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大陆之妖族归来》第五十六章 巫山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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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听过，传说当年龙神的九个儿子为祸人间，引发天灾，洪水肆虐，是少昊族的帝子帝后与大禹神王联手才将之治理平息，最后还将龙神的九个儿子镇压在……啊，你就是……”周冰燕看着龙战，忽然间恍然大悟，讶异道。
    “你猜得不错，我就是那九个儿子之一。那时，少昊族帝子帝后请得天帝太昊允准，联合大禹王耗费无上神力将我们九个兄弟镇压在大地各处，而我就是自那时起被镇压在这片火羽大漠地底深处。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这片沙漠才会四季流火，如此酷热。”
    “那你怎么出来的？”周冰燕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天，我忽然发现一直镇压着这片沙漠的力量在逐渐变弱，也因为这样我才终于找到机会，才能破镇而出。出来之后，我独自在这个世间游荡，才知道曾经熟悉的世界已经沧海桑田，面目全非。少昊族的帝子帝后也已经为人所杀，他们的力量也因此才会突然消失。而这些年来，我四处游走，看尽人心可怖，再加上大陆上战事不断，终令我意兴阑珊，加上之前千年早已习惯了这片大漠，便干脆回到了这里。”龙战叹道。
    “原来如此。”了解了龙战身世经历后，得知其一个人在这片地底被镇压了上千年，其间孤独痛苦，不问可知，想到此，周冰燕的心中竟莫名生出些许不忍与怜悯，但又不知该如何慰藉这初见的陌生男子，犹豫了片刻道，“虽然之前是你们犯了错，不过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兄弟也已经受到了惩罚，付出了应付的代价。既然世界都变了，过去的也都让它们过去吧，我们只要把握好现在和走好未来的路就好了。这样，不如你跟我讲讲，那后来你是怎么又成了这沙漠中的沙盗之王呢？”
    听闻此言，即便已在这喧嚷尘世活过上千年，一颗心早已浑浑噩噩百炼成钢的龙战，纵使早为自己披上层层看不见的刀枪不入的盔甲，不禁也被周冰燕这看似随意实则纯善的话语乍然洞穿，整个人呆呆地看住眼前这个一脸真挚双目清澈，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纯净的灵魂有多么美好的姑娘。
    与此同时，雪地城十娘之家书场，炎十娘的爱情故事已经开始了。
    “各位看官听客，今晚我们要说的两位主人公，一位是名动江湖的巫山才女，一位则是同样曾经名扬一时的鸿蒙英杰，青城一派迄今为止最年轻的少年掌门。”说书台上，炎十娘怀抱琵琶，轻拢慢捻，而台下的楚瑶瑶脸色却瞬时剧变。
    “瑶瑶。”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变化，顾希夷紧张地看向楚瑶瑶。
    而楚瑶瑶只是浑若罔闻，面色铁青，一动不动地盯着说书台上的炎十娘，以及炎十娘怀中的那把琵琶。
    而无论是顾希夷，颜如雪，姜术，亦或是休怀，四人都很清楚楚瑶瑶此刻乍闻台上炎十娘所言之事霍然色变的原因。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炎十娘接下来要讲的这个爱情故事，关乎到巫山与青城两派的声誉，也将会牵扯出一段令两派关系从同气连枝转而交恶，变成互不往来已久的公案。
    这件事，不管是对于巫山门人，还是青城派弟子，都是一段不愿意被外人提及的隐秘与伤痛，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被当成说书流传，任人品评。
    “一切，应该从哪里讲起呢？仿佛世间所有的悲剧，都有一个美好的开头。我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也是一样。巫山才女霍青鸾初次遇到青城少侠云枫，是在……”
    随着台上炎十娘缓慢迷离的讲述，十娘之家的所有人都恍然跟随着炎十娘的带领进入了一个除了主人公之外，每个人都知道最终注定会破灭的美梦。
    在这个幻境般的迷梦里，他们这些原本不在故事中的人都化身成为了旁观者，看着那对仍旧对前路一无所知的男女从相遇到相知，从相知到热恋，尽情痴缠贪恋，颠倒红尘，完全蒙昧于一己的热烈情爱之中，对于命运之神不怀好意的险恶与阴恻毫无知觉，懵懂同赴那一场早已预设好的惨烈结局。
    而他们这些旁观者尽管早知结果，却依然不知不觉跟随戏中人的喜怒哀乐而动心动情，一颗心上下起伏，像荡秋千一样，时而抛在云端，时而摔落低谷。每个人都沉浸在了两个原本跟自己毫不关连的陌生人的人生里，与他们同呼同吸，一起经历，如同以另一个身份又重新活了一遍。
    只有楚瑶瑶，算是众人里唯一的一位亲历者。直到如今她还记得，那场在她年幼的记忆之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同时也是从她出生以来巫山有过的最盛大最热闹的喜事。即便如此，此刻由炎十娘讲来却尤若从前一幕一幕又再重历。甚至连原本作为亲历者也不曾了解的两位当事人在整个事件发生其间的细微心绪，现在在炎十娘这个外人的口中不知为何却变得异常清晰。就好像，这个时空的自己真的回到了事情正在发生的当下，亲眼见证所有过程和细节。
    某刻恍惚的罅隙，楚瑶瑶发现自己又一次变作了幼时的自己，再次回到了巫山师门，站在了巫山十二峰中的第二峰，飞凤峰迎客坪。眼前，青城派的迎亲求婚队伍站满了整个峰坪。年幼的自己拉着师父崔翠的袖子，怯生生地问：“师父，为什么今天山上来了这么多人啊，瑶瑶都不认识。”
    师父看着自己，笑了笑，道：“因为今天是你青鸾大师姐出阁嫁人的好日子。”
    “大师姐要嫁人啊？嫁给谁啊？”听说大师姐霍青鸾居然要嫁人了，那时的自己其实一直在心里想，像大师姐那么漂亮水灵的美人，一身武艺兼才情更是整个巫山派自开山祖师云华，巫山第三代掌门人江慕曦，以及那位以一身绝世才华和对武学的痴迷，打破巫山樊篱，一统巫山历代庞杂纷繁的武学，并将巫山划分为现今十二峰分支流派，使其分之各有所长，合则威力无比，就此奠定后世巫山武学传承的武痴陆离大人，还有出身朝云峰的师父崔翠，和与师父同代的飞凤峰主莫倾梨以来，最有希望成就非凡成就，承继巫山大统之人。这样的一个女子，那要何等风华绝代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啊？
    楚瑶瑶不得不承认，她看到云枫的第一眼是失望的。她甚至记得，当师傅崔翠注意到自己第一眼见到大师姐将来的夫婿那一刻时脸上的表情，眉头也突然皱了起来，神情瞬间微微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