈两声,“好,就这样,不用控制。赶鸭子上架,让那臭小子乖乖服软,不成家都不行。”
    秘书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楞,心想母凭子贵是有道理的。
    厉姐坐在曲恒诚对面的沙发上,战战兢兢,“老大,没料到这小子又惹了这么大的事,是我能力有限没压下来,您看能不能补救?”
    曲大哥看看手机,“我爹没指示,那就是暗示。这事就这么着吧。”
    “怎么着?”打哑谜厉姐不在行。
    “就这么着:你放一段时间假,去国外好好散散心,曲恒枫那边的事你不用再插手了。”
    厉姐以为是自己做事不利,遭到冷待,派出国坐冷板凳去了。吓得差点没滑下沙发,苦苦哀求黑心黑面的老大,“老大,再给个机会啊,我一定把这公关做好,保证再将恒枫重新塑造成……”
    曲大哥一挥手打断她的话,“没你的事,这回是我们家老大的意思,让这小子回归家庭的温暖怀抱。”
    厉姐傻眼了,想,母凭子贵是真理啊。遂开开心心收拾行李飞去旅游了。
    军区大院门口的记者被实枪核弹的武警轰了几次后,也不敢再继续围堵大门。林白杨在家里与世隔绝,像个死尸一样挺在床上,郁郁寡欢,情绪低落。
    每个失恋的人都能体会,痛苦的流泪期之后,接下来就会有想要报复的冲动。在失意时会希望他能在身边,在遇到挫折时会希望他能倾听苦愁,只是当此情可待成追忆,虽然有电话却不再有他的来电,虽有照片他却不再出现,虽有录影却不再甜言蜜语,虽有回忆却无法撒娇,连像朋友般的交谈都不复在了。
    别笑林白杨为什么如此颓废,也只不过是因为她爱裴奕而已。爱得越深痛得越切。
    全家人都当她是孕前期综合症,秉着不去打扰不去骚扰的原则让她安静呆着,自我调节。故林白杨对外面满城风雨,传的神乎其神的未婚已孕事件一无所知。
    反观曲恒枫这小子是‘一半甜蜜一半忧伤’,势头是好的,但无奈肚子里没货,总归是要被拆穿的,他喜欢林白杨,他想霸占她,他想撬裴奕的墙角,这就是最佳时期。
    裴奕和林白杨吵架冷战闹误会,是老天爷都在帮他啊。他暗自高兴,对外保持缄默,被逼问地紧了,就含含糊糊的说“谢谢大家关心,有好消息会通知大家”,这就等于是默认了这段关系,承认了这已孕的事实,可事情一旦暴露,他又能以未曾公开证实说明过的理由而搪塞过去,把一切归于媒体的匿想和猜测。
    曲恒枫打的心思是门门清,可他没考虑人家裴奕愿不愿意。别说裴奕了,他那帮二世祖的朋友都要挨个来过问过问。
    裴奕站在深夜的港口,表面不动声色,內心揪紧一团,直到听到不远处的海上传来马达的声音。
    马尔科上前几步,“他们来了。”
    裴奕微不可闻叹了口气,叔叔下落不明不知情况如何,今晚这批军火是叔叔年初订下,辗转到现在才交易,可到最后关头还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漆黑的还海面上出现一艘快艇,缓缓靠近岸边,一个男人端着把枪站在艇上冲裴奕喊,“几点几分?”
    “13点13分。”裴奕回应。
    男人从艇上跳了下来,后面跟着几个左右环顾仔细打量环境的男人,将裴奕围成一圈,“怎么是你来接货?老大呢?”
    “有事来不了,我是他侄子,我替他来。”
    “有什么证据?”男人拿枪指着裴奕。
    裴奕挽起袖子,手腕内侧一朵紫罗兰的纹身。
    红发男人借着快艇的灯光分辨了一眼,点点点,“东西带来了没有?”
    裴奕挥挥手,马尔科走上前递给他一个箱子,裴奕接过,对着男人打开来,一叠叠崭新的美元在箱子里整齐的摆放。
    红发男人吩咐手下从快艇里搬出三个大铁箱,里面沉甸甸地装满东西,勒得搬箱子的男人们手臂上青筋爆出。
    箱子砸在裴奕面前,红发说,“看看货。”
    开打箱子,里面摆着重型机关枪和各式手枪。裴奕拿起一把手枪放在手上掂量了下,“好货。”
    马尔科示意,将钱箱递给红发男。红发男伸手接过箱子,笑,“ok,合作愉快。替我向裴老大道声好。”
    裴奕正要开口道谢,事情忽然急转而下,海面上飞驰而至几部快艇,前灯照亮岸上交易的人,红发男立刻把枪举起对着裴奕,“操,黑吃黑?”
    裴奕很冷静,把双手举起放在眼前,表明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和伤害举动,“不,绝对不是,我和你一样蒙在鼓里。”裴奕让身后的人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合作这么久,早就是同一条船上,对你不利就是对我自己有害。”
    红发眯着眼仔细辨别了裴奕的神色不似作假,他将枪对向海上渐近的快艇。
    十多艘快艇风驰电掣般闪进码头,停在红发男人的快艇旁,将他的快艇团团围住成一个密实的圆,每个艇上站着十多个荷枪实弹的日本人,雅库扎站在最前方,冲岸上的男人大笑,“中文有句话,百闻不如一见,今天能和裴二少见上一面,真是难得啊。只不过今天晚上天公不作美啊,瞧这是要下雨了啊。”雅库扎看起来文质彬彬,礼貌周道,“不如请各位上艇一聚?”
    上了艇那就是入了虎|穴,进了狼窝,裴奕道,“谢谢款待,不过今天不合适,不如改天再聚。”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很好。”雅库扎笑,“这天气最适合杀人放火,打家截道。”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裴奕也大笑两声,“就不不知道谁杀谁,谁截谁。”裴奕挥挥手,从旁边的小山坡上站出几十名端着枪的黑衣男,齐刷刷的拿枪口对着雅库扎。
    雅库扎蔑笑,“就带这几个小罗罗就敢出来接货?看来你裴老大的能力你是一点没学到啊。”
    “就这么些人已足够对付你们了。”
    “哈哈,”雅库扎嘲笑裴奕自不量力,“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带着几个小朋友就出来玩游戏?看来你还没长大啊小朋友!”雅库扎挥挥手,山坡后面冲出来一大群早已埋伏好的日本人,将山坡上的黑衣人包围了起来。
    形势大变,红衣男见势不妙一把抢过钱箱,跳上快艇就要逃跑,雅库扎早就防备着,把旁边的人踹到一边,夺过架在快艇前方的中型机关枪一阵扫视,红发男这方寡不敌众,大多数人中弹掉入水中,快艇周围马上浮起一片黑红的血水。
    红发把枪一丢,跪在地上抱着头求饶,“东西你们拿走,钱也给你们,只求放我们一条生路。”
    雅库扎掏出把精致的手枪,放在手上摩挲,“我这人最是心善,从不为难人,最爱的就是做善事。不过今天晚上,我的善心寄存在上帝那了,现在的我,不仅没有善心,”他拍拍胸膛,“连颗心都没有了。”他对着红发的心脏处就是一枪,“顺便把你的心也交给上帝吧。”
    红发瞪着眼倒在血泊中。
    雅库扎转头看裴奕,热情的招呼他,“快上来,这天要下雨了,一会淋湿了可不好。”
    裴奕站在原地,挺直着背脊,“想怎样你直说。钱货都归你,地盘也可以重新考虑划给你一块。”
    雅库扎摇摇头,“裴二少就是会说话,说话就会拐弯抹角,什么叫做考虑考虑?”他用手指点点四周,“这么多枪口对着你,你也就只是考虑而已?要不要给你来一颗子弹,让你把考虑变成决定?”
    裴奕倒很冷静,“这事我做不了主,你也知道,老大是我叔叔,不是我。”
    雅库扎笑,“不,就是你了。”用枪指着裴奕,嚣张地说,“你叔叔已经被我送去见上帝了,现在你就可以当家作主了。”
    裴奕气得红了眼,怒瞪他,“你找死!”
    雅库扎冲他得意洋洋,“不,是我送你去找死。”
    雅库扎一挥手,所有的快艇都对准了岸上的人,快艇上所有的枪都对准了裴奕几人。
    雅库扎大喊,“杀了你们,老子就是老大!”
    裴奕眯着眼看着雅库扎,“你才是死到临头!”
    话音刚落,四周忽然亮起了高瓦数的探照灯,将场中央的人亮照得一览无余。
    79交欢六(上)
    雅库扎至死也没有想到;被射杀在汪洋大海中的裴老大居然又死而复生,叼着雪茄冲他笑;“别来无恙啊!”
    裴奕嘴角上扬,学着他叔叔的口气;“恐怕以后是再也无恙了。”
    雅库扎圆目怒瞪;气急败坏;“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老子我命大的呢。”裴老大招招手;不知从何处涌出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枪口指向快艇,“瞧着天气不好了,不如上岸一叙?”
    雅库扎心知此事已翻了牌;将快艇转头,准备逃窜,哪料从背后飞至几十艘艇,将逃跑的路堵死,最前头的快艇上赫然站着刚才中弹落水的红发男子,他满脸笑容地对雅库扎招手,“又见面啦。”
    掉进陷阱里的雅库扎气急败坏,拿枪对着他扫视,可红发男身边的枪手们随便几下,就把他带来的人杀了七七八八,剩下几人残喘围在雅库扎身边。
    雅库扎大喊,“慢!慢!我有话说。”
    红发男奥尔夫是裴老大身边管理军火的负责人,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设局把他也拉了进来。浑身上下绑满了血包,还没等雅库扎的子弹多射他几颗,他就佯装中弹倒进水里,扎破血袋趁着水面混脏,潜到水底带着手下溜跑了。
    雅库扎这回是折了大本了,说不定这回连人也要损在这了。他赶紧拍拍快艇的舱门,“出来。”
    莉莉推着一个被蒙着眼的女人走拉出来,站在艇头,将女人的脸对着岸上的裴奕。
    裴奕觉得不妙,身子僵硬地站在岸边,看他们唱什么双簧。
    莉莉被送回意大利后,一下飞机就被裴老大监控起来,好不容易在雅库扎的帮助下逃跑,一方面想方设法在中国抓住林白杨,另一方面和日本三合会同流合污,欲将黑爪伸向他们的地盘,企图黑吃黑吞并势力。
    哪料林白杨无论是接到嘲笑辱骂的短信或者暧昧亲密的照片,是一点反映也没有,既不会激动地向她对峙,就连她的电话也不接。根据手机信号追踪到林白杨的住址,以为能绑了她来威胁裴奕,可这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住的军区大院还敢轻易靠近,莉莉是气得火冒三丈,实在被逼急了,只好频发短信编谎言说要和裴奕结婚了,这才让林白杨接起一次电话。
    林白杨对裴奕的感情很真挚,也很信任,可实在架不住几个月一点消息也没有。再冷静再聪明的女人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这裴奕也不是没想和她联系,可家中有内奸,不敢轻易和她通电话,一怕事情消息暴露;二怕林白杨身份暴露;三怕林白杨担心他。最后还是耐不住心里的思念,和章雨辰通了电话要他帮忙转达爱意,可章雨辰这货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和马栗闹起了误会,惹了矛盾,把裴奕交代的事抛到脑后了。
    真可谓是天意弄人。
    莉莉取了电话录音,设了最后一道保障,她推打着女人,冲裴奕喊,“你女人在这,你是要看我们把她脑袋拧下来,还是看我们把她剥光了扔大海里?”
    裴奕不相信那是林白杨,他的林白杨现在应该乖乖的在帝都的床上睡觉。可他又害怕那是真的,他的林白杨哪受过这种罪。他一面想这绝对不是真的,另一面又再想万一这真的是真的呢?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晃,身子跟着在轻微摆动,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好不容易扯出一丝笑,“顺便拿个女人就想哄我?我的女人在她该呆的地方,你们从哪找来这么个替身演员?”
    莉莉从靴子里抽出把刀,架在女人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刺进皮肤,渗出一丝血丝,顺着泛着金属光泽的刀身往下流,“我这一刀子再用点力,那脑袋可就搬家了。”
    裴老大站在高处,将雅库扎带来的人一个不留的全部杀了,吞云吐雾道,“你手上那个人是谁我们都不确定,怎么谈?”他点点莉莉的方向,“你先把那个女人送过来,我们先核实□份。我也把你母亲还给你。”
    裴老大这边也推出了一个头发凌乱,神色憔悴的女人,她惨白着脸一见到雅库扎和莉莉,激动地喊叫救命。
    莉莉皱着眉,不为自己的养母担心,反而在考虑这笔买卖划算不划算,她低头和雅库扎商量一番,回答,“将我母亲送过来,再放我们走,十五海里处我们会将这个女人放了。”
    裴老大摇摇头,连说几个no字,“这一码归一码,一物换一物,要么换人,要么换条路。”
    雅库扎和莉莉几乎异口同声道,“放我们走。”
    裴老大哈哈大笑,莉莉的养母一听,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裴老大冲她道,“众叛亲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可惜身边的男人和女儿早就勾搭一块,还亏你在这为他们卖命,到最后他们连你的命都扔了。可惜叹息啊。”
    雅库扎大喊,“快放我们走,不然我们杀了这个女人。”
    裴老大人称笑面虎,做事说话都笑眯眯,可心里却冷得不近人情狠得杀人不眨眼。他抽着雪茄耸耸肩膀,“你们两的命如今都在我手上,我想你们死你们就活不了,还想和我谈什么条件?我让你把那个女人放过来,我还能饶你们一个全尸。”
    雅库扎晓得走裴老大这条路子是行不通了,他对裴奕道,“你过来,到我们艇上来!不然,我们就把这个女人当你的面给肢解了!”
    裴奕感觉汗湿了衣服贴着身上,风一吹,不禁打了冷颤,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是不是都不一定,这个筹码总得让我们( 穿越肉文之日后再说  ./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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