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天之下》第三百三十九章 黑心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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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敬连轻摇折扇，淡淡一笑说道：“飞云楼既然打开门做生意，焉能这样无理地对待宾客。如果我点的菜飞云楼确实做不出，那么吃别的也是可以的，何必如此不留情面。”
    妇人见楚敬连说话斯文，且并不生气，便压了压火气说道：“既如此那我就让厨房大师傅点几道飞云楼的拿手好菜，让客爷尝尝。”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楚敬连急忙说道：“尊驾可是飞云楼的女掌柜？”
    妇人点了点头：“不错，我正是这飞云楼女当家的。”
    楚敬连双眉一挑，沉声问道：“用饭不急，我等前来是想打听一个消息。”
    妇人的目中寒芒一闪，再次打量楚敬连。过了好半晌才悠悠说道：“打听消息可以，只是不知客官是否付得起价钱。”
    楚敬连嘴角微勾，手中折扇轻轻摇动：“只要你说得出价格，我就付得起。不过…”楚敬连声音微顿，寒声说道：“就是不知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妇人突然颤声笑了起来，脸上的白粉不住向下掉落：“既然你不远千里来此向我询问，相信你早已打听清楚，我夫妇的消息向来真切，童叟无欺。就怕你从我这里买不起这消息。”
    楚敬连给赵雨杉递了一个眼色，赵雨杉会意，轻轻站起身，然后款步走出雅阁。
    雅阁外正站着那个伙计。伙计见到赵雨杉，讪讪地一笑：“姑娘有何吩咐？”
    赵雨杉淡然说道：“有劳小哥到厨房说一声，给我家公子做几道飞云楼的拿手好菜。不怕花钱，但要精细。”
    伙计听出了赵雨杉的弦外之音，连忙点头，满面笑容地回复道：“姑娘放心，小的这就下去。”
    赵雨杉又在四周转了一圈，确认这三楼没有闲杂人等，便站在雅阁的门外，冲着楚敬连点了点头，示意周围安全。
    妇人见赵雨杉如此行事，也感到事态有些严重。不过这妇人是久经战阵的老江湖，嘴角还是那样翘着，丝毫不以为意。
    妇人冲着楚敬连冷冷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楚敬连突然将销金玉骨的折扇合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想知道真正的犬牙符在哪里？里面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妇人的嘴角渐渐下垂，她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又过了好一会儿，妇人这才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需要跟我夫家商量商量。”
    楚敬连突然冷笑起来：“人言黑心夫妇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今日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
    妇人闻言，两道刷子般的眼眉陡然立了起来。妇人刚想反驳，只听雅阁外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我当是谁，原来是擎天阁阁主驾到。失迎啊！失迎！”
    雅阁内的妇人微微有些发愣，第三次上下打量楚敬连。
    楚敬连脸上毫无表情，两眼紧盯着自门外走入的男子。
    这男子五十左右的年纪，中等身高，长得枯瘦如柴，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他的面容清矍，两颗黑色的眸子不带有丝毫的光彩，好像眼中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男子身上穿了一件蓝中透紫的员外氅，脚下一双云鞋。
    男子走入雅阁，冲着楚敬连一抱拳：“贱内没有认出阁主，还请阁主见谅！”
    楚敬连也抱了抱拳，笑道：“黑先生何必客套。楚某不请自来，还望先生海涵。”
    一旁的妇人睁着两只绿豆眼瞅着楚敬连，神色之间感到无比错愕。
    男子冲着楚敬连微笑道：“此处并非讲话之所，还请阁主随在下到后院一叙。”说着，男子与妇人领着楚敬连与赵雨杉下了飞云楼，直奔后院。
    这后院共有两进院落，非常宽大。屋舍建筑都十分气派，装饰精美，做工细致。男子将楚敬连与赵雨杉引到第二道院的上房，这里环境优雅，静谧安详，没有一个闲杂人等。
    男子亲自给楚敬连与赵雨杉各泡了一杯茶，然后大家分宾主落座。
    楚敬连看了一眼屋内的陈设，轻声问道：“人言黑心夫妇经营再来客栈多年，江湖闻名已久。为何今日来此滇北之地开了这座飞云楼。”
    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阁主，我夫妇经营再来客栈算起来也有二十余载。挣了不少钱，但也惹上了不少麻烦。别人也还罢了，偏偏还被官府的四爷胤禛与年羹尧给盯上了。虽然再来客栈向来都是到处迁徙，居无定所，但名头已经响彻江湖，闻名黄河、长江两岸。故此我夫妇决定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之事。考虑再三，这云南之地远离中原，实在是个养老的好地方。所以就在此开了一座飞云楼。”
    楚敬连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黑心夫妇金盆洗手，江湖从此再也无人知晓犬牙符的秘密。”说罢，楚敬连的眼神有些哀伤。
    男子略带歉意地说道：“楚阁主，这犬牙符的秘密我夫妇确实不知。不过…”
    楚敬连双眉一挑：“不过什么？”
    男子沉吟片刻说道：“自打二十年前，赫连擎天战死龙山，犬牙符的秘密便再也无人知晓。不过我听闻犬牙符重现江湖，并且说是要送至大理苍山脚下。相信散布这个消息的人，定然知道犬牙符的秘密。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搞这么一出。”
    楚敬连追问了一句：“那依先生之见，此地什么人会与这犬牙符有所牵连。”
    男子微然一笑，说道：“阁主冰雪聪明，想必也猜到了几分。”
    楚敬连轻摇折扇，眼中寒光烁烁：“你说的是苗王夜摩诃？”
    男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敬宣与诸葛清琳等人找了一家客栈早早地住下。到了太阳平西，玉兔东升，众人早早用罢晚饭，便各自回屋休息。
    柳敬宣正要上床休息，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谁啊？”柳敬宣轻声问道
    “是我。”
    柳敬宣听出是诸葛清琳的声音，便披衣而起，上前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