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焦馨儿》（四十二）母亲的数落

    母亲坐在阳台上，太阳透过玻璃渐渐热起来了，楼下那些打扑克牌和麻将的老人们已经支好桌子开战了，吵闹的声音时不时传进来，母亲就那样看着。
    母亲不会任何娱乐玩具，她的心里只有我们兄妹三个，把我们养大就是她对这个社会做的最大贡献。
    看着打扑克牌的因为对家的配合不好吵起来后，母亲叹了口气，她是怎么也不会理解那些已经都吵了半天以后的还继续玩的人们。
    我进家门时，她正准备起身：“谁回来啦？”听到门声的母亲喊道。
    “妈妈，是我。”
    “馨儿啊，你怎么回来啦，事先也没有打电话。”母亲起身坐到沙发上。
    “我本来明天才准备回来，可是在宋玉家实在待不住了。你不知道我那个婆婆对我指手画脚的，我烦死了。”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指望着母亲替我伸冤。
    然后我把回老家的进过给母亲讲了一遍。
    “听出来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妈，你怎么这么说啊！”听母亲这话真把我惊着了，母亲一向都是无条件维护我的。
    “我能怎么说，你看看你大嫂，这么多年，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说过什么出格的话没？虽说你二嫂那个样子，但是她也没有公开和我叮过嘴吧！你在家里小，家里人都让着你，你还真以为到了人宋玉家里和咱们家一样啊，你的有些行为我也是看不惯，穿衣服漏肩漏腰的，牛仔裤那么紧。好啦，这次干脆不穿鞋回去，让人笑话，你也没想一下，人家是不是都在骂我没教育好你呢？”母亲的这顿数落让我顿时感觉这个家也不是我的港湾了。
    “不是我再说你，顶嘴的本事真是厉害，你可别让你大嫂和二嫂知道了，我的老脸都没出搁了。”母亲又起身进卧室里拿出血压计来量。
    “她们知道能怎么样啊？我有什么错？”我还在犟嘴。
    “你没错，是我错，我从来都不想说你一句，你就是自己不知道反思。”
    量完血压后母亲看也不看我一眼，直接进了厨房。
    “宋玉她妈先挑起的事端，能怪我……”
    “姑娘啊，你可别在说了，我呀，没老糊涂。我自己生的闺女我自己清楚，我一直想护着你，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你还是好好学学你大嫂的样子，做人，工作，各方面说实话，你给你大嫂提鞋都跟不上。”我从来没有在母亲的嘴里听到过表扬大嫂的话，今天母亲是真心在说大嫂的好话。
    “妈，你好像一直都不满意大嫂，今天怎么了？”
    “怎么了？是你气的，人家的姑娘我一直在埋怨，人家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我自己的姑娘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我没脸说人家了。”母亲真的是生气了。
    “我今天就给你讲，回去能好好说话就和你婆婆好好说话，不能好好说话就闭着嘴不要多说话，你不是哑巴谁都知道，别把人家气出个好歹来，回头找我麻烦，你婆婆的厉害我是领教过的，你最好少惹她。”母亲拿出面盆要和面。
    “等会我大嫂下班回来做饭吧。……”我话还没说完，母亲突然抡起沾满面粉的手要拍在我的身上，我躲开了。
    “妈。”
    “你不要叫我妈了，我刚的话都是喂狗呢。”母亲的声音里有些颤抖。
    “人家的姑娘在我家没给我甩过脸子，我的姑娘在人家家里，三天没到黑，整天吵架，我想想都觉得活的没意思了。”母亲的眼泪流了出来。
    “妈，你哭什么啊？”我顿时也没了主意，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
    “我们家人都有手有脚，但是都等着人家杨晓月来干活，我心里都不是滋味，我把自己的孩子就教育成这样了。”母亲自言自语着说。
    “好了妈，不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不要把你血压气高了。”我渐渐服软，母亲之后默默地把面醒上再也没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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