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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抛开各种政治目的,活字印刷也是先进的技术,是读书人的福音,这谁都能看得出来。
所以,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几位重臣,对此也纷纷称赞。哪怕是给李二陛下面子,也得表示下态度吧?
至于专门怼李二的魏大爷,也得有理由有借口,才能施展喷人神功,弄人一脸雀斑不是。
魏王李泰笑着赞道:“齐霖聪慧绝伦,造出此奇巧之物,实乃大功一件,名垂史册也不为过。”
造纸为四大发明之一,蔡伦因此成为中国最著名的科学家之一;徐齐霖搞出的活字印刷,也位列四大发明,在史书上留下姓名,并不意外。
徐齐霖心中得意,却自谦道:“殿下谬赞,下官惶恐。”
停顿了一下,徐齐霖向李二陛下躬身奏道:“陛下,这活字印刷只是初创,尚有不少问题需要解决,请容微臣一一奏来。”
李二陛下微笑颌首,简短地说道:“准奏。”
徐齐霖掏出一个小本本,翻到自己的总结记录,开口奏道:“首先,木活字易造,但比之铅、铜活字的使用寿命,相差十倍数十倍不止;当然,金属活字的成本及铸造难度,又远远高于木活字……”
“其次,雕版印刷是贴纸刻字,字体随各人而不同;而活字印刷的字体比较少,显得单调……”
“再有,雕版印刷亦有优点,刻版费时,但刻成后便可长期保存,随时可用。如经史子集类的常用书籍,印量最大,雕版印刷似更合适……”
“总之,目前能使用活字印刷的民间作坊恐怕不多,因其初期投入成本高,只印少量的书籍,并不合算。如果是朝廷,便无此虑。只要印的书多,铸造活字的成本也就赚回来了。”
“而且,官方重视,更能起到推广作用,带动民间印书坊掌握此先进快速的印刷技术……”
李二陛下捋着胡须,听明白了,笑道:“齐霖分析得透彻,用心了。”说着,转向众臣,“众卿以为如何?”
房玄龄拱手道:“致果校尉讲得明白,微臣以为朝廷出资至为合适,以成就教化之功。”
魏大爷也拱手道:“教化立而奸邪止,教化废而奸邪出。古之王者明于此,是故南面而治天下,莫不以教化为大务。推广活字印刷正是朝廷要务,花费钱财又有几多,岂不胜大兴土木、广建宫室百倍?”
“玄成言之有理。”李二陛下敷衍一句,赶忙转头看向宇文士及,挑了挑眉毛,示意他接话,别让魏大爷又借题发挥,进谏个没完。
这说活字印刷呢,怎么又扯到广建宫室、劳民伤财、奢侈浪费上啦?我可没说朝廷不出资。
宇文士及心领神会,说道:“微臣视力不好,刚刚离得远,也没看清这活字印刷是如何操作?不如——”
“对,对,朕也没看清。”李二陛下借机起身道:“且走近观瞧,看看这其中奥妙。”
李二陛下和几位大臣走到操作台前,这回看得清楚仔细了,纷纷点头称赞。
“莫说这活字印刷,便是这——”宇文士及指着轮盘排字架,却不知名称为何。
徐齐霖在旁介绍道:“此为轮盘排字架,把活字按韵归类,提高检字效率。”
“独具匠心啊!”宇文士及满脸的赞赏,频频颌首,马屁精之相尽显无遗,“好,真好……”
真特么好,就是好啊,怎么这么好?!
徐齐霖心中腹诽,给宇文士及脑补了好几句。
“若是再有几个轮盘排字架,多几个人捡字,速度会更快。”魏王李泰伸手转了转轮盘,躬身对老爹说道:“父皇,儿臣想铸造金属活字模,为朝廷的教化助力,亦方便府中的文学院使用。”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甚是欣慰地说道:“准了。青雀有此心,朕心甚慰。”
李四胖有的是钱,你又赏财物,又赐大宅的,弄几套字模,小意思。
徐齐霖偷眼瞅了瞅这只肥胖的大家雀,心说:刚才的话白说了,你瞎表现个屁呀!
“陛下,这是工部官员张诚。”徐齐霖开口给做了介绍,为了不显得突兀,又自嘲地说道:“汉字实在是太多了,微臣担心认不全,便叫他来帮忙。”
李二陛下看了看张诚,见张诚那副紧张惶恐的样子,倒是有一种身为帝王的骄傲,笑道:“嗯,张诚实心任事,足堪嘉励。齐霖,你以后也要多读书,多识字。”
“谢,谢陛下。”张诚差一点晕过去,咫尺天颜,还夸奖了自己,一个微末小官,这不是天大的造化。
成专家啦,以后这活字印刷十有八九就是你去干吧!
徐齐霖觉得终于是把这摊破活儿给推得干净,不仅搞出了发明创造,还给培养出行家里手,李二陛下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错,李二陛下那是相当的满意,相当的高兴。看小兕子嘻笑着把轮盘转得飞快,活字都甩出来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只是这封赏嘛,李二陛下还是颇费思量。本来只想给徐齐霖升两级官阶,算是上次承诺的两功并赏。可现在多出了个活字印刷,这两级官阶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思来想去,李二陛下觉得老这么斤斤计较也没啥意思。尽管徐齐霖年纪小,但立下的功绩却是实打实的。老是压制的话,没了灵性,也没了积极性,岂不是害了他?
李二陛下想通了,有功则赏,考虑得太多,反而适得其反。但他没有马上宣谕,担心魏大爷又来喷他。
待众臣看过活字印刷的操作和流程,李二陛下便让徐齐霖和张诚等人带着器物先行退下。
徐齐霖秒懂,有魏大喷子在,还得避着点。好吧,咱回家等着。发明这么好的玩艺儿,李二的脸上都乐开花了,封赏肯定没跑。
“徐小郎,上晋阳宫给我讲几个故事再走呗!”小兕子转完大轮盘,见人家要收拾收拾走人了,又跑到徐齐霖跟前,扯着他的袖子,扬着小脸央求。
到晋阳宫?!小公举呀,虽然你很萌,可男女有别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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