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纵横万界》第27章 哀军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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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陵
    择良辰吉日，蒙骜老将军的遗体被安葬在了昭襄王陵旁。
    “蒙骜啊，真没想到我复生之后，你我在朝堂上一面，今日竟成永别。哎，你若见到先王，帮我向他老人家问个好吧。”
    白起缓缓的将水囊中的浊酒洒在地上。那日大朝，并非所有大臣都到位，为防止仍有叛乱，白起当日统帅禁军全城戒严。并未见到蒙骜最后一面。
    “白……”蒙武见白起对蒙骜的袍泽之情至深，深受感动。可面对白起，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叫什么。
    叫叔父？还是叫兄长？
    白起看到蒙武窘迫，拍着他的肩膀，不在乎的说到：“你我年岁相近，都是袍泽弟兄，又无血缘关系，就叫我一声白兄吧。”
    “白……白兄。”蒙武有些难以启齿的叫到。总感觉有些乱了辈分。
    “好！二位将军如此和睦，蒙老将军泉下有知，也会万分欣慰的。”一个稚嫩的声音在白起和蒙武的身后响起。
    蒙武和白起急忙回身拜倒：“参见王上。”
    “免礼。”嬴政搀扶起蒙武和白起。
    打量了身着孝服的蒙武一眼，沉声对身旁吩咐道：“来人，取孝服。寡人要为蒙骜老将军亲自挂孝。”
    嬴政此话一出，群臣愕然。
    “王上，不可啊。君王为臣子挂孝，乃是坏了礼法！”
    “王上，请王上三思啊！”
    “王上若为臣子挂孝，有当以和身份面对故去的先王！”
    就连蒙武也跪地道：“王上，王上准许父亲葬于先王墓旁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父亲何德何能，令王上您挂孝，还请王上收回成命。”
    嬴政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的穿上了孝服。跪在蒙骜的坟前，三叩首。
    在场的将军们无不眼眶含泪。
    嬴政的所作所为，虽然不符合那些士大夫的礼法，但却温暖了这些将军们的心。
    试问这样的君王不值得效忠的话，还有什么样的君王值得效忠呢？
    试问面对这样的君王不去侍奉，那还能等到更好的么？
    “王上！”“王上！”
    伴随着一阵哽噎的声音，大秦的将军们一个接一个的跪倒在嬴政的背后。
    这一拜，没有祭文，没有赋诗。现场一面寂静，每个人都望着嬴政，期望他能说些什么。
    良久后，嬴政终于开口了。
    但他并不是宣读祭文以表恩泽，也并非赋诗一首衬托哀思。
    而是缓缓的念到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百年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
    “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所有人一瞬间都懂了，蒙骜为大秦而死，死前仍对统一六国念念不忘，可谓千古难遇之忠臣。
    而嬴政，没有哀思，没有缅怀，而是选择了坚定不移的去完成这位忠臣的遗愿，也是完成秦国历代先王的遗愿，来回馈这位忠臣。
    嬴政身后的将领小声的重复着这首诗。
    他们感觉到了在感叹秦由弱而强来之不易，感叹秦军将士洒血赴死换来的今天。
    将领身后准备出征的将士们重复着这首诗。
    他们只觉得慷慨激昂，波澜壮阔，气势恢宏，一展谁主沉浮，舍我其谁之风范。大秦一统六国的抱负溢于言表。
    渐渐的，这些杂乱的低语越来越统一，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百年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
    “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刀剑拍打着盾牌，长戈顿击着地面。战鼓擂动，编钟鸣响。
    感受着身后恢弘的士气，他知道时候到了！
    嬴政缓缓站起身来，他身后跪着的将领也一同站立起来。
    迈开步伐，嬴政向后走去。
    他走到了将军们的面前，并未停留。
    将军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待到嬴政经过后，追随着他的脚步。
    他走到了军队士兵的面前。
    面前的士兵们整齐的向左右两侧跑动数步，让出一条通路。
    长戈在通路上交碰在一起，宛若一道回廊。
    这是王的道路！
    在士兵们激昂的歌声中，嬴政迎着风，穿过了整个军阵。
    飘扬的大氅令戎装的嬴政宛若一个英雄，一个不可一世的英雄，一个执宰天下的英雄。
    在众将的簇拥下，嬴政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战车，帝剑斜指苍穹，吼道：“出！征！”
    脚步声震如雷！长戈竖立如林！旌旗猎猎，黄沙滚滚。
    历史的车轮提前了近二十年，碾向了还毫不知情的六国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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