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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 如今形势便是如此。”陆辞将三人带进书房, 对所得情报进行梳理后的长话短说后, 看着凝神细思的狄青, 险险将‘元芳’二字咽了回去:“青弟,你怎么看?”
狄青认真沉吟许久,定定地望着陆辞,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辞莞尔, 以半玩笑的口吻道:“我特地只召来你们三人问询,便是为让你们畅所欲言,无甚顾忌。你尽管开口罢, 若真闹了笑话,我保准不会叫它传出这间书房。”
狄青这才稍微减轻了心里的负担,羞赧一笑, 谨慎道:“在我看来,此事关键, 还在于叫朝野看清李元昊此子的狼子野心, 对党项进行积极备战,而非简单击退一次对榷场的突袭。”
狄青话音刚落, 杨文广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只眼神有些放空,而高继宣则神色微妙地眨了眨眼, 心虚地轻咳了一声。
——在狄青开口之前,高继宣想的恰恰是要如何备战,好修理干净那千把胆敢捋虎须的小兔崽子。
陆辞微笑着点点头:“如何引起朝堂重视这点上, 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眼睁睁地看着这张俊俏得几无瑕疵、漂亮得在发光似的面庞忽然凑近,又被一双明亮又深邃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狄青只觉胸腔里的心都跟着漏跳半拍,之后就如掉进油锅的一大碗活泥鳅似的,啪嗒啪嗒上蹦下跳个不停。
他悄悄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下唇,借此勉强定了定神,才犹豫地继续道:“既还有一月功夫……公祖不若向朝廷呈上奏疏,恳请转运使前来督教?”
尽管狄青因担心话说太直白、会叫公祖觉得他脑子傻,而特意说得无比委婉,仍是让陆辞听得眼前一亮。
他之前虽未想到,但在得到启示后,自是瞬间明白了未竟之意——狄青所提议的,是将计就计,也是欲擒故纵。
显然,去岁才登基的皇帝赵祯,虽已以皇太子的身份监国多年,但不论在年岁、威望、还是经验上,都还远远达不到掌控朝堂的地步——就连缔结过澶渊之盟而声望大涨、又已掌权多年、正值年富力强的先帝赵恒,在折腾那场天书下凡的闹剧前,也得先征得朝中几位机要重臣的同意。
若要对党项采取强势手段,势必要征得朝中数目居多的主和一派的官员的同意才可推行,那可真是谈何容易。
比起迂回婉转的消磨和说服,最好的办法,其实是请其中最有话语权的一位,来秦州亲自走上一趟。
再在李元昊计定劫榷场那日,哄人到榷场走上一遭。
届时不论是做得有独钟。
若信纸也能开口说话的话,便能充分证明,仅是做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日的东宫授课官的陆辞,对于昔日学生那的正经外表下所掩藏的小心思,的确是揣摩得颇为清楚的。
因两封急报前后脚抵达,读了头一封刚惊得拍案而起,正要让内臣去请中书省诸臣属前来议事的赵祯,在读了后一封后,霎时就冷静下来了。
他将两封信翻来覆去读了数遍,面上慌乱和茫然交替……到飞快冷静下来。
在确定不曾遗漏过任何内容后,他几乎连半点犹豫都不曾有过,就决定要配合陆辞演这场好戏了。
只是在具体选谁前去受这场惊吓时,赵祯才真正迟疑起来。
可不是他想借此良机小小整治一下的、那些倚老卖老、没少给他小鞋穿的臣子们太少,而是人数甚众,一时间竟不知挑哪位好了。
赵祯一时间没能拿定主意,又很快到了早朝的时辰,他心念一转,索性将陆辞在心中所安排的那一‘借口’,直接抛出。
按律,知秦州的陆辞,当按季将账簿呈送至户部,再由户部官吏对帐簿情况进行审劾。所呈文状需得将旧管、今收、支过、见在的钱若干,物若干,起发若干,留用若干等等情况详细载明,以备户部审查。
然据这封出自秦州某位幕职官手的检举信,却称因榷场的存在,令得这一季的账簿整顿上出现难解之处,本当请示户部,再具体行事。
陆辞却刚愎自用,要自作主张,他才不得不上报天听,望朝中派人前往秘密督查。
许是因陆辞自任官以来,除却莫名触怒先帝、招来贬谪的‘天灾’外,无不是官运畅通,政绩亮眼,还永远都能逢凶化吉的姿态,以至于当有秦州幕职官检举其处理政务出现疏漏时,朝中所有官员,都没立马反应过来。
当消化完‘陆辞’这一名字,的的确确就是被谪去秦州后,鲜少再折腾事出来的那位三元后,百官脸上的神色,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这事儿,究竟是真是假?
其中又以寇准、晏殊等人的反应最为况进行审劾,在帐簿上接受户部的管理。“淳熙四年薛)元鼎奏,驱磨本州财赋,惟凭赤历,难以稽考,望委户部行下本州,将州县应干仓库场务每处止置都历检照,如有虚支妄用,许本司按劾、取旨。其他州郡亦乞依此施行,从之。州向户部呈送的帐簿是有一定的格式的,通过这些向户部呈送的帐簿的格式,我们可以了解州应向户部说明哪些东西。如州向户部呈送的“无额上供钱物状&ot;
这种文状就得将旧管、今收、支过、见在的钱若干,.物若干,起发若干,留用若干等等情况详细载明,以备户部审查,通过这种文状,户部能够清楚明了州的财物情况。(《宋代州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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