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仙尊是只猫》030 决裂

    这声惨嚎离他们距离极近，是个女子的声音，韩彦率先动作起来，一把长剑出鞘而执，众人眼里只余下道道虚影，转眼便不见了其身影。
    莫瑾瑜怔了一下，只觉得这声音莫名的耳熟，但见韩彦已经没了踪影，她没有多想赶忙掐了诀跟了上去。
    只有柳以琴听见这声凄厉的长嚎后愣住了，脸上血色褪尽，苍白如雪，忽然后退了一步，猛提了一口气，柳以琴狠狠甩开怯怯上来扶她的乔昭然，连口诀也忘了掐，就这么磕磕绊绊跑了过去。
    韩彦莫瑾瑜早立在那，莫瑾瑜站得位置恰好堵住了柳以琴的视线，她见到这番光景的柳以琴，露出一个于心不忍的表情，柳以琴这么一个尖酸刻薄咄咄逼人的人，几时能见她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
    莫瑾瑜本想拦住她说点什么，对上她的眼眸后便沉默了，微微侧身和韩彦并肩站在了一起，给柳以琴腾出一条道来。
    莫瑾瑜挡住的东西倏地映在柳以琴眼里，方才还急急忙忙跑过来的柳以琴，忽然顿住了脚步，她瞳孔猛地收缩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哑着嗓音唤了一声：“玉娘？”
    她声音极轻极浅，落在风里宛如一声温柔缱绻的轻呼，含情带意，没有人回答，柳以琴身形晃了晃，踉跄着走了几步，颤着唇，声音几乎全哑：“玉娘？玉娘！”
    是玉娘。
    绯衣女子跪在桃花深处，七窍溢出来殷红的鲜血，落在衣衫上，更显得颜色妖娆，那张容颜姣好的脸上一片死灰，没有半点生气。
    似乎是终于听到柳以琴的声音，她眼珠子微微转了转，望向柳以琴的方向，眼底尚带着一丝迷惘，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面上两行血泪潸然而落。
    莫瑾瑜撇开脸，不忍再看。
    经脉寸断，玉娘应该早就看不清人了，更听不见柳以琴的声音。
    她慢慢抬头，看向韩彦。
    他半边脸映衬在桃花里，无动于衷。莫瑾瑜轻轻笑了笑，扯住他袖子把他拉出去了。
    这么个人杵在这儿，实在不合适。
    韩彦垂着眸，大概也知道再待下去不合适，任由莫瑾瑜拉了出去。
    他们走了十几步，听见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声。
    韩彦步伐不动，接着向前走，莫瑾瑜忍不住回头望了一下。
    柳以琴跪伏在玉娘身旁，自欺欺人的冷静终于全数崩溃，她一声比一声高地哭嚎着，顷刻间没了气力，仰起脸喘着气小声抽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莫瑾瑜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玉娘七魂六魄散了个干净。
    美人落泪合该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可柳以琴面上涕泗横流，她仰面，眉心蹙起抽泣了片刻，细细哑哑的呜咽从她嗓子里溢出来，最终忍不住，低下头捂住脸放声大哭。
    莫瑾瑜想起来桃夭的话，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争吵声中，柳以琴摔门而去的那一刹那，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这是她最后一次见玉娘？
    莫瑾瑜看着她哭得肝肠寸断，旁边的乔昭然一副想上去安慰又怕惹怒柳以琴的不安模样，拉住韩彦说：“我真没想过玉娘真的能找过来，她得有多着急柳以琴，她一个凡人，能撑住幻境走到这儿也是不错了。”
    千万个不错，终究还是错了。
    莫瑾瑜想起昨日玉娘的模样，她凭栏而笑，一颦一笑千娇百媚，一曲广陵震惊四座，她回头看了一眼，夕日镀金，玉娘姿势不变，宛如一座雕像。
    韩彦慢慢抽回自己的袖子，言简意赅：“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也对呢。”莫瑾瑜见他不等她，快步跟上，“这话你可不敢跟柳以琴说，你和她这么说她肯定要打死你。”
    她忍不住唏嘘几声，一片桃林，一边是生死离别凄凄切切，一边是冷静自持事不关己。
    不过短短十步距离，就是另一番天地。
    有落花翩然飞下，落在韩彦肩头上，莫瑾瑜帮他拂落，低低问：“咱们在外面等着吧，左右都要让她缓一缓，太突然了，换是谁也接受不了。”
    韩彦轻轻颔首。
    他们一直等到暮野四合，乔昭然抱着昏睡的柳以琴，背着玉娘的尸身出来，他看见他们俩，重重抿了抿唇，落寞道：“你们……带着她回去吧，她哭得晕过去了。”
    莫瑾瑜问他：“你不跟着一块回去？”
    她话出口就自觉后悔，乔昭然低着头，缓缓摇了摇头：“不了，她不会原谅我了。”
    他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他说：“她原谅了我这么多次，这次不会了。”
    莫瑾瑜没出声，明白乔昭然的意思。
    柳以琴和玉娘因为他而争吵，玉娘因为他而找柳以琴，陷在幻境里身死，哪怕不是乔昭然要杀她，玉娘也是死在他手里的。
    他和柳以琴，再无往事可回首。
    莫瑾瑜推了一把韩彦，示意他上去背柳以琴，自己把傀儡马车召出来，乔昭然低着头把玉娘放进马车里，钻出来对莫瑾瑜说：“你能不能告诉她，我真的没有再吸人精气了。”
    他抬起头来，眼眶红了一片，莫瑾瑜说：“我会的。”
    韩彦看她一眼，又别过眼。
    两人心知肚明，莫瑾瑜恐怕是不会和柳以琴说了，一来不能再刺激了大悲大伤的柳以琴，二来事到如今再说这个也是于事无补了。
    一直到莫瑾瑜和韩彦走远，莫瑾瑜坐着车夫位上，遥遥一望，还能看见乔昭然的身影。
    他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儿，身后是桃花丛丛，他似乎落了泪，离得太远，莫瑾瑜看不真切，瞟了一眼便未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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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是我大纲里就有的，玉娘必须死，但我心疼柳女神啊，全书颜值最高的女人和颜值最高的男人这么玩还是很可怕
    玉娘：求收藏续费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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