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刑警》第91章 心跳！ 去 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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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韩怡被呛的眼泪直流，不停的揉眼睛看着陈子谦。还抢了他手里的药瓶，看完松了一口气普通的胃药可以吃。效果很快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就平下来了，又递还给了陈子谦。
    没说什么接过了瓶子，塞进了口袋里。
    “她说了什么？”视线放在了那个小猫上，这个生物出现在这里还是挺凸凹的。
    “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也要知道吗？”韩怡擦擦嘴角看着陈子谦，地上的秽物让她觉得恶心。
    “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们，让我们帮帮那个孩子，让她可以离去的干净。”徐晃说道。
    “离去的干净，这只是你这么想。她想要的干净你们要视而不见吗？每个人想守护的想要的拥有的东西都是不同的，用你的主观改变她们还是算了吧。”
    韩怡从新抱住了猫咪，手指轻轻的勾勾它的下颚猫咪乖巧的蹭了蹭她的手，表示接纳了她。果然跟主人一样，逆来顺受的方面。身体绵软的感觉让她有点站不稳晃了晃，被人从左侧扶住了，届时靠在了他的怀里。
    “你情绪失控是不是因为她说的话，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哥和徐晃，你连我也不信吗？”陈小浩说道。
    就是知道这种话可能是自欺欺人，还是想试试，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信…”
    韩怡肩膀抖了抖抱着猫把脸埋进了陈小浩的怀里，脸颊蹭到了他的衣领，大哭出声。凄厉无比，就是因为明白她的想法才这么难过。身体瘫软的往下坐，陈小浩一愣只能紧紧的抱着韩怡，这个情况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然死的时候，躲起来大哭。
    “对不起…”她什么也做不了。
    好像又看到了三个月以前的自己，站在那个地方。风很寒冷吹在脸上，只要跳下去她就会解脱。这么跟狗一样不能选择自己的命活下来，所有人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包括接受小然的心脏，全部的全部都不是她可以选择的。
    “我找到了救你的办法，你马上就要治好了可以跟我们回家了。”国外的养父母一脸兴奋的诉说着他们的喜悦。
    当天晚上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打进去了镇定剂。醒来就是一周以后，旁边守着许晨曦，一脸欲言又止，眼眶发青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她追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晨曦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兴奋开心的同时又感觉到了疼，身体不一样的异样在说我可以活下来了。
    手术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做完了…
    心脏的来源是谁的，在那一个月里，她根本就不清楚，只知道每天晨曦都会来这里陪着她。
    又过了三天，连莹莹也来了。她最终察觉到了不对劲，既然她已经好了是不是可以见见小然了，她在情绪极度愉悦的同时，面对自己的脸连莹莹许晨曦的犹豫让她心猛的又疼了一次。
    头一次她生气了，“说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说话啊，小然在哪里？我在问你们的话。”
    左眼冰冷的水滴落下来砸在了手背上，心脏开始变得兴奋起来。看着垂着头痛苦说不出来话的两个人，她的脑子里变得从未这么清楚过。光着脚下床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
    她来不及思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走到了窗户的边缘，打开窗户。眼前的景象让她没办法相信，看着跟医院里面的规格一模一样的房间，外面又是杂草丛生。显然是废弃的楼，才想起来她醒来的这段时间除了见到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以外她别的人谁也没见到过。
    包括养父母，除了他们两个人就是那两个医生。还是戴着口罩看不清楚脸，更严重的是整个过程里面他们一句话也未曾说过。韩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心脏抽疼了一下，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服。
    好疼，让她蜷缩身体蹲在了地上。连莹莹吓到了赶紧出门去叫医生，许晨曦过来扶她，她猛地推开了他。
    “滚开！你们做了什么？这里的心是谁的？在我身体的心脏是谁的？”韩笑发了疯一样的怒吼。
    这种跟地下医院的方法让她恐惧，没来由的感觉。害怕。打心底里排斥这个来历不明的心脏，越来越疼，疼得她想死过去。
    “不要抗拒它，笑笑。求求你，不要！！”许晨曦也发了疯一样握着韩笑的两只手，红着眼睛咆哮。
    多日里面的隐忍他早就崩溃了，她们的脸还是没多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强势的把她抱在了怀里，抱紧了，任由韩笑哭闹挣扎质问，他还是一个字没说。
    因为他除了知道心脏是她的别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韩笑还是猜到了什么。能让许晨曦反应这么大的人没几个，而不管是哪一个她都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原谅这个抢了别人的命苟延残喘的活下来的自己，死是唯一的办法…
    赵梅的事情，她看在眼里。同样明白了一件事情，她们谁也帮不了那个无助的母亲，她的选择同样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不孤单…
    随着哭声越来越大，陈小浩感觉也止不住的想颤抖了，这种情况他似曾相识。
    陈子谦一惊猛地抬头看，最后摇摇头。跟上徐晃发了疯一样往楼梯上跑，摔倒了就再爬起来，继续往前。不知道过了多久到了门前，也没多长时间，两个人看着紧闭的门，想到了一个词自杀…
    几乎是同时往门上撞，一次就开。大门整个甩开，一股煤气味冲进了鼻子里熏的陈子谦眼神跳了跳，捂住口鼻往里面看，比想象的要严重，赵梅抱着小然躺在屋子正中央，脑袋的边缘放着他见过的小煤气罐。
    陈子谦扯了扯嘴角，还真是房子里唯一能自杀用的东西，往里面走了两步看清楚她们的情况。
    眼神很安详，还没死吗…徐晃冲进去先是打开了窗户，抄起了煤气罐拧紧了阀门。又扑倒了窗户的边缘呼吸了一口，回头看着赵梅准备拖着人往外走，刚动了一下他停手了，眼神看着陈子谦。
    赵梅有没有真的死了陈子谦不能确定，下意识的探了探她的鼻子气息宛若游丝，还剩下一口气，那么近距离的吸进去高浓度的二氧化碳很危险。陈子谦摇摇头表示已经没法子了，徐晃一愣红了眼眶。
    看着赵梅，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他不能理解。距离他们跑下楼跟韩怡磨叽的时间差不多接近一个小时，这些时间足够杀死一个人。
    陈子谦手掂了掂煤气罐，差不多是个空瓶子，还真够狠的。抱紧小然的手掌心紧紧的捏着什么褶皱了的纸张，陈子谦费力的拽下来，一个五寸大小的全家福。照片上的女人比现在看着年轻的多，大概推算应该是小然五岁左右的照片。
    照片递给了徐晃，徐晃一愣接过来。
    “没有希望就去死，这种不符合逻辑的事情为什么要做，活着就这么廉价吗？倒地还是没有告诉我们小然的事情，这是补偿？”
    “徐晃，人心永远是复杂的，赵梅已经死了你想知道的答案她不会回答你的，你很清楚一定想死的人就是你也救不了。”
    陈子谦松开了手，静静的打量了整个房间。这个世界会马上遗忘这件事情，水深火热的生活吗看不到希望，每个人都会有这种疑问吧。
    我在干什么做了什么未来是什么样的，说白了没人知道。你认为的水深火热也许在老天爷那个死老头子看来不过就是一个玩笑也说不定，换一个角度看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陈子谦不知道他想的是不是对的，他能做的就是朝着那个他一定要做的事情去做，仅此而已。徐晃没有回答他的话，也不指望他能回答了，安静的静谧。
    又一次说明了原来死亡是这么容易的，一瞬间生命的消逝什么也没有了。
    就在半个小时以前，赵梅呆滞的坐在地上房间里没了花脸的叫声，女儿活着的气息。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她变成了一个人一样的坦然…
    她还怕什么，什么也不怕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让她眷恋的东西了不是吗？机械的行动着打开了煤气罐。是的她想自杀，她是个没文化的人知道的方法不多。唯一可以体体面面死的，就剩下了煤气中毒这种没什么血腥又安静的方法。
    打开煤气罐的那一刻噗嗤的声音仿佛乐声一样好听，开了水晶棺费力的把女儿拉出来，过程里有两次她都认为拉不动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儿，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因为后来的两次吸入了煤气她已经出现了耳鸣的状态，听不清楚看不清楚。不过还好她还是把女儿从那个冷冰冰的棺材里带出来了，虽然她的体温跟棺材一样的冰，不过没关系，妈妈抱着你就不冷了，然然。
    安静的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可惜妈妈不会唱摇篮曲，呵呵原谅妈妈吧。那个世界不会冷不会受人白眼不会受人欺负是不是，妈妈也一起去陪着你。手里紧紧的捏着三个人的全家福，也是唯一的一张，还是小时候小然哭闹的不行他们勉强拍下来的。
    三个月以前，跟往常一样。怦怦…砸门的声音急促又大力，邻居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高利贷逼债，她们只能硬着头皮开门。家里所有的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了，剩下的对赵梅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在读高中的女儿，有了她她就可以活下去。
    忍耐的活下去，强忍着心里的恐惧。赵梅打开了门，笑脸相迎小心的陪着笑容，请进了这几尊大神，她们家已经好久没进账了。
    “各位请坐。”
    “坐什么坐，把钱拿来。”
    “我们真的没有钱了，你们昨天才来过了，能不能再缓缓，我会尽力赚钱的，再缓两天。”
    说着慌张的看了看破旧的小闹钟，最近这些人来的时间总是挑在小然放学的时间，还有他们的眼神，想想赵梅都忍不住想发抖。感觉危险，总之就是想着尽量在他们碰面之前打发走了再说。
    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目的显然变了，他们没说话真的坐下了也不理赵梅。赵梅只能端茶倒水招待他们，静谧的时间过了十几分钟。咔嚓声音，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妈妈。”一声让赵梅吓得浑身一颤，小然带着个陌生的女孩子进来了。脸上的表情稍微有点不对劲，她们两个进了门，安静坐着催债的人突然站起来了，绕着她们两个绕了一圈。
    其中一个人手指捏着小然的下巴，咂咂嘴巴。风流的笑容，笑了笑，“还不错，跟人睡过没有？”
    一句话让赵梅醍醐灌顶，他们真的是这么打算的。小然的嘴颤抖的看着男人色咪咪的眼神，越长大这方面感觉性就不同，腿软的发抖。
    反应过来赵梅已经跪在了他们的脚边，祈求，“她还是个孩子，你们放过她。我…我马上去卖，换钱。”
    “你。”男人踢了一脚赵梅，“你个死老太婆，还卖还真她妈不要脸了。不过你女儿倒是可以，一个月怎么样，她把钱还完了我把她给你送回来。”
    “不…不行！！！绝对不行！！”赵梅摇头，嘴巴里有了一股血腥味，她也没有察觉，只是重新跪在了他面前，哭喊…
    小然已经懵了，再笨也听出来了他的意思。一股由内而外的羞辱感，妈妈跪在地上祈求的无力感她的眼睛发酸，最后哭出声，抗拒的挣扎想推开一身烟臭味的男人，干净的指甲抓在了他的手上，挠了男人一把。
    腿软的跌坐在地上，赵梅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住了女儿。
    “没事吧。”
    “妈妈，我不要。”小然恐惧的道，紧紧的抱着赵梅哭出声。
    “诶呦，脾气还不小。”一声说完，男人上前一步撕扯一时之间狭小的房子里，女人尖锐的哭喊祈求的声音，少女的无助的求救声，夹杂在一起听到人头皮发麻。
    半个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