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毒妃又飒又凶》第一百二十一章 破庙避雨

    
                  此刻外面黑咕隆咚,因为下雨,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
    大雨滂沱,狂风暴雨,让处理月不禁咒骂一声。
    “我艹!”
    她背着夜君澜走了至少一个时辰,没想到外面居然是这副鸟样!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她和夜君澜此刻都是穿着单薄的寝衣,因为沐浴完准备睡觉,却遇见了大火,来不及换衣服。
    如今大风吹在她身上,她只觉得身上很冷。
    于是她试着探寻空间里有没有雨衣,果真让她找到了一个雨衣,很大很宽松,只有一个。
    于是,她艰难的把雨衣包裹住两个人,艰难前行。
    道路泥泞,她穿着王府中侍女做的靴子,实在滑的很。
    “夜君澜,这一次你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以后你就想着怎么还回来吧!我到时候要金银财宝、山珍海味,你总不能拒绝……”
    褚璃月恶狠狠地想着,替自己加油打气。
    “这……这是?”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加快步伐。
    雨水将她的双眼糊住,涩涩的,有点轻微的刺痛感。
    但她整个人都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停下来了嘴里的抱怨,不自觉心情微扬。
    不远处是一间立于风雨之中的破房子,泥糊的墙壁,茅草搭成的屋顶,掉漆的大门,里面的光景从门缝可以窥见一斑。
    破败如斯!
    但褚璃月前世吃的苦不知凡几,自然没有嫌弃这个简陋的避风所。
    她走进,肩上的重量让她不由自主地大口喘气,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身体好虚弱。
    她看着这个破旧地仿佛不堪一击的大门门闸上挂的破锁,将背上的夜君澜放下。
    披着的雨衣也搁在一旁,上面滴滴答答有水滴滑下。
    作为上一世的特工,褚璃月需要学习很多放在现在算得上冷门的技能,比如开锁。
    她从袖中摸出一根铁丝,在锁中捅来捅去。
    “咔哒”一声,门锁发出了与外表不相同的清脆的响声。褚璃月将锁仔细地拆下,推开了门。
    她的双手有点脱力,是爆发性用力过猛的后遗症。于是她将背换成拖,费力地将夜君澜也弄进了房中。
    进去一看才知,这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废弃小屋,分明是一间简陋的小庙!
    这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外边瞧着荒芜了许久,里面的神像、香炉、功德箱一应俱全。
    褚璃月抬头,在打量这间破庙时,目光不自觉与庙中供奉的神像对上。
    神像低垂眉眼,双掌合十,一副慈悲渡世的姿态。
    这是一尊粗糙的泥像,红墨勾勒微微扬起的嘴唇,眉眼细细长长。
    明明是有些脱形的外表,褚璃月却没由来觉得,这尊神像看着她的目光暗含悲悯与蔑视。
    她知道,很多寺庙里修筑神像时参入了透视原理。
    利用人眼成像规则的漏洞创造的神像,无论你在哪一个角度看它,都有一种正在与之对视的错觉。
    可那些神像的脸是凹进去的,这个神像的脸……
    褚璃月走上前去。
    这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泥塑啊!
    她的心中没由来一阵恐慌,心脏跳得有点儿快,像是擂鼓一样。
    这是动物在感觉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她是一个穿越者,经历了这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之后,她无法对这种怪力乱神之谈无动于衷。
    她……
    她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孤魂野鬼。没有原主“褚璃月”,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在哪里。
    “那……”褚璃月喃喃自语。
    “天知地知,神明也会知道吗?”
    她不清楚,也不敢赌。
    褚璃月退后半步,转身,决定不去理会这个神像。
    可她常年的特工经验让她无法将后背留给危险,于是又警惕地转回,一步一步向后倒退。
    “嘀嗒……”
    在褚璃月逐渐平复剧烈的呼吸之后,一阵水滴的声音闯入她的耳中。
    外面的暴雨拍打被褚璃月在里面重新插上的门闸,狂风正在一层一层削薄茅草堆积的屋顶。
    褚璃月抿唇。
    这个破庙漏水。
    她在脚后跟触到了一团物体时停下脚步,摸索着撩开衣裙坐下。
    她知道那是夜君澜。
    在坐下之后,她才卸下力气,有心思检查自己和夜君澜。
    她的长裙在奔跑中早已泥泞不堪,她知道,再过不久,这些泥就会脱去水分变成浑然的一块,不复之前的飘逸。
    水流呜呜咽咽地淌着,仿佛是天地唱着赠予这尊神像的雅乐。
    脸色冷硬的褚璃月,一边自顾自说话,一边闭上眼睛,将恐惧从她的心中驱逐。
    “你说你,堂堂战神,怎么就这么狼狈呢!”
    “要不是你走了大运撞见日行一善的我,你现在指不定被哪个狼叼去,不知要吃多少苦喽!”
    “欸,你可别事后不认账……!以为你昏迷就可以不认我这个救命恩人了……”
    褚璃月絮絮叨叨地说着,语调轻松随意,再平常不过。
    突然,夜君澜轻轻哼了一声,像是应和一样。
    褚璃月知道这只是他不舒服的本能反应。
    但这一瞬间,她止住了话头。
    痛苦与恐惧在一瞬间决堤,积压了许久的情绪,冲破她两辈子二十多年为自己筑起的心理防御,猝不及防,却又让她溃不成军。
    眼泪无声地从她的腮边滚落,一颗一颗。
    她曾经觉得自己是一个冷血的人。
    从前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杀戮和薄凉。
    从来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去做一个人,就像正常人一样。
    当初她是一柄武器,只是一柄武器。
    就像现在,她也只能无声无息地哭泣,喉咙有些哽咽,一上一下地喘着气。
    她用手背抹去了眼泪,又有新的眼泪流出,打湿她的面庞。
    像是一只弱小的幼兽,在外面受了伤,找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窝起,用粗糙的粉红色小舌舔舐自己的伤口。
    褚璃月默不作声地又靠近了夜君澜一点点。
    她不清楚自己那些微的安全感是源于自己的身边是一个昏睡过去了的人,还是因为自己身边是夜君澜。
    又或许是二者兼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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