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侠世界崛起》第三十六章 河南狂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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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石如年约三十，面白微须，相貌俊朗，一副书生打扮，手中还拿着一个山水扇你，一副儒雅才子的摸样。(书^屋*小}说+网)  若是从外表上看，的确看不出“狂士”的做派。
    但在江湖上，从来只有取错的名字，却没有取错的外号。郑石如不愧河南狂士的错号，刚见到苏羽之后，就立即说出一句惊人之语：“苏总管可知襄阳城已经势如危卵，生死难料？”
    如今的苏羽虽然接管了襄阳城，但他尚不打算叛隋自立，因此依然还让原本的襄阳太守坐着自己的位置，他自个则自称为襄阳总管，因此郑石如才会有这般的称呼。
    “河南狂士”郑石如这个人，苏羽是有所了解的。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也是当世一个非常重要的配角。
    郑石如此人其实和阴葵派有很深的关系，他的父亲郑汉堂乃是阴葵派的外部人物，专门帮助阴葵派打理生意和外部事物。但因为郑汉堂接触太多的阴葵派机密，结果最终为阴葵派所害，因此郑石如对阴葵派有着杀父之仇，心中自然有所怨恨。但又因为阴葵派势大，他只能佯装不知父亲的死因，和阴葵派虚与委蛇。如若按照“剧情”的发展，他日后也会加入襄阳城，成为钱独关统治襄阳的得利臂助。
    苏羽若是没错猜测的话，郑石如这一次的到来，恐怕也是阴葵派暗中安排的缘故。至于郑石如究竟打着什么样的心思，恐怕只有自己知道了。
    先是白清儿，后是郑石如。阴葵派也就这些鬼蜮伎俩了，也难怪会被人小觑。
    阴葵能派来多少的糖衣炮弹，苏羽只要照搬全收就是了。到了关键的时候，自然会让阴葵派知道自己的手段，赔了夫人又折兵。
    因此苏羽对于郑石如的惊人之言，他自然没有放在心上，脸上只是露出一点淡淡的笑意，开口说道：“先生何出此言，愿闻其详。”
    郑石如大笑道：“总管怕是尚还不知。不仅朱桀正打着襄阳的主意，飞马牧场一代的四大贼寇也同样向襄阳蜂拥而来。不仅如此，就连‘蒲山公’李密都已经安排了一支人手，已经秘密前往襄阳了！”
    原本并不以为然的苏羽听到这话之后，心中猛地一震，不由得对此重视起来。
    如果仅仅是朱桀一路人马，苏羽还会不放在心上。但若是真如郑石如所言的话，襄阳城的情况怕是真不妙了。
    苏羽思索了一下，却又开口笑道：“先生怕是妄言了，如今瓦岗山正被隋将张须陀所困，正是生死存亡的时候，又岂会有心思来打襄阳城的主意？”
    郑石如淡然笑道：“主管的消息恐怕有些落后了，在三日之前，隋将张须陀就已被李密于东海寺处埋伏，兵败身死，隋军再无对抗瓦岗之力了。苏兄却要猜一猜，李密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哪里呢？”
    这一席话，可以说是石破天惊。
    张须陀被刺！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莫说是苏羽自己，怕是整个天下的人都为之一惊。
    大隋的江山在风雨中飘摇了很多年了，如果说从王薄在山东起义，便预示着它的崩溃，那么一直延续着它一口气的，除了大隋的底蕴，便是张须陀这个人。
    张须陀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镇压农民起义最为成功的“名将”，他率领着手下三万铁骑，秦叔宝等猛将，在短短的两年内，纵横大江南北，剿灭农民起义军一百余万，也正是由于他的存在，隋朝旧将们，虽然都在暗中准备，但是却没人敢立即起兵造反，只得不断加强自身实力，以观望形势。一旦他真的身亡，那么大隋朝这最后一口气，也就彻底的断了。
    张须陀既死，那瓦岗寨此时的形式可谓是海阔天空。北上可以攻洛阳，南下可以伐襄阳。虽说李密为人胸怀大志，囊括天下，主攻方向必然会是洛阳城这座千古帝都，但也极可能会分出一支精锐的偏师去来夺取襄阳这座雄城，看看自家能否战些便宜。
    如果郑石如没说这茬，几率只能说是一半一半。但如今看来，此事怕是多半成了。想必是李密听闻襄阳内部生了乱子，才动了这个心思。
    苏羽道：“先生却是消息灵通，襄阳城此时形式的确不妙。不知先生可否有锦囊妙计，助我一臂之力！”
    郑石如大笑道：“故所愿，不敢辞耳！”
    接着郑石如方详细解释道：“如今窥伺襄阳城的人马虽然众多，但其实心思各不相同。朱桀是因为兵多粮少，攻打襄阳只是为了求粮而已。四大寇全都胸无大志，只是抱着来襄阳劫掠一番的心思。只要谨守城池，不贸然出战，他们自然会知难而退。真正关键的，其实只有密公的心思。倘若密公全力来伐襄阳，那纵然孙子吴起在世，也是无可奈何了。”
    李密吗？
    苏羽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眯，心中罕见的出现了一点迟疑，他这个人的事迹一点点涌上自己的心头。
    李密，字法主，真乡公衍之从孙也。祖耀，周邢国公。父宽，骁勇善战，干略过人，自周及隋，数经将领，至柱国、蒲山郡公，号为名将。
    ——《隋书》
    虽然按照历史和剧情，无疑是李二笑道了最后。但在当今天下，最有资格称王称霸者，无疑就是李密了。尤其在他击杀了隋将张须陀之后，已然有了气卷天下之势。莫说苏羽如今只有一郡之地，就算强若四大阀门，如今也不得不与其交好。
    如果他真的要全力攻打襄阳城，那苏羽除非单枪匹马的去刺杀李密，还真没有更多的好办法去阻止了。
    从这个角度来讲，郑石如其实没有说假话。
    不过，他的话是不假，但却充满了诱导性的意味。只要对天下形式稍了解的人都清楚，李密接下来要么是攻打中都洛阳，占领洛阳这座天下要害之地，要么是攻占长安，夺取关中之地。除非李密昏了头，否则他绝对不会将全部精力都放在襄阳这一郡之地上面。
    郑石如这般的说法，恐怕是有些欺负苏羽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