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把诛仙剑》第一卷:山水郎 第二章:无声惊雷(楔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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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饮啊，牛饮，茶不是这么喝的，浪费啊，浪费。”
    王三香年约五旬，膝下并无子女，每天出来找十二说说话倒也成了他一大乐趣，看到十二不接话，他端起茶壶冲嘴里倒了一口茶，呕呕嘴。
    “好茶呀，好茶。”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到大街前。”王三香满意的赞道，然后自顾自的哼着小曲，在摇椅上闭眼晃了起来。
    浮生若梦，世人知几何。
    “轰隆，轰隆。”万里无云艳阳晴好的时候，凭空响起了雷声。
    躺在摇椅上享受午后闲暇的王三香募地被惊醒，手一哆嗦，用了十几年的茶壶差点被打碎。
    “还真的要下雨了啊，咦，十二呢？”王三香坐起身来时却发现一旁的十二不知去哪里了。
    雷声愈加响亮，“轰隆隆，轰隆隆。”先是隐隐的，在远处，在云后，再然后，雷声近，黑云聚，狂风起。
    好好的一个艳阳天眨眼间已是风雨满楼之势。
    “李二婶这么忙着去哪呀，坐下喝杯茶再走”王三香看着匆匆往家里赶的李二婶打趣道。
    “嗨，没空给你闲聊，今早上刚洗的衣服，这鬼天气。”李婶边说边由走变成小跑。
    漫天的雷声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噹的一声，如上好的年份酒一般绵延悠长，整片天地的噪声似乎也遮掩不住。
    兰若寺的老和尚正在小小的木桌前敲打木鱼，一如往常一样坐着日常的功课，桌子很小很小，那个硕大无比的木鱼放在上面，让人忍不住担心会把它压垮。
    老和尚敲木鱼的东西也很奇怪，一支非金非铁的小棍，约有十几岁少年的小臂那么长，细如手指。陈兰若则在没有装门的庙门口吹着黑云下的风，两只大眼睛盯着门框上的那巴掌大的小钟。
    “轰隆！”一道闪电后紧跟着一声炸雷。
    “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陈兰若怎么也不会相信那只像个小铃铛的钟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老和尚停止了念经，和陈兰若站在一起，看着那压城的无边天云，看着那铃铛般的古钟出神。
    “无音，无音。千年来未发一声，如今为何而鸣。”老和尚手轻触古钟说道。
    “噹！”回答他的仍旧是一声钟响，响彻天地，响彻北山。
    雷声愈加响亮，震耳欲聋，似乎中州大陆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的轰隆的雷声，一些心力不坚的修道者甚至会瑟瑟发抖，而世间百姓更是诚惶诚恐的烧香拜道，祈求天地莫降灾难。
    在北山之颠，整个云层呈现出诡异的金色，那不是云的颜色，不是天的颜色，是雷，是世间少有人见的金雷之色，而且还是成片成片的金雷，仿佛自古以来的金雷都在这一天被天帝释放了出来。
    北山之颠，大风起，金云聚。
    那些个或坐或躺或卧的巨石似乎如待戈的战士，一下子被什么勾起了斗志，纷纷命立了起来，指着苍天，场面如一个远古不知名的祭礼般，严肃而又悲壮。
    在那成片成片指着天的石林中间，居然还有一个人，一个匍匐跪拜的人，一个被北安镇上的人称作疯子的人，一个喝了王三香一碗桂花茶的人，一个名为十二的人。
    诡异天气之下，家家户户闭门而待，如果是人，为何不怕那漫天金雷，如果不是人，为何又有手眼口鼻。
    又一声炸雷，又一声钟响，再然后却莫名的又多了一声心跳，一阵心跳，砰砰～砰砰～低沉有力而又带一点嗜血的心跳声，与钟声雷声齐鸣的心跳声，在天地间隐约的响起。
    似乎是那颗石头，是北山之巅，那颗安静了千年的菱形石头。
    终于下起了雨，似乎有仙人开了个玩笑，把整条大河搬到了天上，然后再把河水泼洒下来，一定是这样，不然哪有整片的落雨。
    “老和尚，好大的雨啊。”原来那个单眼皮的陈兰若会主动说话。
    “小兰若，好大的雨啊。”老和尚用同样的语气重复的说道。
    北山之巅，那片金云之下却没有任何雨点，是啊，那不是云，是雷，雷下怎么会有雨呢。
    终于看起来人畜无害且略带些妖烧的金云忍不住了，如门帘后的美人，缓缓的伸处一根纤长且细的手指，挑起了那层若隐若无的门帘，似挑逗又像试探，缓缓的，轻轻的，那根美丽的手指眼看着就要点到那块巨石的身上了，似乎都看得到美人嘴角那调皮上翘的弧度，却不知从哪跳出来一块更大的巨石，粗鲁的挡住了那根美丽的手指。
    即便知道会粉身碎骨，即便知道再过几千年它也许会修成人形，即便知道当初命大躲开了仙剑劈山之灾，即便知道这样做或许一点意义也没有，可它还是挡住了那根手指。
    北山之巅也开始了下雨，不是雨水的雨，是石头成粉的雨，是知其不可仍为之的悲壮之雨。
    美人似乎被激怒了，十指如风，似乎想弹奏一曲战台风，以此发泄下不满的怒意，雷声愈加狂暴，接天连地的闪电一道道的劈向北山之巅，准确的说是劈向那块安安静静，似乎永远不会动的菱形巨石，每道闪电都会被一块块飞舞着的巨石挡住，闪电与巨石的碰撞声威骇人，乱舞的巨石在菱形巨石周边形成密不透风的屏障，每块巨石在与闪电碰撞后总会粉身碎骨，化为尘土，可每块巨石依然盘旋在金色菱形巨石的四周，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一如开始时指天的安静与悲恰，在石林中跪拜十二自始至终一直在盯着那块菱形巨石。
    身边的一块又一块石头化作石粉飘下，他的头发，眉毛，甚至眼睫毛，都挂上了一层白白的石粉，或许不是白色，毕竟这些石头再过上千年，或许也会和他一样，成为十三，十四，十五，到那时他们便都有了血肉。
    这样僵持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云层诡异的安静了下来，飞舞盘旋的巨石似乎也静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