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劫:极品桃花仙》离去

    桃花开满枝头,小雨淅淅沥沥,落在窗外,那柔美的清冷,仿佛不染凡尘的美人。
    楚韵寒端正地坐在雕花木椅上,脑子有些纷乱,整个屋子哭声一片,她叹了口气,低声道:“娘亲,我只是去江南做几年官,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都别再哭了。”
    楚夫人哭得肝肠寸断,“寒哥儿,少师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调去江南?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们?是不是怨我们拆散了……”
    话还未说完就被楚韵寒打断了,“娘亲,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是为了躲你们。再者说了,无论什么时候,你们都是我最珍视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下你们不管的。过几年历练够了,还是会调回上京的。”
    楚韵惜哭得梨花带雨,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看起来有种脆弱的美,让人心生怜惜。嘴唇颤抖着,只哀哀地喊着:“哥哥,哥哥。”
    楚韵寒站起身,将她抱在怀中,声音说不出的轻柔,“惜儿,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以后哥哥不在身边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楚韵惜的小手紧紧地圈着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一滴纯粹的琉璃色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哥哥,记得想惜儿,记得给惜儿传书信。”
    楚韵寒点了点头,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
    楚韵茹也走上前,眼中含着泪,将一个包裹递给了她,“弟弟,一个人在外注意安全,这是我绣的一些棉袜、笔袋,我也不知道要给你带些什么。”说罢,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楚韵寒伸手帮她擦了擦泪,“姐姐,记得照顾好爹爹、娘亲和妹妹,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了。”
    楚韵茹闻言,激动地小脸通红,不断地点着头,“我会的,一定会的,弟弟就放心吧。”
    楚承安见几个人哭得稀里哗啦,你一言我一语,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寒哥儿,此去路途艰险,一定记得注意安全。家里你就不用操心了,爹爹会照顾好她们的。爹爹一直对不起你,将大房的重担都推给了你,以后你不在,爹爹定会竭尽全力,护着大房。”
    楚韵寒见他目光坚定,不觉笑了,这个永远长不大的爹爹啊。
    楚夫人被楚承安抱着,坐在那里呜呜咽咽地垂泪,又急忙喊道,“寒哥儿,你把孙嬷嬷带去吧,娘亲不放心你一个人。有孙嬷嬷跟着,娘亲才能放心些,我已让她收拾好了行李。”
    楚韵寒点了点头。几人正自哭诉离别,青衣走上近前,低声说了几句。楚韵寒当即双眼眯起,目露惊讶,片刻后方对着她点了点头。
    楚韵寒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想到即将分别,眼中也有些湿润,她又说了几句,方转身离去。
    楚韵惜看着她跨出门槛,忽然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一边小跑着,一边哭喊着:“哥哥,哥哥。”
    楚韵寒正走到花园边,转头看着她,眼中也有泪花闪烁。楚韵惜扑进她的怀里,她无法自已地颤抖,眸子被水汽笼罩,温润而氤氲。正自哭泣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温润的少年嗓音,“老师。”
    楚韵惜抬头,向声音处看去,颤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庭院里满树繁华,枝头的桃花纷纷如落雨,飘摇满地绫罗的影。
    少年站在一株桃树下,头顶白玉冠,襟口的盘扣扣的一丝不苟,下袍边角五爪龙纹一丝不乱,肌肤如宣纸,眉眼像是水墨勾出的淡痕。阳光穿透树枝,疏疏落落地照下来,在他身上笼了一层光晕,越发干净的像是新出窑的白釉,晕开枝头桃花般的灼灼。
    楚韵惜看着他,忽然呼吸一窒,心头一跳,忘记了哭泣,也忘记了呼吸,只定定地看着那似从山水画中走出的清风晓雾般的人。
    她忽然想起了楚韵寒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惜儿,终有一日,你会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喜欢到骨子里,少见一刻都是折磨,看一生都不会觉得够,恨不能天天待在他身边,随时看上一眼。”此时,她只依稀想起,却并不知其中意味,当若干年后,当她回想往事时,只觉触目惊心。
    傅恒知道今日是楚韵寒离开上京的日子,想到之前她对他说的那番话,心中早已平静下来,或许老师说的是对的。心中如此想着,就能坦然面对她的离去了,他要最后送送她,所以就去了成国公府,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他让人去通知了楚韵寒,就站在那桃树下等她。
    当他看到楚韵寒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时,心中升腾起一阵喜悦,还好赶上了,还好能再见上一面。他正殷殷期盼着,却见一娇弱的女孩儿,好像乳燕一般投进了楚韵寒的怀抱中。他有些好奇,只低声叫了一句,“老师。”
    楚韵寒闻言看向他,手却一直安抚着怀中的人,那女孩儿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从老师身前抬起了头,定定地看向了他。
    傅恒看到楚韵惜的脸时,心中惊呼一声,这张脸和老师长得好像啊。仔细看时,却又有些不一样,相较于老师,她更娇柔一些。
    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脸颊还带着粉色红霞,鬓边落着细细的碎发,仰着温婉的小脸,琉璃眸子泪水盈盈。抬头时脖颈处露出一片瓷白的肌肤,像刚刚烧出来的骨瓷,仔细看白的发甜,什么瑕疵都没有,就像翡翠皮里头包了一层水,托在阳光下温润透光,细致到透骨。娇羞的好似一朵芍药花,惹人怜惜。
    他怔怔看着,恍惚想着,若是老师也是个女人,是不是就是这般模样?想到此处,忽然之间,傅恒的心头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身体升起一股暖热,顺着血管流向四肢百骸。
    很多年后当雍和帝想起这段初见光景,只觉美好如画。爱上那个温婉的人,他才渐渐懂得,专一不是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而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心一意。只有失去过一次,才懂得珍惜,再爱时才会刻骨铭心。
    楚韵寒并未看到两人一闪而过的神情,只哄了哄怀中的人,让嬷嬷将她带了回去,又跟傅恒说了几句,方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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