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秦帝国风云录》第26章 【夏公本纪】(六):二三子

    【夏公本纪】(六)
    秦王政二十三年二月初,秦军抵达魏国陈留县城外。
    魏军守将畏秦兵锋,竟率军不战而逃,仅残存溃兵企图据城顽抗,秦军当日而下。
    先祖作战勇猛,临阵斩首2级,至二月中旬,率本屯兵马入城肃清残敌并稳定当地县城周边的秩序。
    陈留即下,魏国西部门户大开,再无防备。
    至此,万余随军戍卒四分,朝四方攻略魏地各县各乡。
    先祖率本屯随五百主张齮沿驰道向北进,目标外黄县,日行五十里。
    外黄县大县也,豪侠张耳为令,门客云集景从,声势一时无二。
    二月下旬,先祖率部参与外黄之战,于外黄城墙上相遇时为外黄令张耳门客的刘季。
    刘季,流贼也,本乡中无赖,后纠集地痞在张耳门下白吃白喝,因小人之义而登城助战。
    战酣,刘季杀一秦兵,与先祖对剑不敌而迅速后退,言称已报张耳一饭之恩,遂趁乱逃脱。
    魏地游侠虽善搏击斗狠,然单打独斗有余,战阵对抗则处处都是破绽,秦军先登猛攻,不惧死伤,遂克。
    既克城,秦军各屯相争首级,若非秦律严禁私斗,恐将发生大规模的冲突。
    先祖麾下本是求盗的共敖脾气火爆,性格冲动,遭其余秦军数倍围之,欲夺共敖所掳之首级。
    共敖自不相让,领麾下兵卒与同营袍泽剑拔弩张,虽刀斧加身犹狺狺狂吠。
    幸赖先祖赶至,及时救下共敖,对着双方一番慷慨陈言,使争首的秦军皆面露惭色而走。
    解围后,先祖又是一番攀谈交心,共敖遂被打动,归心先祖,自愿服侍先祖起居。
    外黄之战后,先登屯伤亡惨重,先祖屯下东门豹等猛士亦深受重创,奄奄一息。
    先祖见状揪心如焚,部属之伤如己之伤,士卒之痛如己之痛,坐立难安,此其所怀甚大,仁且有德也。
    幸先祖曾习战场医护,及时包扎护理救下东门豹与先登屯屯长槐木,抬至军营请求医者施药。
    医者陈无咎,太医令夏无且之徒也,身份尊贵,曾在咸阳为郎,不欲以金疮医治只是区区什长的东门豹。
    先祖恳求无果,遂以裹伤之法换取陈无咎对东门豹用最好的金疮医治。
    后裹伤之法与战场救护之建言被陈无咎递给夏无且,请求其上书时为秦王的始皇帝政,夏无且因此功封关内侯。
    得到金疮续命后,东门豹数日便恢复元气,为感谢先祖救命之恩,乃奉先祖为上,自此鞍前马后,听候吩咐。
    战后,因部属斩首17级,完成盈论标准,先祖升爵为不更。
    ......
    四月,先祖积功就地留任,除原魏地阳武县户牖乡游徼试用。
    任职期间,先祖明察秋毫,善于断案,慧眼如炬使宵小无处遁形,目视之下作奸犯科之辈无不自露马脚。
    先祖初来时,先与本地豪族张氏博弈,张氏欺先祖黔首出身,轻视先祖,先祖则扮猪吃虎,博弈胜利。
    然先祖慈爱乡民,并未追究张氏后果,在得知张博(时为张氏族长)之侄名为苍,于咸阳宫中为郎且负责掌管典籍后,先祖甚重,肃然起敬。
    后先祖成功为乡中赘婿陈平洗刷冤屈,平反其妻克夫之名,陈平礼拜谢恩。
    先祖见陈平貌若城北徐公,心下喜之,兼夹陈平好文善辩,先祖遂招陈平任文书,常伴先祖左右。
    时有传言说先祖与陈平日则同食,夜则同寝,令季婴等旧部甚妒,乃不折不扣之流言谣传耳。
    先祖笼络陈平,安抚本地豪族,实为安定地方,所图甚大,绝非好男色!
    恰其时,秦军围大梁久矣,兵乏马饥,而关中运粮至此沿途便消耗近半,殊为不值。
    王贲为解军粮之患,遂令魏地各军秦吏就地征粮,阳武县户牖乡需征粮两千石!
    若先祖未能安稳地方便急于争粮,势必引发民变,不仅无法完成任务,甚至有杀身之患!
    时有麾下小吏建议,争粮需要巧立名目,拉拢豪绅,只有豪绅捐了,黔首庶民才会跟从,事成之后则与豪绅三七分成。
    先祖疑惑,为何只有七成?
    小吏云:“止三成耳,七成是人家的。”
    先祖面露愠色,东门豹趁此聒噪:“哪吾等岂不成了跪着要饭的?”
    小吏羞愧,曰:“诚然如是,昔魏地官吏已经将田税、地租、口赋收到魏...收到二十五年后了。”
    东门豹讶异:“秦王政四十八年?”
    小吏点头不语。
    先祖口含怒意:“二三子,吾等能站着把粮征了吗?”
    季婴、小陶面面相觑,共敖叫道:“能!”
    小吏面露难色。
    东门豹抽出佩刀,问小吏:“靠这个,能吗?”
    小吏犹犹豫豫:“恐难成事...”
    陈平指着律令问:“加上这个呢?”
    小吏咬牙:“亦难矣...”
    先祖气急,不怒反笑:“覆手之事,何难?二三子且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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