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齿轮》第二百四十二章

    “......”面对他的这声招呼，她还是不知道她该回复些什么。
    “怎么了，这就不认识我啦？”枯霖浅浅一笑，是很温柔很和善的一个笑，岚婷回退了几步他就上前了几步，他有些带戏虐性的笑，“干嘛躲着我呀？前些天，依依不舍的好像也是你哦。”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复他的话，今天的相遇太过于意外，她怎么也料不到会在这儿碰上枯霖。
    “我是仙族的护族法师，女王陛下让我安排这次的选秀工作，所以我在这儿很正常不是？那么问题来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呢？恩？”他有些好笑地望着岚婷，似乎是习惯性地握住她的一缕青发。
    现在的氛围的却有些奇怪与不同寻常，可他难得地喜欢这样。在这种情况下，岚婷的出现是对他而言的一场意外，他能料到很多事，可这关乎到缘分的事他就无法料到了。
    “我......”岚婷欲言又止，不知开口又能说些什么，刚想接着说下去就被他打断了。
    “莫非，你想趁着仙族选秀这段时间来仙族当宫女，是吗？”他太聪明了，很多事情不攻自破，岚婷的来意他不用动脑子都能想出来。或许第一眼看到她他是惊讶的，但是之后一想，就能将问题想明白了。她的身份，她该干些什么，她在这个地方是为了什么，他都应该是明白的。他若是还想不明白，那他也就不是枯霖了。
    “......”
    “我只是很不明白，如果你是因为这个缘故，那么以你的姿色和胆识，想入队伍太容易了。可之前，那个对官人大打出手的女人好像也是你吧？我是真的有点喜欢你的这一点了，有意思。”当他说出“真的有点喜欢”时，她双颊微微一红，她很少会有脸红的时候，她也很少在别人面前脸红。这种感觉，千年了才遇上这么一回。又好似千年前对另一个人的感觉，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不记得是否真的存在这个人了。
    “既然你决定了，那么我肯定是要帮你的。”枯霖又一笑，还没等岚婷反应过来，他就随意打开一扇门。里头的四个姑娘一脸惊恐地望着他们，尤其是面对枯霖时显得更加惶恐不安。那眼神，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枯霖吞下肚子一样。不过事实也的确就是这样，枯霖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四个女子之中的一个，只是随意一抓，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就直接往外拽，毫不客气地死拽。
    “啊！”枯霖压根儿就没有顾及对方，好像对方只是一件任他摆布和玩弄的玩偶。还没等那无辜的女子反应过来，就被毫不留情地扔向海里。掉下去时，她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居然真的是实实在在发生在她身上的。其实就在她要落下去的一秒，岚婷本能地上前想要抓住那被丢下海的女子，可相比枯霖的速度，她竟还是晚了一步，因为枯霖拽住了她，并且是狠狠地拽住了她。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有些气愤地甩开枯霖的手，一开始他是不放的，直到岚婷丢下一句“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动手了！”时他才放开手，但他放开手还真不是因为这一句话，而是因为这个时候岚婷再下去救那女子也没有用了。
    “长青海虽然一年四季长青，但其温度的低是没有人可以想象出的。这儿的女人不习武，体质自然是跟不上常人的，再加上此女生来娇弱，不会游泳，我保证她在海里坚持不了片刻，必死无疑。因此，就算你现在跳下去救她，也是大海捞针，尸体不会这么快浮上来。就算你找到了她的尸体，这里也没有地方能安葬她，也不会有人去安葬她。”他在说这话的同时，也是不知道岚婷有多希望一个巴掌扇过去的冲动，不得不说，他方才的行为，实在让她恨死他了。
    “那也是一条人命！那也是一条人命啊！”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没有理由地杀死一个人，可悲的是，她到现在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即便千年前血流成河的悲惨情景她并非没有见到过，即便惨绝人寰的视人命如草芥的情况她也并非没有经历过，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百倍珍惜自己的命还有他们的命，每一个人的名不都是不应该随意掠夺和践踏的吗？
    “要想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牺牲在所难免。岚婷，善良之心在任何时候都是没有用的，善良之心只会毁了大事，你可明白？如果今天她不死，死的还会是别人，或者就是你。如果在你和其他人之间必须要死一个，你会因为素不相识的一个人而牺牲自己的命吗？别傻了，我是在帮你，我是在帮你达成任务。”枯霖说的没错呵，这个江湖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会有人会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愿意舍弃自己生的生命。哪怕自己再怎么善良，也不会善良到为了不认识旳人去死。否则那就不是善良了。非但不是善良，而且是愚蠢。这么简单的道理，白痴都明白，何况是岚婷呢。
    “好了，其实你不喜欢这种做法也没有关系，因为你早晚有一天会习惯的。你只需知道，刚刚我做的是为了你好就够了。”
    他面对岚婷心情总会莫名其妙的好的，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缘故，总感觉有她在，一种微妙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他的心情就会平静。哪怕对方对他的做法抱有不可理喻的这样的态度，冷眼相待。他也不过一笑而过。他很喜欢计较，除了她是个例外。
    “人死如灯灭，死都死了，你自责并没有什么用处，况且你不需要自责的。”他也看的出来现在饿兰亭很矛盾，也不管他怎说，岚婷她还是会自责毕竟到底来说，他们终究不是一种人。
    即便是七月，海上也会时不时吹来一阵海风，很是凉爽。岚婷不愿理会枯霖只是一个人伏在船沿上静静地看着碧绿的海水。，有些伤感有些迷茫……海风袭来打在她的秀发上，一阵又一阵，她头发飘开时非常好看，光是一个背影也值得让一个人去停留目光。她不愿回到船舱，呆呆的立在那想心事，看只这样的她枯霖也没有回舱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五米，的确很近，可这么近的距离也没有让他们说半个字了。。枯霖这个二十多年没有朋友的人并非是不会说话，而是他的性格就古怪再加上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好人，朋友这两个字必定要诚恳，可他从来就不愿如此。说句实话，对待岚婷这个女子他竟第一次想要以肯成的态度，甚至不惜心灵相通也要与她交好。大概是和她死去的母亲有关吧。他问心无愧的希望能和岚婷更多地接触，他问心无愧的希望真的能帮到她，不管他对她是否已经特殊到，别的不去想又能如何？
    “岚婷，你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一千多年了吧，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连杀人的场面都没见过吧？这么多年，不可能你见过每一个死去的人都是罪有应得吧？。你进了仙宫以后没有理由的取一个人的性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其实不用亲自体会，你应该想象得出吧。所以，根本就没什么可以愧疚或只是惋惜的，令我没想到的是，只是你会有一颗善良的心，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有的。”
    可蓝衣小子自始至终没有回头，这似曾相识的倔强脾气竟让他觉得分外的熟悉……莫名的，想要亲切……
    “我不过是一个奴婢，一千多年一直扮演着一个奴婢角色，我见过无辜死去的人不少，可为了我死去的人就只有她一个。如果可以少死一个人，对我而言那实际上是开心的，我不是可以真的不在乎。枯霖，谢谢你帮我，可我受不起”
    她的双手一直死死的船边的栏杆，还很不甘心的想要看到那个无辜女子的影子。，未了都只能作罢，“千年前我生活在本就草芥人命的世界，奴婢卑微，没有身份的女人更卑微。若不是长公主，我都不知自己死多少回了。我的命从来不算什么，却也奇怪能一直活到现在，你说的对，可我不是你，也不该拥有这么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