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焦馨儿》（一百二十四）母亲危机

    我们离开孟长林家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母亲的絮叨我都受不了，可是和孟妈妈聊天我却格外地开心，孟长林看我跟孟妈妈投机，也高兴的不亦乐乎。
    孟长林拉着我手，从他手心里传出来的那股暖流直抵心灵深处。
    “那馨儿我们是不是能谈婚论嫁了？”孟长林看事态发展得顺利就开始进攻了。
    “我妈还病着呢，我怎么能只顾自己的幸福就谈婚论嫁呢？”
    “我们不正好给阿姨吃个定心丸，然后用老话说冲冲喜，兴许阿姨就好了呢，再说你也知道病人活得是心情，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好了大半了。”孟长林开始对我进行攻心术了。
    “这事我还得跟两个哥哥商量一下再说呢，你不可能着急得连这几天都不行吧！”我故意挑逗孟长林的耐心。
    我的经历中的那些错误就是我的冲动和不理智造成的，现在的我总得要前思后想，把所有事情都想好了才能行动，我不能再给家里添一丝麻烦了，或者说，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会站出来给我擦屁股了。
    母亲的状态的确不好，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杜宝兰和陈潇继续装着糊涂，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大嫂就忙的不亦乐乎，得亏侄子在家，和我轮换着陪母亲，大哥虽然上着班，可是心里一直惦记着母亲的病情，时常发信息给我。
    “馨儿，妈今天怎么样了？要不然我回来吧？你也老请着假，我和你二哥帮不上忙。”大哥有些愧疚地说。
    “哥，你安心上班，你可以让陈潇过来换换大嫂嘛！我也给二哥说说让杜宝兰过来大家商量着看怎么办？大嫂现在毕竟是外人，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那个陈潇忙的跟国家总理一样，不知道搞什么鬼，最近我银行卡上的钱又少了几万，照这样下去这日子没法过了，而且人家还有理的不行，胡搅蛮缠，弄得我也心烦着呢。”
    能读出来大哥的无奈和痛苦，可是这一切还是需要他自己承受着。
    二哥总是那么冷血，我简短地给二哥发了个信息，其实也没有能指望杜宝兰来。
    侄子正给母亲早餐，细心地给母亲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
    “姑姑，给奶奶去买个口水布吧，这个有些硬了。”侄子拿着口水布给母亲擦嘴的时候说。
    “我现在就去。”
    路过门诊大厅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帘，是宋母，宋母似乎老远就看见了我，站在那里盯着我。
    “您这是来看病。”我不知道现在怎么称呼她了，我没有大嫂那么大度，还能叫个“妈”。
    “单位体检，你在这里干什么？”宋母死死地盯着我问，然后很快把眼神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在的肚子上也简短地停了一下。
    “我妈住院。”
    “在那个病房，严重吗？”宋母很关切地问道。
    “不严重，我出去买点东西”我答非所问地说。
    这种见面的确是尴尬的，随时我想此时宋母只会想着我的好而已经淡忘了我的那些不好，或者说和她的那些不愉快，但是我们已经成了彼此的过客，仅此而已。
    买完口水布回到病房，宋母竟然坐在病床前，正和母亲轻声细语地说话，看我进来，宋母欠了欠身子对母亲说：“我刚是在医院门诊路遇见馨儿了，才知道你在住院，就过来看看，馨儿回来了我就走了。”
    “我送送您吧！”我故意用您就是拉远我和她的距离。
    刚出病房，孟长林来了：“馨儿，你去那？”
    “我就到门口。”
    孟长林礼貌地对宋母点点头，然后对我说：“好，外面冷，你别跑外面了。”
    宋母看着我又看了看孟长林，也明白了一些，然后对我说：“不用送了，我到门诊楼去做B超。”
    “好”
    看着宋母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不知道什么滋味。
    杜宝兰假惺惺地来了，口红艳得跟吃了死人一样，引起侄子的强烈反感，侄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不情愿地叫了声“婶婶。”
    “我就说这里我帮不上什么忙，你看一凡多乖，把你奶奶照顾得多好，嫂子做的饭又好，妈吃着也合口味，你二哥就是在那得不得，得不得的。”
    “是，你不用来，我死了你也不用来。”母亲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冒出一句。
    “妈……”我阻止妈继续说下去。
    “哎呀，妈，说什么话呢，我看您精神很呢。”
    “你是见天盼着我死呢，可惜我这老骨头还算硬朗。”从不见母亲这样，今天这是有些反常了。
    “妈，你好好休息，不要多说话，二嫂来看你也是关心你。”我只好出来打圆场。
    “是啊，妈，我还有事，你先休息。”杜宝兰知难而退的这本事就是强，我也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杜宝兰拧着屁股走了，侄子看见杜宝兰走了才走进病房。
    “就是来看我还能活多久的，这些坏东西，还不如我一凡好呢？”母亲又开始絮叨了。
    “妈，你从来都不这样的，今天怎么了？”
    “我是真心待他们的，这些白眼狼，你说说陈潇也就算了，进门时间短，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杜宝兰进门十四五年了，我只要好着，没让她十指沾过阳春水不是，就可怜了你大嫂，我都没有疼惜过。”母亲这个时候活得有些明白了，似乎一切都太晚了。
    “你就只管好好养病，现在不是还有我、一凡和大嫂管你嘛！”
    “我对不起你大嫂，馨儿，你记住了，保护好你大嫂，我是不行了，你大嫂本性善良，人又大度，我估计那陈潇以后会出什么幺蛾子。”母亲说话有些喘，用着极强的力气才把这些话说完，然后就喘着粗气。
    “妈，妈你就不要说了，好好休息。”
    此时，母亲的血压直线往下掉：“一凡，赶紧叫医生。叫你孟叔叔。”
    我慌乱地看着那些数字也不知道怎么办，医生进来抢救，先是做心肺复苏，然后点击，孟长林也穿着白衣飘了进来，把我和一凡推到病房外面，里面都是急急忙忙的样子。
    我给两个哥哥发了个简短的微信就盯着母亲的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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