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时开始》第二十五章 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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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魂恐咒乃是阴阳家阴脉八咒之一，阴脉八咒过于阴毒险恶，早在百年前，阴阳家已经禁止门下弟子修炼，所以，即便放在阴阳家，它也分属于禁术。
    但实际上，这种因为术法太过歹毒，而禁止门人修行，本身就是一种扯淡的说法。
    阴阳家五百年前为何要从道家脱离出来，自成一脉？不就是因为追求极致的力量，剑走偏锋，有违道家天道自然的理念吗？
    诸多强大的阴阳术，也正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被创造出来的。
    所以说，阴阳家因为术法太强禁止弟子修行阴脉八咒，纯粹是很多人自以为是的一种想法。阴阳家不是什么善堂，也没有墨家推崇的‘兼爱’，儒家的‘仁礼’，他们，表现得更为残酷与无情，哪怕是门派内部，存在的也皆是赤、裸裸的斗争，尔虞我诈。
    至少，这种在世人眼中，阴阳家已经禁止吗，门人修行的禁术……阴阳家会的人不仅不少，甚至还挺多的。
    而眼前的东君绯烟，便是一个掌握了阴阳禁术的人。
    青阳的表现已经一次次出乎了绯烟的意料，除了苍龙七宿之外，他甚至连六魂恐咒都知道，谁也不知道眼前之人对阴阳家的了解究竟有多深。
    但这也不是绯烟可以管得着的了，门派情报泄露，自有东皇教主和其它人去操心，她却是没有丝毫兴趣。
    看着青阳，她开口道：“即便我将六魂恐咒的施展之法告诉你，你也未必能够学会。”
    若是阴阳禁术是这么容易学会的，它也不会被称之为禁术。称为禁术，不仅仅是因为其过于阴毒险恶，更因为其学习的难度也是超乎寻常。
    青阳道：“能否学会，这是我的事，但愿不愿意将它告诉我，却是你的事。”
    绯烟沉默。
    从交易的层面上讲，对她，无疑是不公平的，毕竟，只是一门化解燕丹体内暗劲的方法，自己却需要用苍龙七宿的情报和六魂恐咒的施展之法来交换，而这二者，无论哪一者，价值都不同凡响。
    倒是对方祛除燕丹体内暗劲的方法，鬼知道他到时候会不会糊弄自己。
    但最后，绯烟还是选择了相信青阳，毕竟，以对方展露出的实力，也没有什么欺骗自己的必要，毕竟，正若他最初所言，来不来这里，接不接受交易，选择权，从来都在自己的手中。
    她看着青阳，开口道：“那么，交易成交！”
    青阳笑，道：“合作愉快！”
    ……
    秦国，终究是未曾拦下燕丹归国之势。
    在墨家的帮助下，燕丹一行虽遭遇了一些挫折，但到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离开了秦国的境地，回到了久违的故国。
    这其中，虽然发生了不少出乎意料之事，但在……大事之下，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还是很好的隐去了。
    青阳，在与阴阳家东君绯烟做成那一笔交易后，也是离开了秦国大地。途中，除却每日不间断的修行之外，他也不时揣摩着绯烟传授于他的阴阳家六魂恐咒的施展之法，这门咒印的确很难修习，若青阳是寻常人，或许真如绯烟所言，未必能够学会。
    但好在他修行的根本功法，本身就颇为不凡，若论难度，六魂恐咒在《劫天道经》面前，那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随着他行程间远，即将离开秦国境内之时，这门咒印，他终于算是勉强入了门，有了一些头绪。
    而命运，也是如此的有趣。
    青阳如今所来到的地方，唤作‘上党’！
    上党，是一个郡，在最早的时候，它属于韩国，后来，又属于赵国，至于如今，它则是属于秦国，至于为什么会先后由韩国转给赵国，又转给秦国，则是牵扯到一场残酷与惨烈的战役……那一战，唤作长平之战。
    也正是那一战，赵国从几可与秦争锋的天下强国一蹶不振，沦落为如今的二流战国。
    然而，若是时光轮转，当赵国不接受韩国献来的上党郡却可以避免长平之战，或是接收上党却要与秦一战两个选择放在赵国面前时。
    赵国，大概也还是会选择与秦一战。
    这不是因为赵国贪图上党之地，而是因为……这关系国本。
    与秦一战，若是赢了，则可保全江山社稷。
    若是输了，上党落入秦国之手，则秦国可以直接无视太行天险，直接越过长长的太行山脉，直取赵国国都邯郸。
    上党，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
    它，不能让！
    但这世间，却没有后悔药可言，也不可能给赵国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同样的，长平之战之败，这苦果，也同样得由赵国来吃。不仅仅是因为那一战，赵国四十万大军尽数被白起屠戮、坑杀，精壮死绝。更因为上党落入秦国之手，秦国随时可以发兵支取邯郸，危及赵国江山社稷。
    但，这一切，又与青阳无关。
    列国纷争，他……只是一个局外之人。
    最多，也只能看着长平战场，看着那青草深处不时裸露的白骨，发出几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之类的感叹而已。
    毕竟，争端战乱，黎民百姓，永远都是这世道最无辜的人。
    经过上党郡，正式离开秦国，青阳……来到了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