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凤临天下》第十五章 告一段落的虎符

    周嵩自从在皇上寿辰上送了一个假虎符犯了欺君之罪和私造虎符之罪后就被关进了狱中,经过静王和莹妃的求情,最终也只是判了个贬为庶民流放边疆,永远不准回京,但是周嵩日日在狱中上奏苦求见圣上一面,终于皇上答应了,已经在走进牢狱的路上的时候听闻周嵩的侧室徐挽用蛊入胭脂水粉中,笼络贵妇,集结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官员后一怒之下令周嵩等人即日流放。
    监狱中周嵩倚靠着墙壁,蓬头垢面,脸突然苍老了一般,多了些皱纹,唯一通往外界的窗户漆黑一片,当窗户再亮起时,他将要流放边疆了,突然门吱呀的开了,狱卒们像是睡着了一般,突兀的进来了两个人,周毓清摘下了斗篷,百里烨则是一如往常傻愣愣的抓着周毓清的手臂。
    周嵩抬了抬眸看了一眼周毓清放纵的笑了起来说:“没想到老夫最后是被自己的女儿给算计到了如此境地。”
    周毓清淡淡的开口反问口气说:“女儿?周大人觉得自己哪点算父亲。”
    周嵩嘲讽的说:“你是说老夫心狠手辣?你呢?你看看这满门的人,你做的可不比老夫来的仁慈。”
    周毓清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嵩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仁慈,周大人,我来只想问你一件事,你若说了,我兴许可以放了你最宝贝的女儿周毓昕。”
    周嵩脸色一变说:“你想做什么?她是你姐姐,你就如此心狠?她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殃及无辜?”
    周毓清眼神一凌瞥向周嵩一字一句说道:“周大人当年不也是为了母亲的巫蛊之术才骗了母亲的身子强娶的吗?结果哪曾想母亲根本不会为你做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得知徐挽也可以做到就纳了徐挽为妾,母亲抱着我投水而死,你却说是我克死的。”
    周嵩一脸震惊的看着周毓清结结巴巴说:“你,你当年不是傻子?不不不,你是傻子,你母亲死相如被吸干精气,这不是克死是什么?”
    周毓清眼神清冽的看了一眼周嵩说:“看来你在牢中消息不灵通,徐挽所谓的蛊术是一种禁术,用水蛭吸干面容娇媚的女子的精血制成胭脂,你那后院不知道睡着多少的冤魂,那茂盛的血红色的桃花树,周大人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是什么种植供养出来的吗?那都是少女的尸首,血终究带腥气,所以徐挽献给京中贵妇的胭脂中带有浅淡的血腥味,一般人闻不出来,周大人觉得母亲那模样是怎么死的?”
    眼看周嵩变了脸色周毓清冷漠的说道:“周大人还记不记得起徐挽的来历,若是记得起,我可以考虑放了周毓昕。”
    周嵩冷冷的瞥着周毓清说:“你查徐挽做什么?老夫和昕儿一同流放,性命岂是你能做主的?”
    周毓清侧眼不屑,甚至有些残忍的看着周嵩说:“徐氏的胭脂笼络了贵妇,闲聊中不知道那群贵妇都透露了点什么官员隐私给徐氏,我可以凭空捏一两个,万一中了那些官员的心,周大人觉得你们路上还能一路顺风吗?更何况,你那宝贝女儿还是离国第一绝色。”
    周嵩气急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连忙捶胸口咳了咳妥协说:“你,你,昕儿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对待?自小她就护着你,好吃的都给你,你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像个恶魔一样。”
    保护?笑话!周毓清对这些事情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浅淡的说:“周大人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行走在人间的恶魔。”
    周嵩完全没有料到周毓清是这样的反应,指着周毓清说:“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王爷,你看见了吗?她说了些什么?”似是气急,周嵩转头对百里烨说着,祈求一个傻子能够把这些话宣扬出去。
    哪曾想百里烨气鼓鼓的拽着周毓清的胳膊,凶凶的跟周嵩说:“娘子在湖里救我一命,我自然是跟娘子一处的,她是恶魔那我也是。”
    周毓清被百里烨拽的有些摇晃,伸手推了推百里烨的手后对周嵩说:“周大人考虑一下,说还是不说。”
    周嵩脸色有些黑,双眼也没那么的有神的说:“圣女墓下守墓人。”
    周毓清重新戴上了斗篷说:“多谢周大人,路上我会照应着点,至于徐氏,你不杀她灭口,其他官员会不罢手,周大人三思,再说,你功利心太重,满心诡计又不够聪明,官途不适合你,去边境也不是什么坏事,到了地方我会让人接应你们,不至于会生活的太苦。”
    离开了牢狱,周毓清带着百里烨匆匆的离开了,她大摇大摆的进去都只是百里烨的安排,至于怎么安排的就不关她的事了。
    路上百里烨问道:“你怎么会想知道圣女墓的?”
    周毓清看了看百里烨说:“百里烨,你那么聪明不会看不明白,崇文帝十分迫切的需要解开圣女墓的谜底,徐氏倾心周嵩,但谨守守墓人的训诫,周嵩不好问,也不强迫,并且周嵩心向静王,崇文帝活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周嵩从未考虑过帮崇文帝破了圣女墓,且真正让崇文帝彻底失去对周嵩的信任的事情是周嵩从未告诉崇文帝自己身边就有一个会蛊术的人,而且极有可能来自天云城,徐氏,这一路是死是活谁都说不好,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崇文帝活下去。”
    百里烨虽然一直都知道周毓清是个十分出色的人,但还是对她的聪慧表现出惊叹,但思虑良久后说:“你能想到的,夏北城也可以,若是夏北城联合南舍书生跟皇上说你的意图,你又该怎么办?玉林山庄怎么办?”
    周毓清低头沉思,只得说:“那就但愿玉林山庄能撑到我助你登帝的那一天,还望你能给我个面子,放玉林山庄一马。”这个局势她考虑过,但是徐氏的事情如果挖不出来,圣女墓就打不开,百里烨也就必死无疑。
    百里烨一把拽过周毓清的胳膊有些难以压制的怒火说道:“你我是夫妻,根本无须这样说话,你总是时近时远,你心里有没有真正的正视过你已经嫁人,这辈子都得从我的姓,死都只能埋在我身边。”
    周毓清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百里烨的手握了握拳头抬眸认真的说:“你唯一能帮我的就是在局势这样的时候尽早的登帝,不要让玉林山庄毁于一旦。”
    百里烨垂着眼眸,哑然失笑,说:“你有没有问过我有没有兴趣做皇帝?你从来没有问过我。”
    周毓清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每个皇子的理想都是做帝王,难道他不是的吗?
    看着百里烨有些受伤的眼神,又想起了王府偷虎符之后他傻兮兮的依旧每天来找他的样子,突然她有些明白之前的一些事情了,比如小破屋那个人是怎么顶替季琳琳被斩的,现在看来是他做的,不是保季琳琳,而是发现有人保季琳琳后便杀了那个小破屋的人以儆效尤的,跟她想的反过来了,包括她在皇后宫中验身的那一天,他其实也算到了,宫里出去的流言大部分是他散播的,还做了不少的修饰,风波一过这流言就悄无声息的灭了,大概也是他做的,不想她被议论,无论是面子还是只为了她。
    百里烨看着周毓清突然发呆的脸,一把拉着周毓清抱进怀里,道歉的语气说道:“是我说错了,你既然已有计划,我会跟琉素一样替你去完成。”
    她抬了抬手,还是没有拥抱百里烨手放了下来说:“我思虑不周,但是退无可退了。”
    百里烨没有生气她私自做的决定,也没有说她什么,只是平静温和的说:“我替你善后。”
    ……
    马车在树影下不停的飞驰而过,周毓清在车里正和百里烨商量事情。
    百里烨指着清水城的边缘角说:“雾泽林这里烟雾最重,安然人就在雾泽林,他对地形十分清楚。”
    周毓清看了一眼百里烨认真的侧脸,晃了晃有些沉迷的头说:“嗯,我需要找古神医的线索,琉素的毒限制了她与任何人的交流,我得找到赤焰花,用人滋养的血救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也许是感受到了百里烨对她的喜欢,她没有告诉他赤焰花对她的重要性,以免他追查到底。
    百里烨没有怀疑她说的话,自从她因为琉素的事情生气后,此时说道:“赤焰花是先帝亲手交给古神医的,古神医失踪后这地方就被老城主种满了槐树,有聚阴乱人心神的作用。”
    周毓清也大致知道先帝的一些事情,妄求长生不老。
    百里烨正事说完了,把地图收了起来,问:“我们以什么身份进城。”
    就在百里烨准备说夫妻的时候周毓清说:“兄弟,借口为你治病,孙铁林肯定知道一点雾泽林的事情,从他身上下手比较容易,我往年跟孙家小姐有些交情。”
    百里烨脸色一黑,很自然的就语气不好的说:“又是跟女子有交情?你似乎很招女子喜欢,围绕最多的就是女子。”
    周毓清听了老觉得有股酸味,认真诚恳的反问:“难道我应该身边围绕男子?”
    百里烨一想,这样更加不行,摇了摇头说:“还是围绕女子好一些。”
    说完又觉得不对,她身边为什么要围绕一群对她别有所图的人?
    再看周毓清似乎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拿出了纸笔开始写信,像是认真的在准备着什么就没有打扰。
    直到周毓清突然开口问:“若是安然问你我身份,该怎么回答?”
    百里烨顺其自然的说:“夫妻。”
    周毓清低着头又开始写,过了一会后装好了说:“这封信让你的人送到清水城城主千金孙若水手中,务必要她亲自看到。”
    百里烨顺手接过,手停在了半空,这几天周毓清自知信件送不出去,人也在他的监视下,也就直接让信件从他眼底过一遍,看了看旁边的周毓清没什么特殊的表情说:“我把一春二夏专门留给你,以后你的事情她们不用跟我汇报,你若是不放心可以把伊夏带上。”
    周毓清似乎有些意外百里烨的突然信任,纳闷的问:“你的虎符还在我这里,你居然任由我跟外界随意联系?”问完又觉得坏了刚才两个人商量事的气氛转头说:“我随口说……。”转头后才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十分近,刚才一起看一小方地图靠在一起了,她居然完全没有危机感,也没有不适感,愣了愣,心想:莫非感官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仅仅是习惯了百里烨的味道,所以视百里烨如空气一般和谐温暖的存在于自己的身边。
    百里烨看着周毓清由脸红到纳闷的表情有些疑惑,说道:“怎么了?”
    周毓清脸上感觉到百里烨热热的呼吸,心里猛的一跳,撇过头拉开距离说:“没什么,虎符……我以后会告诉你下落的。”
    百里烨满不在乎的说:“无所谓,在你身上也好,若是哪天我不在你身边,这虎符兴许能救你一命,也可以让你号令西北军,不用畏惧任何人,就当是你给我这个扳指的交换信物。”说着百里烨抬了抬手,食指上是周毓清先前送给他的带暗器的扳指,也是她亲手刻制,她唯一亲手雕刻的东西。
    周毓清避开百里烨明显带着爱意的眼神说:“既然这样,不如我再多教你一些。”说着便摊开了一张纸,在上面画出了人体的形状图,开始讲解说:“人体不止是经脉和脉门,还有一种叫做穴位,秋刀水的暗器至今无人学成不过是因为穴位问题,导致很多人即便看到了秘籍也学不成,勉强学成了也不过是知其形,不知其精髓……”
    在马车里,周毓清让百里烨正坐着,然后伸手去刺百里烨的定身穴,说道:“这个穴位,被刺中会动不了,若是内力深厚,可以冲破穴位,但在冲破前有些内力被禁锢的感觉,你试试。”
    百里烨紧了紧拳头,手虽能动,但是内力明显提不上来,身上还有些无力感,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才能动,也才恢复。
    周毓清满意的笑了笑说:“果然,十六岁能打赢简子肆的人不同于寻常人,这个速度很快。”
    百里烨看着周毓清的脸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穴位的,祁真人教你的?”
    周毓清摇了摇头诚实的说:“不是的,师傅并不会武学,这件事情我若哪天想说了,自然会告诉你,你可以放心我的来历,不过应该不用我解释了,你查的一清二楚,我从来没听从过任何人,交情好的那几个也是江湖人。”
    百里烨点头表示默认,反笑说:“也许我会早一些调查清楚。”
    周毓清不抗拒百里烨对她的颇多调查,其实换了是她,她也会把这样来历不明的人调查的一清二楚,也不是不能理解百里烨的小心谨慎,于是说道:“我也查了你不少,算是扯平,别忘了你说的,琉素的事情,事无巨细,会十天给我一次她的消息。”这个事情是百里烨有一天莫名其妙跟她承诺的,她觉得他还算有良心。
    百里烨看着斤斤计较的生意人周毓清说:“好,我承诺过的,必定会实现。”
    周毓清撇过头靠着马车窗户,不去细想百里烨颇有深意的承诺,迷迷糊糊中听见百里烨说道:“装睡没用,我最近才有些了解你,在你的身上不能拐弯抹角,否则会越理越乱,你疑心不比我轻,想必也是不曾过多信任任何人,有什么话我最好是跟你说的清楚明白。”百里烨侧着头余光看了一眼还在装睡的周毓清,才说:“我百里烨承诺你,这辈子就只爱你一个人,愿你能早日与我冰释前嫌,相依相伴,白首不离。”
    周毓清靠着窗户边,并没有睁开眼睛,嘴角却有一些若有若无的笑。
    等到失了妹妹踪迹,破了家,失魂落魄的周宇风提着香烛冥纸拜见母亲而来的时候就看到墓前已经有了三柱刚烧完的香,尾部还放着一封信,是周毓清留的。
    哥哥不必为父亲感到伤悲,他后半生追逐功名利禄,早已经不是当年奋笔疾书求取功名为保家卫国的书生了,此去边疆远离皇土,也是幸事,边疆生活远没有他奋笔疾书时候那么艰苦,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就好。
    周宇风握着信件四处的观望,他明白周嵩此去并不是坏事,只是突然剩下他一个人,让他有种无家可归的感觉,信件沾了些露水,看上去像是昨日的,他苦笑着说:“我应该相信阿烨不会对你如何的,只是,终究不是哥哥亲自照顾你,心里总是有那么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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