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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鸣跟我说:“是自己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回来。”
现在我才明白,他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也许本质上,我和他是同一类人。对于自以为是自己的东西抓住不放。
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大部分人都会这么做。
可是放弃手里的东西,却很少能有人做到。
骆涟放弃了。
我也放弃了。
可是父亲,却紧紧抓着不放。
他那一巴掌,让我脑子嗡嗡乱响。
我被他打的别过头去,然后慢慢地把头转过来,看着他。
尽管脸上火辣辣地痛,我仍然开了口:“爸,你在香港的十年,真的为你积累下了什么资本吗?你开公司的那些钱,你掌握的那些消息,到底是怎么得来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父亲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此时都能喷出火来。
他怒极反笑,问我:“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宛清,你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
“爸。”我平静极了,“你当年回A市,似乎带了一大笔钱,而这钱,是香港的鑫禾集团旗下的一家珠宝公司所属,你拿走的钱,几乎把那家公司流动的钱全部调走,让它差点破产,是这样吗?”
我问他:“爸,您告诉我,您的做法,和当年骆氏夫妇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
父亲把桌上的棋盘掀翻在地,一时间,棋子散落一地,噼里啪啦地在地上翻滚个不停。
“你知道什么?!”我爸将手里的“帅”狠狠砸向地面。
“骆明轩那个老混蛋,他吃里扒外把我辛苦培养起来的老员工挖走,只是因为我们的理念不合。你知不知道陆鑫禾那个老东西做了什么?他和你妈搅在一起你知道吗?你之前问过我,你妈是不是做过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我之前顾及她的颜面,顾及你的想法,我没说。
现在我告诉你,是!她和陆鑫禾在一起的时候,他家最小的孩子才七八岁大,他妈知道这件事情后天天来公司闹事,要我们滚蛋,要你妈不得好死。我受不了戴这个绿帽子,我拿走我应得的钱,拿走陆鑫禾应该赔偿我的钱回来了。你妈想跟他过就过去吧,要是他有能耐和那个女人离婚,和你妈结婚,也算你妈的本事。
结果怎么样,你妈一年以后不还是回来了?她得到了什么?她一无所有!宛清,我问你,这家公司是不是我应得的,我不会平白无故拿别人的东西,那些钱,不过是赔偿我的损失!”
我爸的话,像在用锤子狠狠锤击我的心脏!
我站起来,什么话都没说,冲出了病房。
我的母亲,那个靠在江边微微笑着的纯净如水般的女子,那个眼神里满是对新生活憧憬的女子,我不相信她是这样的女子!
骨肉至亲,血脉相连,我最痛恨小三,二.奶这种人,结果有一天却发现,我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人。
这些事情,只有可能问当事人,才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我真的能找到真相吗?
我摇摇头。
再次来到天台,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感觉后面站了一个人。
回头一看,居然是小邵。
她面色担忧地看着我说:“宛清姐……”
“我不是已经解雇了你吗,怎么你还跟着我?”
自从知道陆家鸣心中怀揣的目的后,我就把小邵辞退了。看到她,我就会想起陆家鸣,十分堵心。再加上她是陆家鸣的人,我没办法不对她起疑心。
“宛清姐,请你放心,我和陆先生没有任何关系。”她着急解释。
“你不会说,你感受到了我身上强大的人格魅力,所以自愿跟随我吧。”我冷笑,并不相信她。
“宛清姐,我马上就要回组织了。之前你解雇我后,就听到了你被劫持的事情。怎么说,我都是保护过你的人,宛清姐,在我走之前,我想教你一些防身的技巧,免得你再次遇袭。”
我笑:“是陆家鸣这么跟你说的吗?不然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些东西?”
“宛清姐,我自愿的。”她认真地说:“自从你解雇我后,我再也没有和陆先生联系过。宛清姐,你的内心很强大,但是,你的身手太弱,警惕性不够,如果不学些防身的技巧,以后如果再有事情,没有人在你身边,你会很危险。”
她的话让我沉默下来。
是的,我还是太弱了。
况且,我内心哪里强大了?
我不过是一个中度抑郁症的患者罢了。
“好,那我付你钱,你教我。”我同意了。
她眼神示意我,“要不然,现在这里试试看?只要宛清姐不要怕弄脏了你的衣服。”
我看了今天自己穿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受陆家鸣的影响,我现在也喜欢穿纯色的衣服。
我穿着一双长筒高跟鞋,身批纯白色的大衣,还围了一条黑色的围巾。
“来吧。”我说。
刚刚听了父亲那些话,我现在也极想找个突破口发泄自己身上的不满。
“宛清姐,如果有人从背后朝你袭击该怎么办?”她向我作了个示范,然后让我照着她这样做。
试了几次,她都能轻易地在背后把我制服,因为用力过猛,被她放开时,我跌到了地上。
“宛清姐,你没事吧?”她连忙扶我。
我摇头,露出笑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好爽!”我把围巾撤掉,上衣脱掉,踢掉了鞋子,“我好久没有那么爽过了。”
我对她说:“再来。”
小邵静静地看着我,也笑了。
“宛清姐,你身上最迷人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里了。我喜欢你从来不认输的样子。”
我和她在天台上“打斗”,直到最后累得不行了,我还在哈哈大笑。
“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我说
天色已暗,我仰头看了眼天空,想到天台上的惬意只是片刻的轻松,只要我走下楼梯,所有快乐都会烟消云散,不由得叹口气。
和我一起趴在栏杆上的小邵问:“宛清姐,你怎么了?我觉得你不太开心。”
我说:“小邵,我打个比方,假如你有了男朋友,你们俩现在为组织做事,但是组织的女老大和你男朋友有了私情,这时候,你会怎么做?”
她毫不犹豫地说:“我会切了他的小J.J!杀了女老大,然后亡命天涯!”
我浑身冒汗,说:“如果你杀不了她呢?”
“那至少得从组织里捞点东西再走吧,不然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若有所思。
“可是,组织里的人来找你要怎么办?”
“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他们欠了我的!”小邵说着似乎都当真了,语调里充满愤怒。
我失笑说:“看来你们混黑的,这方面的想法还是很单纯的。”
小邵反驳:“本来就是如此,宛清姐,是不是你的想法太复杂了,欠别人的,就要还,这就是我的想法。”
当年的事情,我的父亲,和陆家鸣的母亲都是受害者。
父亲觉得被伤害了,所以他卷走了公司一大笔钱。
陆家鸣的母亲也是受害者,所以陆家鸣愤怒,要把当初的钱夺回来,那时的钱翻倍,所以现在把主意打到了父亲的整个公司。
不,也许我不应该这么揣测他。陆家鸣的想法永远都在变。
可我现在理解了父亲的愤怒,和他当时这么做的原因。
换作我自己,如果遇到这种事情,可能会做和他一样的事情。
和小邵告别后,我回到病房,看到父亲正在下棋。
他自己和自己下着棋。
听到响动,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差点被吓到。
“宛清,你怎么了?”
我笑着给告诉他没事。
“爸,有些事情,我想不清楚,可是我不想想了。无论如何,你也是辛辛苦苦把这个公司建立起来的,我会尽全力,保住你的公司。”
我爸听了,慢慢将棋子放下来。
“好。”他只说了这句话。
我把公司的处境分析给他听,他说:“看来公司真的遇到大危机了,我在A市有个朋友,现在在做拍卖,华氏拍卖有限公司,你知道吗?”
“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公司在A市很有名啊!”
“宛清,我会给他打个电话,我现在身体还不行,你请他吃顿饭,看我们是老朋友的面子上,他不会拒绝你的,所以到时候,你只要想办法让他和你达成合作的意愿就行了。”
想到能和这么大的公司合作,我十分高兴。
父亲成功地让拍卖公司的老总同意和我吃顿饭,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骆涟,让他到时候陪我去一趟酒席。
那天,我特地打扮了一番,骆涟问我:“我是什么身份陪你去呢?”
“嗯……我的未婚夫,怎么样?”我提议。
来到酒席,我们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拍卖行的老总还是没有来。
我们两人觉得不太对时,老总的秘书走进来说:“两位,不好意思,王总今天因为有事来不了了,但是他特意叫一个朋友来代赴这次酒宴。”
朋友?
我们正疑惑,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笑着,绅士地朝我说:“二位,真是巧,我就是王总的朋友,我叫陆家鸣,你们应该都认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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