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榜》第一百二十五你章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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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柳依，你不可能是秦柳依，你到底是谁？”
    老皇帝突然从恍惚中惊醒了来，掷地有声地说道。
    “她不是秦柳依？”
    “皇伯伯，她不是秦柳依又是何人呢？我们进来的时候听那些大臣说这一切都是秦柳依所为呀！”
    老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她模样可能是秦柳依，但是真实的她可能并不是秦柳依！”
    天羽和云雪对老皇帝的话越来越不解，怎么既是秦柳依又不是秦柳依，到底是不是秦柳依？他们现在真的是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皇……”
    云雪正欲上山追问，却被天羽拦了下来。天羽在其耳边说道：“听听皇上怎么说！”天羽悄声说道。
    老皇帝此时转身朝向台上的秦柳依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是我敢肯定你不是秦柳依。”
    “你的话语中带着怨恨，这怨恨不是秦柳依应该有的。朕虽然没怎么见过那逆嫔的妹妹，但是朕可以确定的是，朕没有对其有过什么非分之想。”
    “还有这归吾殿倒是让朕想到了一个故人！”
    听到故人“二字”，那妇人的神色有了明显的变化，有些纠结、有些期待，又有一些不情愿。她仿佛在等老皇帝公布真相，又害怕对方说出真相。
    “呵呵，你倒说说，你想到了哪个故人？”
    “归吾兮，天地可久兮。”
    “梦归兮，此情可追思。”
    “溺卿兮，万年不足以。”
    “待归兮，盼君莫相离。”
    “盼君兮，白首不见君。”
    “君往兮，君又在何地。”
    “若归兮，望君到林西。”
    “林西兮，永久沉醉矣。”
    “这首诗歌，你可知道？”老皇帝将之前吟唱的那首归吾兮又念了一遍，并向艳妇追问道。
    “原来，它的后半段是这样的！你为何会这首诗的后段？”艳丽妇人不道。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听过这首归君兮！”老皇帝不屑地说道。
    “说，你怎么知道这首归吾兮的？”艳丽妇人满脸狐疑，开口问道。
    “哈哈哈，看来寡人猜得没错。你你真的是她！”
    “是谁？皇伯伯！”
    “不要急，雪儿！这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若不是今天遇到了故人，我恐怕此生再也不会提起了！”
    “20年前？”
    20年前，慕容云雪和李天羽都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
    艳丽妇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仿佛自己被人看穿一般，原本娇柔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托着座椅扶手的手也越抓越紧。
    “你…”
    艳丽妇人怒视了老皇帝很久，才从牙缝中挤出来一个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朕20年前的牟妃。牟妃呀，没想到20年了，你还活着！”
    老皇帝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这段回忆似乎他不想提起，但是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牟妃！”
    牟妃是谁？云雪没有听过这个人，不过这一点也不意外。先不说自己打小便离家修行，对皇宫的事情知之甚少。再者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自己就是待在宫里也不一定认识。
    “哈哈哈，皇帝老儿，没想到你还记得当年被你肆意抛弃的牟妃。”那美丽妇人似乎接受了牟妃这个身份，开口回道。
    老皇帝虽不情愿，但还是将20年前的一幕幕说了出来。
    原来牟妃是二十年前老皇帝后宫的一名嫔妃，曾经一度受到皇帝的万般宠爱。牟妃原名牟昕宜，是前兵部侍郎牟单的小女儿。年芳十八便被选入皇宫做皇上的妃子。牟昕宜琴棋书画、诗书礼仪样样精通，深得皇太后的喜爱，再加之其父牟单掌管兵部、位高权重，自然牟昕宜在后宫之中如鱼得水。入宫不就便得常伴君侧，封妃封嫔，在后宫地位之尊崇。
    可是，好日子只过了三年，牟妃便销声匿迹了，其父牟单也被关押大牢、服毒自尽。皇帝念其立功不少且已服毒自尽，也便免去了他灭九族的罪名。现在的牟家后人，也已经是零落四处，发配边疆。年龄尚小的被充入奴仆，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正应了民间的那句话，爬得高摔得惨。牟氏家族从巅峰到衰败也只用了三年时间，而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那就是牟妃。
    牟族后人散落民间，早已经被人遗忘，就连着牟昕宜也一样，后宫之人没人再敢提起她。
    牟妃去了哪里？这是所有认识牟妃之人心中敢想但不敢提及的事情。
    可是，所有人不清楚的是，牟妃的踪影连皇帝都不清楚。据说三年前，皇帝出征塞外不在宫中，牟妃犯了欺君之罪，惹恼了当时的皇后任氏，任氏将她关押在宫中，等待皇帝回来处置。可是第二天，牟妃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搜遍整个皇宫也没找到她的人影。
    待皇帝回朝，任氏向皇帝禀报说是，牟妃私通侍卫，被其捉奸在床，东窗事发后又逃窜宫外。皇帝一怒之下，关押牟单，解散了牟氏家族，曾盛极一时的牟氏家族也就此衰落了。
    “牟妃，你告诉朕，当年你是不是和那名侍卫有染？你告诉朕。”老皇帝言语中带着感伤，仿佛对之前的那些事心存疑虑。
    “现在你才来问这些不觉得有些晚了吗？我父亲、我兄长、我母亲，我的所有族亲，他们都已经枉死。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枉死，怎么会枉死？我虽然将牟单关押在了大牢，但是从来没下过旨意杀他。至于你的族亲，我也只是将他们发配边塞，并没有想取他们性命。何来枉死一说？”
    老皇帝颇为诧异，几个人也是听的一头雾水。当年事情做真像错综复杂，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明白的。
    “好了，狗皇帝，大难临头你还嘴硬。我怎么会拿自己亲人的性命来和你开玩笑。这几年若不是有人阻止我动手，你恐怕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牟昕宜话到嘴边，泪也打湿了眼眶。天羽他们能够感觉得到，牟昕宜所说十有八九是事实。不然对方怎么会如此伤心呢。
    “牟妃，朕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下过杀害你亲人的旨意。”老皇帝诚恳地说道。
    “不是你下的旨又怎么样？我亲人还不是因你而死？”牟妃猛得转过头，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老皇帝，杀气腾腾。
    李天羽紧忙将老皇帝揽在身后，上前说道：“牟妃娘娘，依我看，这事怕是有些蹊跷。你将仇恨都归于皇上。怕是有些不妥吧。”
    “不归他归于谁？难道怪我自己吗？”牟妃将目光转向李天羽，心中颇为不忿。但是她丝毫不敢轻视眼前这个少年，不知为何，她隐隐感觉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
    “过去的事情，我不懂。但是皇帝作为一国之君，子民千千万，他又怎么可能全都过问，也并不能看清楚所有的事情。如果身边的奸佞之臣有意借皇上之手铲除异己，他又怎么能够每次判断出来呢？”天羽年龄虽小，但是这些粗浅道理他倒是在书中看到不少。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陷害我的族亲？我的父亲、母亲都是被他们杀害的？”
    “我觉得不是没有可能。你看看一下现在这个天下，还是我们的皇帝能够控制得了了的吗？”
    听了李天羽的话，老皇帝羞愧地低下了头。心中感慨万千：“是呀，祖辈将江山交到自己身上，自己没有将其发扬光大，反而被人夺了去。自己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自己的祖宗。”
    天羽察觉到了老皇帝的神情变化，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牟妃听了天羽的话表情凝固了几秒，看来天羽的话起了作用。
    牟妃站起身子，飞了下去，走到他们几个身前，开口说道：“当年，我嫁入皇宫，本不是自己愿意。可是为了父亲的仕途，我还是选择接受事实。进了皇宫以后，我是处处躲着皇上。别人是挣着赢得宠幸，而我躲着还来不及。可是就这样，我反而更得到你的宠爱。”
    “可是，你可知道，你越是宠爱我就越是害我。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而你偏偏宠幸我一个人，其他人处处为难我、针对我。给我饭菜下毒、背后扎纸人诅咒我，这都没什么。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打起我家人的主意。我索性以牙还牙，毒死了几个不长眼的嫔妃。你还记得你的菱妃和坤嫔吗？他们不是失足落水的，而是被我下了毒丢到水里面的。哈哈哈。”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你还是我心中那个善良的牟妃吗？”老皇帝听到了事实真相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这些年他知道后宫不平静，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心中最纯洁的牟妃竟然是如此恶毒之人。
    虽说菱妃和坤嫔之死他早就不在意了，可是自己被人骗成傻子，这口气他实在忍受不了。
    “你会在意他们吗？你是在意你自己吧。如果你真的在意，当年为什么只下旨安葬，却不去追究责任。如果你令大理寺或者刑部去查，又怎么会查不到蛛丝马迹呢？”牟妃的这一反问算是问到了老皇帝的心里。
    对呀，杀人怎么可能不留痕迹呢？况且还是宫里面的两个重要妃嫔。宫里勾心斗角、人多口杂，想查个命案并不难。
    “你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在宫里杀人。对不对。”老皇帝问道。
    “对。因为你视女人如草芥，他们的家族对你的朝政也没有什么影响力，所以我断定你不会深究，才敢杀了他们。她们先对我有杀心，我才动手杀了她们，我有什么错？”牟妃回击道。
    “唉，你说的没错，这是我的错。我眼中只有江山没有人情。可是牟妃，我对你是真心的。”老皇帝说道。
    “我知道，你刚开始对我的确是真心的。可是我父亲势力一天天做大的时候你还敢说你是真心的吗？你没有动过杀心？”牟妃逼问道。
    “我……”
    这一问，竟然让老皇帝哑口无言。
    “当年你是否和侍卫有染？”老皇帝的脸面才是他最在意的。所以这个问题怕是在他心里萦绕了好多年，今天说什么他都要问清楚。
    “你觉得呢？”牟妃漏出狡黠的笑，“看来你最看中的还是你自己。”
    老皇帝再次被人戳穿心里所想，心中气愤更甚。只是现在他身为他人阶下之囚，也不能为所欲为，只能强忍住不再追问。
    “哈哈哈，老皇帝，就算他们不是你杀的，但是你也拖不了干系。我困了你这几年就当给你一些报复吧，今天我可以放你离开，但是你给我记住，如果哪一天我知道是你所为，我一定还会回来取你狗命。哈哈哈”
    牟妃转身飞出殿在，身后传来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