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焦馨儿》（六十二）求生意识不强

    亲家妈妈走后，我的灵魂继续游荡，飘过我小时候拉荒的山坡上，太阳的光让我很不舒服，一种刺痛感强烈地灼烧着我，我不能停留，刚要起身时，突然被一阵风卷进一个深渊。
    我的身子加速度一样往下沉，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沉了多久，我终于感觉到着地了，翻了身起来后。
    这里天色阴霾，一层厚云压的很低，连喘气都有些困难。一层青色的薄雾弥漫在我的身旁，一直不散。
    路很长很笔直没有尽头，我顺着路向前走，路上的行人很少，面目阴郁，谁也不搭理谁，有走的坦然的有走到东倒西歪的。
    遇到的第一个能说话的人是一个满脸白胡子的老者，他的面前放了一碗水，水很浑浊。
    “来吧，孩子，在这歇会。”老者并没有留跟我擦肩而过的那个人，只是冲着我说道。
    “我不想喝水。”我冷冷地对老者说。
    “你可以坐下来歇会，你不用那么着急赶路。”老者对我摆摆手示意我过去坐。
    那是旧时候每家都会有的一个小木凳，我坐下来后能感觉到这就是我小时候经常坐在家门口等母亲做好饭的那个凳子，我的气味还回荡在周围。
    “这是那里？”我问老者。
    “你想到那里去？”老者反问我。
    “不知道。”我回答的很干脆。
    “孩子，这是去往死亡的路上，现在回头吧，我可以帮你。”老者凑近我说。
    “我不回去，我不想活。”我淡淡地说。
    “可是你的阳寿还长呢，若是自行了解，会下18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啊。”
    “我不超生。”我的回答果然让老者很失望，他叹了口气。
    “你看看碗里再做决定吧！”老者手冲碗里一挥，碗里的水瞬间变得很清澈。
    母亲刚进病房看见床上躺的我就泣不成声。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出车祸呢？”母亲颤抖的手不知道该抚摸我那里好，在被子上面转了一圈。
    “妈，不要动她，她身上还有些轻伤，但是都是轻伤，没事的。心明，你怎么把妈带来了。”大嫂对二哥说。
    “我还以为你们给妈说了，我回来就先去妈那里了。”二哥知道错了解释到。
    “知道就知道了，这也瞒不住。妈，你坐这里，听我给你说。”大哥把凳子往母亲跟前一放。
    母亲只顾低头抹泪。
    “妈，医生说了，馨儿是轻伤，没事的。”大哥和风细雨地安慰母亲。
    “人醒了没？馨儿啊，你醒来给妈说句话啊！”母亲又颤颤巍巍地想摸我，可是不知道那里能摸，只把手停在半空。
    “可能是受的惊吓比较严重，还没醒。”大哥把医生的话说给母亲。
    “昨天不是去医院检查了嘛，是怀孕了吗？我在还等给我报告好消息呢。”母亲说到这里哭的更厉害了。
    “是怀孕了妈，但是流产了。”这一切都瞒不住了，大嫂也索性就全说了。
    “啊，我苦命的孩子啊。”母亲哭道这里，突然就顺着凳子往下溜，二哥抱了母亲的两个胳膊往上拉，大哥也急了，跟二哥把母亲抬到另一张床上，大嫂跑出去叫医生，大哥掐了母亲的人中急救。
    医生急匆匆地赶来，吩咐护士急救，一切就像打仗一样，在一阵紧急救治过程中母亲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病人血压高，先用电药。这种情况怎么能到医院来呢，你们也真是的。”医生也有些不高兴了。
    “给您添麻烦了。大嫂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停地给医生道歉。
    “不过，大夫，你看今天这大半天都过去了，我妹怎么还不醒？”大嫂想起了什么问医生。
    “再去做个CT吧，等结果出来看吧。”大夫回办公室又给开了CT单子，母亲在药的催力下睡着了。
    大哥们推着我的病床去了CT室。
    结果很快上传，医生对着紧张的我的家人说：“情况很好，就是轻微脑震荡。”
    “那怎么还不醒呢？”大哥还是要刨根问底。
    “病人在出事前有没有受什么精神上的刺激。我听你们说，几年怀不上昨天检查怀上了，是应该高兴的啊，怎么会自己开车跑出去？”医生把头回过来看着大哥的表情。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都不在跟前，他们婆家人什么都不说，其中的原因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大嫂知道大夫想要什么。
    “哦，说不定就跟昨天受的刺激有关。”医生想想了说。
    “会有什么关系呢？”大哥追问。
    “有可能病人自己的求生意识不强，这也许就是不醒来的主要原因。”医生说的也不是结论但是也算是结论了。
    “那该怎么办？”大哥一下子身子像要摊了一样软绵绵的，但是意识告诉他，此时最应该坚强的是他，他又重新振作了一下。
    “等等看吧。”医生能治病救人救不了心病。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大哥就情绪激动了：“宋玉这狗日的，老子打死他。”
    “瞎说什么。现在大家都要冷静，不要再出什么乱子，现在病床上躺了两个人，你还想进局子吗？你嫌家里不够乱吗？”大嫂气的浑身发抖。
    “是啊，大哥，你冷静冷静。”二哥很沉着地说。
    “大嫂，你昨晚也没睡觉吧，要不你回去吧，我和大哥在这里就行了，马上12点了，你回去吃点好好睡一觉吧。”二哥还算做了点像样的事情。
    “我没事。”大嫂看着头上爆筋渐渐散去的大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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