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焦馨儿》（五十九）灵魂游走

    我的身体在轻轻地飘着，跟我一起飘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婴。
    我们时而停在山坡上看着风看着云看着满山的枯草落叶；时而穿越在熙闹的街区，看着车看着路人看着街头卖艺的歌唱家；时而停在河边，看着鱼儿欢跃望着鸟儿啼鸣；就是不知道哪里是方向。小男婴冲着我笑冲着我哭，我触摸不了他。
    我的灵魂就这样游走着。
    我碰见了父亲，还是那样的健朗和蔼，父亲现在经营着一家房地产公司，那一身笔挺的西装告诉我，这不是你心目中的父亲了，那个父亲曾今是那么的节俭，那么朴素更是那样的普通，这个整天坐着豪车的老板是我曾今的父亲。
    父亲没有和我过多的交流，在我不停跟他打转了一个时辰后，他淡淡地说：“你赶紧走吧，这里不属于你。”
    “为什么，爸爸，我现在要和你在一起。”
    “你不能和我在一起，赶紧回到你要生活的地方去。”
    然后父亲叫了保安，两个面目阴郁的保安架着我的胳膊，把我狠狠地扔在门外。
    我继续漂泊，飘回了老家，老家的旧房已经被铲平了，二妈家的新房里没有我的空间和气味，二妈在院子里拨豆子，她的长满老茧的双手冻的通红，她拿起一个豆荚，用大拇指甲在豆荚的接缝处一划，豆子就欢快地跳到簸箕里，我想捡起一颗豆子，可是我的手根本就触摸不到豆子。
    带着电的二妈的身子总是将我推的老远。
    我飘到了随母亲搬迁至矿区我住了十二年的院子里，这里已经废弃了，能用的门窗被当地的老百姓们挖的面目全非，那个我住了好久的房子里虽然还有我的气味可是遍地都是过路人拉的粪便满目疮痍，无法落脚。
    我又来到的大嫂的房前，亲家爸爸正在给两个大肥猪喂食，两个猪“哼哧哼哧”地“吧嗒”着嘴悠然地吃着，只要一靠前，猪就用嘴来拱我。“嘿嘿，今天怎么这么坏，不好好吃食。”亲家爸爸吆喝着那个用嘴拱我的猪，然后将一个木簸箕里的黑面给猪食上撒了一层引导猪去吃。
    我飘到了亲家妈妈的坟前，虽然这地里埋了好几个人，但是我还是能闻到亲家妈妈的味道。
    坟头上芦苇的芦花随风摆动，这是个风水极好的地方，也许我能落脚。
    “馨儿，调皮。”还没等我要坐下来休息亲家妈妈就站我面前了。
    “亲家妈妈，你收留我吧，我爸爸不要我，我无处可去。”我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亲家妈妈。
    “我也不能收留你，快回去吧你不属于这里。”亲家妈妈还是那一副和蔼的口气说。
    “可是我不想回去。”我坐下来抱着双腿把头埋在膝盖里说。
    “傻孩子，你不要这样，你要知道多少人为你担心呢？你妈，你哥嫂，孩子，快回去，再过两个时辰你想回去都不能了。”
    “我回去有什么用，回去要忍受那么痛苦，我不想回去了。”
    “孩子，人本来就是痛苦和快乐，在矛盾和纠结中生活的，你没有承受多少。过了这一关你就苦尽甘来了，快走吧。”尽管亲家妈妈一直在催促我回去可是我并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你看馨儿。”亲家妈妈指着一个方向，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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