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仙尊是只猫》029 迷雾重重

    怀抱温凉而有力，她一时没站稳，接着往下栽，一双手臂将她轻轻架起来，狠狠抱住，莫瑾瑜整个人嵌进去，入目是潋滟生辉的龙纹，鼻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桃花清香。
    这个怀抱一触即离，莫瑾瑜紧紧拽住他的前襟，喊了一声：“别松手，抱我！”
    那人略略犹疑的一瞬，莫瑾瑜发了狠似得拉住衣领扎进他怀里，忽然放声大哭。
    像是被压抑了许久，她肆无忌惮地嚎啕哭泣，一边哭一边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骂声却中气十足。
    她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有人动作轻柔地抱住她，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小心翼翼哄小孩一般。
    莫瑾瑜哭得涕泗横流，抽噎着把鼻涕眼泪全抹在面前人衣襟上，边抹边骂：“你咋不明年再来呢！明年来我坟头草三尺高正好给我上坟！”
    她吸了吸鼻子，眼底盛着水光，莹莹一转，看起来委屈无比，莫瑾瑜偷偷擤着鼻子全蹭在他衣服上，丝毫不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你不知道我柔软可怜、弱柳扶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
    韩彦不假思索，立刻把她推开，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忍了半晌道：“以后出事告知别人一声。”
    她嘻嘻一笑：“不是还有你吗。”
    此时雾气散尽，林中景象悉数显露，十里桃花，落英缤纷，一番盛世美景，莫瑾瑜咂了咂嘴：“别说这幻境还真厉害，人一进去心里百般滋味都勾出来了。”
    韩彦道：“尤其是自己撞进去的那种。”
    莫瑾瑜想了想，决定下回把口水吐他茶里面。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便默契十足地往林子深处走去，断续能听见有人争执的声音。
    二人愈走愈深，莫瑾瑜跟在韩彦后面，忽然伸手拉住他腰里的玉笛，稀罕道：“我才注意到，这玩意你居然一直留着，我还以为早碎了呢。”
    韩彦转身，把笛子扯回来，嘴角紧绷的线条如同刀刻一般，他面部线条不似旁人那样棱角分明，更偏于柔和一点，但面上神情总让人觉得不怒自威，不敢造次。
    他神色目光分明与以往相似，莫瑾瑜却莫名感到他有一丝紧张，她挑了挑眉，跨了一步上去要抢笛子：“这玩意还是我给你的呢，我那时候咋那么傻，用了四五年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
    那是她第一年进招摇山，韩彦生辰时送他的。
    那会儿她在招摇山已经待了半年多，和花疏影熟络以后偷鸡摸狗爬树上梁的事没少干，索性招摇山上他们这一辈的弟子大多长他们几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饶过了她俩。
    韩彦生辰前一天她才知道此事，实在没脸和花疏影一样说“还小不用送长辈礼物”云云，奈何左右不知道送什么才合适，半夜爬起来把花疏影从房门里头拉出来，商量了一晚上没有个所以然，最后摸遍了全身只有一件值钱东西。
    她没办法只得把玉笛送给韩彦，第二年韩彦生辰她就拉着花疏影假装回莫家，第二年假装去找奇遇……此后便年年如此。
    这玉笛是莫瑾瑜在韩彦座下九年唯一送的东西了。
    韩彦见她这般大言不惭，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她摸着鼻子嘿嘿笑了笑，没再说话。
    “乔昭然！我柳以琴就算是风尘女子，也不是你说要来就来，你说要就走就走的！”
    林子深处的争吵声声音越来越大，莫瑾瑜一听这个声就知道是柳以琴，拉住韩彦的手急急忙忙朝着声音处跑去。
    韩彦瞟了一样莫瑾瑜拉袖子的手，矜持地抿了抿嘴，没做声。
    没几步他们便看见了柳以琴的身影，背对两人，身影掩在花影重重中。
    她对面站着一个少年，莫瑾瑜看清他面目，忍不住瞪大了眼。
    是个看起来不及弱冠的少年郎，端端正正站在柳以琴面前，饶是柳以琴容貌角色，也不及这少年三分颜色。
    他单单站在那，桃花深处比繁花还要惊艳七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再找不出这么一个颠倒众生的人。
    唤做是乔昭然的少年郎正局促不安地看着柳以琴，他支支吾吾道：“你听我说……我没有去吸人精气。”
    柳以琴忽然冷笑：“那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承认了吗？”
    “那不是我！”
    “不是你是我？乔昭然，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傻子逗了？我柳以琴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莫瑾瑜也没想过柳以琴烈性至此，刀刻的嘴火烧的脾气，火气上来恨不得和乔昭然打上一架出出气。
    她看得可乐，和韩彦咬耳朵：“这个乔昭然一看就是个雏儿，根本不知道和女人吵架该怎么吵，要是我，两句顶得她半个字都吐不利索。”
    人找见了，也确实没什么大碍，莫瑾瑜跳出来喊了一声：“嘿！有什么话不能打一架，非要吵架？”
    她跳出来的时候卡得正正好，柳以琴已经拔出来佩剑要和乔昭然拼命了。
    她问：“昭然小兄弟，我是柳以琴的妹妹，你这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好，我姐姐怎么知道你有什么冤屈呢？”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莫瑾瑜看一眼就知道他们俩吵了一天估计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一番鸭同鸡讲，乔昭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早就方寸大乱，有口难言了。
    柳以琴见她来，冷笑一声，把剑插回剑鞘：“说什么，能说他早说清楚了，一年多前我认识他就是因为他想吸我精气，我以为这畜生能改，没想到就是哄着我玩的。真把我柳以琴当傻子玩，耍得团团转。”
    乔昭然被她话刺得哑口无言，嗫嚅道：“我以前是那样的，可自从认识你就再没有过了啊……”
    他越说越委屈，声音染上了哭腔，柳以琴看他一眼，眼里满是厌恶：“你还想骗我到几时？昨个儿夜里我明明亲眼看见你哄骗那王家小姐。”
    她咬咬牙，酸道：“一口一个好哥哥好姐姐叫得可真是亲密！”
    莫瑾瑜一开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戏看得热闹，听到这儿察觉到一丝不对味，她开口：“打住打住，柳小姐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昨天夜里亲眼在王家府里看见他勾搭小姑娘？”
    莫瑾瑜此时被闹得头昏脑涨，她只想问问柳以琴，你昨天去看了乔昭然勾引王小姐，那我昨天看得是什么？
    她心里知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一双看不见的手摆弄着他们，引着他们朝既定的轨道前往。
    正当柳以琴开口之际，一声凄厉的嚎叫声划破天穹，惊起无数飞鸟。
    －－－－－－题外话－－－－－－
    莫瑾瑜：我的妈这破文是要破案？
    柳以琴：乔昭然敢绿我！
    莫瑾瑜：重点不是这个！
    柳以琴：他绿我都不给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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