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剑史》第二百零七章 拦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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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家十二功法,其名称连思远也未记全,没想到这小孩子一口气说出来,果真是熟读道藏。
    元丹一字一句道:“‘凝神寂照’何解?”
    罗思远道:“《玄机直指》曰:‘凝神者,收己清之心,而入其内也,意即聚精会神于气穴之中,与之相合不离。一念不起谓之寂,念起即觉谓之照。寂照,就是念心不起,照心不灭。身体不动,形体相合’”
    地里佛见他侃侃而谈,毫不停顿,看得目瞪口呆。
    元丹见他背得精熟,点了点头。只听思远用“传音入密”神功道:“掌门,此子非同寻常,可招入门中。”
    元丹道:“小兄弟见识过人,佩服,小兄弟愿入我门,共证大道吗?”
    那小二正端了蒸蛋前来,闻言道:“客官,莫被他骗了,他不会跟你们的,只是故弄玄虚,骗些吃的。”
    罗思远道:“看你们身挂长剑,当是习武之人,又问大派大家心法,看样子也是大门一派,我要习武,自然要入少林石林,岂能投入别派。”
    地里佛道:“天下门派甚多,为何单单只投这两派?”
    罗思远道:“道出石林,佛出少林,我自然只投这两派。少林我也只拜一人为师,这人身高丈二,头顶大鹏金翅鸟盘旋,脚下九尾赤狐跟随,只是听说他被少林革出了,另外我喜欢吃肉,入不得佛门,要投也只能投石林了。”
    地里佛哈哈大笑,思远也含笑不语。
    罗思远道:“你这番人,不识道统,石林掌门,乃是当今国师,有通天彻地之能,只有此人,可为我师。”
    他边说边吃,已将板鸭吃了大半。
    思远左手一指,道:“这位,便是石林掌门,当今国师,你见师尊,还不跪拜?”
    罗思远看了一眼元丹,喝了一口鱼汤道:“年纪轻轻,敢冒充国师!”
    元丹闭目道:“十二岁可为相,我何不能为国师?”
    罗思远道:“国师有通天彻地之能,你有何本领?”
    元丹道:“国师本是人,焉能通天彻地。今日师尊已来,还不拜入。”双眼圆睁,声音绵延不绝。
    那罗思远只听耳旁传来的“还不拜入!”之声绵延不绝,宛如在群山激荡,心里一震,但见元丹双眼,精光四射,福至灵开,当即拜倒。
    店里坐了一半客商,众人见此奇事,窃窃私语。
    元丹道:“我已收了一徒,你是我二弟子,石林规矩,冯长老会与你详解,记住四字:‘行侠守义、匡扶弱小’便可。来,见过曷长老和冯长老。”
    店里宾客听得国师在此,都围了上来。
    元丹抱拳道:“石林帅元丹,途径宝地,见过各位,有礼了。”
    只见一扎髯大汉跳了出来,高声道:“国师,我孩儿可以投入石林不,能否拜入你门下?”
    元丹见他一跳,脚尖先着地,腰身不动,双肩左右晃动。抱拳道:“原来是罗山‘拦门刀’的朋友,贵派刀法自成一派,在下久仰了;在下收徒,只看缘分。”
    那大汉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拦刀门’的?”
    “拦刀门”乃是三十年前才自成一派,该派颇为特别,该派祖师尉迟开贵乃是绿林大盗,在鸡笼岭开寨,此人武功高强,一手“栏门刀法”威震绿林,后来他的儿子们自称“拦刀门”,元丹与各派掌门交流中,知道该派武功刀法,源出“五虎断门刀”,只是更重腰围刀法,因此脚步、身法与“五虎断门刀”相似,但轻灵了几分,因此一见他身法,猜到了这人门派。
    由于“拦刀门”打家劫舍,深为官府所忧,因此这人听得元丹点透他的来历,吃了一惊,不敢再停留,回头就走。
    一人喝道:“哪里走?”一黑瘦汉子跳了出来,迎面拦住那扎髯大汉。
    那黑瘦汉子道:“阁下是尉迟豹还是尉迟熊?今日还想回去吗?”
    那扎髯大汉大刀挥了一圈道:“大爷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你家豹爷便是。”说话之间,连砍三刀,逼开那黑瘦汉子。
    只听得叮叮当当,跳出四人,这下三男两女,将尉迟豹围住,一高瘦老者道:“尉迟豹,今日你死期到了!”
    尉迟豹横刀左胯,哼道:“豹爷刀下不斩无名之鬼,报上名来,日后我一一造访!”
    尉迟家一家成一派,向来心狠手辣,武林中如有得罪他家的,他们必定报仇,因此被他家打劫的武林中人,也往往忍气吞声,尉迟豹现在言语,乃是威胁众人。
    那高瘦老者道:“大胆,国师在此,还敢猖狂。你尉迟家身在绿林,原本打家劫舍也属正常,但你家欺男霸女,欺弱霸暗,今日你既然一人下山,咱们也就不与你讲江湖规矩,大家上!”说罢长剑一挥,使的是少林剑法,剑法不弱;与他同来的三人,不发一言,长剑齐举,也攻了上来。那黑衣汉子也持剑攻了上来,五人分站五个方位,围住了尉迟豹。
    元丹道:“小远,鸡笼寨尉迟家如何?”
    罗思远道:“无道义,贪财好色!坏了强盗的规矩。”
    元丹点了点头,再看“拦门刀”,双脚脚掌外站,腰曲如弓,手臂借助腰身、大腿力量,守护中圈,虽遭五人围攻,一时也没落下风。
    元丹见五人单打独头,远不是尉迟豹敌手,久战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便道:“曷长老,你去拿下尉迟豹。”
    地里佛应了一声是,脚尖一点,从瘦高老者与黑瘦汉子之间一闪而入,木棒连劈,只听六声闷响,围攻的五人都被震退,尉迟豹也退了一步。
    地里佛道:“各位退下。尉迟豹,放下大刀,绕你不死!”
    尉迟豹见他棒法精奇,心里惊惧,但事已至此,凶悍大发,道:“我倒要看看石林有何绝技,你们几人都上,免得车轮战耗费时间。”
    元丹道:“狂妄!你如败了我派曷长老,我石林不管你鸡笼寨之事!你如败了,如何?”
    尉迟豹道:“好,我如败了,我退出江湖。”
    只听一人道:“什么人,敢欺负我家豹儿!”蹄声得得,从街口奔出三骑,当前一人,须发半白,身材魁梧,后面一人,与尉迟豹七分相像,最后一人,倒是一清秀少年。
    那瘦高老者喝道:“尉迟老贼,纳命来!”说罢挥剑迎上,那尉迟开贵大刀一挥,三刀齐至,罩住瘦高老者,刀势雄浑,宛如巨浪罩住黑瘦老者,黑手老者身形一滞,想要挡住三刀,已是不能。众人见尉迟开贵就要一刀砍死那瘦高老者,都一阵惊呼,只听叮当一声,尉迟开贵大刀一歪,已被一物击中,瘦高老者乘势长剑攻上;尉迟开贵虽惊不乱,左手伸指一弹,弹开来剑,扬刀喝道:“那位朋友,如何称呼?”
    他见元丹衣袖一挥,还没看清来物,大刀已被来物击开,定睛一看,看清是一根筷子,心里暗暗吃惊,来人一根筷子,击飞自己三十多斤的大刀,何况自己大刀注满内力,这人是谁?
    元丹道:“晚辈石林帅元丹,闻听鸡笼寨不讲江湖规矩,人神厌憎,今伸手一管。”
    尉迟开贵大吃一惊,没想到来人是当今国师,抱拳道:“原来国师驾到,在下失礼;只是我‘拦刀门’与石林井水不犯河水,国师何必与我过不去?”
    元丹道:“不是我们与你过不去,是你们与大家过不去,天怨人怒,今日我石林既然遇见,自会拔剑相向。我石林曷长老与你家公子赌约,你可听清楚了?”
    尉迟开贵听得有人围攻自己儿子,立刻带领大儿子与孙子赶过来相救,对刚才赌约不知道,问道:“豹子,赌什么?”
    尉迟豹道:“这位石林高人与我赌胜负,我如输了,退出江湖;我如胜了,石林不管我鸡笼寨之事。”
    尉迟开贵暗骂儿子糊涂,石林地里佛早就是江洋大盗,武功不凡,现在在石林日久,武功只会更高,当下抱拳道:“国师,你击毙契丹国师,在下钦佩不已,我不是你对手,你如要一剑杀了我,我绝不还手。只是‘拦刀门’是我开创,鸡笼寨也是由我开山立寨,鸡笼寨有何罪过,算在我头上便是。老朽不才,久闻石林地里佛大名,今日老朽大胆,愿领教地里佛高招,我如败了,我解散鸡笼寨,我自向官府投案,我如胜了一招半式,还请国师成全一事。”
    元丹道:“好,说来听听!”
    尉迟开贵道:“这是我长孙,向来仰慕剑仙武功,现在剑仙神剑,传与石林,还请石林收录他于门下。”
    元丹倒没想到他提出这样一个条件,沉吟道:“你如胜了我的曷长老,我传与你孙子剑仙剑法就是,倒也不用投入我石林。”
    尉迟开贵笑道:“舞阳,别人看不起你,不要你呢,还是老老实实当强盗吧!曷长老,请!”说罢一跃下马。大刀横立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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