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薇留下的,其实是一封离家出走的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杜锦薇觉得自己长大了,小小的长安城,已经容纳不了她。
正好,梦幻集团与高句丽合作,派出大量人马去高句丽。
杜锦薇在长安时,时常找高句丽的使臣们聊天,对高句丽很好奇,于是她决定去看看。
信的结尾是两句话:
爷爷,你不要骂我!
二叔,你一定要理解我。
……
杜如晦直跺脚,吩咐道:“老傅,赶紧派快马,去追高句丽的使团,一定要将锦薇追回来。”
老傅刚要去安排,却被杜荷给阻止了。
杜荷说道:“爹,不要白费心思了。”
杜如晦好奇问道:“为何?荷儿,你大哥去登州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照顾好锦薇的,现在锦薇离家出走去了高句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大哥能饶得了你吗?”
杜荷摇头,解释道:“爹,我并非不担心锦薇的安危,只是,现在派人去追,已经晚了,以锦薇的聪明才智,难道她猜不到咱们会派人去追使团的车马?她必然不会现在就去与梦幻集团的人马汇合。”
杜如晦一愣。
他也觉得杜荷说的有道理。
杜锦薇虽然只是个孩子,可智商却近乎妖孽。
就算朝中那些老谋深算的大臣加起来,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杜如晦沉思道:“她多半会提前到高句丽与大唐的边界上等候,因为,她没有通关文书,边关的士兵不会让她出去,高句丽那边,也不会放她进去的。”
杜荷哭笑不得地说道:“爹,你还不知道吧,锦薇用了三天,就把蜀王那一手刻印章的技术学了去,她要是想造一份假的通关文书,简直易如反掌。”
杜如晦瞪大眼睛,语气沮丧地问道:“这么说,是追不回来了?”
杜荷点点头。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
杜如晦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老傅也跟着着急。
杜如晦一回头,却看见杜荷坐在椅子上,正在气定神闲地喝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荷儿,你在干什么,你侄女失踪了,难道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杜荷气定神闲地说道:“爹,锦薇还小,她这两年,过得太顺了,一进长安城就被封为晋阳郡主,还成了皇后的干孙女,简直是一帆风顺啊,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这次正好,让她去高句丽,吃点亏,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她以后就不会那么自打了,知道谨慎行事,三思而行……”
杜如晦愣住。
他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
顿时,他的脸就黑了。
这不是我刚才训杜荷的话吗?
好小子,竟敢反手教训我?
“你给我起来……”
“老傅,家法伺候!”
杜如晦大声吼道。
杜荷急忙起身,一溜烟跑了,并喊道:“爹,我想起来,我礼部让我今日去当值,我先走了。”
“逆子,你给我站住!”
“站住……”
杜如晦要去追,可哪里跑得过杜荷。
……
……
“呼……”
“吓死我了,还家法伺候。”
“还好本少爷跑得快……”
杜荷一口气跑到莱国公府门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心有余悸地说道。
其实,他也是担心杜锦薇的。
只是,没有杜如晦那么忧心而已。
杜荷相信,自己这个倒霉熊孩子侄女,应该没什么危险,因为她身边有一头熊,还有杜荷从毒牙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十个高手。
只希望她到高句丽老老实实的,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就行。
想着,杜荷便往皇城的地方赶去。
他是年前就已经担任了礼部主客司员外郎,统领大唐的外交事务,可到现在,也还没去一趟主客司。
眼看元宵已过,再不去与同僚们见面,实在说不过去。
……
礼部。
两位礼部侍郎,礼部、祠部、膳部等三部的郎中、员外郎,等人聚集在礼部尚书陈叔达身边。
礼部左侍郎说道:“陈大人,按说,杜荷一个月前就应该来咱们礼部报道,他虽然只是主客司员外郎,但主客司没有郎中,员外郎便是最高官员,统领整个主客司的所有事务,年前年后,正是主客司繁忙之际,杜荷作为主客司员外郎,迟迟不露面,简直不将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你看看,现在元宵都过去了,他难不成想整日待在莱国公府,照样领俸禄?”
他的话,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是啊,陈大人,礼部决不能姑息这种人!”
“请陈大人尽快将此事禀明陛下,让陛下好好惩戒他一番!”
“对,周大人原本是我等的同僚,与咱们相处融洽,却是被杜荷赶走,真是可恶……”
几人说着说着,便开始强烈谴责杜荷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官员急匆匆跑进来,喘着粗气说道:“陈大人,诸位大人,主客司新任员外郎杜荷,已经到外面,请求见陈大人。”
啪。
陈叔达一拍桌子,冷声说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哼,杜荷还有脸来。”
话音未落,就见门口一道身影走进来。
正是杜荷。
杜荷笑眯眯地看着陈叔达,说道:“哎呀,陈大人,你看起来气色不好,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陈叔达冷哼一声,一拍桌子,怒道:“杜荷,别以为陛下宠信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夫告诉你,这里是礼部,不是鄠县,也不是京兆府,你作为主客司员外郎,一个多月不曾出现,成何体统,老夫念你是初犯,便不与你计较,从今日起,每日辰时点卯,戌时再点卯,期间,你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在主客司当值,你知道吗?”
众人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大家都知道,陈叔达这是给杜荷一个下马威呢。
一时间,众人都用可怜的神色看着杜荷。
杜荷微微一笑,问道:“敢问陈大人,若是做不到,该如何处置?”
陈叔达冷冷地说道:“若是做不到,三次之后,老夫便将你的名册,送到吏部,今岁的考核,你就只能是下等了。”
“哦,”杜荷一脸淡定,“那你们随便点卯吧,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对考核不感兴趣,下等就下等吧。陈大人,你们忙,我先去主客司看看我的下属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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