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仙尊是只猫》035 傀儡戏人

    醉仙楼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听见这句话，陡然变了脸色，神情各异好不热闹。
    外层的人警惕地看着醉仙楼大门，慢慢地退出了人群，转身快步离去，热闹可以看，丢了性命未免得不偿失。
    围观的人群不过片刻间便安安静静走了大半，为首的几个仙门弟子低头窃窃私语，莫歆瑶看他们表情，兴奋中带有一丝担忧，跃跃欲试，似乎莫瑾瑜俨然他们囊中之物，为他们的仙途添上辉煌浓重的一笔。
    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莫歆瑶叹着气摇了摇头。
    这些人一看便是年轻弟子，虽然从小耳濡目染都是莫瑾瑜当年横行霸道之时的恶行，但大多心里以为一个女子，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所谓魔女不罢是徒有虚名，三人成虎而已，不足为惧。
    哪怕当年莫家阿九之名可止小儿夜哭，他们也不以为然。
    莫瑾瑜问莫歆瑶：“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嗯，我觉得他们，太轻敌……”
    “还有吗？”
    “暂时想不到了。”
    “中间那个男子被众星拱月，穿着最为华贵，他在里面是身份最尊贵的，但是他一没佩戴佩剑，二身穿长袍不易打斗，证明他就是银枪蜡头，最左边那个看着沉默，麻衫布衣，但你注意看他动作——”
    莫歆瑶仔细打量了半晌，才恍然大悟：“他手一直放在剑上，站的姿势可攻可守，一直处于戒备状态。”
    “对，所以要打就打最左边那个。”
    “啊？”
    莫瑾瑜啪得打了一个响指，带着一点捉弄人的笑意：“因为打他没人会保护，打中间那个别人会争先恐后上去保护，除非你是要绑肉票，否则别打那种打了跟没打似的孬种。更何况，他不带佩剑不代表他没有保命的东西，万一他是个玩法阵的呢？”
    莫歆瑶受教，点头称是，只是神情还带着一丝迷惘，莫瑾瑜拍了拍她的肩道：“不着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什么不懂。”
    底下的人见她半天没有动静，渐渐又聚了上来，台子上敲锣的人愈发情绪激动，几句话颠来倒去说的抑扬顿挫，感情充沛，莫瑾瑜拍了拍手，道：“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杀人于千里之外。”
    屋子里忽然出现三具傀儡，面容发饰都是莫瑾瑜的模样，朝着莫瑾瑜一拜，悄无声息地跳出窗户，眨眼间便依次消失，第一具傀儡率先冲出去，其中一人见到傀儡，比了一个剑指，捏着一张符：“呔，魔女，还不束手就擒？”
    莫瑾瑜拍着窗棂笑得直不起腰：“这傻狍子哈哈哈居然不知道我是玩傀儡的，我跟你说，以后打架上去就打千万别说废话，这样特别吃亏。”
    果不其然，那首当其冲站出来的弟子还未动作，傀儡便翻手掷出一把木扇，正中眉心，那人以为要丢了性命，惨叫一声，鼻涕眼泪齐齐飞出，糊了一脸，众人亦是大惊，已有女弟子不忍地别过脸。
    扑腾一声，想象之中的血溅三尺的场景并未出现，那弟子四脚朝天仰面栽倒，眉心直直戳着一把木扇，他吓得瑟瑟发抖，两股战战，轻轻一动，那把木扇落下来，众人围过去一看，只见他眉心有个紫青的淤痕，形状清晰可辨，是个“怂”字。
    看客们一片哄堂大笑，其中一个弟子自觉丢脸，喝道：“真是丢脸，还不赶紧起来？”
    他话音未落，那具傀儡已经缠上来，一招一式都刁钻古怪，他捉襟见肘，高喊：“你们还不上来帮忙！擒住她那就是立了大功！”
    众人纷纷惊觉此话有理，祭出剑来上去打斗，混战间第二具傀儡踏着花步翩然而至，它手里一把木剑，手腕忽动便将数把剑击飞，几声惊呼乍起，他们才汗涔涔想起来莫瑾瑜的老本行，那两具傀儡只击败他们，便身形忽闪不见了踪影。
    他们中锦衣玉佩那人高喊：“莫阿九！你有本事就出来正面对战，藏头藏尾算得什么英雄巾帼？想来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的绣花枕头！还是说你怕了爷爷我？”
    他说出这话心里也犯嘀咕，全凭一股不愿服输的意气，有人拉住他：“这莫瑾瑜想来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物，她这傀儡这么厉害……”
    那锦衣人唾了一口：“我呸，她算什么人物，不过是个胆小鼠辈，露脸的胆子都没有。”
    这时一声清脆的笑声飘过，绕过屋梁树梢，绕过锦旗铁杆，缠在人心头上，撩拨的看客们心痒难耐，恨不得抓住这笑声的尾巴，找一个木盒妥帖保存。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无疑勾起了在场人的好奇，原本打算离去的人挑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隔岸观火。
    落在几个人仰马翻的弟子耳朵里，这笑声却似没有落在实处，忽远忽近飘忽不定，宛如鬼魅幽灵，诡异无比。
    醉仙楼大门忽的一开，出来一个女子，模样与先前那两具傀儡一般，她身后跟着两具傀儡，这些仙门弟子们一见这傀儡，再不敢轻敌大意，纷纷使出神通来，企图来一个先声夺人，一举擒下莫瑾瑜。
    “小孩子家家还是留在家里好，就别出来打打杀杀了，给你们家长辈们丢人败姓。”
    醉仙楼大门上忽的飞出一个女子来，广袖长裙，衣袂飘飘，戴了一条绯红缵珠腰带，紧紧系着，显得腰身纤细，不盈一握，身姿如柳婀娜多姿。
    她裙角飞扬，翩翩若蝶，从高处落下，露出绣花鞋来，袖中抽出一条绸缎来，唰得展开，手腕一抖将他们祭出的法器揽进乾坤袋里。
    众人心里怦怦直跳，虽然这女子样貌与门前几具傀儡一般样貌，但他们自然而然便知道，这便是莫瑾瑜了。
    风华正茂，如珠如玉。
    她凤眼微眯，嘴角含笑，眼里似是盈盈一波秋水，顾盼之下更是生姿。
    她慢慢歪头：“小女子多谢各位的见面礼了，礼尚往来，如此，我也该送上一份大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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