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我能在梦境中演练》015：那老人家的笑

    回到象屯，肖氏让墨送尹宁回家。
    “谢谢婶婶，尹宁有空，一定经常来看您。”
    岔路口分别的时候，尹宁的小嘴如同抹了蜜糖一般，俏脸上的笑容格外甜美，这一幕可把肖氏给甜坏了。
    “诶！到时候直接来便是。”
    肖氏笑道。
    此刻的肖氏看着眼前这个倾城动人的小女孩，心里不仅叹息。又如同蚂蚁在挠痒痒一般。
    心酸复杂的撇了一眼墨。
    若是墨有个爵位，亦或者是名士子，她说什么也要厚脸皮去尹府提亲。
    但肖氏也明白，这不过是她的幻想罢了。
    无论尹宁的长相还是身价，都是上上之选。那自然而然，作为尹府的亲家，没个功名利禄，提亲一事，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
    墨眨了眨眼睛，本能的退缩一步。
    看着娘亲那幽怨的目光，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娘亲，或者尹宁那丫头是不是又给自己使绊子。
    “还不送宁儿回去。”
    不知为何，以往看自家儿子无比满意的肖氏，此刻看着墨是越来越气，特别是看着墨那退缩的样子。那一瞬间，肖氏心里就有火气了。
    那么怂，以后还怎么找媳妇！！！
    没好气的拧着墨的耳朵，让墨疼的吸口冷气。
    “疼....疼.....”
    不理会墨的哭喊，肖氏看着尹宁。
    “以后这小子再敢欺负你，你和婶婶说，看婶婶不揍死他。”
    肖氏的一句话，可把尹宁给乐坏了。本就甜美的笑容，在哪一瞬间，变得更加灿烂。
    但更让墨无法接受的是，下一秒，当肖氏再次看尹宁的时候，尹宁已经收起笑容，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开口道。
    “墨哥哥没有欺负宁儿。”
    那轻柔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胆怯。
    几乎是一瞬间，墨心里飞过一万头.....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尹宁。
    这丫头是魔鬼吧！！！
    就是在尹宁的话落下瞬间，岔路上传来一声凄惨的喊叫。
    “啊！！！！疼啊，娘！！！”
    ........
    当岔路口再次恢复寂静，肖氏与墨父看着尹宁一行人离去。
    “媳妇，别想太多。”
    知妻莫若夫，就如同墨无比熟悉尹宁一眼。墨父同样也知道肖氏的心思。谁都想墨能有尹宁这样的媳妇，但现实却很残酷。
    至少如今的墨与尹宁比起来。
    一个天，一个地。
    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个像尹宁这样的好人家，愿意下嫁给墨这样的少年。
    “唉~！”
    肖氏叹口气，撇了一眼墨父，满是惆怅的看了一眼尹宁离开的方向。
    若是尹宁能做自己儿媳，那该有多好。
    虽说与尹宁这丫头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尹宁都如同一块甘甜的蜜糖，让肖氏的心美滋滋的。
    乖巧懂事，长相更是绝色的尹宁，无疑是肖氏心中对于儿媳最好幻想。
    “若是以后墨儿得爵位，尹宁那丫头未嫁，我说什么也要去提亲。”
    不甘心的肖氏此刻心里如同憋着一股气。说完，便转身往回走。
    “回家。”
    而墨父看着这一切，只能无奈的苦笑。
    他是家里唯一上过战场的人，也是少数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的人。
    他不忍心打破肖氏心中的美梦，也不敢与肖氏说入伍的危险，更不会说那口中的‘爵位’到底多难。
    “......”
    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的妻子，再看向墨的背影。
    有些话，他没有说。
    比如。
    战场虽然残酷，但，他相信墨。
    此时的天地终将只属于现在，而未来，他对墨，却有着信心。
    不然，他又怎么会答应墨上战场。
    这一改变是那晚上，听到墨说像上战场的时候，他张了张嘴，本想阻止。然而当看到墨抱着哭泣的肖氏对着他望了一眼，笑了笑。
    那笑容里，墨父看到了成熟。
    他一瞬间，他愣住了。也就是从那一刻起。
    他就明白，那个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小孩的墨儿，不知不觉，已经长大。
    当说出那句‘我想去战场。’
    在墨的眼中，墨父没有看到少年眼中的自以为是，谁与争锋的傲气。
    他在墨的目光中，看到的是沉静、内敛、从容。
    也正是这种目光，他第一次，没有继续坚持让墨去做学子。
    因为，
    这种目光，他见过。
    虽然只有一次，但却让他终生难忘。
    或许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错的。
    那一夜，墨父躺在床上，第一次审视自己。
    回想以往，忽然发现，无论是自己，亦或者是妻子，又或者是村民。
    所有人都只看到墨的普通，墨的缺点。
    也正是这一切，让所有人忽视了那个他们眼中，没有强者之资的少年，每一天，都会拿着一捆木柴挥舞，如同一把利剑。
    无论是万物生长的初春，亦或者灼热的至夏，又或者忙碌的秋分，还是满是大雪的冷冬。
    四年光阴，风雨雷打不变。
    那毫不起眼的木材欺骗了所有人。还记得当第二日清晨仔细观察少年手中的木捆，他怔在原地。
    当初所有人都嘲笑的木棍，不知不觉间，已然变成了十多根。
    那挥舞的力道，那徐徐如风的响声，那白雾里的人影。
    原来那个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少年，在那四年里，在所有人的诋毁中，一直在摸摸努力。
    士子路、武者路。
    这一切，早已经不是答案。
    当那个少年在所有质疑声中，拿起第一根木棍，或许在他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日月星河。
    回过思绪。
    “我外孙子以后一定是大将军！”
    再次想起墨儿外祖母的那句话，当那个老人家的笑容在脑海里复现，墨父脑海里如同划过一阵电流。
    他突然感觉。
    老人家的笑容。
    原来，不仅仅是对墨儿的微笑。
    更像是在....
    嘲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