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剑史》第二百七十三章 挑五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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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钟声加急，有人吆喝“净水来了！”
    关胡子道：“掌门，咱们冲上去！”净水点了点头道：“灵鹫寺净水，特来拜山！”顿时山谷回荡“特来拜山、拜山”的回音。(书=-屋*0小-}说-+网)净水驱动白云飞，往上疾奔，他怕关胡子在后受伏，也不敢跑快。
    过了半个时辰，倒是没有伏击，只是五台山上下，钟声乱响，自然是通知各寺了。
    净水纵马来到清凉寺大门前，倒是吃了一惊，原来名满天下的清凉寺，比之少林也有所不及，只见山门外两个沙弥合十，恭迎来宾。
    净水虽有心挑战五台山，但对方毕竟是佛门大派，自己也不能缺了礼数，当下跃下马来，合十道：“贫僧净水，前来拜山，还请引路。”
    那左手沙弥合十道：“家师听闻金雕门神僧驾到，已传各寺方丈来大雄宝殿恭迎神僧，还请神僧前去大殿。”伸手在前引路；净水心道：“五台山各寺相隔太远，我忽然前来，他们不能汇集，现在引我去大雄宝殿，自然是要汇集各寺方丈共同对付与我。哼，汇集一起，也少了我不少麻烦！”
    他被少林开革出寺，可说是拜五台山所赐，虽说出家人五大皆空，但一想到此事，还是耿耿于怀，因此今日上山，便是要挑了五台山，一报当日之仇，二来惩戒五台山投靠明教。
    只见一人，慢腾腾走下台阶，高声道：“神僧远来，贫僧失迎！”正是济贤，他内力被破，脚下身法，只是寻常人罢了。
    净水道：“少林弃徒，灵鹫寺净水，今日特来拜山！方丈安好！”
    济贤见他直提“少林弃徒”，知道大事不好，强笑道：“神僧创立‘金雕门’，乃是我佛门盛事，可喜可贺！我大宋北方，又添佛门大寺，神僧镇守此地，从此我北方天下太平，实乃可喜可贺！”
    净水道：“济贤方丈，当日你投靠沙陀，逼我出少林，今日就想凭几句话打发了我？”
    关胡子道：“掌门，这五台山投靠明教，与中原武林为敌，还多说什么？咱们今日拆了它。”说罢飞身而起，跃上大门匾额，一掌击出，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匾额顿时缺了一半。
    只听一人高声叫道：“大胆！”从大门窜进一人，双掌击向关胡子。净水不识得此人，但见掌法身法，知道是灵鹫寺济道来了。这人与师叔玄生在少林大战，武功不低，他怕关胡子吃亏，右手食指一点，气剑发出，射向济道眉心。
    济道见气剑迎面而来，难以抵挡，忙翻身后退，避开来招。恨恨道：“你就是净水！”
    净水道：“你是灵鹫寺济道，伏虎拳果然了得！”
    只听一人道：“阿弥陀佛，净水方丈，你上我五台，意欲何为？”进来一人，正是济原到了。说话之间，济空、济弱水、济明空也陆续到了。
    净水道：“八位方丈，来了六位，云游一位，还有一位济周方丈呢？一起上来吧，免得我每个山头走一遭！”
    这六人听得净水之言，齐身合十道：“阿弥陀佛！”，净水此言，自然是要把五台山全部挑了。
    济原道：“净水方丈，你是得道高僧，昔日之事，何必挂怀，妨了修行。”
    关胡子道：“除魔卫道，正是大修行，五台山投靠明教，已不配佛门身份地位，我掌门今日上山，正是要为佛门清源。何况邪功第一的‘嫁衣神功’就要出世，你教难辞其咎，还敢在此大言炎炎！”
    关胡子刚才道路上听得几句，估计这‘嫁衣神功’与五台山有渊源，因此以言语相诈。
    果然济贤诸人脸上变色，不再言语。净水也明白过来，朝关胡子点了点头。
    关胡子道：“你五台山本来也是佛门大寺，望重一方，但你们投靠明教，为祸武林，我方丈奉令镇守北方，今日前来，你们还敢抗命！尔等乖乖束手就擒，可免了灭寺之灾，你说出‘嫁衣神功’之事，还可酌情处理。”
    济贤道：“我五台山之事，由我一人承担就是，我这些师弟，上少林生事，都是奉我之命，怪他们不得。净水神僧，当日在少林对你不住，今日如何处罚与我，我都无怨言，但愿神僧慈悲，放我五台一脉。”
    净水见他可怜兮兮，心肠便软了几分，关胡子见净水脸色慈和不少，忙道：“济贤，前账暂且不忙，这‘嫁衣神功’之事，还不仔细道来！”
    济贤定了定神道：“长老之言，从何说起？”
    关胡子道：“渡化还未回来？那耶律飞云已经取得‘嫁衣神功’线索，进黑森林去了，此邪功出事，你五台山可说是居功至伟啊！不知耶律飞云练成此功，会给五台山什么甜头？”
    济贤听得此言，几乎站立不稳，济原在旁，左袖一搭，扶住师兄。
    济贤叹了口气道：“这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净水长老，这也怪不得我五台山。”
    净水道：“如实说来！”
    济贤道：请“此事机密，还请两位大师到殿内一叙。”净水也不怕他闹玄虚，跟随进殿，济贤遣走二代弟子，令众僧不得随便入内。
    众人坐定，济贤道：“这‘嫁衣神功’，号称邪功第一，实是我佛门武功，源出《洗髓经》，这《洗髓经》，乃是禅宗二祖慧可亲传，故老相传，《洗髓经》自慧可而断。净水神僧，你知这经书后来传与了何人？”
    净水摇头，济贤道：“此乃佛门大秘密，也是武林的大秘密。达摩东渡，传有《易筋经》和《洗髓经》，少林武功开始显于天下，禅宗也为天下知；当时我五台山，乃是北方第一大寺，当时方丈明佑大师，决定派人前去天竺，求取密宗经典，其大弟子法佑承师命西去，取来了三部典籍。”
    净水自幼少林出家，除了经文，也读了些佛门典记，道：“这等佛门盛事，必定记于佛门典籍中，《弘明集》中也没见此事！”
    济贤道：“只因此事我五台山事前并未宣扬，更重要的是法佑怕苦，不敢过沙漠，并未到天竺，只是在西域待了一段时间，他为了回复师命，居然求得了一部《洗髓经》回来，我五台山乃是密宗，取得《洗髓经》之事，自然不提，因此这次取经，并未宣扬。”
    净水道：“这世上流传的《洗髓经》不少，都不是我二祖所传。这法佑取得《洗髓经》，也不算什么！”
    济贤道：“达摩祖师留下《易筋经》、《洗髓经》，少林众僧不懂梵文，请了一个高僧来译，这高僧名叫般剌密谛，这法佑所取《洗髓经》，也是般剌密谛所译！因此当时，有两部《洗髓经》流传中原，后来少林的不知所踪，我五台山存留一部，只是你我两教教义不同，因此我五台山这部，也一直深藏，佛门不知。”
    净水这才吸了口凉气，般剌密谛翻译《易筋经》、《洗髓经》之事，典籍有记；如果五台山所求的《洗髓经》也是般剌密谛所译，自然与二祖慧可的经文相同。
    关胡子道：“那‘嫁衣神功’与你五台山所传《洗髓经》有何关联？”
    济贤道：“大唐末年，天下大乱，我五台山来了一位高僧，法号玄月，此人不但精通佛门武功，还颇通道门心法，他在我五台山挂单，深得当时大方丈明远信任；明远方丈佛法精深，武功修为也是不低，常与这位玄月禅师讲法切磋。我明远方丈自感不及此僧，私下以此人为师，此人武功阅历，果然非同凡人，他协助我明远方丈，删繁取简，归宗立派，创立了五台山各门武功，我五台山武功蔚然成册，自成一派，便是始于此时。”
    净水道：“这人如此苦心，就是想求得《洗髓经》？”
    济贤道：“那倒不是，明远方丈创立好武功后，自己武功也已大进，他便到少林切磋，不想还是比少林逊了一头，败在会《易筋经》的少林高手手下。他回来时对少林武功胜赞，便惹恼了那位高僧玄月禅师，那玄月禅师道：‘休要抬高禅宗，那禅宗武功，不过源于《易筋经》和《洗髓经》两部经书而已，其最高武学，也不过《洗髓经》而已，我若得《洗髓经》，定找出其不足，定破了他心法功法！明远方丈好胜心切，当时密宗、禅宗等八宗也相斗甚烈，明远法师一时兴起，就把五台山所藏《洗髓经》拿了出来，借与玄月禅师参阅。”
    关胡子道：“这玄月和尚卷了经书跑了，自己创立了‘嫁衣神功’不是？”
    济贤道：“不是，只是世事难料，那玄月禅师也算是我密宗了不起的人物，他研阅《洗髓经》后，找出几处不足，只是要如何破它，几年不得要旨。他翻遍密宗典籍，想要引经据典，破了《洗髓经》心法功法，三年下来，不得关窍。想不到第四年上，他突发奇想，居然要以《洗髓经》心法为基础，结合密宗和道门心法，创立一门新的心法，定要密宗在八宗面前显耀，还要压道门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